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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确定是越王所为,而不是他手下人瞒着他做的?”
“我获救后,被逼签下一张卖身契,是当着越王面签的,另外,我直接听命于越王。”
“你手下有多少人?”
“一千来人,不过算上昨夜,在李家庄折损了一半,哎。”李忠叹息道。
“越王手下象你这样的死士还有多少?”
李道宗突然干咳起来,李沐装作没听见。
李忠答道:“应该还有,不过这我真不知道。越王有严令,各部死士各不隶属,不得相互联系。”
,李忠一旦开口,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只要知道得都吐了。
许久,李沐见问不出什么的了,转头问记录的小吏,“都记清楚了?”
小吏道:“记清楚了。”
李沐招了招手,“将记录给我。”
小吏拿着记录看向李道宗,李道宗满头大汗,他知道到了这地步,不给李沐记录起不到什么作用,便点了点头。
李沐将记录拿到李忠面前,“画个押吧。”
李忠爽快地画了押。
李沐收起供状,对李忠道:“这样,你和柳氏先随我去宫中面圣,然后我再送你们去李家庄。”
李忠道:“还请你莫要忘了之前的诺言。”
李沐点点头,转身对李道宗二人道:“此案已经破了,烦请二位与我一同进宫面圣吧。”
二人皆表示同意。
对于李道宗而言,这事到了现在,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面圣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三人鱼贯而出,李道宗心神不定,走到门口时,向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悄悄地溜了。
李沐、李道宗、杨恭仁及一百护卫押解着李忠、柳氏二人前往皇宫。
行至含光门却被禁军拦下了。
就算李沐出示金牌也没用,因为阻拦李沐的是左武候中郎将苏定方。
大唐实行的是府兵制,设十六卫,分为南衙、北衙禁军。南衙十二卫,分别是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和左右金吾卫;北衙四卫,分别是左右监门卫和左右千牛卫。
南衙十二卫负责皇宫以南的守卫,北衙四卫负责皇宫以北的守卫。
而过了含光门就是皇宫范围,苏定方在李沐进皇宫前阻拦也确实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李沐与苏定方争执了一柱香的时间,李道宗、杨恭仁就在边上看热闹,不出一言。
而李沐与苏定方争执的焦点不是李沐等人能不能进,而就在于一百护卫营能不能进宫。
李沐坚持有御赐金牌在手,可以带护卫进宫,因为要保护李忠、柳氏二人不出意外。
可苏定方坚决不同意李沐带护卫进宫,理由是皇宫里不得有除禁军之外的带甲人员。
无休止的争执中,李沐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安,想到苏定方会不会是受人指使前来拖延自己的?
想到这里,李沐问道:“苏将军,我不带护卫进宫也可以,但你得保证这两人的安全,他们可是钦案的重要人证。”
其实李沐误会了苏定方,他只是职责所在。
苏定方想了想道:“只要这一百护卫不进宫,某来护卫他们的安全。这样,某亲自带十名禁军,护送你们入宫,如何?”
李沐无奈之下只能点头,于是,一百护卫在含光门外列队等候,李沐几人在苏定方的护送下入宫去了。
过了含光门,直行到将作监,前面就是永安门了。
苏定方向李沐拱手道:“前方就是永安门,由北衙禁军负责守卫,某就送到这了。”
李沐现在有些放心了,想到早前还误会了苏定方,便歉然道:“方才沐有不敬之处,在这向苏将军赔罪了。”
苏定方呵呵一笑,“都是替皇上办事,某怎会怪罪沐县子呢?”
就在这时,“嗡”地一声,不知从哪射出一枝劲矢,直接射中了李忠的胸口,并贯穿而出,眼见是不能活了。
柳氏一声悲鸣,扑向李忠。
苏定方大惊,大喝道:“警戒,有刺客。”
十名禁军随即团团将李沐等人围起。
李沐弯下腰去,探了探李忠鼻子,已是没有呼吸。
李沐猛地直起腰,怒瞪着苏定方,喝斥道:“这就是你说的护卫?现在人死了,你倒是去捉住凶手啊。”
苏定方哪想到真会有刺客?一时间被责问的说不出话来。
李沐耳听得柳氏在那如丧考妣地泣血长啼,心中懊恼万分,早知道拼着李世民责罚,也该将护卫带进来。
这时,在永安门外的一队禁军闻讯跑了过来。
问清情况后,迅速向周围搜索过去。
李沐不敢再停留,担心再出意外,恐怕柳氏也会以遭遇暗杀,于是转身对苏定方出示御赐金牌命令道:“苏将军,令你率这队禁军护送柳氏面见圣上。自此时起,你必须保证柳氏的安全,否则后果由你担当。”
苏定方知道此事自己也有责任,应道:“末将领命。”
于是一群人扯起柳氏,迅速向永安门冲去,只留下倒在血泊中的李忠,和柳氏凄厉的哭声。
这次没有发生意外,一行人顺利来到承庆殿外。
经过通报,李沐、李道宗、杨恭仁三人被允准面圣。
进了承庆殿,看到除李世民之外,房玄龄也在。
“臣等见过皇上。”
“都起来吧。”李世民淡淡地回道,“什么事让三位联袂而来?”
