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粥的粮食根本不够发放所需。”
李沐心中气愤,打断他的话语,“就算粮食不够,汝也不至于用如此恶劣之手段减压灾民吧?亏你还自称学生,你读的圣贤书都去哪了?”
李义府轻叹道:“殿下有所不知,你看所排的队伍中,有多少人是确实是饿的,有多少人不过是来混吃的。”
李沐听了心中一动,顺着李义府的手指看去,这一看,还真让李沐看出些不同来。
虽然都是衣衫褴褛,可其中还是有不同之处的。
大多数人的脸色菜黄,可一部分人却脸色如常。
“这是为何?”
李义府道:“旱情严重,有些百姓家中有粮,可却想省下来,先来施粥点吃白食。学生也是无奈之下,才想出了这个将沙土掷入锅中的办法,试想,如果不是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谁会去吃这些脏了的米汤?可真正走投无路的灾民,能吃上一口就已经满足了,谁会去在乎脏不脏呢?”
李沐微微张口,有些愣了。
“殿下请看,已经有不少人离开了队伍。”
李沐看去,果然如李义府所言,原本紧密的队伍变得疏松了许多。
看来,李义府的方法是有效的。
李沐看着眼前这人,心中竟有一丝赞赏来。
虽然这人历史上的名声不怎么样,可自己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能臣,满口仁义的酸儒在盛世时能锦上添花,可象现在这种局面,需要的却是象李义府这种会动脑子的人。
“李义府。”
“学生在。”
“虽然孤不能苟同你的做法,但确实你也是为了为孤分忧,所以此事孤便不怪罪于你了。”
“谢殿下不罪之恩。”
“不过,你不能再在此施粥了,孤想了个去处,能让你施展手脚。”
“学生唯殿下之命是从。”
“孤与各县乡绅合办一个铁器工坊,你先去负责与乡绅们的联络事宜吧。让孤看看你做得怎么样,再来安排你之后的官职。”
李义府大喜,要知道,能入了李沐的眼,这就表示着日后他有了进入李沐身边圈子的希望,他忙谢道:“学生绝不负殿下期望。”
李沐挥挥手,李义府躬身而退。
李沐对身边的孔惠元道:“你如何看此事?”
孔惠元答道:“学生在国子监时,听闻过此人,此人生性贪婪,行事不择手段,为学生不齿,所以,未与其有往来。不过观方才其行为,正如殿下所说,虽与道义不符,而也是解决之道。如此看来,其也不是一无是处。”
李沐点点头道:“你能看到这一点,孤很欣慰。治理一州乃至治理一国,此人的心性仁慈与否,不在一个主君的考虑范畴之内,需要考虑得是,此人是否能辅助你完成你想要达到的目的。此便是贤臣与能臣的区别,能兼顾贤能之人太少,得其一便是造化。”
孔惠元道:“殿下恕罪,此言学生不敢苟同。就算他有些能为,若殿下将李义府这样的人委任一方地方父母官,百姓岂不是要被其苛待?”
李沐道:“自然是不能委任其为地方官,可如果将他放在一个合适地的地方,就为免去这种担忧,譬如象方才,孤将其安排去联络乡绅,那他的苛待就不会针对百姓,而是乡绅,这不正是孤想要的吗?”
