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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确实做到了,以不足六万军队,生生将吐蕃、党项二十多万大军挡在大散关以西。
而李沂就不用多说了,他最大的梦想就是领兵驰骋疆场,而不是在长安身居高位,做个安乐郡公或者郡王。
面对如此战机,要让李沂恪守仁义之道,不去“欺负”吐蕃孤儿寡母,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李沐能拦了。
天高皇帝远,没人能拦得了。
问题是李沐想拦吗?
若论对李师、李沂心性的认知度,恐怕大唐还没人比李沐更了解。
既然做了这种安排,李沐的心思不言自明。
李师的出兵命令,得到了李沂、韩威的全力支持。
征伐吐蕃的战争,就迅速暴发了。
李师确实够拼命,他甚至连后备队都不留下,三路齐进。
要么不鸣,一鸣惊人。
三日后,韩威破栖鸡、老翁等城,击溃吐蕃守军五千人。
李师攻破维州,歼敌一万八千人。
李沂过大渡河,占领诸济城,杀敌七千。
第849章 李恪很谦卑()
十日后,三路大军已挺进至神川(金沙江)东岸。
而此时,大唐朝廷才刚刚得知,李师的征西大军已经挥师东进,出兵吐蕃了。
这个时候,就算是长安街上一个寻常百姓,都明白覆水难收了。
战争已经开启,就不是说停止就能停止的。
甘露殿中,看着依旧闭目养神的李沐,大臣们随即改变了口风说词。
一个个变得慷慨激昂起来,纷纷谏言,讨伐吐蕃之不义。
次日,朝廷颁布诏书,斥责吐蕃背信弃义,勾连党项,犯我西南,屠戮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故王师西征,收复失地,讨伐不义等云云。
朝野上下,闭口不提仁义,也再也听不见欺负孤儿寡母这一说辞。
。
李慎和周道务正随李恪前往长安。
这对郎舅,如今已经成了李恪的阶下囚。
正如李恪自信那样,他麾下一万五千精兵,足以与南衙禁军相抗。
李恪在击溃尉迟恭所部,斩杀尉迟恭之后,就将目光瞄向了李慎。
在利州一战击溃李慎、周道务主力之后,李恪一直按兵不动,围而不攻。
也不接受李慎的投降。
直到茂州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池大帅,以鸡蛋碰石头之疯狂,打疼了党项、吐蕃联军,使得党项、吐蕃联军进行主力调动,引发大散关唐军铁骑倾巢而出时。
李恪知道,时机到来了。
他立即树起了“勤王”大旗,这勤王旗已经不是勤李世民的王,而是勤李沐这个新王。
同时,李恪接受了李慎和周道务的投降。
他喊出的口号是“保境安民,驱逐胡虏。”
这口号很能诱惑人,特别是现在这种遭遇外族侵略,局势混沌的情况下。
着实有不少西南沦陷各州的自发抵抗百姓,投入李恪的麾下。
他的军队人数急剧扩张,在接受了李慎投降之后,他麾下军队人数已经超过三万人。
都说乱世出英雄,其真正原因在于,乱世人心思动。
只要是粮,然后找个不太出格的名头。
绝不缺少追随、投效之人。
细水流变成涓涓小溪,继而汇聚成奔腾的大河。
乱世造反,就是这么容易。
原本李恪在观望,如果党项、吐蕃能攻入大散关,李恪会毫不犹豫的改旗易帜。
但李恪现在不想反了,至少在李沂和韩威率军出大散关之后,李恪就根本没有造反的意思了。
他甚至在与李沂、韩威大军擦肩而过时,交出了三万大军的指挥权。
仅保留了三千人押解李慎、周道务入京。
这是一种姿态,谦卑的姿态。
李恪相信,只要李沐得知自己如此的谦卑,加上李慎、周道务二人和尉迟恭的头颅,那么自己在朝堂之上,必有一席之位,并且站得很稳。
