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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答应了陛下,陛下退位之后,皇子、皇女除了官职爵位需要调降之外,并无别的变动,你勿须太过担心。”
“那我日后,将会是什么身份?”李明达看着沐问道,“你会要求李沂与我和离吗?”
李沐笑了,这句话才是她将李沂关在门外,逼着李沂一大早来扰自己清梦的真正目的吧。
她就想当面得到自己亲口的承诺。
“你与李沂的婚姻在于你们二人自己,就算我登基,也不会逼李沂与你和离。虽说陛下与我有杀父之仇,可这些与你无干。你尽可以放心做你的郡公夫人。至于你的身份,从血缘而言,像我的堂妹,做不成公主,可以做郡主嘛,至少县主总是有的。”
太子之女,无论嫡庶皆为郡主,亲王之女为县主。
李沐的这番表态,完全地安了李明达的心。
李明达闻听,面露喜色,起身福道:“谢大伯。”
“对了,可能你要失望了,李沂做不了郡王和国公,至少在十年之内,你成不了妃。”李沐含笑看着李明达道。
李明达也笑了起来,“只要能与李沂平平安安相守此生,成不成妃已经不重要了。对吗,大伯?”
李沐点点头道:“但愿你能记住今日此话,真能做到这点,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李明达先是一怔,马上就领会到李沐的意思,李沐话中的失望,指得是妃位。
李明达再次福身道:“谨记大伯教诲。”
李沐摆摆手道:“别忙着谢,我还是有事需要你去做的。”
“大伯请讲。”
第798章 退位诏()
“陛下退位之事已定,皇室之中难免会有吵杂之声,我希望,你能在其中发挥作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明达聪慧,她立马就明白了,点点头道:“大伯放心,此事我义不容辞。”
李沐今日此来,绝非单纯地为李沂解决家庭纠纷。
而是经过思量的,李唐建国虽然才二十多年,但亲属已经非常多了。
皇室之中,人心难调。
李沐不想一登基就急着平乱,唯一的方法就是有人在其中说和。
而李明达,就是李沐选定的最好人选。
她是李世民一手带大的嫡女,又是李沂的正妻,这两种身份完全可以代表着两个不同的立场。
说和之事,她最合适。
李沐见李明达答应,起身笑道:“那就有劳弟妹了。”
李明达福身道:“恭送大伯。”
走出大堂,李沂急猴猴地上来问道:“大哥,谈得怎么样?”
李沐白了他一眼道:“以后家中这点破事,别来烦我,你知道我日理万机啊。”
李沂不傻,听李沐话中语气,便知道已经谈妥,欢呼一声,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向正堂冲去。
李沐摇摇头,暗叹,又是一个有老婆没兄弟的货。
不过对李沐而言,这也是一种另类的亲情。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将心中的仇恨报复到李世民子女身上,但理智让他抑止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不说别人,就说李明达,很明显李沂已经喜欢上甚至可以说是爱上了,而李明达也已经怀有身孕。
李沐又怎能下得去手呢?
世事就是如此,你想做一件事很简单,可当你真正去做的时候,就会发现,这其中真不简单,有无数你想都想不到的麻烦等着你。
让你千头万绪,百思不得其解。
就象太子东宫中的李治和武珝。
虽然凝阴阁中,李治和武珝没有假戏真做。
但李治对于武珝的钟爱却一如史实地重演了。
这不在于武珝的美貌如何,而是李治有一种浓厚的恋娘情结。
长孙无垢死得早,李治打小缺少母爱。
而武珝早年丧母,从小受族兄欺凌,对韬光养晦这四个字,理解得非常透彻。
武珝的早熟和性格地果断坚韧,恰好弥补了李治。
李治对她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这引起了太子妃王氏的强烈不满。
李沐来东宫,并不是为了李治家中这摊破事。
他来,是为了了结对李治和武珝的承诺。
“武珝,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武珝,也不是陛下的才人。从今天起,你叫武玲,是太子殿下的侧妃。祖籍、出身一应诸事,孤会让人办妥。”
武珝福身应道:“谢殿下。”
然后轻轻退至李治身后。
李沐向李治一礼道:“太子殿下,若陛下退位,你可有想过封地该置于何处?”
