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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云一听,连忙上前行礼道:“臣妾刚入宫,断不敢受太后如此重赏。”
第910章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郑观音余光扫了一眼众妃,笑道:“许昭仪莫忙着推辞,哀家可没说过要赏你。哀家是念及皇孙在你处,有了这尊佛像,也能镇镇妖邪,暂时放在你处罢了。陛下以为呢?”
李沐陪笑道:“母亲说得是。孩儿方才还在担心呢,这昭仪生了皇子,母亲就赏了三尺白玉佛像,若昭容、昭媛产下皇子了,这叫孩儿从哪处去寻两尊相同的白玉佛像来,供母亲赏赐啊?”
这话引得满堂子笑声一片,化解了之前的尴尬。
“沐儿啊,皇孙还没取名吧?”
“是。还请母亲赐名。”
“这就不必了,沐儿是皇帝,又是咱家唯一的男丁,这取名之事,你就当仁不让了吧。”
李沐应道:“那孩儿僭越了。”
“无妨。”
李沐思忖了一番,低吟道:“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取名春风,如何?”
这话一出,别人还不觉得异样,郑观音、许青云二人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此时韩琼笑道:“李春风,好名字。”
于是,一锤定音,皇长子从此就叫,李春风。
郑观音突然道:“既然皇帝赐名李春风,方才又吟春风又绿江南岸,不如就将皇孙藩地封在江南,倒也应景。”
李沐一愣,而其余后妃倒是捧起太后哏来,纷纷言善。
但李沐心中分明感觉到了些什么。
想了想,李沐道:“母亲,此子还在襁褓之中,待过几年,再册封也不迟,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郑观音沉默了一下,遂笑道:“也对,那就依皇帝意思办吧。”
又逗玩了一会婴儿,郑观音起身道:“好了,都走吧。今日终究是许昭仪新入宫之日,这三日,你们就别来紫云阁了。”
说到这,郑观音向韩琼招了招手道:“都随哀家回宫,今日哀家高兴,搓几圈麻将儿助兴。”
闻香虽然不乐,可毕竟没有出声,跟随着众人一起离去了。
等众人离开之后,李沐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
太后话中的意思,其实很清楚。
后妃都年轻,她们还领悟不到太后话中的含意。
郑观音的意思很简单,李春风只能做为亲王,长大之后离京就藩。
这是在提醒李沐,就算李春风是皇长子,但因生母的原因,也不可为太子。
李沐原本并没有想立李春风为太子的意思。
吟出那句诗,也不过是随兴所致。
但李沐心里明白,闻香、秦玉的怀孕,让太后知道了李春风不再是唯一。
这就令太后的心境有了极大的扭转。
她在期待着皇后的嫡子。
李沐有些不舒服了,他发觉,就算是一家人,真的等到家业大了,自己反而有种憋闷、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难道所有皇朝,都会如此吗?
朕不过刚及冠之年,难道在所有人的眼中,朕就已经是个过客了吗?
这种感觉令李沐非常不爽。
许青云是个伶俐之人,见李沐脸色不好,忙令宫女取来金盆,为李沐搅了一块热巾,递了过去。
“陛下累了,请先擦擦脸吧。”
李沐闻声看去,许青云依旧显得有些拘紧。
不过她的眼神并不退缩,平静地看着自己,倒显得不卑不亢。
李沐轻轻叹道:“青云啊,你真不该进宫来。”
许青云沉默着,没有回答。
其实她是看出来了,皇帝对太后在子嗣传承上的干涉有些反感。
但她知道,她什么都不能说,说多,错多。
李沐静静地看着许青云好一会儿,问道:“后悔吗?”
许青云摇摇头。
“朕就奇怪了,朕究竟哪里好,你要放弃好好的前程进宫?”李沐心情不好,有些自怨自艾起来。
许青云答道:“陛下很好。许家若没有陛下援手,臣妾和臣妾的父亲,早就随宅子化为灰烬。”
李沐惊讶地看着许青云,“难道你进宫,就为了报朕的救命之恩?这代价未免大了些,况且,朕当初派人援救,无非是曾经应允过令祖父,真的说起来,令祖的死,还得怨朕一时轻率,若不是朕令孙福前往宜兴,你祖父就不会来长安,之后就不会冤死。你该恨朕才是。”
许青云再次摇头道:“在臣妾看来,善恶不看结果。”
“那看什么?”
