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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纶哈哈笑道:“某之前已经受过你一次恩惠,自然不能再牵累你,你该当如何就如何,不必顾及李沐。”
李怀道也说道:“李沂,你下令捉拿我等就是,不必为难。”
李沂向李怀道施礼道:“如此,臣就得罪了。殿下放心,在见到陛下之前,臣不会让殿下受一丝委屈。”
“谢了。”
“来人,将此二人拿下,好生照看,待陛下前来,再行定夺。”
“是。”
长孙府中。
唯一没有被侵扰的就是后院长孙明月的闺房。
当府中杀声震天时,便有几个死士守在房门前。
不许别的死士进,也不许里面的人出来。
直到李沂到来,他们才主动缴械、束手就擒。
李沂心中奇怪,私下询问,才得知这几人是狼牙卫,闻香专门派来护卫长孙明月的。
这才知道今日之事,狼牙卫也插手其中。
这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被人所知的。
于是李沂令心腹取来几套军服,将这几人混入神策卫,带出府去。
进入长孙明月的闺房。
这是李沂第一次进入长孙明月的闺房。
看着长孙明月主仆二人两眼发直,战战兢兢地缩在床榻角落,李沂心中一叹。
“会宁县主,歹徒已经被全歼灭,匪首也已经抓获,你勿须再害怕。”
长孙明月仿佛没有听到李沂的声音一般,目光直直地看着房门口。
反倒是小蛮回过神来,“大将军,府中如何了?”
李沂本不想说,可觉得就算现在瞒了,马上也会知道,“府中除了长孙冲夫妇,其余男丁皆被害。”
小蛮“啊”的一声捂嘴惊呼。
长孙明月的眼神动了一动,依旧直直地看着房门。
李沂轻叹一声,道:“你我婚事是陛下所赐,就算你疯了、痴了,你依旧是我的妻子,无法改变。除非今夜你被害了。所以,今夜是最好的机会,愿走则走,愿留则留,全凭县主心意。”
说到此处,李沂将手上一个包裹放在长孙明月面前,然后转身走向门口,道:“这是两套军服和一些盘缠。如果此屋突然着火,我会告诉令兄,歹徒杀害县主,纵火焚毁闺房。到时会有一队神策卫前来,护送县主离开。”
说完,李沂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柱香的功夫,长孙明月的闺房突然起火,火势越烧越旺。
神策卫赶来扑灭大火,在废墟中找到两具女子残骸,长孙冲夫妇验看之后,皆道是会宁县主主个二人被害。
第527章 袒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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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长孙府遭遇血洗。
李世民懵了。
真懵了。
刚认下的儿子,还有这个当日行刺自己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小舅子,一起把自己名正言顺的小舅子一家屠了。
虽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这么做也实在太狠了些。
还好总算没有灭门,留下了长孙冲夫妇。
长乐公主无事,让李世民大松了一口气。
毕竟弟杀姐这种事,无疑是宗室丑闻。
这样说起来,李怀道还算有点良心。
李世民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善后,而是如何先保住李怀道。
“沈纶,朕当日没杀你,不想你今日竟敢怂恿郑王攻打司徒府?”李世民恨声道。
沈纶讥笑道:“李世民,某不吃你那套。事情已经做了,人也抓了,该如何就如何,不必假惺惺的作态。”
说来也怪,李世民竟不生气,反而上前轻声道:“沈纶,好歹你也是怀道的亲舅舅,总不能看他被杀吧?”
沈纶闻言脸色一动,“李世民,你有何就直说,甭遮遮掩掩的。”
李世民叹道:“你前有行刺朕,后有攻打司徒府,罪不容赦,既然是死定了,何不替怀道顶下此事,如此,朕也好替他开脱。”
边上李怀道一听大喝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长孙一家皆是我杀的,与他人无干。”
李世民怒极,上前一巴掌扇去,“逆子,你有几条命?能活到现在,皆在上天眷顾,你若念及你死去的母亲,就该好好活着。”
这话不仅是说给李怀道听的,也是说给沈的。
沈纶笑道:“李世民你不必指桑骂槐,某这条命早该死,如今能替外甥换条生路,便是赚了。你尽管看着办吧。”
李世民闻言心头一松,“来人,将郑王带下去好生看管。”
李怀道被带走了。
李世民走到沈纶面前,“朕保不了你,愧对沈裳。不过朕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不至于死前遭受凌辱。”
沈纶“嗤”地一笑,“直说吧,要某如何说?”
