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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恭在边上听得不耐,大声道:“殿下好不晓事,太尉所言句句在理,殿下只要听从太尉安排便是了。”
李治明显被吓了一跳,他怔怔地看着尉迟恭。
长孙无忌脸色一变,喝斥道:“鄂国公吓着太子殿下了,还不快快请罪?”
说完,怒瞪了尉迟恭一眼。
尉迟恭话一出口,也感觉自己不该冲撞李治,于是躬身道:“臣是粗人,还望殿下不罪。”
李治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突然笑道:“二位国公也是长辈,孤年幼无知,本该聆听叔父们的教诲才是。”
长孙无忌有些意外地看了李治一眼。
不过,此时要紧地是劝说李治叫开宫门,“殿下,老臣所言之事?”
李治摆摆手道:“既然舅舅开口了,孤自然应允,况且舅舅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孤更应该听从才是。”
长孙无忌这才放下心来,向尉迟恭、程咬金施了个眼色。
“如此,臣等子时再来东宫,迎殿下进宫。”
“好,好。孤在此等候舅舅便是。”
。
承庆殿中。
房玄龄、李道宗低头跪在地上。
李世民端坐着,脸色异常惨白,两只手紧紧地按在案上,青筋崩得老粗。
之前要总揽朝堂政务,李世民已经不能容忍。
如今李沐居然变本加厉,提出效仿周公、王莽想要摄政。
这总揽政务与摄政可是两个概念。
总揽政务体现了军政分离,也就是说军权还在李世民手中。
第594章 李世民欲玉石俱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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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摄政就不一样了,李沐本身已是亲王,如果摄政,那就是名至实归的摄政王。
无论军、政,那就是一把抓。
做为皇帝,等于成了一个傀儡。
皇权旁落,受制于人。
做为天可汗的李世民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可房玄龄带来李沐的话,苏定方八万大军已至潼关。
这表示东西两路,三十万人形成了对长安的夹击。
这与胡族南侵不同,李沐身为皇族,是前太子承嗣。
李世民得位不正,事情虽然过去十六年,可一代人的影响却没有消失。
也就是说,李沐就算被李世民定为叛逆,在民间,甚至在朝堂之上,许多人还是同情或者拥戴他的,因为李沐有着大义。
而这大义,恰恰是李世民欠缺的——太上皇遗诏。
如果李世民不承认太上皇遗诏,那就是背父逆子。
这个时代以孝行天下,天子一旦背上这恶名,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轻则下罪己诏,重则可能帝位换人。
可如果承认太上皇遗诏,那么等于将帝位拱手让人。
这更是李世民不能接受的。
当然,李世民可以两条都不选,走出第三条路——靠手中的实力说话。
“两位爱卿是希望朕答应李沐的要求吗?”李世民眼神阴狠地看着面前的房玄龄、李道宗。
房玄龄抬起头肃容道:“启奏陛下,若依了李沐的条件,等于助长了李沐的气焰和势力,如此一来,君不君,臣不臣,国将不国。故臣恳请陛下,断然拒绝李沐的要求。只是鉴于现状,臣以为真暴发战争,确实与我不利,还请陛下三思。”
李世民转过头去,看着李道宗道:“江夏郡王又以为如何?”
李道宗看着李世民狰狞的脸色,心中暗叹,这种情况下,若赞同和谈,就等于作死了。
“臣以为司徒所言有理,臣附议。”
李世民听了,微微点头,然后击案道,“朕决定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城外叛军誓死一战。令鄂国公、突国公统领南衙禁军,布防东、西城门。再令扬州张士贵、李袭誉、常何三部人马,立即南攻苏州,行围魏救赵之计,迫使苏定方大军南返救援苏州。二位爱卿以为如何?”
房玄龄、李道宗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一齐拜伏在地,称颂道,“陛下英明。”
李世民稍作犹豫,继续道:“如今国事繁重,需要郡策郡力,共克时坚。朕以为仅靠太尉一人,恐怕难免会顾此失彼。故将兵部诸般事务托于司徒,玄龄可愿意于朕分忧?”
