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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涣说得没错,拒绝皇帝,选择中立,无论如何,李沐也会对长孙涣高看几分。
加上长孙涣与李沐有结义之情,一直追随李沐多年。
想必经过此次,定能进入李沐势力的核心。
有这样一个人在李沐身边做内应,确实能事半功倍。
“你选择中立之请,朕允了。”李世民点点头道。
“臣恳请陛下,给臣一个为陛下效忠的机会。”长孙涣拜伏在地泣道。
李世民看了一眼刘洎,刘洎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长孙涣,朕可以给你机会。朕听说在神机卫一直从事曹事,颇有建树。这样,你去民部任职吧,刘爱卿以为如何?”
刘洎道:“陛下英明,只是长孙涣一直在神机卫任职,还请陛下指明他的品阶。”
李世民想了想道:“从四品吧。”
刘洎一愣,心中暗道这小子有福气,要知道民部尚书也不过正三品。
“既然是从四品,那就只有侍郎之职与之相配,如今民部右侍郎是许敬宗,他是李沐的人,长孙涣可以迁左侍郎。想来,以长孙涣与李沐的关系,应该不会被李沐拒绝。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大唐以右为尊,也就是说,虽然同为侍郎,但右侍郎比左侍郎位重。
李世民击掌道:“甚好!”
长孙涣立即躬身道:“谢陛下提拔之恩,臣必鞠躬尽瘁,为陛下效力。”
。
三日后,李沐悄悄回到王府。
魏征等人是急坏了,李沐一失踪就是七天,还好李世民这几天没有来传见李沐。
否则岂不是闹翻天了?
堂堂摄政王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加上长孙涣突然改口,放出话来选择中立,两不相帮。
这就更让魏征等人急躁了。
后来魏征等人从郑观音口中得知李沐去荥阳,才明白了李沐失踪数天的用意。
此时见李沐安然回来,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
“殿下此去,结果如何?”魏征忙不迭地问道。
李沐道:“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如此孤手中便有了四成半的股份,应该是胜券在握了。”
马周忧郁地说道:“殿下恐怕不知道长孙涣突然变卦,宣布中立之事吧?在下一次廷议中,他很可能成为民部左侍郎,难道殿下之前没有说服他吗?
第677章 饮鸠止渴()
李沐一怔,这才想起自己与长孙涣商议之后,就急急去了荥阳。
还没来得及将与长孙涣达成的共识,告诉魏征等人。
“宾王不必着急,之前我与长孙涣已经达成谅解,他选择中立、两不相帮,是我同意的。毕竟长孙氏现在的处境很尴尬,我能体谅长孙涣的难处。”
魏征叹道:“殿下啊,政斗皆是你死我活,殿下能体谅他人,陛下能体谅殿下吗?”
李沐道:“魏公且听我把话说完,我此去荥阳,却是长孙涣的主意。”
魏征一愣,似乎有些领悟,“殿下是说,长孙涣为殿下筹划郑氏的半成股份?”
“正是。”
魏征沉默思忖起来。
不一会儿,魏征抬起头道:“难道长孙涣想借此成为陛下的心腹,为殿下内应?”
李沐含笑道:“希望如此吧。”
从李沐口中得到证实,魏征与马周击掌而笑。
如今情势已经很明显了。
李世民手中四成半的股份,少了郑氏半成,就只有四成。
而李沐四成股份,得到郑氏半成,那就有了四成半,已经占据优势了。
三人高兴了一会,魏征问道:“殿下,那长孙涣入民部之事,我等该如何应对?”
“顶回去。”李沐想了想道,“顶得越狠,陛下就越会相信长孙涣。”
魏征道:“那若是真把长孙涣的侍郎给驳回了,岂不得不偿失?”
