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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胜曼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自己就是最好的礼物,没有之一。
金德曼缓缓点头,这一点她认同。
“十五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大唐的五万套军械也已经交付,新征发的十万新军也已经在训练当中。那么就发兵吧。”
“大王英明。”
“来人,取金冠。”金德曼平静地吩咐道。
两个侍女以双手合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镶金木盒来到金胜曼面前。
“王妹,还须劳烦你率使团去中原一趟,一来恭贺大唐新皇登基,其次,寡人还想从大唐争取更多的军械和物资支持,五万套远远不够。”
金胜曼有些吃惊,新罗金冠?
存世仅有三顶,面前这木盒中,怕是其中一顶吧?
心中暗惊金德曼所下的血本,金胜曼起身施礼道:“谨遵大王之命。”
。
大唐西域,松州。
松州本是大唐边疆重镇。
为防范胡族入侵,一直囤有重兵。
当初李道彦兵败,李沐率护卫营和禁军骑兵将党项大军击溃于甘松岭以西的无名峡谷,活捉党项首领拓跋赤辞。
后尉迟恭按李沐的设想,在无名峡谷西面出口建造了堡垒,以防范吐蕃来犯。
后,李世民赦免了拓跋赤辞,并赐于党项人松州以西等三十二羁糜州之地,设立都督府,以拓跋赤辞为西戎州都督,并赐以国姓。
用意无非是对党项人怀柔,并以党项人为大唐西境设置第一道防线,既挡吐蕃侵犯,又挡吐谷浑残部。
李世民甚至将松州都赐给了党项人,下的本钱确实够大的。
而党项人也确实感恩于大唐的宽仁,牢牢地守住了西戎州三十二羁糜州之地,可以说既保护了大唐西境,也同时护住了他们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
这也是吐蕃数次犯边,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向大唐请婚和亲的原因之一。
只是党项人似乎对李世民所赐国姓,没有兴趣,快十年了,无论是西戎州内部,还是与长安的公文往来,从不见拓跋氏使用“李”姓。
第816章 风云渐起()
如今尉迟恭领三万多禁军和一批文武官员西投西戎州,让党项人内部出现了很大的分歧。
亲唐的势力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认为,大唐新皇,且内战没有爆发,与大唐朝廷为敌,无疑是自寻死路。
另一部分认为,李世民对党项有恩,既然尉迟恭所部代表着李世民,那么党项应该予以援手。况且,如果李世民复辟成功,那么党项便有了壮大的时机。
而亲吐蕃的一部分认为,这正是党项弃大唐投吐蕃的最佳时机。
拓跋赤辞更倾向于襄助李世民,因为他从心里对李沐——这个曾经在战场上生擒他的少年,有一种强烈的敌意。他更希望,能助李世民重新坐回至尊之位,只是,拓跋赤辞心里也很清楚,仅凭党项的实力,就算加上尉迟恭带来的三万多军队,想要进攻长安,胜算微乎其微。
三种说辞代表着党项内部三种利益群体。
但不管怎么说,尉迟恭和他所率领的军队,在西戎州受到了优待。
党项人不但收留了他们,还提供了优厚的生活条件。
这一天,原吏部侍郎韦挺来见尉迟恭。
“鄂国公,如果再这么养尊处优下去,将士们的士气就会消散,那时就算国公想领兵勤王,恐怕亦是不能了。”
“韦侍郎有何高见?”
“本官有一计,联吐蕃,与党项合兵,挥师东进,必能襄助陛下重登大宝。”
尉迟恭听闻此言,有些犹豫,“吐蕃对中原素有野心,恐怕引兵容易,退兵就难了。况且,如今陛下和太子都陷在长安,我等以何取信吐蕃?再有,我等仅三万多军队,三方合兵,谁为主,谁为从属?”
“鄂国公不必忧虑,本官有一计,可为国公平添至少五万大军。如此国公麾下八万大军,足以掌控局势。”
尉迟恭闻言大喜,问道:“何处兵马,韦侍郎快快说来。”
韦挺撸了撸短须道:“鄂国公还记得年前,李沐以奸诈手段陷害忠良,覆没京兆韦氏,使得韦贵妃蒙难之事?”