李治愣了半天,才摇摇头道:“孤没有想过,全凭摄政王安排就是。”
李沐想了想道:“太子封地,不管在哪,都不就藩,故不用考虑远近,就选个好听,又有气度之处,做为太子封地,如何?”
“何地?”
“辽东。辽东郡王,太子以为如何?”
李治一愕,“摄政王是说孤日后是辽东郡王?”
“正是。”
李治想了想,看了一眼身后武珝,心道如此也好,“就按摄政王的意思办吧。”
李沐道:“陛下退位之后,安置在大安宫,太子是去陪伴陛下同住大安宫呢,还是另辟新居?”
“去大安。”李治刚要开口,却被身后的武珝不,武玲轻扯了一下。
于是改口道:“孤一向惧怕父皇,若整日在父皇眼皮子底下,怕是免不了训斥。摄政王若方便,还是为孤选个新居吧。”
李沐微微一笑,“太子此次立下大功,自然是要奖赏的。这样吧,等陛下退位,我搬进宫城时,布政坊摄政王府,就送给你做辽东郡王府吧。”
李治、武玲相视大喜,摄政王府位于布政坊,与皇城仅一墙之隔,若按品阶算,郡王还真住不上如此尊贵的房子。
其实当初李沐做为前太子承嗣,为嗣王,介于亲王与郡王之间,做为宗正卿的李道宗有意放水,才给了李沐一套超规格的宅邸。
如今却被李沐借奖赏之名,给了李治,也算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而李治更欣喜的是布政坊离大安宫最近,如此去父皇那晨昏定省更为方便。
李治、武玲一齐向李沐施礼,李治道:“如此就多谢摄政王了。”
李沐微微点头道:“太子还须好好研学,孤从没视太子为敌,按血缘,你我是兄弟,只要你有才华,来日朝堂之上,必有你一席之地。”
“孤明白,谢摄政王。”李治有口无心地应道,其实对李治来说,对朝堂并无兴趣,若他有兴趣,也不会答应李沐演那一出戏。
所以,李沐的话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李治身后的武玲眼中有一抹精光闪过。
有李治挡着,李沐并未看到武玲眼中的异色,他看着李治的眼睛,正容道:“太子,有句话孤要说在头里,日后万万不可有勾连外臣、宗室谋逆之事,若真发生了,别怪孤手下无情。”
李治应道:“摄政王放心,孤对此没有兴趣,孤只想陪父皇好好活着。”
“好。若真如此,孤不会亏待太子。”李沐一拱手道,“告辞。”
。
三天之后。
贞观十八年四月初一。
李世民先发罪己诏。
接着就颁布了退位诏书。
“五运更始,三正迭代,司牧黎庶,是属圣贤,用能经纬乾坤,弥纶区宇,大庇黔首,阐扬鸿烈。革晦以明,积代同轨,百王踵武,咸由此则。朕德湮微,祸乱荐发
我贞观之祚,有如缀旒,静惟屯剥,夕惕载怀
摄政吴王,有命自天,降神惟狱,天地合德,晷曜齐明,拯社稷之横流,提亿兆之涂炭,东诛逆叛,北歼獯丑,威加四海,仁渐万国,复张崩乐,重兴绝礼,儒馆聿修,戎亭虚候,大功在舜,盛绩惟禹,巍巍荡荡,无得而称
今便逊位别宫,敬禅于沐,一依唐虞、魏晋、宋齐故事。”
第799章 新皇登基()
那一天,满城的礼花绽放。
李家庄的烟花、爆竹仓库中,所有的库存全部搬到了长安城中。
长安城的店铺中也再也找不到一个存货。
这场前所未有的烟花整整持续燃放了一天一夜。
整个长安城的天空中弥漫着浓浓的硫硝味道,还有激昂的欢庆味道。
城中十几万和城外十几万的将士在欢呼。
城中的百姓也在欢呼。
虽然不少是吃瓜群众,但数十万的两卫家眷是真真切切地在庆祝。
因为他们明白,他们的子侄、丈夫这次是真正立功了。
从龙之功,还有比这更大的功劳吗?
