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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天要亡我啊。
拓跋赤辞此时除了祈求上天,已经想不什么办法来。
只能寄希望于党项骑兵的弓箭能抵挡一时。
坐拥数万大军,却在这谷口变得全无还手之道。
拓跋赤辞一时肝胆俱裂,说不出话来。
李沐在李沂出发时就爬上了土丘,开始观察战场的情景。
从土丘上望去。
李沐的一千五百骑兵组成的三角形迅速地插入敌军,如同快艇行驶在海上,两边翻卷起的波浪就是敌人的躯体。
而自上而下开始冲锋的骑兵如同两道翻滚的波浪,带着飞扬的灰尘卷向敌军。
此时此景,让李沐不禁有些得意起来,颇有一种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的激荡心境。
只是李沐不敢明说,他留在此地美其名曰是在指挥,实际上却是不敢上战场。
开玩笑,战场上万一有流矢射向自己怎么办,来到大唐,连个女人都还没有,死了可是要下地狱的。这才是李沐的心里话。
而此时,李沂所率的护卫营已经开始接敌。
“轰轰轰。”密集的爆炸声散布在谷口前的空中。
三角阵型中,以马槊为尖,左右护卫左手举盾,右手以手榴弹开路。
就象烧红的剑捅入雪中,如入无人之境。
而土丘上冲下来的禁军骑兵更是如潮水席卷而过,空中不断有人体飞起,那是被撞飞的党项人。
从李沐所在之处可以清晰地看到战场态势,党项人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在左中右三个方向上,唐军稳步推进,丝毫没有滞涩地感觉,如同一场事先商量好的演习一般。
果然,仅仅半个时辰,党项人再也不理会拓跋赤辞的军令,开始向南北两个方向溃散。
拓跋赤辞眼见败局已定,只能选择逃跑。
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李沂所率的护卫营兵锋已至,迅速将他们包围起来。
数十个拓跋赤辞的亲兵上前想要抵挡,被扔出的几个手榴弹炸得粉碎,余者再无抵抗的信心。
一齐跪倒在地投降,祈求活命。
只有拓跋赤辞一人强硬地站立着,不说话也不投降。
李沂没有下令砍杀拓跋赤辞,只是令传令兵向土丘上挥旗示意。
李沐见了旗语,知道胜券在握,战场上只有十数处被包围的小股党项军在顽抗,已经激不起什么大浪来。
对这场阻击战的胜利,李沐并没有太大的惊喜。
用超越这个时代的强大实力击败毫无准备的党项人,可以说是意料中事,唯一的区别是自身所受的损失多少。
不过看情形,这场战斗远比李沐预想的要顺利。
想来伤亡还是可控的。
李沐施施然骑马下了土丘,在护卫的保护下来到已经被捆绑的拓跋赤辞面前。
这一路上,李沐接受着护卫营将士的欢呼,感受到护卫营将士的目光中多了一份真诚的敬意。
士兵只要主帅能带他们走向胜利,那么主帅就算有再多的不是,也会被不经意地忽略。
现在的护卫营将士眼中,李沐无疑就是那个能带他们胜利的主帅。
“伤亡如何?”李沐第一句话问得就是兄弟们的伤亡。
李沂答道:“还没核实,不过照情形看来,应该不大。”
李沂的话语中流露出强大的自信,还有无法遏制的欣喜。
第65章 初见李道彦()
“大哥,我们活捉了拓跋赤辞。”李沂指着象个棕子的拓跋赤辞说道。
李沐点点头,他在土丘上就已经猜到这个战果,其实对李沐来说,活捉敌酋与斩杀敌酋的区别不大。
不过既然活捉了,李沐也没有杀俘的变态心理。
他转身看向拓跋赤辞,挑了挑眉毛问道:“你就是拓跋赤辞?”
“怎么不说话?”
“信不信我杀了你?”李沐见拓跋赤辞不回答,威胁道。
边上李沂干咳道:“咳大哥,会不会他听不懂?”
李沐大汗,不好意思地对李沂笑笑,“找个懂他们话的来。”
这时,那拓跋赤辞突然开口道:“不用找,我听得懂。你就是唐军的主将?”
“呃。”李沐很惊讶,“我叫李沐,你听得懂就好,说吧,为何攻打松州。”
“李道彦抢我牛羊,杀我部众,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方解我心头之恨。”
“得了吧,就算李道彦抢了你的牛羊,杀了你的部众,你也杀了李道彦麾下上万唐军,为何还来攻打松州?”