“是有可能,但朝堂上并非只有民部侍郎一个官位,就算做不成民部侍郎,还可以做吏部、兵部侍郎嘛。民部已经有了许敬宗,多长孙涣一个不多,少长孙涣一个不少。”
魏征点点头道:“殿下所虑甚是。”
马周道:“臣还有一事,需要殿下斟酌。”
“宾王请讲。”
“此次新政之事,岑文本、刘洎其中一人或者二人同时泄密,已经无容置疑。而背后显然是陛下授意,否则各地世家豪门未必有如此齐心,一同换购田地。此事,不知殿下有何决断?”
“宾王之意又该如何?”
“以臣之见,当将此事公之于众,揭露岑文本、刘洎的罪恶,如此一来,也能打击陛下的声望。”
李沐看向魏征,问道:“魏公以为宾王此策如何?”
魏征迟疑了一下道:“老臣以为,此事还需缓缓,正如马尚书所言,岑文本、刘洎二人泄密,只是揣测,并无证据。此时若公之于众,恐怕也难以服人,更何况有陛下为二人撑腰,未必能讨得了多少好处。”
马周的谏言其实李沐是听进去的。
这确实是个打击李世民的好机会。
到现在,李世民已经被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
出错是自然的,但李沐还是没有想到李世民会用这种损招。
做为一个穿越者,李沐深知,要造史称一代雄主的反,确实不易。
可与生俱来的身份,让李沐不得不反。
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如果李沐就此罢手,聚集在身边的很多人就会散去,掌控的势力就会越来越小。
最后的结果就是,李沐只能坐以待毙,等待李世民的钢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既然要造反,通常就只有两条路,一是内战,二是政变。
可李沐终究有一颗赤子之心,不想因家仇,而祸害天下汉人。
其实以李沐现在的实力,只要知会西北朱邪克勒率大军南下,然后暗中令边塞守军边打边退,退至凉州,如此京畿震动,李世民做为皇帝,就不得不派兵对抗。
如此,就足以调空京城十二卫和京畿一带各州府兵。
到时,单凭神机卫就足以控制整个长安。
可问题是,这样做真得好吗?李沐担心万一重演五胡乱华,岂不成了历史的罪人?
而另一条路——政变。
以李世民现在的心性,自觉有一搏之力,岂肯轻易禅让?
就算是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恐怕也难以如愿,李沐能杀吗?
一旦弑君,忠诚于李世民的大臣就会联络天下宗室,以“勤王”名义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叛乱,到时神州大地烽火连绵,无数生灵涂炭。
当然李沐可以屠尽长安城中所有异己份子,但由此产生的后果是,这些被杀臣子背后的势力一样会借机生乱,而整个朝廷也将因此陷入崩溃。
李沐曾一次次地问自己,坐天下,最需要的是政通人和,如果以此得到天下,能人和吗?
所以,李沐这些年不停地探索一种相对平和的谋反之路。
那就是用绝对的实力去碾压,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只是这条路非常艰辛,相比而言,揭竿子造反是容易多了。
摄政王的位置,就是逼迫李世民犯错的手段。
否则,李沐又岂会轻易离开江南道那个经营数年的根据地,来当这劳什子的摄政王?
李沐的用意无非有二,一是用摄政王的名声,让天下都知道有自己这么个人。此时的通讯基本靠吼,又没有电台、电视、报纸,想要让天下知道自己,唯一的方法就是据朝堂高位。这样至少在县、乡一级以上的官场,就会熟知李沐的名字。
一个人,如果连名字都不被人熟知,又怎能得到人拥护呢?
二就是逼迫李世民乱中出错,就象现在这样。
现在,李世民竟以天下百姓的生计为代价,泄露新政秘密给各地世家,争抢田产,哄抬地价,欲图遏制自己。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又道是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李世民此举,无疑是饮鸠止渴,将自己架上火上烤。
李沐非但不惊恐,反而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机会。
李沐想了想道:“魏公所言有理,关键还是在证据。我是这么想的,先压一压,等调息令的效果显现,各地大小世家遭受重创,必会有所分化,到时,咱们要的证据就会自个儿跳出来。恐怕那时,就算陛下也救不了他们了。”
魏征、马周相视一眼,皆点头道:“殿下英明。”
第678章 探望韩仲良()
如今李沐身边,最核心的就是魏征、马周、韩仲良三人。
到了现在,这三人基本已经探明了李沐的底线。
所以,有些事不需要讲得太直白,就能心领神会。
他们能体悟到李沐这决定的用意,无非就是诱敌深入,然后关门打狗罢了。
所以,三人没有继续追问。
李沐问道:“这几天,韩相的伤势可好了些?”