房玄龄哽咽道:“臣必不负陛下重托。”
兵部,自唐始,其实已经不是真正谋划战事的部门。
它的主要职能,还是对中下级军官的任免,和对粮草、军器、兵饷的调度、发放和赏赐。
大致上说,基本就是大唐所有军队的行政、后勤总部。
李世民将兵部托付给房玄龄,用意无非有二,一是遏制长孙无忌独揽大权,二是分担长孙无忌的工作强度。
毕竟,将所有事都集中到长孙无忌身上,就算是神仙,也没有那么多精力。
李世民转向李道宗,“承范,你我虽是君臣,也是兄弟,朕想由你权知北衙禁军提督事,暂领卫戍宫禁之职,你可愿意?”
内忧外患之际,让宗室中人领禁苑防务,此乃题中之意。
“臣遵旨。”
做完这些决定,李世民轻吁一口气。
正如长孙无忌所说,城内可战之兵高达六十万,守住长安应该不难。
只要等各州勤王之师到达长安。
李沐就只能退回江南。
到时,朕养精蓄锐,再与你决一生死。
想到这,李世民心中有些廖落,他甚至无法确定,到时自己真有与李沐一搏的实力吗?
夜已深,房玄龄、李道宗出了承庆殿。
在太监地引领下出宫。
房玄龄低声对李道宗说,“承范,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决定,此战不可避免。老夫还望你念及社稷、宗庙,恪守本份,维护陛下安危。”
这话听在李道宗耳朵里,别有一番滋味。
房玄龄如此郑重其事地叮嘱,莫非他已经了然自己心中所思所想?
李道宗冷冷地问道:“司徒话中有话,何意?”
房玄龄叹道,“连长孙无忌都得不到李沐行踪,江夏郡王却能找到。老夫若连这点都想不明白,何以自诩善谋?”
李道宗心中一惊,“本王见李沐,乃是陛下旨意。”
房玄龄摆摆手道:“老夫想说得不是这个,虽然老夫也不赞成与李沐决战,可李沐的要求太出格了,毫无诚意,陛下毕竟是天子,天子有逆鳞,触碰必死。故老夫想提醒承范的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可再与李沐有丝毫牵连。否则,误人误己啊。”
李道宗有种被剥去衣服的羞辱感,他有些恼怒道:“不劳司徒费心,本王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房玄龄幽幽一叹,“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二人不再说话,虽然并肩在走,可二人之间就象隔了十万八千里一般。
都道是咫尺天涯,说得就是这种情形。
来到宫门处,太监向守门将出示了李世民赐示的令牌。
守门将验证之后,打开了侧门,放房玄龄、李道宗出宫。
二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向对方拱了拱手,准备分道扬镳。
此时,却见一群人提着灯笼向宫门而来。
这个时候,还有何人要进宫面圣?
房玄龄、李道宗停下脚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此时守门将也看见了,大喝道:“来者何人,为何犯禁?”
只听一个声音传来,“本太尉陪同太子有急奏,必须面圣。”
守门将带着几个人,提着灯笼上迎上去。
用灯笼一照,果然是李治和长孙无忌。
于是,连忙施礼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尉。”
长孙无忌长袖一甩,“休要废话,快快引路。”
房玄龄上前道:“太尉为何此时入宫?”
长孙无忌闻听笑道:“原来是司徒啊哟,江夏王也在?你们这是?”
第595章 长孙无忌发动兵谏()
李道宗道:“见过太尉,我等刚与陛下商议完与李沐谈判之事,太尉这是?”
长孙无忌轻噢了一声,“太子殿下也是忧心此事,方才由老夫陪同前往宫中劝谏陛下,万不可答应李沐和谈。”
房玄龄虽然觉得有些奇怪。
但想到长孙无忌确实有不赞同与李沐和谈的理由,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毕竟长孙无忌是太尉,且李治是储君。
于是说道:“太尉可能不知,陛下已经有了决意,不再和谈,而是准备誓死一战了。”
长孙无忌明显一愣。
“此话当真?”