拓跋赤辞狂傲地扭头不答。
李沐无名火丐,从马上取下马鞭,劈头盖脸地一阵猛抽,“叫你不回答叫你不说话说不说说不说?”
说来也怪,这顿鞭子抽得拓跋赤辞鬼哭狼嚎,抽完之后,丫就老实了。
“我说,我说,部落中缺少粮食,想从松州抢些回去。”
李沐住了抽打,“早说不就完了?非得挨顿打,真是犯贱。”
可怜拓跋赤辞哪受过这等苦,他心中后悔,都说大唐人知书达礼,怎么这小子比自己还蛮横?
“现在做了俘虏了,说吧,降不降?”
拓跋赤辞又不说话了。
李沐扬鞭作势,拓跋赤辞连忙回答道:“愿降,愿降。”
“那赶紧让那些抵抗的党项人停手。”
拓跋赤辞赶紧大声呼喊着让还在抵抗的党项人停止抵抗,弃械投降。
战场渐渐清静下来。
李沐下令打扫战场,又问拓跋赤辞道:“你撤退前,甘松岭可有异状?”
拓跋赤辞摇摇头。
“城中唐军没出城进攻?”
“没有。”
李沐奇怪起来,尉迟恭怎么会言而无信呢?
“那你为何突然撤退?”
“正午时,我进攻甘松岭,感觉唐军好象有了援军,知道无法击破,加上。”
李沐恍然,想来尉迟恭被打乱了节奏,加上骑兵全被自己带来了,恐怕此时还在路上气喘吁吁地跑步前进呢。
便打断的道:“应该是知道吐蕃人打你了吧?”
拓跋赤辞点头。
“我就是说你犯贱,看吧,吐蕃打你你不去还手,却来松州找打,你说你贱不贱?”
“你。”年近半百的拓跋赤辞被李沐骂得头晕,又不敢发火,只能闭嘴。
这时,斥候来报,尉迟恭率大军前来。
总算是到了,李沐感叹着。
叫人押着拓跋赤辞,李沐去迎尉迟恭。
尉迟恭那是一个心急啊,倒并不完全是怕李沐抢了功劳,而是真怕因为自己来迟,而令李沐及五千禁军骑兵受损,那他真无法向朝廷和李世民交待了。
这时见李沐远远过来,一时心花怒放,只要李沐还活着,一切好说。
可真等李沐到面前,看到他后面捆绑的拓跋赤辞,尉迟恭又不乐意了。
“李沐,这可是拓跋赤辞?”
李沐抬腿踢了拓跋赤辞一脚,嘻笑道:“正是。老叔啊,你来得太晚了,这擒获敌酋的功劳本来有你一份,现在哎,侄儿就不客气了。”
尉迟恭牛眼一瞪道:“没某的五千骑兵,你也做不成这事。”
李沐还是笑嘻嘻地说道:“老叔啊,我可是送你一份大礼了,你可别不知好心人,别仅想着这拓跋赤辞,你要想想那几万党项人。”
跟随李沐前来的牛进达上前道:“哥哥,溃散的敌军,至少有七八成,先派兵追击才是。”
尉迟恭恍然醒悟,对啊,那溃散的败兵得有多少军功啊,忙下令道:“进达,本帅命你率军追击,多抓俘虏。”
“喏。”牛进达领军追击溃敌去了。
李沐自然不会去再插一杠,有好处要分享的道理不会不知道,加上李沐并没有弄死党项人的打算,毕竟吐蕃在西边虎视眈眈,灭了党项岂不正中吐蕃人的下怀?
所以,李沐并没有迅速追击溃军,只要手里捏着拓跋赤辞,那此战首功就跑不掉。
现在李沐脑子里,想的只有赶快回京,将拓跋赤辞换来朝廷赏赐的金银。
“老叔,我这就回京献俘去了,这里善后事宜就劳烦你了。”
“滚。”尉迟恭巴不得李沐赶快走,省得在此再分了功劳去。
“不过我还有一事提醒老叔,你要当心吐蕃人,拓跋赤辞被擒获,吐蕃人没有了阻力,会快速挺进,有可能寇击大唐边城。前面有个峡谷,易守难攻,老叔可派一支精兵驻守,或许还有奇功也说不定喔。”
李沐这倒不是煽乎,而真有可能如此。
尉迟恭一听就明白李沐的意思,李沐说得油腔滑调,可真不得不防,于是点点头道:“本帅自然理会的,你回京之前去趟松州城,李道彦有话对你说。”
李沐有些意外,李道彦自己都没见过,再说一个待流放的囚犯,就算他是宗室,那又如何。
“朝廷的旨意老叔传了吗?”