做到这一点,李恪就非常满意了。
相对于活着的和死去的十三兄弟,他便是最大的那一个。
。
甘露殿中。
李沐俯视着五体投地的李恪,非常满意。
满意于李恪的识时务,也满意于李恪所表现的谦卑。
“起来吧,你是朕的族兄,此地也不是太极殿,不必拘礼。”
“谢陛下。”李恪起来之后,垂手恭立,远比站在李世民面前更恭谨。
“此次你在西南所立功勋不小啊。诛叛臣尉迟恭,生擒李慎、周道务,保境安民,种种相加,朕都不知道该如何赏赐你了。”
“这区区微末之功,本是为臣该做的,不值得陛下为此烦心。”
“不,不。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朕岂能熟视无睹?”李沐摆摆手道,“这样吧,你自己说,想要些什么,朕无不应允。”
“臣听陛下的。”
李沐笑了,更觉得满意。
“那这样,你的亲王爵位,朕就不动了。”
“谢陛下恩典!”李恪立即跪下谢恩。
如今李世民因谋反已废为庶民,李恪以堂兄的身份忝居亲王之位,确实是大手笔了。
“你的封地需要改改,西南已经是一片糜烂,需要重整这样,朕原先为吴王,自认把江南治理得还算过得去,你的封地便在江南吧。吴王的封号自然是不用再用了,那就册封你为润王吧。”
“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李恪磕拜道。
“朕想问问你的想法,你是想就藩呢,还是留在京城?”
李恪毫不犹豫地躬身道:“臣全凭陛下安排。”
李沐非常满意,点点头道:“那就留在京城吧,鸿胪寺卿正好告老,你明日便继任去吧。”
亲王爵、九卿之实缺,李恪很满意,这甚至超过了他的预期。
“臣必忠于国事,不负陛下所托。”
李沐微笑道:“朕也有一事,想听听润王的意见。”
“陛下请问,臣无有不答。”
“李慎、周道务谋反作乱,勾连胡族祸害大唐西南,如今在大理寺待罪。若依润王之见,当如何处置?”
李恪丝毫没有犹豫,当即答道:“李慎、周道务二人,罪不容赦,当诛。”
李沐笑意更浓,“可他们二人,毕竟是润王的亲弟弟,也是朕的族兄弟,总得留些皇室体面吧?”
“那便赐死?”李恪终于抬头,迎上李沐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李沐面容一正,收敛起笑意道:“润王能大义灭亲,其志可嘉。那此事便交于润王去办。望你忠于王事,不负朕之所托。”
“呃臣领旨谢恩。”李慎有种吞了只苍蝇般的感觉。
李恪离开之后。
李沐身边的常绿云突然说道:“我觉得有些不符合常理。”
李沐微笑道:“怎么不符常理?”
“就算他想效忠于你,可李慎是他的亲弟弟,总该求个情什么的吧?”常绿云微蹩着眉道,“反正我觉得此人居心叵测。”
李沐呵呵一笑道:“李世民曾经说过恪儿类我四字,足见李恪之心性,能让他如此隐忍,自然必有所图。”
常绿云一怔,急问道:“那你还如此封官授爵,放纵于他?”
“那你以为,朕该下旨杀了他,杀一个刚刚为大唐建立功勋的人?”
“呃。”
第850章 李慎和周道务死了()
“无罪而诛,让朕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之口?”李沐随意地摆弄着的朱笔,“既然他要隐忍,朕就给他这个机会,看看他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你就是个疯子。”常绿去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李沐了。
李沐轻叹道:“或许吧,李家的血液中本来就有疯狂的因子。”
常绿云虽然不懂因子为何物,但意思是听出来了,“那你总该防着他些吧?”
