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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说完大笑起来。
他确实有恃无恐,能得到皇帝的承诺,他还有什么可能怕的?
只要做了郑州长史,就算李沐要找他麻烦,只得顾忌一下他身上的官服,毕竟是朝廷命官了。
杀庶民可能赎买,可杀官,这可是禁忌。
至于郑之玄这家主,无非是自封的高级布衣罢了。
何况他郑森,也是郑氏嫡系。
郑之玄显然是被气得够呛,他抖擞着手指指着门外,“滚滚别让老夫再看见你。”
郑森笑呵呵地拱手道:“侄儿告退。”
说完,施施然地走了。
李沐现身出来,宽慰气得发抖的郑之玄道:“舅舅何必为这种宵小生气。”
郑之玄摇摇头道:“你都听见了吧?这事恐怕老夫真帮不上你了,老夫有心无力啊。正如这逆障所说,时间来不及了,他后天就要入京,到时真做了郑州府长史,哎一切都完了。”
李沐相信郑森没有说谎,李世民确实已经无所顾忌,将郑森一个布衣直接提升至一州长史,本钱下得可真够大的。
州长史,从五品至从六品的官职。
郑州是中州,长史应该是正六品官。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就解释了为何本来一直唯崔氏马首是瞻的四姓,突然就弃崔氏不顾,投靠李世民了。
李沐宽慰道:“舅舅莫急,此事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郑之玄精神一振,问道:“你有妙计?”
李沐含笑道:“妙计没有,不过可以碰碰运气。”
“碰运气?”
“方才听舅舅说起表兄之事,我越想越不对,连舅舅自己都说表兄从小聪颖好学,资质超众。怎么就突然做下了这等丑事?我让人去查了,或许有惊喜也说不定。”
郑之玄一听,便泄了气,“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怎么查?再说了,犬子自己都认了,还怎么可能有错?”
李沐脸色一凝,冷冷道:“就算此事是真,孤也要将它做成假的。”
郑之玄愣愣了看着李沐,在这一刻,郑之玄突然感到,他这个便宜外甥,可不如他的外表亲近柔和,这也是一匹能吃人的狼啊。
第673章 荥阳之行(三)()
郑之玄殷勤地安置李沐,在郑家住了下来。
当晚在内院设宴招待李沐,并请出了他的妻子与李沐见面,由于他的女儿都出嫁了十几年了,家中也就他们夫妇二人。
之后,郑之玄作陪,在正堂与李沐闲聊着,说说郑观音、郑婉顺和京城趣事。
只是双方都有心事,聊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心不在焉。
好在没过多久,常绿云回来了,她凑到李沐耳边嘀咕了几句。
李沐“霍”地站起身来,道:“带他去我的住处,我要亲自询问。”
“是。”
李沐转向头陀这玄,拱手道:“侄儿有事要处事,就先告退了。”
郑之玄连忙道:“你尽管去忙就是。”
李沐回到住处时,一进门便看见有个满脸络腮的汉子已经等在里面了。
那汉子看似粗犷,却心细如发。
见常绿云引着一少年郎君进来,便立马迎上,“属下参见主公。”
常绿云为李沐引见道,“殿下,这是郑州府原狼牙卫分部副统领郑爽,他知晓当年郑诚之事。”
李沐看了一眼郑爽,和颜悦色地道:“郑爽是吧?来,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这郑爽嘴上应着,身子却没动。
李沐没有继续劝坐,“郑爽,把你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说于我听。”
郑爽道:“属下定如实禀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禀告之前,属下要先向主公请罪。”
李沐听了有些莫名其妙,回头看了常绿云一眼,可常绿云也不知情。
“说吧,何事?”
郑爽躬身道:“其实说起来,属下也是郑氏旁支,与郑诚同辈。只是之前不知道郑诚与主公有这么一层关系,所以对郑诚下了黑手。”
“黑手?什么黑手?”