“看初心。”
“此话何意?”
“用意为善,就算结果错了,是为过错。是过错就可以被原谅。用意为恶,就算结果对了,也是罪恶。是罪恶就不能被原谅。陛下当初强掳家祖来京,所为何事?”
“替前皇后长孙无垢治病。”
“便是用意为善,臣妾如何能将怨恨加诸于陛下身上?自然,臣妾也不完全是为了报陛下救臣妾父女性命之恩。”
李沐有些愕然,他没曾想过,这小女孩竟还是个哲学家?这歪理说得自己有些头昏,真有些被她忽悠动了的感觉。
“那除了救命之恩,还有什么原因?”李沐追问道。
被李沐这一追问,许青云的脸无端地红了一下,然后渐渐回复。
“如果臣妾告诉陛下,在杭州府第一见到陛下时,臣妾就想有朝一日能进宫,陛下信吗?”
李沐张大了嘴巴,久久难以合拢。
“那时你才多大?呃朕记得应该是十二、三吧?”
许青云没有忸昵,大方地回答道:“陛下难道不知,大唐女子十四便可出嫁吗?”
李沐怔怔地看着许青云,心中腹诽,这万恶的旧制度啊。
“如果臣妾告诉陛下,长孙县主开口向臣妾求助时,臣妾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陛下会认为臣妾不知羞耻吗?”
李沐无意识地摇摇头道:“虽然有些不合礼法,好歹你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呃,你朕想说的不是这意思,你知道的,朕从来就不是个守礼法之人。朕的意思是,江南道女子大都在二十岁之后才出嫁。”
许青云微笑起来,她道:“臣妾已经十八岁了。”
“是。朕知道,但还是早了些,要知道,朕的皇姐可都是过了二十岁,朕才为她们挑选的驸马。”
许青云轻笑起来,“臣妾是不是可以这么解读陛下的话,陛下的意思是,让臣妾在宫中长大两年,再侍奉陛下?”
“呃。”
李沐觉得,今日自己的智力,总不在水平线上。
许青云缓缓上前,伸出双臂,轻轻搂住李沐的蜂腰,将脸贴在李沐坚实的胸膛上,低声道:“陛下,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李沐心中狂问,不需要吗?不需要吗?不需要吗?
可愣是发不出声音来。
第911章 比你识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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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池东边的芙蓉园,源自秦王朝在此开辟的皇家禁苑——宜春苑。
长安城里,寻常百姓是进不了芙蓉园的。
但这不代表着长安城中,那些皇族贵胄、达官显贵的子女不能进入。
长安城的大家闺秀们,会在每月初一、十五,聚在芙蓉园里,赏花观景,进行聚会。
这种例会,其实从李沐登基之前,就已经形成。
李沐并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李沐也不会去禁止,
今日便是初一。
无数盛装女子穿梭于花红叶绿之间。
一阵阵莺歌燕语,时不时窜出庭台楼阁之外。
来此地的女子,非富即贵。
李丽质便是其中之一。
在李丽质心里,从公主到县主,这个落差不可谓不大。
在李沐与李世民争斗正欢之时,她甚至劝说长孙冲、长孙涣反李沐、助李世民。
做为亲情的考虑,李沐在登基之后,没有为难李丽质,依旧按律法,册封她为县主。
李丽质也因此安份了不少时间。
只是习惯了高高在上,面对这一片长安城中的名媛,李丽质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堪忍受。
此时,李丽质身边围坐着不少名媛。
她们聚在一起品茶。
自从李沐将绿茶投向市场之后,越来越多的成年人,迷恋上了这东西,以至于绿茶成为了日常必不可少的休闲物。
而正是因为达官贵人的力捧,绿茶中的极品,已经卖到了百贯一两。
当然,这种极品,不是寻常人能见到的,就不能说喝到了。
所以,名媛们现在喝的茶,只能算是上等,也就十贯一斤的模样。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一群年龄相仿的女子?