“你可以供认,挟持郑王,携死士攻打司徒府,只为替妹妹沈裳报仇。具体细节,朕会派人与你详说。”
“好,某答应就是。”
。
人生三大悲事,年幼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长孙无忌赶上了前后两桩——年幼丧母、老年丧子。
得知满府被屠,长孙无忌再也顾及不得眼下的身份,直接由李治引领着冲出东宫,回到了司徒府。
满府的尸体,让长孙无忌悲愤填膺。
向长孙冲问了详情,长孙无忌慨然进宫。
“臣恳请陛下按律判决李怀道、沈纶斩刑,还臣满门冤魂一个公道。”长孙无忌一头磕在李世民身下的台阶上,额头鲜血涌出。
李世民赶紧起身搀扶道:“辅机节哀、辅机节哀。你放心,朕自然是要秉公处置的。”
长孙无忌被搀扶起身,他哽咽道:“谢陛下。”
李世民呐呐道:“不瞒辅机,朕与李道宗等亲自审问了沈纶、李怀道二人,二人口供一致,都道是沈纶挟持郑王携死士攻打司徒府,郑王是身不由己。”
长孙无忌怔怔地看着李世民,好一会他再次跪下,口中悲呼道:“陛下,臣满府男丁被杀,妇孺皆看到李怀道与沈纶一起屠杀。”
李世民辩解道:“李怀道被沈纶挟持,是不得已为之。”
“陛下。”长孙无忌厉呼道,“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岂可因李怀道是皇子而枉顾天理?若陛下不秉公处置,臣便去刑部、宗正寺击鼓鸣冤,以求公审二犯,还臣家中冤魂一个公道。”
李世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有些恼了,“辅机啊,你知道,朕刚刚没了三个儿子,如今好不容易得回一个,怎可再轻易杀之?辅机是朕肱股之臣,当为江山社稷考量啊。”
长孙无忌怒怼道:“陛下的儿子是儿子,臣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一夜之间,臣十个儿子,四个孙子死于非命,陛下却要袒护凶手,如何让天下信服?”
李世民真怒了,他一甩袖子道:“好,朕给你公审的机会,由宗正寺会同刑部公审此案。”
说完,出殿而去,不给长孙无忌再次说话的机会。
长孙无忌目瞪口呆,他岂会不知道,这公审无非是走个过场。
李世民既然敢当着他的面,说李怀道是被沈纶挟持,自然有把握掌控证言廷审。
加上沈纶是沈氏的哥哥,李怀道是他的外甥。
沈纶横竖得死,怎会不帮着李怀道?
说到底,自己十个儿子、四个孙子算是白死了。
此时,袁仁国悄悄上前道:“司徒节哀,幸好驸马与公主无事,陛下说了,将封驸马为中书舍人,如今司徒身份已经泄露,当晋为太尉。”
长孙无忌此时瞪着血红的双眼,一把推去,将袁仁国推了个四脚朝天。
“老夫无福消受,若陛下诛杀李怀道、沈纶,老夫愿意罢官去职,废为庶人。”
说完,冲出殿下,满皇宫地寻找李世民。
李世民无奈之下,下令封禁宫门,派一队禁军“护送”长孙无忌回司徒府去。
。
堂堂当朝司徒府,一夜之间几乎变成了死地。
长孙无忌的妻子高氏,因扑上前去保护长孙冲的儿子,被一刀刺中胸膛而亡。
整个长孙府中,除了长孙冲夫妇和几个庶出孙女,再无别人。
看着仅存的长孙冲夫妇,长孙无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晕厥过去。
长孙冲赶紧唤来医工救治。
好半晌,长孙无忌悠悠醒来,只是脸色悲切憔悴,整张脸仿佛老了十岁。
“冲儿啊,长孙氏毁了!”