尉迟恭道:“传了。”
顿了顿提醒道:“李道彦找你可能是有事求你,你可别昏了头,揽事上身。”
尉迟恭是好意,李道彦这种钦犯,能避则避,他怕李沐被求心软,惹来麻烦。
李沐应道:“放心吧老叔,我去了,咱京城再见。”
尉迟恭笑骂道:“某最烦你小子了,快滚。记得给咱多备些好酒。”
李沐也笑道:“得嘞,保证让你喝个够。”
李沐将一摊子善后事交给了尉迟恭,率着五百护卫押着拓跋赤辞去了松州城。
见到李道彦时,他正被士兵拘禁着。
虽然没有遭到虐待,但也没什么优待。
就连普通的士兵都不将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唐宗室、岷州都督、赤水道行军总管放在眼里。
因为没有一个士兵会对一个将数万将士送进鬼门关的主帅。
其中也包括李沐,如果这次他不是宣抚使,李沐不会来松州城兜这一圈。
就算是李道彦拜托尉迟恭带话李沐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正因为是宣抚使,见见李道彦,听听他说什么,回京才好应对李世民的问询。
所以李沐对这个满脸憔悴的中年男人并没有好声气。
“听说你要见我?说吧,有什么事。”
李道彦没有在意李沐语气的不善,他只是急切地问:“尉迟率大军出城迎战党项,不知战况如何了?”
李沐不介意在李道彦面前吹嘘下自己的大功:“战争已经结束了,党项的数万大军已经灰飞烟灭,就连拓跋赤辞都已经被我擒获。”
李道彦闻听,一脸惊悚,眼睛瞪得象牛铃:“你说得可是真的?拓跋赤辞现在何处?”
李沐不耐烦地说道:“我何须骗你?拓跋赤辞现在就在松州城中,被我护卫营看押着。”
不想李道彦突然扑上来,跪在李沐面前,抱着李沐的脚哭道:“杀了他,杀了他。”
李道彦的哭喊声惊动了外面的护卫,几个护卫担心李道彦对李沐不利,冲进来架住了李道彦。
李沐掸了掸被李道彦弄皱的下摆,没好气地对李道彦说道:“杀不杀拓跋赤辞,不是你说了算,那得皇上说了算,我看你还是安心伏法,等朝廷有了旨意,早日去流放地呆着吧。”
李道彦却哭喊道:“拓跋赤辞屠杀我大唐将士,不杀他如何告慰三万多在天亡灵啊?”
李沐皱眉道:“那也是拜你所赐,若非你擅自劫掠党项,怎会引来党项的反叛,又怎会让三万唐军将士饮恨他乡?”
李道彦听了李沐尖刻的指责,涕泪齐流,他呐呐道:“我有罪,我有罪。”
“知道有罪就安心伏法,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李沐不想陪李道彦胡扯下去,浪费时间,此时李沐已经归心似箭,想早日回到京城享受美好生活去了。
就在李沐转身往外走时,却听得李道彦喝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下令劫掠党项部落?”
李沐闻听不自禁地停下脚步,这事确实奇怪,按奏报,李道彦率军劫掠党项某小部落,劫得牛羊数千,杀却只有十数人。
如果说李道彦想劫掠党项人谋财,恐怕这点东西还不放在他的眼中吧?
李沐没有回头,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西域道路坎坷,朝廷运送军粮补给艰难,我军中粮草拘紧,是故劫掠党项部落以补充军需,有何错?党项人每年都寇扰我大唐边城,大唐百姓哪年被抢的财物不在百万之上,哪年被杀的人数不在千人之上?”李道彦恨恨地说道,“某就是劫掠了区区党项部落,又怎么了?”
这话确实有些道理,李沐回身看着一脸怨恨的李道彦,悠悠说道:“在我看来,你去劫掠党项也不是什么大罪,最多也就是降爵惩处而已。你的罪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