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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世家豪族都缺现钱,能借的亲戚朋友全借遍了。
可以说,整个长安,除了李世民的内帑、民部国库和皇家银行之外,已经找不到有钱的地方了,可上面三处的钱岂能轻易借给世家豪族堵窟窿?
没有接盘,造成的后果就是卖的人更多。
都怕卖不出,砸在自己手中。
这种恐慌的抛售如同瘟疫般向四方传染。
三日之后,已经扩散到了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
七天后,基本已经漫延、辐射至大唐各州县。
长安的地价也已经低至十五贯一亩。
这个价位,只在隋末大乱时,才有过。
田地市场即将崩盘。
各地的骚乱此起彼伏,好在这中间没有多少百姓参与。
因为这事与百姓利益基本没有损害,反倒是成就了相当一部分如张老蔫那样的农民。
朝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无数的弹劾奏折飞向政事堂。
饶是想看李沐笑话的李世民也坐不住了。
他没有预料到这件事的后果会如此严重。
原本只是想遏制新政,逼迫李沐认输。
可被李沐临时改变新政施行区域,摆了一道。
如今天下将乱,这显然已经超出了李世民的容忍限度。
他紧接召见李沐,会同三省主官共商应对之策。
“李沐,你干得好事!”承庆殿中,李世民暴怒地一摞子奏折掷向李沐。
李世民已经顾及不上帝王的礼仪了。
李沐抬脚轻轻闪过,这殿中,恐怕也只有他敢闪避天子的投掷了。
房玄龄赶紧上前劝道:“陛下息怒,虽说局面不堪,可毕竟还没有糜烂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臣以为,此乱起因在于调息令,只要废止调息令,局面就会迅速扭转。”
岑文本和刘洎上前奏道:“臣等附议。”
李世民和房玄龄三人的目光皆看向李沐。
他们都明白,废止调息令,只有李沐可以决定。
“陛下息怒。”李沐拱手道,“据臣所知,各州骚乱皆是因调息令导致损失的世家豪族所指使,寻常百姓并未被裹挟其中。陛下之前也一直忧心世家豪族势力太大,以至于在民间对抗朝廷政令之事频发,何不趁此机会,毕其功于一役呢?”
李世民怒目圆睁,“荒唐,今时天下纷乱,就算灭了世家豪族,可江山社稷不稳,又有何用?你这是本末倒置你你不可理喻。”
房玄龄也道:“摄政王殿下想必知道,沉痾不可用猛药。世家豪族并非我朝才有,它们存在了千百年,既然存在,就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可遏制但不可铲除,正如陛下之前做的一样,令它们在民间存在,不入朝堂便是。如今殿下欲毕其功于一役,正如对病入膏肓者用猛药一般,可能病治好了,命也没了。故臣恳请殿下,给他们一条生路,也给大唐天下一条生路。”
房玄龄的话令在场所有人点头颌首,可谓是老成谋国之言。
可偏偏遇到了李沐这个混不吝的,不吃他那一套。
“陛下,臣从没有要置世家豪族于死地的意思,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想必诸公也听说了,孤纳博陵、清河崔女为侧妃之事吧?所以,房公所说放他们一条生路,显然是太夸张了些。”
李沐转身对房玄龄道:“孤虽然读书少,但沉痾不可用猛药的道理,还是明白的。时局也远没有房公、岑相、刘相认为得那般不堪。如今在各州闹事的,无非是一些小门小户罢了,但凡关中四姓、五姓七望和各地大士族皆无参与的迹象。”
顿了顿,李沐暗中留意了一眼,三人的神色。
第695章 有时动手比动口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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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说这些,是想向诸位说明,只要不把世家豪族逼入绝境,他们没有那份起事造反的决绝。放着奢华荣耀的日子不过,去造反做逆臣?诸位太想当然了吧?”