孔惠元还是有些不同意,可也一时想不到反驳李沐的话来。
李沐笑了笑道:“想必你在京城时也听说过杨务廉的贪污案。”
孔惠元眼睛一亮道:“学生听说过,知道殿下愣是将一桩铁案翻转,学生佩服。只是学生不明白,殿下为何要帮一个贪官而自污名声,在学生看来,此不值得。”
“如果杨务廉只是一个贪官,孤自然不会为他去自污名声,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长安至凉州的直道,哪会那么快修筑完成?虽然他贪污,可确实也为朝廷和百姓做了些实事。”
孔惠元点点头道:“学生受教。”
“孤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将合适的人用到合适的位置,这才是为上者该考虑的事。一个人有优点也有缺点,读圣贤书,也不能一味追求仁爱之道,扬长避短,方能利国利民。”
“学生谨受教。”
李沐看着孔惠元,他对这个夫子传人寄于很大希望。
有朝一日,他便是孔氏的家主,李沐还需要他去号召天下学子,为自己所用。
李沐不想得到一批只会之乎者也、满口仁义道德的儒生。
所以时常带着他在身边,就想潜移默化地去改变一下他的思想。
儒学为本,法学为基。
这样的大唐,才是李沐心中想要的大唐。
。
可现实很残酷,当四天后,最后一批粮食分完。
府库中已经空得可以跑老鼠时。
李沐已经笑不出来了。
今日之后,明日整个杭州府就会断顿。
京城里的这些大臣地做什么?
李世民究竟想做什么?
李沐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官员。
舔了下嘴唇,干涩地问道:“苏将军,军营中还有多少粮食?”
苏定方起身道:“仅三万斤,以现在神机卫一万人而言,最多只能支撑三天。”
李沐点了下头,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道:“足够了。”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李沐。
李沐愤声道:“杭州大旱已经两个月,朝廷未有一粒赈灾粮到达杭州,孤与诸位同僚勉力支撑到现在,未饿死一人。孤与诸位对得起朝廷,对得起杭州百姓。”
第393章 举止神秘的秦心()
ps:感谢书友“legion”投的月票,书友们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李沐的话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激愤。
“如今已到了最后时刻,是该为自己想想了。孤已经做好了准备,诸位同僚何去何从自己选择。”说到此处,李沐转头喊道,“苏将军。”
“末将在。”
“传孤命令,今夜丑时埋锅造饭,寅时兵发扬州,补给之后北上。孤要用手中剑,替灾民向朝堂中那些肉食者,讨个公道。”
李沐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杭州府官员们面面相觑,兵发扬州?继而北上?
要造反吗?
可无论哪一个,他们心中此时竟生出一丝期盼。
这样的朝廷,为何不反?
一众神机卫将领随即起身,与苏定方一起拱手道:“末将领命。”
杭州府官员们也一起起身道:“愿追随殿下。”
李沐环视一圈,点头道:“诸位都是文臣,不必随孤北上,都留在州府吧。明日孤在扬州补给之后,会将粮食运到杭州,还望诸位各司其职。”
“我等领命。”
众文武鱼贯而出。
各人的心情沉重,他们出了衙门,不约而同地一齐抬头望天,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李沐回头看了一眼魏征,“魏公一直看着我,怕是有什么话想说吧?”
魏征道:“臣想通了殿下这两个月来的作为深意。”
李沐嘴角一抽道:“哦?”
“殿下大旱为契机,一步步地将自己引入死地。也将州府和神机卫逼入死地,置死地而后生。如果臣猜得不错,殿下怕是早就预知今日之场面吧?”
“继续说。”李沐不置可否。
“如果朝廷运来了赈灾粮,自然是最好,解决了杭州灾情,殿下以工代赈开挖水渠、修建防洪堤,造福百姓之善举必被江南百姓称颂。可如果朝廷没有运来了赈灾粮,就如眼下,便给了殿下起兵的大义。就如方才,所有官员都致站在了殿下一边。如此北上,以清君侧的名义,殿下师出有名。”
李沐笑道:“魏公果然是聪明人。”
魏征道:“臣愿随殿下北上。”
“不,魏公还得留在杭州。”
“殿下是嫌弃臣老了,拎不动刀了吗?”
“当然不是。以魏公的名声,在各州官员面前,不亚于一支劲旅。孤的意思是,留魏公在杭州,更能令我放心。”
魏征疑惑了,“殿下还要经营杭州?”
