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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初为人妇的李婉顺回府了。
这距新婚回门,才不过十天。
按理说,李婉顺是没有理由此时回娘家的。
好在两家关系亲密,李师便亲自陪着李婉顺来了王府。
到了王府之后,李婉顺去了西院,给母亲请安,再则也要与李秀林姐妹说说体己话。
李师自然不能相陪。
正好李沐此刻有闲,于是二人便在李沐书房下起了棋。
李婉顺进西院,向郑观音请安,李秀林姐妹也在。
面对着两位妹妹问东问西,李婉顺虽然已为人妇,可终究涉事未深,涨红了脸无法应对。
郑观音怒目一瞪,佯作嗔怪,这才让李秀林姐妹缩了头去。
李婉顺逃过一劫,这想起今日来主要目的。
“孩儿奉母亲之命,为沐弟留意京城示出阁的名门闺秀,如今有了两个人选,请母亲斟酌。”
按李婉顺现在的身份,来往于京城显贵,结识各家佳丽,也是人之常情。
郑观音听闻欣喜,“婉儿且慢慢说来,于娘听听。”
李婉顺看着李秀林、李云古怪的神色,心中狐疑,只是郑观音见询,只能先回答母亲。
“孩儿这些日子,在卫国公府见了不少名门闺秀。其中以国子监司业于立政之女于敏和民部尚书韩仲良之女韩琼最天生丽质,娇媚可人。太仆少卿、国子司业于立政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也善楷书,是已故燕国公于志宁嫡长子承嗣。而韩仲良正在沐弟麾下效力,孩儿想来再合适不过了。”
第659章 驳旨()
郑观音心思其实很简单,李沐贵为摄政王,王妃岂能身份低下?
五姓世家虽然财雄势大、声名显赫,可毕竟在今朝只是一介布衣。
选一个朝中重臣联姻,这对李沐日后也有裨益不是?
郑观音点点头笑道:“婉儿眼光甚合为娘心意。”
李婉顺见母亲认可,也是一喜,道:“那母亲准备选哪家啊?”
郑观音想了想道:“先不急,你且去两家探听一下,看两家可有意结亲,然后再请两家小娘子过府,为娘当面看看之后,再作定夺。”
李婉顺应道:“孩儿遵命,回去之后便照母亲吩咐去两家探听。”
郑观音含笑颌首。
李婉顺这才有时间,来问问两个妹妹为何脸色古怪。
当听得府中来了两个未来侧妃,也忍俊不禁起来。
这才半个月时间啊,刚还在说要为弟弟选王妃,这不来则已,一来就是两个啊。
于是三姐妹涌向西院右跨,去闹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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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临时联席会议召开只有三天。
李世民终于决定,罢免韩仲良民部尚书之职了。
否则,就无法得到民部一成股权的支持。
那么联席会议中就没有绝对的优势,去罢免韩仲良的大总管一职。
就没有办法封驳皇家银行的调息令。
这如同铁链,一环套着一环。
李世民必须从韩仲良这一环解开。
选在今天,因为今天是大朝会。
李世民相信,李沐还是要颜面的,就算心中不同意,可在满殿朝臣众目睽睽之下,想必也会心存顾忌,不敢公然抗旨。
廷议开始之后,侍中岑文本、尚书左仆射刘洎联袂进谏。
罢免韩仲良民部尚书之职,理由是韩仲良是皇家银行大总管,兼任民部尚书,有瓜田李下之嫌。
这理由确实能说服人。
皇家银行虽然冠以皇家二字,可毕竟不是朝廷衙门。
韩仲良一手银行,一手民部,许多钱物往来,无非是左手倒右手,相当便利。
所以,岑文本、刘洎的进谏并未引起朝臣的非议。
李世民见情势出乎意料的顺当,便一口允准,“朕以为岑侍中、刘相所言有理,那便罢去韩仲良民部尚书一职,由申国公高履行接任民部尚书一职。”
高履行是高士廉的嫡长子。
高士廉为李世民而死,李世民改封高士廉为申国公,并追赠司徒、并州都督,谥号文献,极尽哀荣。
而高履行承嗣申国公爵位,又是驸马都尉,他尚了李世民之女东阳公主,让他来继任民部尚书,李世民的用意便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所以此时,李沐发声了。
没有魏征、马周等人的铺垫,李沐以摄政王之尊,直接冲在了第一线,他道:“陛下,臣有奏。”
“摄政王请讲。”李世民强咽下到嘴的话,面容不动的说道。
“岑侍中、刘相所谏确实有理,臣本应该赞同。只是如今皇家银行联席会议召开在即,韩相兼任着银行大总管,现在罢免其民部尚书一职,怕是有些不妥吧?民部毕竟占着银行一成股份,朝廷眼下罢免韩相民部尚书之职,难免引起非议。再则,总归是朝廷一部主官,说免就免,未免草率了些。以臣之见,延后十日,待联席会议之后,再罢免韩相不迟。”
李沐这话有理有据,就算是与之对立的朝臣,也找不出来话反驳。
一时间,赞同声不绝于耳,反倒是魏征等一批李沐的拥趸,都沉默着不说话。
李世民心中懊恼,他要罢免韩仲良民部尚书之职,无非是为了联席会议,要是等到会议结束,那还罢免个毛线啊?