李道宗证实道:“陛下确有此意,想必明日一早便会有旨意下来。”
此时李治倒是高兴了,转头对长孙无忌道:“舅舅,孤就说父皇圣明,必会妥善应对此事。既然如此,孤与舅舅便无须进宫了。”
长孙无忌为难了,他急得额头都渗此汗来。
劝谏李世民,不过是说服李治的借口。
虽然这也是长孙无忌的愿望之一,可此行最大的目的是兵变,而非兵谏。
紧要关头,长孙无忌灵机一动,对李治道:“太子殿下立嗣不久,忧心国事,欲与陛下分忧,如今劝谏之事正与陛下决意不言而合,可喜可贺。如今既然已经到了宫门,加上司徒与江夏郡王刚与陛下商议完国事,想必陛下还未安寝,不如便去见见陛下,也好让陛下知道,太子心忧国事和孝心,不是更好吗?”
李治看看长孙无忌,又看看房玄龄,再看看李道宗,犹豫起来。
房玄龄虽然心中有些不齿这种向皇帝卖好的伎俩。
但想想李治册立太子没多久,如今这么好的表现机会,能在皇帝心中加分,也属不易。
便道:“殿下,太尉所言有理,请殿下进宫吧,臣先告辞了。”
李道宗也道:“殿下请吧,臣先告辞了。”
李治这才点头道:“那便依舅舅所言。”
说完,在守门将的引领下进了宫门。
房玄龄、李道宗待李治背影进入宫门,这才转身离去。
可没走几步,房玄龄便停下脚步。
李道宗奇怪地问道:“司徒怎么了?”
房玄龄看着李道宗模糊的脸道:“承范没有觉得,方才太子的随从多了些?”
李道宗想了想道:“是多了些,不过太尉同往,想必是两路随从合二为一了吧。”
房玄龄想想也对,便道:“承范说得是,老夫多虑了。”
从宫门到真正出宫,还有一条约一里的甬道。
房玄龄虽说被李道宗的解释说服,可他多年的朝堂生涯,让他养成了一种小心谨慎的性格。
走了几步,房玄龄总觉得心神不定。
在走出甬道后,房玄龄来到马车前,停下了脚步。
他想了想,从随护手中接过灯笼,突然奋力向边上掷去。
李道宗已经一脚踏上马车垫凳,却被房玄龄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向房玄龄喝问道:“司徒,你这是何意?”
可随即李道宗被房玄龄的表情吓到了。
房玄龄脸色苍白地看着远处。
李道宗狐疑地顺着房玄龄的目光看去。
灯笼已经因投掷也引燃,火光的映照处,无数铠甲齐整的士兵正屈膝中蹲在那儿。
而他们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兵变?李道宗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两个字。
来不及发声,就听房玄龄喊道:“承范,快走。”
李道宗这才醒悟过来,赶紧钻入马车,喝令车夫驾车逃去。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夜幕里。
在他们背后,尉迟恭、程咬金、梁仲业三人并肩而立。
“为何不追捕房玄龄、李道宗?”
“若去追捕二人,反而弄出大动静,不用管他们二人,我等要做的,只须冲入宫中,将陛下控制在手中就是了。况且,太尉已经在东南西三个方向部署了军队,他二人想逃出城去,难如登天。”
而此时,不远处一道烟花破空而起。
绚丽的色彩映照着夜幕,清晰而令人赏心悦目。
李沐恐怕不知道,自己生产的烟花,仅成了叛逆传信的讯号。
尉迟恭一见这烟花,激动地道:“太尉已经控制了宫门,我等快快率军入宫。”
“喏。”
一时间,无数的火把亮起,随着沉重的脚步合声,冲进甬道。
。
房玄龄、李道宗乘坐的马车在黑暗中急驰。
仓促之下选择的方向正好向西。
如果真这么跑出城去,那也就好了,至少能将此消息告诉李沐。
可世事没有如果。
两辆马车才到西市,便渐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