李沐笑笑,道:“孤只率五千人去扬州,留下五千人帮魏征维持局面,不至于使得因缺粮而暴发民乱。魏公放心,最迟明晚,便会有粮食从扬州运来。”
魏征突然醒悟,他惊呼道:“原来殿下之意并非北上,而是要占据扬州,以此将扬州、杭州,甚至越州连成一片。”
李沐笑了笑,道:“魏公有一句话说错了,孤还要北上的。宋州、宿州间河道堵塞,大批粮船被堵,孤如果不北上,如何取得这些粮食?这毕竟是朝廷赈灾粮嘛,不要白不要。”
魏征恍然道:“原来殿下并非要造反,可怜这些州府官员今晚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李沐道:“此话不对。我反不反决定权并非在我,而是在朝廷。”
魏征点点头道:“殿下英明。这次虽然是个机会,但殿下初来杭州,根基未稳。况且一来便遇到天灾,仓促起事,实乃大忌。不过,臣有一问题,殿下说要北上宿州、宋州,却只带五千兵,难道就不怕各地折冲府集而攻之吗?”
“魏公多虑了,孤连禁军都不放在心上,还会在乎这些名存实亡的折冲府兵?”
“可如果殿下占据扬州,陛下让殿下退回杭州,殿下又如何应对?”
“天高皇帝远,我不退又待怎地?”
“这不是与朝廷撕破脸了吗?殿下能以二州之地对抗举国之力吗?”
李沐笑道:“魏公多虑了,此次挟大义之名,如果皇上真是明君,就不会冒天下之大韪对一个赈灾有功之臣下狠手的。依我揣测,皇上会顺势而为,将扬州划入杭州都督的麾下。如此既平抚了天下百姓之口,也对朝堂有了交待。”
“可如果皇上不想当明君了呢?”
李沐笑笑,李世民认为自己是他儿子,加上此次确实是朝廷有错,怎么会对自己下狠手呢?
有这点,李沐很安心。
“我自有应对之道。”李沐诡异一笑。
魏征点点头道:“如此,臣祝殿下旗开得胜,早日凯旋而归。”
李沐笑道:“承国公吉言。”
。
午后。
苏定方向全军将士传达了李沐的命令。
整个军营随即忙碌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投复杂的味道。
紧张、忐忑、期盼,还有害怕。
每个刚被征召不久的新兵,都有着这些情绪。
对他们来说,握惯了锄头的手,如今拿起可以决定别人生死的刀,这一关显得紧张而刺激。
不过所有情绪中唯一没有想逃跑的。
因为他们知道,逃跑等于将全家人陷入饿死的境地。
士兵每日配给的粮食比当民夫口粮多,而且每月还有军饷。
好在苏定方令老兵开导,新兵们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没有人留意到有个人牵着马悄悄地离开了军营。
准确地说,是离开了军营边上的灾民收容所。
可就算有士兵看见,也不会去阻止她。
因为,秦心与李婉顺三姐妹在神机卫将士心目中,就是菩萨的化身。
可以与任何人过不去,也不能是神过不去,不是吗?
没有人看见秦心离开,就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
秦心离开军营,上马往南。
大概奔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吴山脚下的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
此时,村子里因旱灾,男丁皆去了钱塘湖工地,其余妇孺都前往南门外等候着官府的施粥。
秦心悄悄来到一处破落的宅院外。
四下一顾,便敲响了木门。
这木门只要使点劲,便一推就破。
可秦心敲得很小心,也很有节奏。
一会儿,木门发出一声渗人的“吱呀”声,慢慢打开。
门后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神,可打量了一眼秦心,眼神便和缓下来。
第394章 来得真不是时候()
“原来是少主,属下见过少主。”
“义父可在?”
“在。正在屋内等候少主。少主请。”
秦心进了屋内。
屋内一人正反背着手,背对门站着。
“孩儿拜见义父。”
“来了?”
“是。”
“有何事禀报?”
“今日午后,将军苏定方突然传李沐命令,明日凌晨发兵扬州。”
那人闻言“霍”地回身。
如果此时李沐在,就能一眼认出,这就是他苦觅而不得的沈伦。
沈伦眼中精光大盛,“这消息确实吗?”
“孩儿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不致有差。”
“这么说来,这小子还真要造反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