但问题是李沐说的在理,以天子之尊,在联席会议前罢免韩仲良,确实会引来非议。
如今朝臣们谁不知道银行调息令,有的受益,有的损失,拥挤者和诅咒者,皆有之。
其实谁心中都明白,这次联席会议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只是谁也不敢说破、说透。
李世民的迟疑,让刘洎会错了意。
他以为李世民在等着他反驳李沐。
于是,刘洎赤脚上阵了,“摄政王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又道雷霆雨露,皆出于上。圣人要除迁臣子,实属本份,为臣者自该欣然接受。更何况,陛下将此放在廷议上与诸位臣工商议,也是全了摄政王的颜面,摄政王更该领陛下这份情才是。”
李沐冷冷地看着刘洎道:“若孤不领这份情又待如何?”
这话引起了一阵吵杂声。
这话当着满殿大臣的面说,有些打他们脸的意思。
刘洎耳朵听到大臣们的非议,觉得自己得到了舆论的支持,于是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摄政王此话着实荒谬,陛下当面,摄政王难道还待抗旨不成?摄政王可知,陛下旨意只须经尚书台颁布,根本无须征得摄政王同意。”
这话确实没错,六部尚书的任免权在李世民手上,他有权利想任命谁、罢免谁。
可问题是,李沐能同意吗?
“本王抗不抗旨,是不是抗旨,你刘洎还没有资格评判。孤总揽朝政,对上有谏言权,对下有罢黜权。如今中书、门下二省主官皆在殿中,明知陛下此诏令不合时宜,却没有行使封驳权,本王以为房司徒、岑侍中未尽职责,当由此御史台弹劾。尚书左仆射刘洎,谗言媚上、挑拨是非,还当众诬陷本王,更应由御史台弹劾。”
封驳皇帝诏令,起始于汉,经隋成定制,唐时完善。
汉代封还诏书之事多有,然无封驳之名,亦无专官执掌。
唐制规定,凡诏敕须经门下省,如有失宜的,可以封还,有错误的则由给事中驳正。
所以,李沐指责房、岑二人失职,并非随意杜撰。
李沐的话音方落。
魏征立马出列,“启奏陛下,臣弹劾房司徒、岑侍中玩忽职责之罪,弹劾刘仆射谗言媚上、挑拨是非,当众诬陷摄政王之罪。”
随魏征之后,大批御史出列道:“请陛下治房司徒、岑侍中、刘仆射三人之罪。”
第660章 打不过就跑?()
这一幕令朝臣们面面相觑,他们心中都明白了,今日李沐怕真的要公然抗旨了。
之所以没有直接表示出来,那是还给朝廷留着一丝仅存的颜面。
其实李沐也没有办法,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一切都是虚的,只有实力才是真的。
如果任由韩仲良被罢黜,那么皇家银行的控制权就会易手。
皇家银行控制权一旦易手,调息令就为作废。
然后,世家豪门囤积田产,控制日后粮食价格,可以说,李沐一切的筹划都将成为一个笑话。
所以,当仁不让,哪怕是破釜沉舟,李沐也得搏一搏。
李世民是既恨又悔。
恨得是李沐果然死撑韩仲良,悔得是自己低估了李沐的跋扈。
这是公然对抗天子诏令啊,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让李世民如何下得了台?
