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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李沐自己是绝对不参加训练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
李沂稍稍一愣,就转头迅速地冲向校场,他知道,庄子有他这个校尉在,还敢这么吹响紧急集结哨的恐怕只有自己大哥李沐了,不会是出了大事吧?
一溜烟跑到校场,李沂果然发现李沐坐在一只马扎上,边上几个亲卫举着火把。
李沐笑嘻嘻地看着李沂气喘吁吁地跑来。
“大哥,出什么事了?”李沂心中不安,还以为李沐去城中出了什么大事。
李沐笑着摆摆手,指了指边上的另一个马扎,示意李沂坐下。
可李沂哪有心情坐下,正待追问,发觉李沐满身酒气,恍然明白李沐这是耍酒疯呢。
“我去,不带这么耍人玩的?”
李沂本待深刻地谴责几句,只是此时准备集结的护卫们已经蜂拥而来。
于是,李沂只好忍下满肚的牢骚,转身整肃起队伍来。
“1、2、3、4、5、6。”一连串的报数让李沐有了回到后世军训的错觉。
“报告,护卫营集结完毕,应到五百人,实到五百人,校尉李沂。”
李沐很满意,看着这一套自己生搬硬套来的后世形式,心中还是有些自得的。
队伍已经集结完毕,李沐喵了一眼点燃的线香,才燃了半截,对于这个集结速度,李沐非常满意,他摇晃着站了起来。
“诸位将士,还记得当初我答应过你们什么事吗?”
护卫面面相觑,没反应过来。
李沐有些失落,这群不会迎合上意的土包子,暗叹一声,李沐继续问道:“你们可还记得自己从军想要得到什么?”
这时有些机灵点的护卫已经反应过来,参差不齐地大声喊道,“封妻荫子”、“建功立业”。
李沐有了点笑意,又问道:“想要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可不容易,你们打算怎么立功啊?”
这时绝大多数人都反应过来了。
“上战场。”
“大点声。”
“上战场。”
“听不见。”
“上战场”、“上战场”、“上战场”,五百人的呼喊渐渐汇聚成山呼海啸。
站在五百双眼睛对面,李沐心神动荡起来,渐渐有了一种号令天下的错觉。
这感觉他娘的真好,李沐舔了舔因为饮酒过量而干燥的嘴唇,抬手往下一压。
一个简单的手势,场内便寂静无声。
令行禁止,多日的训练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效果。
此时在李沐心里,就算这营护卫的战斗力不敢妄称天下第一,但李沐可以肯定,这个时代要论军纪,恐怕再无一支军队能与这营护卫相提并论了。
这也是李沐一直将训练队列、军姿排在首位的理由。
任何一支军队,只有先做到令行禁止,才能去谈战斗力。
战场拼杀不是高手比武,花拳绣腿不管用,只有五百人一个动作,一条心,才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
“很好,将士们。我已经看到了你们的信心,杀敌立功的信心。今天,我来兑现我的诺言来了,我答应过你们,要给你们上战场的机会,现在,这机会来了。”
李沐望去,火把的火光映照下,一张张渴望火与血的脸是那么的生动。
这群虎狼士兵经过了数月的训练,早已压不住跃跃欲试之心,身体中涌动的精力让他们渴望着血与火的碰撞。
这一点李沐能理解,任何人练了几个月散打后,不就浑身痒痒着,想出门找揍吗?
这是成为真正精兵前的头一道关,只有经过血与火的拷打,之后还没有垮掉的,才能成为真正的精锐。
“后天一早,我将率领你们前往松州,那里有五六万党项大军等待你们去消灭,听好了,我说的是五六万。”李沐说完,慢悠悠地朝队伍走近。
看着面前的一列士兵,李沐一个个轮流问着。
“怕不怕?”
“不怕!”
“大声点。”
“不怕!”士兵掷地有声地喊道。
“怕不怕?”
“不怕!”
“怕不怕?”
“不怕!”
。
一列问下来,李沐趁着酒意突然嘶吼着向所有人问道:“你们怕不怕?”