她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说到了绿茶。
一个说:“我家夫君前日从杭州得来三斤绿茶,据说是产自西湖湖畔,竟是要三十贯一斤。”
另一个却自豪地说:“我家公爹昨日进宫时,蒙陛下赐了二两极品明前茶,这可是上等极品。据说整个西湖湖心,一年才产十几斤,全送进宫去了。切莫小看了这二两茶,家公回来之后,茶叶包一直揣在怀里,时不时拿出来闻上一闻,却不舍得冲泡一杯尝尝。”
这话引来了一阵女子的嬉笑声。
有人甩着帕子打趣道:“那你怎么不开口向你公爹讨要一撮,也好尝尝鲜啊?”
先前说话那女子甚是豪放,嗤嗤笑道:“这个茶包可一直揣在公爹怀里,我哪好意思开口啊?况且,这茶包被揣了这么久,谁知道泡出来之后,是茶味还是体味啊?”
这话意味深重,不但深重,口味还重。
于是,场面就有些失控了,名媛们也就没有了名媛的模样,一个个嬉闹着,呵着对方的痒,乐不开支。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我倒是尝过那种茶叶。许多年前,当今陛下还是武功县子,每年送来府中的茶叶没有十斤,二、三斤总还是有的。”
这话一出,所有的声音都凝固起来了,那些嬉闹的名媛们,一个个凝目看向说话的李丽质,脸色变得古怪。
说实话,李丽质真没有显摆的意思。
她只是被那几个名媛的话,引起了心中的回忆、感触,有感而发。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所有听了的人都品味出一种郁闷、纠结,还有不甘和怨怼。
皇帝是县子时,送厚礼去长孙府的事,放在寻常人,说说也没什么。
但问题是,长孙氏如今是罪人,就算长孙冲、长孙涣还在朝堂之上,但长孙无忌是罪人,唐人恐怕没几个不知道了。
眼下,李丽质更是废帝李世民的女儿,又是长孙无忌的儿媳。
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言及当年皇帝潜邸之事,是人都会感觉突兀和异常。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李婉顺、李秀林、李云三姐妹联袂而来,正好听到了李丽质那番感慨。
面对仇人的女儿、仇人的媳妇,李婉顺、李秀林已经为人妇,还能做到面无表情,熟视无睹。
可李云连李沐都敢怼,哪还把李丽质放在眼里?
李云怼道:“新宁县主说得是,当年皇帝只是个武功县子,按礼见到长乐公主,还得屈膝下跪吧?敢问新宁县主,陛下当时向你行了几次跪礼啊?”
这话一出,所有名媛都起身行礼,“见过三位长公主。”
李丽质的面色苍白,她愣愣地看着李云,甚至忘记了行礼。
李婉顺不着意地轻叹一声,伸手拉了一下李云,三姐妹一起离去。
只是李云有些不甘心,还回头直愣了一句:“神策卫大将军夫人,可比你识趣多了。”
神策卫大将军是李沂,李沂的夫人是李明达,与李丽质是同父同母的姐妹。
李云这话一出,所有在场的名媛皆相携默默地离开,生怕沾染到李丽质的晦气。
一会儿的功夫,数丈之内,只有李丽质一人。
足足一柱香的时间里,李丽质呆呆地站着。
终于,她厉喝一声,双袖齐出,拂落了满地的花瓣。
。
甘露殿里,常绿云正将一份密报呈于李沐。
长孙氏有人勾连突厥,出卖朝廷情报。
“可有捉到活口?”
“捉到了。”
“是何人指使?”
“据查,被抓之人是受人所托,托他之人是山阴县子、太常寺少卿、国子监侍讲长孙冲府中之人,名长孙汲。而长孙汲又是受谁的指使,就不知道了。”
李沐轻轻将密报往御案边一丢。
“长孙冲朕还是了解的,他不可能谋乱。”李沐闭目想了想道,“秘密缉捕长孙汲,连夜审,但不要刑讯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