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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平静地说道:“韩仲良既能为孤效死忠,孤便该尽自己所能,回报于他。否则岂不寒了忠臣之心?”
魏征思忖一会,道:“殿下,若只是因为韩相舍生取义,完全可以用另外的方式奖赏。”
李沐道:“孤觉得没有比王妃之位,更能体现孤善待忠臣之心了。此事孤已决定,勿须再议。”
魏征、马周翻着白眼,心中腹诽,这事本就是你说出来议的,结果我们一反对,你倒好,直接不议了。
只是,二人心中对李沐有了一种亲近。
既然能善待韩仲良,自然也能善待我等。
魏征识趣地岔开话题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以臣看,陛下肯定不会再染指民部的股份,就算陛下想染指,也会被房玄龄、岑文本劝阻。如此一来,殿下手中将有五成半的股份。只是,这其中的半成变数甚大,如果长孙涣突然临阵倒戈,那陛下与殿下之间,便又是一个平局。”
马周道:“臣闻听,陛下已经派人前往洛阳,夺情起复长孙涣了,殿下还得早准备。”
李沐点点头道:“不知二位有何教我?”
魏征道:“晓之以利,动之以情,无非如此罢了。只是以眼下情况来看,陛下毕竟是天子,在这一方面,殿下有着先天的劣势啊。”
马周道:“长孙涣一直追随殿下,从心理上来说,应该为助殿下一臂之力。只是长孙无忌毕竟是他亲生父亲,殿下之前长孙无忌畏罪自尽之事,可能会成为长孙涣心中的一结。平日里可能不表现出来,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很有可能会临阵倒戈。”
李沐皱眉道:“孤与长孙无忌不共戴天之情由,早已在数年前就与长孙涣一一说清楚了,加上此次,他承嗣长孙氏家业,也是孤鼎力助之,否则长孙冲尚在,怎么也轮不到他一庶子啊。他若以长孙无忌之死来反叛孤,这也太荒谬了吧?”
魏征轻轻一叹,“人心复杂,殿下还是早做打算为好。既然长孙涣奉旨回京,以臣之见,殿下还是派亲信之人,前往长孙涣必经之路上等候,与长孙涣敲定之后,方可让他入京。”
李沐道:“若他不肯答应呢?”
“若他不肯应承,那就除之。”
第667章 做不得()
李沐摇摇头道:“杀他没用,若长孙涣死了,继承的第一顺位是长孙冲,长孙冲更是不肯为我效力了。何况,孤与长孙涣毕竟有结义之情份,这事孤做不得。”
魏征、马周沉默下来。
此事确实难办,长孙涣若是别人还好,可偏偏是长孙无忌的儿子。
虽说与长孙无忌有恨,毕竟是长孙无忌将长孙涣和长孙涣的生母逐出了家门。
可血浓于水,谁敢保证,长孙涣会不会突然念及亲情,临阵倒戈呢?
眼下李沐虽然势大,但毕竟在长安,李世民依旧掌控着数十万军队,依旧是大唐皇帝。
如果以利诱之,谁能比皇帝给出的东西更多?
李沐道:“就按魏公所言,去城外堵长孙涣,不过不是派人,而是孤亲自去。”
李沐这是要以结义之情,去感昭长孙涣了。
魏征、马周皆没有反对。
。
韩琼坐李婉顺的马车回府,这一路上两女子相谈甚欢。
与之前的手帕之交不同。
如今一个是想着对方将会是自己的弟媳,另一个想着对方将会是自己的大姑子。
双方都使着劲地迎合着对方,自然是一片融洽。
到了韩府,李婉顺谢绝了韩琼的挽留回府去了。
韩琼按捺住心中的欣喜进了府门。
迎面就看见母亲双眼红肿,哭得是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啊。
“母亲,出什么事了?”
“琼儿啊,你爹被歹人行刺,如今还在昏迷之中。”
“啊?”韩琼一声惊呼,“爹爹现在何处?”