长孙冲一时鼻头一酸,道:“父亲节哀,有父亲在,长孙氏总有再次荣耀的一天。”
长孙无忌摇摇头,哽咽道:“不可能了,不可能了!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何处去寻?”
紧握着拳头,长孙无忌扑倒在地上,仰头冲天狂呼道:“上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使得被灭满门,我不服,我不服!”
长孙冲怕父亲再次晕厥,连忙上前搀扶,宽慰道:“父亲节哀,千万保重身体。”
第528章 长孙无忌重现朝堂()
长孙无忌这次没有吐血,他突然收敛起悲容,对着长孙冲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儿啊,为父一生呕心沥血辅佐他,今日灭我长孙氏的居然是他的儿子。既然他不仁不义,为父何必枉自忠义,今日起,我与他李氏恩断义绝。”
长孙冲泣道:“父亲切莫说糊涂话,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帝啊。”
“呵呵,皇帝?”长孙无忌泪眼婆娑地望向天空,“李怀道伙同沈纶杀我全家,他竟与我说,李怀道是受沈纶挟持,呵呵,好,好啊!”
长孙冲一听,心中也激愤填膺,他最明白不过此次血案,完全是李怀道所为,沈纶反而是协从者。
“父亲,孩儿和公主能证明李怀道是主犯,要不孩儿与公主即刻进宫面圣?”
“不,不!”长孙无忌一把抓住长孙冲的手,“切不可入宫,为父如今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了,万万不容有失。”
“可十个弟弟含冤而死,孩儿总要为他们讨个公道。”
“讨公道由为父来。”长孙无忌突然瞪着长孙冲道,“你记住,从今以后,长孙氏一脉全在你的身上,万不可轻率行事。明日你上书请辞,以扶母柩还乡安葬为由,返回洛阳祖居,自此之后闭门守孝,不管长安发生何事,都不准离开洛阳。”
长孙冲还待说什么,不想长孙无忌厉声道:“为父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长孙冲只能应道:“孩儿谨遵父亲之命。”
“出去吧,为父要静静。”
长孙冲躬身告退。
“李世民啊李世民,我为你数十年筹谋,助你登上皇位,如今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庶子,枉顾我一门血案,好,好,我要让你明白,这天下不是你一人之天下。”
长孙无忌的脸色阴沉得象是要滴下水来。
。
贞观十六年五月十二日,沈纶以谋反罪被判斩立决。
李怀道以从逆罪被革去王爵,削去宗籍,废为庶民,圈禁翼国公府,无旨不得外出。
这已经是李世民对长孙无忌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李怀道除了留下一条性命之外,几乎被剥夺了一切。
长孙无忌被李世民封为太尉,重新走进朝堂。
长孙无忌的突然复出,引起朝野一片哗然。
确实,死而复生,不降反升,这一幕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而亲历长孙无忌那日死亡表演的重臣们,心中却升起了鄙夷。
长孙无忌所谓的忠诚,原来不过是作秀。
长孙无忌身受皇恩,却附从李承乾谋反,之后又背叛李承乾,这一系列的作为,令众人嗤之以鼻。
甚至连高士廉,都因此拒见长孙无忌,专门叮嘱门房,即日起不得放长孙无忌进府。
三日之后,驸马长孙冲上书请辞丁忧,扶柩还乡至洛阳安葬。
至此,一场莫名其妙而来的滔天祸事,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唯一让人震撼的就是长孙无忌的死而复生。
。
钱塘府西湖边的“怜花轩”。
如今已经成了江南名流云集之地。
自认风流的才子们,每当入钱塘,无不到“怜花轩”一睹秦心的风采。
而那些往来于大江南北的巨贾富商们,莫不豪掷千金,以搏佳人一笑。
而此时,“怜花轩”后院一个僻静宅中。
朱木长案上供着沈纶的牌位。
一身孝服的秦心跪在地上向牌位磕头。
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杜伏威的女儿,可秦心还是沿用了原来的名字。
确实,秦心现在做的这一行,有些辱没了家世。
用秦心这个名字,或许心里好受些。
李沐也向牌位磕头,“舅舅,安息吧。”
他知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