说到此处,李沐返身对李世民道:“陛下勿须耽忧,臣早已备有应对的方略,最多一个月,各地乱象便会偃旗息鼓,绝不会造成不可收拾糜烂之势。”
李世民有些茫然地看向房玄龄等人。
他无法理解李沐的话,但他可以听懂李沐最后的承诺,就是说李沐有信心能掌控局势变化。
这让李世民心中非常的惊讶。
房玄龄心中更惊讶,他不知道也想不通李沐从何而来的信心,能在一个月之内平息各地骚乱。
岑文本眼神闪烁,沉默不语。
只有刘洎这个不知死的,逮住机会就想在李世民面前显露一下他的才能。
就好象不显摆一下,晚上就睡不着觉似的。
“一个月?殿下莫非是想率兵平乱吧?”刘洎抽着嘴角问道,“就算神机卫战力彪悍,可大唐三百六十余州,以神机卫的人数,怕是一个月内,也弹压不过来吧?”
李沐原本是站在刘洎身前,背对刘洎的。
此时听闻刘洎说话,缓缓转过身来。
“刘相可能还不清楚孤的意思,不过孤可以为刘相细细解释一下。”李沐含笑招手道,“来,刘相请近前来,孤说于你听。”
刘洎上前几步,站在李沐向前一尺许的位置,“请殿下指教。”
“指教刘相,孤可不敢当。”李沐笑盈盈地说到此处,突然挥起右手甩了刘洎狠狠一记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将刘洎扇得眼前有无数地星星在那飞舞。
李沐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又抬起左手,向刘洎扇去。
这下,刘洎显然学乖了,他纵身后跳。
全然不象是个已近古稀之人。
李世民眼见李沐当着他的面,殴打重臣,“霍”地起身,骈指指着李沐道:“大胆放肆,李沐,你想造反吗?”
岑文本看得是目瞪口呆。
只有房玄龄不动,他的脸上只是略显一丝惊诧之意,他虽然不知道李沐为何逞手足之利,但他看到李湘主神色平静,此举似乎是有意为之,房玄龄很清楚,李沐必有回圆之词。
果然,李沐听李世民责问,回头躬身道:“陛下容禀,臣方才说了,要为刘相解释一下孤的用意,刘相也上前来向臣请教了。”
李世民嗔道:“那你解释也就是了,为何动手殴打刘卿?”
李沐无辜道:“臣怎会殴打刘相,臣正是在为刘相解释臣的用意啊。”
“你。”李世民气得咬牙切齿,这小子他娘的真不当人子啊。
“陛下切勿动怒,容臣解释。”其实李沐心中在说,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李沐回头对刘洎道:“刘相不明白孤为何敢承诺一个月平息各地骚乱,说是就算神机卫战力再彪悍,也弹压不到大唐三百六十州,对吧?”
刘洎抚摸着已经略显红肿的左脸点点头。
“孤打刘相,正是在说明一个道理,诸位都看到了,孤打了刘相左脸,可当要伸手再打刘相右脸时,刘相迅速反应过来,逃得比兔子还快。诸位试想,孤若以神机卫有力之一部,前往平定一州骚乱之后,还有哪州歹徒敢不望风披靡?难道连刘相一介老汉都能反应的事情,那些身强力壮的歹徒就反应不过来,留在当地等着神机卫的横刀割颈不成?”
除了李世民,其它人看向刘洎的目光中,都多少带了些讥讽。
在陛下面前献媚,那也要分对象不是?
眼前此人,可是敢兵围李泰亲王府,当着皇帝面斩杀当朝国公候君集的主。
你一个尚书右仆射再尊贵,能尊贵过当朝摄取政王、亲王爵的李沐?
李世民等人终于明白了。
不是明白李沐想说明什么,而是明白了李沐视刘洎如寇仇,时不时地找机会想修理他一下。
李沐不待众人说话,向李世民道:“既然此事已了,若陛下另无他事,臣这就告退了。”
李世民愣了半晌,“既然摄政王许诺一个月内平息各地纷乱,那朕就信你一回,退下吧。”
“臣告退。”
李沐施施然后退离去。
刘洎眼神阴狠地看着李沐隐去的身影,“呸”地干唾了一口。
已经完全没有身为一个宰相的矜持。
“陛下,这李沐太嚣张跋扈了,该治他欺君之罪。”
李世民厌恶地斜了他一眼,心道,朕难道不知道,用得着你当众提醒吗?