此时,许青云从后院出来,“夫人,韩相醒了。”
母女俩人顾不得再说话,拔腿往后院飞奔而去。
韩仲良醒了,只是声音微弱。
过了花甲之年,还遭遇这种程度的伤害,能活过来算是上天眷顾了。
看着床榻前哭泣不止的许氏、儿子和爱女。
韩仲良费力地说道:“我没事,夫人和瑗儿先出去,我有话对琼儿说。”
许氏和韩瑗心中奇怪,但不敢此时忤逆韩仲良之意,怕韩仲良急切起来,伤势变重。
于是,韩瑗搀扶着母亲退出屋外。
韩仲良又许意父女出去,他确实是有些忌惮。
原本打算舍身取义,不想最后还是活下来了。
既然活下来了,韩仲良自然没有再去死一次的觉悟。
那么,交给韩琼的信就成了韩仲良最想知道的事情。
这话不能当着夫人和儿子的面问,更不能当着许意父女的面问。
万一走漏了风声,不但会坏了李沐的事,还让自己今日这一箭白挨了。
“琼儿。”
“父亲,琼儿在呢。”韩琼握着韩仲良颤巍巍伸来的手,回答道。
“为父给你的信,可交给了殿下?”
“已经交给殿下了。”
“哎。”韩仲良轻叹了一声。
韩琼问道:“父亲为何叹气,莫非琼儿不该将信交给殿下吗?”
“若今日为父死了,也就罢了。可信偏偏为父活过来了,这信被殿下看了,倒象是为父挟恩图报了。”
韩琼听闻,骤然醒悟过来。
她一直不明白,为何李沐看了父亲的信,会态度大变。
敢情是父亲用命在帮李沐做事,才换得李沐改变心意。
想到此处,韩琼眼泪迸出,“父亲,你今日遇刺可是为了襄助殿下?”
韩仲良知道爱女聪慧,也没有隐瞒她的意思,便轻轻点头道:“琼儿,这是天大的秘密,切不可走漏了风声。”
韩琼泣道:“为了一个王妃位,父亲以命相报,何至于此啊?父亲,你让孩儿如何自处?孩儿不想嫁进王府了。”
这话说得有些诛心,当然,在韩琼看来也说得通。
毕竟李婉顺来府中议亲在前,韩仲良将信交给韩琼在后。
韩琼理解成父亲为了让自己顺利入选王妃,而拼着老命为李沐立功,也顺理成章。
故才有了此言。
韩仲良听闻,是真急了,被噎得咳嗽起来。
他是知道爱女脾气的,从小娇宠着,这万一真要是闹出事来,不说面子过不去,就说万一韩琼不小心吐露出一星半点,就坏了大事了。
韩琼吓得赶紧为父亲抚胸顺气。
韩仲良缓过气来,“琼儿不可胡吣,就算没有郡主前来议亲,为父既然追随于殿下,也该为殿下效忠用命。交给你的信,为父几天前就写好了,并非是贪图王妃之位,而是殿下确实遇到了难事。”
韩琼半信半疑地问道:“父亲此言当真?”
“为父有何理由骗你?”韩仲良喘了口气道,“信之事,你不可对任何人说,就当从来没有过此事。为父赶走你母亲和兄长,就是为了叮嘱你。”
韩琼含泪道:“孩儿谨记。”
韩仲良道:“听你口气,想来隐太子妃和殿下是应允了这桩亲事?”
韩琼有些恼意道:“开始殿下象是不乐意,可看了父亲的信之后,殿下便应了。”
韩仲良看着女儿,轻叹道:“琼儿啊,殿下能允,就说明他还是中意你的,否则就算为父死了,殿下也不会应允这桩婚事,你万万不可多心。”
韩琼道:“多言伤神,父亲伤重,若无他事,先静养着,不要说话了。”
韩仲良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好好在家,不要出门。”
韩琼道:“孩儿遵命。”
。
此时在洛阳永寿县,长孙氏祖宅。
为长孙无忌守孝的长孙冲夫妇和长孙涣,此时正在商议,如何应对李世民的夺情起复诏令。
“陛下此次下诏令我起复,恐怕还是为了与摄政王争夺皇家银行的股权一事。依大哥之见,我该回去吗?”