郑爽略一犹豫,然后果断地说道:“不敢瞒主公,当初郑州府狼牙卫分部,有闲暇之时便会私下接些脏活,当然也是为了给弟兄们谋些福利。有一天,郑之桓之子郑森通过熟人找来,说是出八百贯替他做个局。”
李沐听到这,心里几乎就全明白了。
转身看了常绿云一眼,悠悠道:“绿云啊,看你带出来的好属下。”
常绿云躬身道:“属下有失察之罪,请殿下责罚。”
郑爽赶紧跪下道:“主公,此事与常大档无关,只是属下等贪图钱财,主公要罚,便罚我等吧。”
李沐看着郑爽,道:“罢了,起来吧,此事先不追究。我且问你,那女子便是你找来的?”
“是。”
“那郑诚祸害那女子想来也是假的喽?”
“呃那事恐怕是真的。”郑爽低着头答道,他心里嘀咕,当时咱可是蹲从窗户外听了很久的,若是假的,岂不太瞎了那丸“上火药”?
李沐冷哼道:“可我怎么看都象是假的。”
郑爽赶紧道:“回主公,那事确是真的啊,不、不,是假的,自然是假的,完全是构陷。”
“谁构陷的?”李沐脸色和善了些,心道这厮面相与心窍长得太矛盾了。
郑爽眼睛眨巴了几下道:“自然是郑森构陷的,某一看那小子就不是这好鸟,说好八百贯,结果只拿来五百贯,某一气之下,带了几个弟兄找上门去,直吓得那厮跪地求饶,最后从家里逃了些金银饰物出来抵债。”
“金银饰物?”
“是。都是些女子饰物,想来那厮将他母亲的嫁妆偷来抵债了。”
“这些饰物还在吗?”
“这主公恕罪,当时就被属下分给弟兄们了。”
李沐抿了抿嘴,多好的证据啊,就这么被这混蛋搞没了。
“罢了。”李湘主挥挥手道。
可郑爽突然说道,“属下记起来了,当时属下也分得两个金钗子和一对玉手镯,被属下送给了贱内。”
李沐一听大喜:“东西还在吗?”
“想必还在,毕竟是值钱的首饰,贱内应该保管起来了,若主公需要,属下这就回去取。”
李沐摆摆手道:“先不急,我还有话要问。”
此时李沐心神大定,事情比想象得还要顺利。
“当时那女子从何而来?可是良家女子?”
郑爽呵呵一声干笑道:“回主公话,那女子并非良家女子,而是属下从周边伎馆雇来的,连她娘也是属下捡来的乞丐婆子。”
李沐听了心中大乐,可面上却一本正经地一瞪眼道:“你倒是好手段啊。”
郑爽急道:“主公恕罪,属下可没有强迫她们,雇佣的钱,没少她们一文,更何况,如今那女子等于是从了良,再也不必靠皮肉卖笑为生,说起来,属下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李沐被这不要脸的鸟人逗乐了,连常绿云也嗔怪道:“说紧要的,少贫嘴。”
郑爽赶紧连声应是。
李沐强忍着笑意问道:“你还这能认出那女子吗?”
“当然认得,虽然快两年没见了,可一见到她,属下保证能一眼认出来。”
“郑州府刺史何人?”
“回主公,现任郑州刺史乃散骑常侍狄孝绪。”
“狄孝绪?”李沐默念了这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不过李沐没有细想。
“郑爽,你回去之后,随便找两个人,然后出一份自首状递进郑州府,将当日关于协同郑森构陷李诚之事一一说清,然后持当初分得的金银首饰,做为物证送入州府。其余之事,我会安排,只是要委屈你在牢里待上一两个月了。”
郑爽拱手道:“能为主公效力是属下的荣幸,属下这就回去准备,明日便递自首状入州府。”
“先等等,随我去趟郑诚的宅子。”
“是。”
李沐随即带郑爽去找了郑之玄。
郑之玄听闻此中内幕之后,大为光火。
确实啊,家中独子被人恶意构陷,坏了名声不说,反被自己逐出家门。
平白便宜了郑森那狗贼。
郑之玄的妻子早已哭得撕心裂肺,郑之玄劝了数次都被妻子“辟里叭拉”地乱打回来。
如果不是李沐等人在场,恐怕郑之玄早被他老婆挠得满脸开花了。
李沐没有劝,也不想劝,只是问了郑诚所往的方向,便离开了。
第674章 荥阳之行(四)()
郑之玄没有跟来,就算错了,做老子的也不能向儿子低头,这是这个时候的规矩。
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出一辙。
郑之玄的妻子本是要引李沐等人去的,可被郑之玄死命地拉住。
说到底,还是规矩。
不过总算是派了个老家人为李沐引路。
好在李诚住处离此不是很远,也就一柱香的时间。
面前的小院虽然不宽敞,倒也不破败。
老家人在边上解释道:“家主时常会有些周济交给少夫人,只是没让少主人知道罢了。”
李沐莞尔,这郑之玄远没有外表那么心狠啊。
老家人上前敲门,来应门的也是一个老头。
“老张头,你怎么来了?”看着老家人身后这么一帮子人,那老头问老家人道。
老家人,也就是都老张头来前得到郑之玄的关照,回答道:“这是少主表弟,来探望少主。”
既然有郑府老家人陪同,那老头也没有多问,便敞开了门,迎众人进去。
刚进门,就听见一个男声传来,“来者何人?”