太极殿中。
李沐身着金饰垂白玉珠串十二旒的衮冕,在两名内侍的搀扶下,立于太极殿门口。
黑衣红裳,黑在外,红在内,绣以十二纹章。
上衣有八章,日、月、星、龙、山、华虫、火、宗彝。
裙子上绣有四种章纹:藻、粉米、黼、黻。
衣服的袖口、衣领都绣以升龙的章纹。
日、月、星分别绣在衣服的左、右肩和后衣领下,寓意天子肩挑日月、背负七星。
内穿白纱中单,青色的袖口、衣缘、大襟。
佩革带、大带、剑、佩、绶。
舄(当时的鞋)加金饰。
这对李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体罚。
先不说这混身上下,数十斤重的衣服。
就说这头上的冕吧,前后共二十四串白玉珠,已经令李沐的脖子发酸。
份量还在其次,主要是头稍稍一动,这些珠串就会摇摆。
可一旦摇摆起来,这会令冕歪倒滚落。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整个人只能挺直了腰杆、僵硬着脖子,在左右内侍的搀扶下,方能行走。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体力活,而是技术活。
李沐有些后悔,应该让李世民再当几天皇帝,怎么着也该把这规矩废了再下台不是?
在为时已晚。
李世民的退位诏已经宣读完毕。
在左右内侍的搀扶下,李沐如同木头人般从殿门口,走向御阶。
不足二里的路,李沐整整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这其中的苦楚,非内人不足道也。
好不容易走到御阶,李沐已经苦不堪言。
当从李世民手中接过传国玉玺时,李沐看到李世民眼中仿佛有一抹地嘲讽。
好象在说,看吧,这皇帝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李沐此时已经全身僵硬,来不及做出反应。
此时,满朝文武跪拜,拜别旧皇。
李世民在内侍的陪伴下,迈下御阶,退去了。
李沐在内侍的引导下,直着身子缓缓地坐在了御椅上。
此时,满朝文武跪拜,恭迎新皇。
呼声震天动地,如同海啸一般。
可他们迟迟没有听到皇帝的“免礼”之声。
有胆大者趁旁人没注意,偷偷抬头向上往去。
这一看,都惊呆了。
只见御案后面,皇帝正与内侍们拉扯着头上的冕。
随着争抢力度的增加,冕上的白珠串撞击,发出很大的声响。
这响声令官员都抬起头来,于是目瞪口呆。
李沐确实受不了这衮冕了,这直着脖子扮木头人的难受劲,令李沐一分钟都忍受不了。
他原本想趁满朝文武磕头跪拜时,解开脖子下的绶带,将冕摘下,放在御案上。
可不想,这几个内侍他x的真大胆,敢阻止。
不但阻止,还争抢起来,不让摘。
李沐有些怒了,他双指一骈,“咄,大胆,敢与朕抢东西,活腻了吧?”
内侍们却不卑不亢,“回陛下话,登基仪式尚未结束,陛下擅自摘冠,有失君仪,请陛下允奴等,帮陛下戴回珠冕。”
李沐好不容易将珠冕摘下,哪还肯再戴回去。
于是向阶下大臣找帮手道:“那谁?对,宾王,马尚书,你说说,朕都坐在龙椅上了,算不算登基了。”
马周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地上起身,出列奏道:“算。”
李沐大喜,冲着左右内侍道:“看,朕就说嘛,既然算登基了,这珠冕就不用戴回去了。”
马周又开口道:“陛下容臣说完。”
“马尚书尽管讲来。”
“陛下确实是登基了,但仪式未完,陛下却提早摘下珠冕,这与礼不合。臣请陛下戴回珠冕,继续仪式进程。”
“呃。”李沐傻眼了,都道最狠的刀来自身后,马周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
李沐看着御阶下的大臣们,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仿佛置身于一大群人中,而自己却是一个异类。
与众人格格不入。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