可谁都明白,现在李沐的实力,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与其用嘴泄愤,不如来点实际的。
可这刘洎,嘴巴利索,办法却没有,典型的眼高手低。
说来也巧。
此时,袁仁国进来禀报道:“启奏陛下,韦贵妃省亲返京,请见陛下。”
李世民精神一振,说道:“诸公且先退下,待朕见过韦贵妃之后,再商议不迟。”
房玄龄带着二人告退,去了各自衙门。
韦贵妃一进城,就听说了史暕的宅子和田产被拍卖,可史暕人却还依旧被拘押着。
因为欠债还未还清。
本来嘛,三十几贯一亩买的地,如今不足二十贯一亩,其中的差额,显然不是一座宅子能堵得了窟窿的。
当初是宅子加上地做抵押借的钱,用后世的话来说,已经爆仓了,平了仓还欠着本钱和利息。
韦贵妃一面恨李沐心狠手辣,一面也怨李世民竟熟视无睹。
此时她心中,竟对韦匡伯所说的暗杀计划,有着强烈的期盼。
“妾拜见陛下。”
“爱妃可回来了,来来,坐朕身边来,好好与朕说说。”
“妾无能,恐怕柃陛下失望了。”
“爱妃此话,从何而来?”
“陛下,韦家与史暕一样,都向银行有巨额借贷,如今深受调息令之苦,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救史暕啊。可怜妾的外孙啊,听闻今日被卖了宅子和田产,依旧被拘押在牢里,妾恳请陛下垂怜,救救妾的外孙。”
第696章 目的已经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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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心里确实失望,京兆韦家竟也身陷泥沼,无法自拔。
虽说这事是自己授意刘洎安排的,可毕竟自己没有让他们借贷买地啊,更没有让他们借那么多钱买地。
李世民原本的意思,只是想泄露消息给世家,让他们抢地阻碍李沐新政。
随便卖世家一个好,使他们站在自己一边,为自己效力。
可结果,被李沐区区一个调息令,折磨得死去活来。
看着韦珪梨花带雨的凄惨样,李世民心中一软道:“爱妃且起来说话,朕想想,让朕想想。”
踱了几步,李世民朝袁仁国道:“传朕口谕,让李道彦去赎回史暕。所需钱财,由朕内帑支取。”
袁仁国应道:“奴遵旨。”
“切莫走漏了风声。”李世民叮嘱道。
“是。”
韦珪听闻李世民下旨救史暕,激动地扑上去,挂在李世民身上,“妾谢陛下隆恩。”
李世民拍拍韦珪的脸,也有些动情。
这二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满口的情话,让人肉麻寒颤不已。
韦珪原本是不想说起韦匡伯暗杀李沐的计划,可此时心情激荡。
便脱口说了出来。
李世民闻听,从开始的震惊,慢慢有些认同。
确实,如果真让韦匡伯等得了手,朕岂不除了眼中钉肉中刺了吗?
再说了,就算韦匡伯失了手,如果李沐追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来。
所以,李世民警告韦贵妃,此事不得向任何人说起。
韦贵妃说出此事,也是一时冲动,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自然知道此事轻重。
于是便点头应了。
等韦珪回了内宫。
李世民传了刘洎来,虽然厌烦刘洎,可李世民实在想不到还有何人适合干这事。
岑文本太迂腐,房玄龄如今可能是老朽了,远不及往日善谋,而且李世民越来越感到与房玄龄之间有了一种莫名的隔阂,亲近不起来了。
刘洎来后,李世民屏退了所有人,然后将韦匡伯欲暗杀李沐之事,与刘洎说了。
刘洎一听,正中下怀,刚刚被李沐扇了一巴掌,这种羞辱总得找回来不是?
“陛下,这正是天赐良机啊,若韦匡伯得手,陛下从此便可高枕无忧,若韦匡伯失手,也与陛下无关。”
“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朕考虑到李沐王府守卫极强,韦匡伯想要强攻王府,恐怕不易。而李沐如今除了在王府,就是在政事堂,再有就是入宫见朕。皇城之中,发生韩相遇刺之事后,再要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