开门那老头迎上去道:“回主人,是主家老张头带人来,说是主人表弟,前来探望。”
“表弟?某只有表兄,哪来的表弟?”说着话,一个与郑之玄有三分酷似的中年男子从堂屋出来。
李沐看去,此人长得倒也端正,说话中气也足,看来这两年的落魄,也没有折损他的自尊。
“敢问面前可是郑诚表兄?”李沐含笑上前问道。
“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是?”郑诚奇怪地打量着李沐,他可从来没见过面前之人啊?
李沐呵呵笑道,“弟刚从舅舅处来,得知表兄已经自立门户,便请老家人带路,来探望表兄。”
郑诚狐疑地看了一眼老张头,老张头颌首称是。
连父亲也承认,这下郑诚只好侧身迎客了,“既然是表弟当面,还请入内细说。”
李沐带着常绿云、郑爽进了堂屋。
四下打量了下,李沐问道:“敢问表兄,表嫂何在?可否出来一见?”
郑诚听了有些不高兴,纵然是表兄弟,可毕竟素昧平生,一来就要见内眷,这与礼不合吧?
只是郑诚没有拒绝,向开门那老头施了个眼色,示意去请。
“表弟何故要见拙荆?”
李沐含笑道:“表兄勿急,一会便知。”
一会儿,老头引着一个身着绨缯长裙的中年妇人进来。
李沐看去,妇人倒是端庄大方,毕竟是太原王氏嫡女嘛。
只是这绨缯长裙有些陈旧,想必是有些年头了。
想想也是,这么一个小院里,平常也未必有什么贵客造访,估摸着这长裙还是当年陪嫁之物。
李沐起身拱手道:“来得想必是表嫂了,表弟有礼了。”
王氏福身道:“表叔有礼。”
待王氏坐下之后,李沐指着郑爽向郑诚问道:“表兄可认得此人?”
郑诚这时才注意到李沐身后的郑爽,看清他的相貌之后,脸色骤变,“你你是郑爽?”
郑爽上前拱手道:“郑兄,之前多有地得罪,还请海涵。”
郑诚指着郑爽向李沐厉喝道:“你带此人来,是何用意?当年之事,已有了断,我也被逐出家门,你们还想怎样?”
王氏的脸色也变了,虽然不曾见过郑爽,可听丈夫提起当年之事,这事可是扎在夫妇之间,心中的一根刺啊。
正是因为此事,夫妇差点反目,导致郑氏和王氏关系变冷。
李沐道:“兄嫂先不要动怒,弟此来并非要重新追究表兄当年之错,这也不是弟的职责范围,该是当地官府之事。”
郑诚和王氏想想也对,该罚的也罚了,该纳的也纳了,还能怎样?
于是平静了些,听李沐说话。
李沐指着郑爽道:“其实表兄当年之事,是被人陷害了,弟今日来,就是要还表兄一个公道。”
郑诚有些懵了,剧情反转得太快了吧?
与王氏交流了一下眼神,郑诚狐疑地道:“当年之事,确是愚兄酒后失德所致,怨不得他人,表弟所说公道,从何而来?”
李沐笑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