“防不胜防无须防?况且,对手和敌人都死光了,朕这皇帝当得就无趣了。让这些宵小一个个自己跳出来,然后将它们辗碎,世间便清静了。这般趣事,朕怎能错过?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
大理寺监牢内。
一股久不见天日的腌臜气味充塞其间。
不时有老鼠和臭虫狼奔豕突其中。
牢中唯一可以称道的就是干草,这是囚犯用来安歇、保暖的工具。
只是李慎和周道务所处的牢房内的干草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换过了。
一股浓浓的霉味和潮湿,令人不禁掩鼻。
向来养尊处优的李慎和周道务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腌臜气味了。
人的适应性很强。
这个时候,二人想到就是如何保命。
但他们知道,这很难。
二人已经商议了很长时间,都认为只有见到李沐,动之以情,方可有一丝保命的希望。
可问题是,李沐不见。
五天了,六次请见,六次拒见,让李慎和周道务渐渐失去了信心。
感受到了一种绝望,还有死亡的阴影渐渐弥漫在这牢房小小的空间内。
所幸,李恪来了。
李恪是带着亲卫来的。
他的出现让李慎、周道务有了生的希望。
“三哥,三哥,快救我出去。”李慎紧紧抓着牢门的铁栅栏喊道。
李恪没有理会,让狱卒打开了牢门。
然后亲卫将一盒食物在牢房中布置好,掩上了牢门。
李恪挥挥手,一众人等都退去了。
“十弟,周都督,这几天受委屈了吧?今日我带了些酒菜,看望你们来了。”
李慎年少,显然是不知道其中隐含着什么,他看着矮桌上丰盛的菜肴,不禁咽了口唾沫。
可周道务阅历深,已经隐约察觉了其中不对劲之处。
“蜀王,这酒菜中,不会是下了毒吧?”
李慎伸出去的手,停顿在空中,他惊讶地看向李恪。
李恪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在每小盒菜肴中捡了一块,放在嘴里咽了下去。
李慎转惊为笑,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周道务躬身道:“某错疑蜀王了,还请蜀王不要见怪。”
李恪从桌上拿起酒壶,却没有斟酒。
“菜中无毒,毒在酒中。”
这八个字,让嘴中鼓胀的李慎停顿了下来,他先是惊恐,后嘶声大吼,继而呕吐起来。
周道务很平静,看着李恪问道:“看来蜀王是奉旨来送我们上路的?”
“正是。”李恪也一样平静。
“为什么?”李慎突然发疯似的扑向李恪,他紧紧抓着李恪的衣襟,质问道,“你当初也答应我一起反的,为何你没事?”
“因为蜀王出卖了殿下。”周道务代替李恪,冷冷地回答了李慎的问题。
“真的吗?真的吗?三哥这是真的吗?”
李恪用力将李慎的手从自己的衣襟扯开,“是,周都督说得没错。”
李慎的眼神变得怨毒,他不再嘶吼,盯着李恪道:“三哥就不顾你我兄弟之情吗?投降之初,你答应向陛下求情,放我们一条生路的。”
李恪平静地答道:“成王败寇,没有道理可讲。你们举旗之初,就该有这个准备。我想救,可救不得,与其你我兄弟同死,不如只死你们两个。不然,何人替你们复仇?何人替父亲复仇?”
李慎愣住了。
周道务突然笑了,他问道:“蜀王真有意替先皇和我等复仇?”
李恪突然正容道:“某今日立誓,此生不诛杀李沐,不替父皇报仇,天神厌之。”
周道务连声道:“好,好。如此,某便遂了蜀王的心愿,来,请蜀王替某斟酒。”
李恪向周道务递来的杯子斟上一杯毒酒,看着周道务一饮而尽。
遂起身,向周道务长揖一拜,“周都督走好。”
周道务转向李慎,也是一拜,“殿下,臣先走一步了。”
毒性很烈,片刻功夫,周道务便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可怜李慎终究是年幼,见此状吓得惊惶失措,大哭起来。
哪还肯饮杯中毒酒?
李恪轻叹一声,起身上前,卡住李慎的脖子,愣是将一杯毒酒灌入李慎的口中。
这个时候,李慎的眼中有悲伤、有痛苦,还有一丝兴奋。
或许正象李沐所说,李氏的血液中,有疯狂的因子,而李世民一脉,更多了一丝残忍。
次日,皇帝下诏,蜀王李恪品性良善,屡建功勋,安定西南、守土有功,改封润王,授为鸿胪寺卿。
朝野之间,纷纷称颂皇帝心怀天下,海纳百川、宽宏仁德。
。
辽东新城。
苏定方已经将原本设在辽东城的治所,迁至新城。
只是麾下依旧只有李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