李沐直接将房玄龄、岑文本、刘洎三个李世民的肱股之臣架到了火上烤。
大有你动我一个韩仲良,我就灭你三个陪葬的架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世民,心想皇帝会如何处置此事。
李世民脸色铁青,愣了许久。
然后竟拂袖而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打不过就跑,敢情李世民才是游击战的鼻祖啊。
一个换三个,李世民自然不会做这种亏本生意。
其实这种情况在朝堂上也见怪不怪,都道太极殿神圣。
只是这不过是表象,内中其实就是那么几个人决定着这个天下。
有的无非是不断地为利益争执和妥协。
这日的大朝会不欢而散。
韩仲良的尚书职没有被罢黜,而房玄龄、岑文本、刘洎三人自然也没有弹劾成功。
一切还是原点。
只是,坊间对于李沐跋扈的非议喧嚣于尘上。
当着群臣的面,封驳皇帝诏令,此等不臣之举,使得李沐的声望遭受了空前的损失。
自然,这流言传得如此之快,显然是有心人在背后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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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仲良在朝堂上只字未吐。
不是他不想发言,而是他本身是被罢黜对象,应当避嫌。
李沐极力地保他,让他明白,是时候按原定计划行事了。
回到家后,他便进了书房。
而此时他的夫人许氏满面笑容地冲了进来。
“夫君,有好事。”
韩仲良愣了一愣,“夫人有何好事?”
“呸,老不修的,我是说夫君有好事。”
“老夫有甚好事?”
“今日闻喜郡主来过府中,夫君猜猜何事?”
“闻喜郡主?摄政王的姐姐?”韩仲良一下子提起神来,“她来所为何事?”
许氏笑道:“摄政王欲与夫君联姻,夫君说,这算不算好事?”
韩仲良真有些吃惊了,李沐如果有意与自己联姻?
可这些日子,李沐从未吐露一丝口风啊。
李沐曾经在自己面前说起过韩琼,却一直以为韩琼是男子。
难道。
韩仲良问道:“闻喜郡主可有明说,是谁指使她来的?”
许氏答道:“说是奉隐太子妃之命,前来问询,夫君可有意与摄政王联姻。”
韩仲良明白了,原来是隐太子妃在为李沐筹划婚事。
“闻喜郡主可有说,欲置琼儿正妻还是侧妃?”
“自然是正妻了,堂堂民部尚书嫡女,岂可做妾?”许氏一脸傲说道。
韩仲良听闻,反倒是有些愣神了。
六部主官之中,只有自己势力单薄。
出身虽然不是寒门,却绝非那些世家豪门可能比拟。
若无李沐首肯,就算隐太子妃恐怕也做不了这主吧?
可李沐为何送给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好处呢?
正妻代表什么,韩仲良很清楚。
所以,韩仲良心中更加迷茫起来,李沐的用意是什么?
见丈夫六神无主的样子,许氏有些急了,“夫君给句明白话,这亲事应还是不应?”
韩仲良心中烦躁,挥挥手道:“夫人还是去问问琼儿的意思吧。”
许氏道:“琼儿那我已经问过,她说凭父母之命就是。”
韩仲良道:“夫人且先出去,将琼儿叫来,待我与她交谈之后,再作定夺。”
许氏奇怪地看了丈夫一眼,这么天大的也事,她不明白丈夫在犹豫什么?
不过还是听韩仲良的话,掩门去了。
待妻子出去之后,韩仲良自叹道:“殿下啊,你这是何苦呢?横竖是老夫一条命罢了,就算你联姻,老夫也已经决定将这条老命献于殿下了。”
敢情,韩仲良以为李沐这次借联姻示好,是为了让他拼命一搏。
没多久,女儿来了。
“孩儿见过父亲。”
“琼儿啊,来,坐下说话。”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爱女,韩仲良的脸色和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