长孙冲为人谦恭、低调,为官也是清廉、刚正,与长孙无忌的性格格格不入。
倒真不象是长孙无忌的种。
当然,这与长孙冲出身名门,万事不须自己操心有关。
所谓数代人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长孙涣对长孙冲这个兄长很亲近和尊重的。
“二弟,父亲新丧,你我还是热孝之身,既然你能猜到陛下用意,你我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第668章 长孙两兄弟()
长孙涣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摄政王毕竟与我有结义之情、提拔赏识之恩,若非殿下当年收留我和娘,恐怕我如今还不定是什么样呢。”
可此时一旁的李丽质却冷嗍道:“二叔此话差矣。李沐与有恩不假,可与你一样有杀父之仇。虽说公爹赶你母子出府,你心中记恨,可毕竟是你亲生父亲。为人子者,不思报仇,却与杀父仇人称恩道情,与畜生何异?”
长孙涣滚圆的脸涨得通红,虽然想反驳,可一时找不出话来。
长孙冲叹道:“哎,公主所言,二弟不必太放在心上。李沐害父亲性命不假,可父亲毕竟先害了隐太子一门,恩恩怨怨,皆是老一辈的事了,过去就过去吧。世间之事,如白驹过隙,恩怨情仇也如过眼云烟一般。”
李丽质瞪了一眼长孙冲,她从传信使那得了李世民的密旨,要说服长孙涣回京,站在父皇一边。自然得加把劲了,可丈夫偏偏是个正人君子,对为父报仇之事并不上心。
如今不但不替自己说项,反而宽慰起长孙涣来。
李丽质焉能不怒?
“长孙冲,好歹你也是承嗣国公、驸马都尉,父亲被害,却被李沐颠倒黑白,说成畏罪自尽,你竟不思报仇,反倒说恩恩怨怨,皆是老一辈的事了。还有没有七尺男儿的血性?”
长孙冲承嗣长孙无忌国公爵位,是在之前长孙无忌假死之时。
与后长孙无忌真死,长孙涣继承家业,并无冲突。
听闻妻子指责,长孙冲也不着恼,“公主所言,为夫不敢认同。李沐此人虽然年幼,却并非穷凶极恶之徒,虽然害了父亲性命,可毕竟没有牵连无辜。反观父亲当年所为,屠尽隐太子、齐王两门男丁,两厢比较,让为夫如何复仇?”
李丽质尖刻地说道:“你就如此信任李沐不会在日后再屠尽你长孙氏满门?”
长孙冲的脸终于也象长孙涣一样红了起来。
长孙涣道:“大嫂之言,虽然无错,只是弟对李沐并无敌意,今生怕是报不了这仇了。”
李丽质有些急了,“既然你们兄弟都不愿报仇,如今父皇愿意为公爹报仇,难道你们也不领情吗?再说了,这是父皇旨意,难道你们还要抗旨不成?真要是抗旨,莫说李沐会不会放过你们,就是朝廷,也非治你们的罪不可。”
这话确实有道理。
长孙冲两兄弟沉默起来。
李丽质见有效果,继续道:“父皇并未让你们手刃李沐,只是让你们持皇家银行的股份,站在父皇一边,如此简单之事,为何还要推三阻四?这股份是长孙氏的股份,何去何从,自然是长孙氏家事,无须李沐首肯。”
长孙冲与长孙涣互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李丽质道:“换做是其它事,我也不愿理会,可如今是父皇诏令,驸马和二叔若不遵从,甘愿做缩减乌龟,置本宫于何地?”
长孙冲通红的脸变得一下子惨白起来。
从出生开始,他便是天之娇子,受尽万千宠爱。
不仅仅他是长孙无忌的嫡子,更重要的是他文采斐然、风流倜傥。
在尚了长乐公主之后,更是左右逢源、前呼后涌。
此时被李丽质践踏得如此不堪,长孙冲终于热血往上一涌,“公主且先回避,为夫与二弟商议之后,再作决定。”
李丽质见火候已到,并未拒绝,听长孙冲的话离开了。
“大哥想如何行事?”
长孙冲道:“如今你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连公主都已经成为了陛下的棋子,如此下去,长孙氏早晚都会成为政斗的牺牲品。”
“大哥说得是,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就算心中明白,又能如何?”
长孙冲问道:“二弟如今追随李沐,可有想过他日一旦李沐成事,会不会翻起旧事,牵连长孙氏满族泄愤?”
“我观李沐心性,应该不是这种人。”长孙涣果断地回答道。
长孙冲深深地看了长孙涣一眼,“既然二弟对李沐有信心,那就好!”
长孙涣道:“大哥此话何意?”
“事到如今,想要中立已经是不得,只能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