“不怕。”五百个歇斯底里的嘶吼声,震荡着李沐的耳膜,让人心神摇曳,心情激荡。
“很好!我决定,从现在起给你们一天假,都回家探亲。”
“现在就可以走吗?”有护卫扯着喉咙问道,是啊,现在已是晚上,可护卫们已经归心似箭。
李沐想了想道:“可以。现在要回家的可以骑战马回去。”
“喔。”护卫们欢呼起来,骑战马回家,多大的荣耀,进营快半年了,第一次可以回家,怎么以不让这群年轻人欢呼雀跃?
“别高兴的太早。”李沐泼冷水道,“明天戌时之前必须回营报到,凡不到者,以逃兵论处。”
“咦。”护卫们轻轻地咦出声来,只是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消减。
李沐突然道:“每人发放二十贯安家费。”
“哦。”气氛瞬间涨到最高点。
“就地解散。”
五百人迅速分散,向营舍飞奔而去。
李沐微笑着,此时酒意渐渐淡去,心里却涌起些许伤感,战场总归是战场,就算拥有火器,可伤亡总会产生。
自己只能尽量地减少他们的伤亡,却无法保证他们都能活着回来。
旁边一直忍着没问的李沂终于忍不住了。
“大哥,真要让他们上战场?”
“怎么,你怕了?”李沐嘻笑着问道。
“我怕什么?只是担心他们终究从军不久,再说你说有五六万敌军,恐怕。”李沂有些不忍心起来。
李沐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了,我们最多只算是支奇兵,正面战场有尉迟大将军撑着呢。”
李沂闻言轻松起来,终于开了笑脸:“大哥也不早说,害我担心了半天。话说,你是与谁在喝酒呢?瞧这一身的酒味。”
“就是与尉迟恭、程咬金、牛进达三位大将军呗。”
“这等好事你也不带上我?”李沂兴奋地问道:“这就是说咱们是与三位大将军一起出征喽?”
“程大将军不去,牛大将军随尉迟大将军出征。”
“可惜了。”听说程咬金不去,李沂有些失望,不过他马上又兴奋起来,毕竟尉迟恭、牛进达是同去的。
李沐看着李沂的笑脸,心中惆怅,如果自己没有身世的困扰,是不是也会与李沂一样,听闻与尉迟恭等人一同出征,就喜出望外呢?
深深地吸了口气,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何必自寻烦恼。
李沐道:“还有啊,咱庄子里的酒从此可以在西北畅通无阻了。”
“大哥是说,三位大将军同意入股了。”
李沐笑着点点头。
李沂大喜道:“如此一来,庄子里又可增添一大笔进项了。”
李沐正了脸色,道:“二弟,立即着手准备,一人三马,铠甲、刀具、弓弩粮草等一应物资全要调配完整,另外,持我手令,后日凌晨,去库中提取五百箱手榴弹,安排一队人专门护送。”
李沂应道:“遵命。”
二人一边说一边去了府中,向杨氏请安,同时禀明了即日便要出征的事情。
杨氏刚开始担心,可得知李沐是做为宣抚使前往宣旨后,在李沐兄弟的安慰下,也就放下心来。
“沐儿、沂儿,战场凶险,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冲在头里,要是你们兄弟万一有个闪失,娘可就没法活了。”
“孩儿谨记,娘别太过忧虑了。”
“娘,我与二弟不在的时候,庄子里的一应事项就劳烦娘操持了。”
“娘理会得。”
。
第56章 敲打杨务廉()
次日一大早,李沐就进了长安城。
马上就要出发去松州,直道的事需要去交待一番。
来到少府监北面的交通司衙门,李沐做为主官,也就来了几次,实在是不尽职得很。
让小厮召来少监杨务廉,李沐便直言道:“杨少监,想来你已经知道,本官明日便要前往松州宣抚,恐怕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返回,今日召你来,就是想问问本官交待的方案准备得如何了?”