魏征道:“臣与马周去韩府探访过两次,韩尚书虽然还不能下地,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他让臣带话给殿下,说是此次行动,他擅自做主,还请殿下降罪责罚。”
李沐此时念及韩仲良的苦心,还是有些感动,“虽说韩相擅专有错,但本心却是为了孤,孤又怎能让忠臣流了血再流泪呢?这么着吧,我这就去探望一下韩相,也好让他安心养伤。”
“殿下仁义,我等钦佩。”
。
韩仲良经过这七日的调养,确实恢复得挺好。
当然,这也是许意父女的功劳。
这可是当代版的专职贴身医生啊。
由此韩夫人许氏和韩琼心中的担心和对李沐的怨意也化解了不少。
今日见李沐亲自莅临探望,韩家表现得就非常热情。
尤其是韩瑗,在得知摄政王有意与韩家联姻之后,更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韩瑗虽然不是个贪恋官位之人,可身在宦海,没有人不想往上爬。
毕竟,这是能证明自己的唯一办法。
韩瑗任民部员外郎已经很久,一直没有升迁。
其实他知道原因所在,韩家在朝中没有势力,而父亲又是个死心眼的老实人,不懂得附炎趋势。
而在民部升职,总让人有种瓜田李下之嫌。
所以,韩瑗一直待在员外郎这位置上,郁闷得不行。
如今妹妹有机会成摄政王妃,那等于给了自己一条仕途的光明大道啊。
就算自己不出声,朝堂的官员们也会为自己作伐,寻个机会就能升迁。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个道理。
李沐居高位日久,习惯了这种簇拥,倒也没什么意外。
站在韩仲良的病床前。
“不知殿下驾临,臣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韩仲良挣扎着要起身见礼,被李沐一把按下。
“韩相伤体未癒,何来的罪?孤此次前来,就是想告诉韩相,韩相是为了孤受此重伤,孤心里记着呢。还望韩相好好养伤,待伤愈之后,也好再为孤效力,本王身边万万少不得韩相啊。”
李沐的这番和风软语,直将韩仲良这个老实人生生逼出了眼泪来。
韩仲良泣不成声、哽咽着道:“能为殿下效死,乃臣的荣幸。”
“咦万万不可说死,孤还想依仗韩相三十年呢。”
韩仲良涕泪交流,此时哪怕李沐真让他去死,估计韩仲良也会决然赴死了。
不仅仅是韩仲良,连身边的许氏和身后韩瑗也是激动异常。
开玩笑,摄政王要依仗韩仲良三十年,这说明什么?
说明韩仲良今后必将在朝堂上涣发第二春,韩家也将由此光耀门楣。
只有最后面的韩琼,对着李沐的背影翻白眼,心中腹诽,这小子从哪学来这骗死人不偿命的一套啊,怎么当年在平康坊没发觉呢,当时他可是一本正经得狠啊。
韩琼自然不会明白,那时的李沐才几岁,如今又是几岁。
所谓三岁看到老,说得那是正常人。
可李沐是正常人吗?
他可是传说中的“妖孽”。
就象听到了韩琼背后的腹诽声,李沐突然转过头来,带着一丝坏笑道:“韩琼,孤已经知会过了,你明日便入宗正寺,接受嬷嬷的训导吧。”
这话有些突兀,照道理,这事该另派人知会韩家,而不是摄政王亲自当着韩家人的面,说给韩琼听的。
不过没人会去指责李沐的失礼,也没有人敢。
韩琼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之下,粉脸通红起来,低着头,用轻如蚊蝇地声音应道:“臣女谨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