尉迟恭点点头道:“自然记得,可此事与兵马有何干连?”
韦挺阴阴一笑道:“纪王李慎乃韦贵妃所出,韦贵妃离奇自尽,身为人子,焉能不恨?加上如今李沐登基,削陛下皇子王爵,勒令诸王回京,必引得诸皇子不满。此时只要有人前往稍加挑拨,必能令李慎举兵与鄂国公会合。”
尉迟恭精神一振,道:“先生妙计。纪王李慎乃秦州都督,手中所控军队三万之众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五万啊?”
韦挺道:“鄂国公莫非忘记了韦贵妃还有所出?”
尉迟恭摇摇头道:“韦贵妃只诞有一个皇子啊。”
韦挺叹息道:“可韦贵妃还诞有一个公主啊,临川公主李孟姜。”
“是,可这与先生所言五万大军有何关连?”
“临川公主李孟姜驸马周道务,乃洮州都督,手中所握一万五千军队。”
尉迟恭眼睛一亮,大赞道:“先生果然好计。只是纪王、周道务处派何人前往联络呢?”
韦挺道:“周道务处,本官怕是说不上话,但有一人肯定能递得上话。也肯定愿意走这一趟。”
“何人?”
“定襄县主的丈夫,怀德郡王,阿史那•忠。”
尉迟恭眼睛顿时一亮,“妙,妙。其子史暕在李沐手中吃了那么大的亏,韦贵妃又是其岳母,若由他前往,周道务定会举兵。”
韦挺道:“至于纪王那,就由本官前去吧,本官出身京兆韦氏旁支,说起来与纪王也有些渊源,想来纪王能听得进某的话。”
尉迟恭拱手道:“那就辛苦韦侍郎了。某在此静候先生佳音。”
。
长安皇宫,甘露殿中。
房玄龄静静地看着李沐。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天子,他已经看不懂了。
狡诈如狐,却又胸襟似海。
如昏君、暴君,又似明君。
房玄龄却没有要向李沐效忠的意思。
在他心里,自己累了,需要的不再是为梦想而执拗,如今他仅仅只想好好地活着,为家人而活。
“陛下,容臣乞骸骨。”房玄龄缓缓拜倒在地。
李沐冷冷地看着房玄龄,这个年过花甲的老头,让他恨,恨不得现在就赏他一杯毒酒,恨不得下诏诛其全家。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天经地义。
一切华綤背后,都是虚伪。
李沐自认不是个虚伪之人,最多只是优柔寡断。
但现在,李沐知道不能杀。
“朕不准。”当李沐缓缓吐出这三个字时,房玄龄冷汗淋漓。
但他依旧执意坚持道:“臣有罪,但臣以为国士者,当从一而终,若陛下能赦免臣之家眷,臣愿伏法,引颈就戮。”
李沐听闻,笑了。
冷笑。
耻笑。
嗤之以鼻。
“国士?你房乔也敢自认国士?”
“臣虽不敢自认国士,但心向往之。”
“那朕问你,你效忠于谁?”
“臣效忠于贞观朝陛下。”
“呵呵。”李沐没有笑意,“效忠于一人者,也敢妄言国士?”
“臣自居庙堂之上,扪心自问,没有做下任何与大唐不利之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臣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你与李世民谋划玄武门之变,让整个天下人伦崩坏,影响大唐数十年,甚至数百年,这也叫问心无愧?”李沐厉声喝斥道,“先父有何罪?无罪而诛,这也叫问心无愧?先父为太子,国之储君,你与李世民为一己私利杀之,逼迫皇祖父让位,与篡位谋反何异?这也叫问心无愧?”
房玄龄匍匐在地上的身子颤抖不止,“臣臣有罪。可食君之禄,与君分忧,臣无错。先太子优柔寡断,非人君之像,江山若交到他的手上,大唐未必有今日之强大,这一点臣至今无悔。”
“敢问房乔,房司徒,你是何人?神仙?妖怪?”李沐戏谑地问道,“以莫须有的揣测,去判定一个国之储君是否合格,能否成为明君?谁给你的权力?呵呵你又怎能认为,先父一定为比这个能为一己私利,屠杀兄弟、子侄的人,做得更差?莫要给自己和李世民的罪恶披上一块遮羞布,连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何谈国士?”