杨务廉不慌不忙地将手上的包袱打开,呈给李沐。
“这是下官刚规划完的长安至岐州直道方案,请令正察看。”
李沐很意外,距离自己给他布置任务不足两月,他居然已经拿出了至岐州的直道方案,看来这厮真是个能人。
只要是能人,李沐对他历史上的贪就不太在意了,李沐坚信,只要自己能捏着交通司的财权,就不怕杨务廉耍什么幺蛾子。
李沐仔细地看着手中的方案,越看越满意。
杨务廉在规划好长安至岐州的直道路线后,将这近六百里的直道分成十段,十段同时进行双向施工,这样可以大大缩短了施工时间,加快进度。
谁说古人不及现代人?这杨务廉写企划书的效率就远远超越了李沐自己。
李沐不住地点头,只是看到直道沿线百姓民居的拆迁方案时,李沐皱起了眉头。
杨务廉的拆迁方案只有几句话,就是令各州县官府强行拆除民居,由各州县官府另行择地安置,并未提及任何补偿措施。
“杨少监,百姓房子被拆,没有补偿难道不会有怨言吗?”
杨务廉奇怪地问道:“补偿?为何补偿?”
李沐也奇怪地问道:“难道不用补偿?”
“令正,依唐律百姓一户可分得一亩宅地,超过五口可再得一亩,百姓之地本是朝廷给予,如今拆了之后,又有官府为他们另选宅地建造,何来补偿?”
“呃。”李沐汗颜,这时代的百姓可真善良,想想后世的拆迁钉子户,李沐后背一阵发冷。
“杨少监,百姓贫苦,这拆迁房子就算搬家也得费时费力,多少总该补偿一些。”
杨务廉无奈道:“令正说补偿那就补偿吧,不知道令正以为该如何补偿?”
“百姓造一亩地的普通民居,须花费多少?”
“如果仅是一间普通民居,人工加上材料估摸着不会超过三贯。”
李沐想了想道:“那就按一户四贯进行补偿,每超过一亩,多补偿四贯。将这条写入补偿方案。”
杨务廉无奈道:“下官遵命。”
李沐不知道的是,他将这条写入方案,直接后果就是百姓争抢着列入拆迁户,因为一亩的补偿款能造一亩半的房子,而宅地却由官府免费提供。
而对日后产生的影响更大,因为直道将通向大唐四面八方,规则一旦形成,就成了律法,这也使得凡是官府征用民地,则补偿成了铁律。
当然,这是后话。
李沐又将方案继续看下去,其它的方案李沐挑不出错,可以说,这方案就算李沐亲自捉笔,也好不过杨务廉的方案。
只是李沐隐约觉得好象缺少了什么,仔细思虑后,突然想到。
“杨少监,方案中怎么没有民夫的工钱成本?”
杨务廉苦笑道:“回令正,民夫由民部征调,何用我司付给工钱?再者说了,民部征调的民夫,是不必付给工钱的,只负责借给口粮,而口粮也是民部支付,与我司无干。”
顿了顿,杨务廉又解释道:“依唐律,百姓每户每年都有二十天的劳役,是不需要支付工钱的。”
李沐愣了,有这等好事?原以为民部只是将十万民夫征调给自己使用,工钱、口粮自然要自己支付,想不到竟能白使这十万民夫。
杨务廉细细地给李沐解释。
大唐赋役制度主要是均田制和租庸调制。
丁男(一户中的成年男子)授田一顷,包括口分田八十亩,永业田二十亩。
对贵族田地也有限制:从亲王到公侯伯子男,授田数从一百顷到五顷不等。
在职的官员从一品到九品,授田数从三十顷到二顷不等。
此外,各级的官员还有职分田,用地租补充,作为俸禄的一部分。
均田制对土地的买卖也做了限制,官员和贵族的永业田和赐田可以买卖。
百姓因贫穷无法办理丧事时可以卖永业田。
从人多地少的地方往人少地多的地方搬迁时也可以出卖永业田。
受田的农民,每丁每年要交粟二石,是为租;
每年交绢二丈、绵三两,或者交布二丈五尺,麻三斤,是为调;
每丁每年服役二十天,不服役可以折算为每天绢三尺,是为庸。
以上便是租庸调制。
假如官府额外加了役期,加够十五天则免调,加三十天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