第817章 篡改史书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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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李沐之言。
房玄龄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他抬起头坚称,“臣从没有否认做过此事。”
李沐轻哼一声,冷笑道:“那为何要篡改史书,你若不承认,朕可以传褚遂良等史官前来与你对质。”
房玄龄沉默,再次拜倒在地。
“做过却不敢认,有史以来,你与李世民做得最嚣张,朕不得不服,尔等脸皮之厚,可撼古今。朕不敢自认自己是明君,但朕敢说敢做,敢做敢认。罢了,朕不愿意再与你言及此事,因为朕怕一时忍不住,就诛了你全族。”
说到此处,李沐转头对角落中的起居史道:“自今日起,敢篡改史书者诛。”
可怜起居史遭受了无妄之灾,他连忙起身应道:“臣遵旨。”
李沐意犹未尽,转向袁仁国道:“派人去太极殿阶前勒石为证,刻上六字——篡改史书者诛。”
袁仁国应道:“老奴这就去安排。”
挥了挥袖子,李沐调整了一下呼吸,“房乔,朕从没有想过,得到你的效忠,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效忠对于朕,一文不值。这不是羞辱你,而是朕在说一个事实,没有你,朕依旧可以得到天下,并治理好天下。别以为朕不知道,朕率军北伐,你与李世民在朕背后干了多少腌臜事。出征之事,你向朕承诺的粮草不绝,结果呢?国士?他x的国士如你,这天下就是黑白不分、是非颠倒了。”
“至于不杀你,而让你就任首辅,这不是说朕原谅了你,而是朝中有太多人不想让你死,就连朕的肱股、心腹之臣,也不想让你死,正象他们不想让李世民死一样。朕虽然贵为天子,却不想伤了他们的心。不杀你,也是为了安抚那些李世民的旧臣,朕虽然可以杀了你、杀了他们,甚至铲除他们背后代表的势力,将他们连根拔起。你应当明白,朕有这样的实力和决心。”
“但朕如今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他们和他们身后的势力,不管有罪无罪,都是朕的子民,朕愿意给他们一条生路,只要他们安份守己。房乔,你听明白了吗?”
房玄龄应道:“臣听明白了,谢陛下宽仁。但臣只想归隐,正如陛下所言,臣的效忠与陛下无益。也正如陛下所说,臣已经为天下人立了一个人伦崩坏的榜样,就不想再为天下读书人立下一个背主弃主的榜样了。望陛下成全。”
李沐大怒,举手一甩衣袖道:“房乔,朕与你说了那么多,你就是个榆木脑袋。所谓国士,当为国为民,岂是为一人愚忠?你生而为人,再为唐人,最后才是人臣。既然想做国士,那就让朕看看你如何为国为民。朕不要你的效忠,可大唐百姓需要你的影响力和治国的能力。听懂了吗?”
房乔突然嚎哭起来,其间哽咽道:“玄武门之变以来,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臣念及此事,便痛彻心扉。臣知道此事之恶,旷古烁今,可事已至此,悔之已晚。”
李沐厌烦地挥挥手道:“休说那没用的,朕说了,你爱效忠谁就效忠谁,朕现在要的,就是让你为朝堂尽一份力,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若你再扭捏推辞,朕就杀了你,诛你九族。朝堂之上,若有人敢为此事与朕对抗,朕就依例而行,或杀或流放,杀上几百、几千人,朕不信,还有谁敢为尔等卑劣之人说项。”
房玄龄睁着泪眼有些愣了,眼前的少年天子终究是露出了他的本性。
一言不合,就用上了威胁。
但这威胁确实有用,至少对自己有用。
房玄龄舍不得家人,更不忍心朝中大臣为自己而蒙受无妄之灾。
所以,他选择了屈服,他不得不屈服。
“臣遵旨便是。”
李沐卑夷地撇了房玄龄一眼,这老头也是个犟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不可否认,房玄龄是有才能,但他无非是一个旧文人,天下不少这样的人。
但房玄龄的影响力确实不是普通人能替代的。
至少此时,房玄龄不可或缺。
这也是李沐依旧重用房玄龄的原因所在。
李沐需要时间,去培植新人,去替代这些老臣,但在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