李道宗看看李沐,不说话。
李沐看看杨恭仁,杨恭仁低头没反应。
李沐只好站出来道:“皇上,昨夜李家庄二次遇袭。”
“哦。可有损伤?”李世民一副大惊的模样。
李沐道:“托皇上洪福,庄中并无损伤,倒是来袭的数十歹徒被护卫营击杀。”
李世民点头道:“该杀。”
李沐又道:“皇上,儿臣从歹徒活口中得知,主凶藏在平康坊一家伎馆内,于是率一百护卫连夜入城抓捕,还算及时,总算是将主凶擒拿归案。”
李世民喜道:“这么说来,此案告破了?李沐,你又立新功了。”
李沐揖身道:“儿臣原以为此案也告破了,不想主凶李忠招供,他背后还有主使之人。”
李世民皱眉道:“是谁如此大胆?快传李忠,朕要亲自审问。”
李沐道:“李忠在路上已经被刺客暗杀。”
李世民一愣,大骂道:“各卫禁军都是干什么吃的,竟有人敢在皇城公然行凶?今日当值的是谁?朕要治他个玩忽职守之罪。”
李沐见李世民有岔开话题的意思,赶紧道:“皇上,幸好还有人证在,平康坊漱玉阁的老鸨柳氏是李忠的姘头,她能证明李忠遇刺之前的证词属实。”
“什么证词?”
李沐从胸口摸出李忠的供状,呈递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打开来看,眉头越锁越紧,直到最后“呯”地一声一掌拍在龙案上,大骂道:“此贼子好胆,竟敢诬陷朕的皇子、当朝亲王?”
随即将供状递给房玄龄,道:“你看看你看看。”
我去,李世民一言蔽日,铁证成了诬陷。
这天下雪了没啊?
第79章 兵发越王府?()
房玄龄默默地从李世民手中接过供状,细看起来。
李沐听了心中一凉,李世民明显地在维护李泰,于是反驳道:“皇上,李忠的供词是由儿臣与任城王、杨长史一同会审所得,且有李忠姘妇柳氏为旁证,怎会是诬陷?”
被李沐这么一问,李世民重新坐回龙椅上,森冷地看着李沐,不发一言。
场内气氛迅速冰冻起来。
这时,房玄龄上前对李沐道:“沐县子不要急躁,你说证词是三人会审所得,此话无人质疑。不过谁敢保证李忠没有说谎呢?加上你说李忠已经遇刺身亡,这就是死无对证啊。还有你说柳氏可为旁证,可按你说柳氏只是李忠姘妇,并无参与暗杀之事,她的话不过就是听李忠述说而来,并不足以采信啊。”
李沐大怒,怼上房玄龄道:“连这也不足采信,敢问中书令,这天下还有可采信之事吗?”
李世民突然暴发了,他将一本奏折砸向李沐,骂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当着朕的脸指责中书令。”
房玄龄连忙上前打圆场道:“皇上息怒,沐县子年少,只是一时情急。”
望着李世民突然暴发狰狞的脸,李沐突然想明白了,李忠遇刺绝不是普通人能为的,戒备森严的皇城中,要埋伏进一个刺客,刺杀之后又从容逃离,这就算是李泰都做不到。
还有,刺客怎么知道自己要带李忠面圣?
自己是在审问结束之后,才临时决定直接进宫,除了李道宗、杨恭仁二人知道,再无他人。
能如此迅速安排杀手之人,呼之欲出。
李沐心中一阵冰冷,与君权硬抗无疑是自找死经路,于是转头狠狠地瞪了李道宗一眼,深吸一口气,对李世民道:“皇上若无别的吩咐,儿臣告退。”
李世民面色和善了一些,点头道:“去吧,安抚好庄中护卫,这些天别出庄了,好生在庄子里休息,不日后朝廷对松州之战的封赏就会下来。”
李沐默默地施礼退出。
出了门,见到苏定方和他的禁军还护着柳氏,站在那。
见李沐出来,苏定方上前问道:“沐县子,皇上可有怪罪于你?若皇上怪罪于你,某与你一起分担。”
李沐意兴索然地回道:“没什么事了,苏将军辛苦了,回吧。”
苏定方疑惑地看了李沐一眼,招手率众禁军出宫去了。
李沐看了一眼木然而立的柳氏,上前道:“随我出宫吧。”
柳氏默默地跟着李沐出了宫,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来到李忠遇刺的地方,李忠的尸体已经被禁军拉走,可地上的血迹还未来得及冲洗。
柳氏看见血迹,突然嚎嚎大哭起来。
李沐心中歉然,上前劝慰道:“柳氏,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柳氏突然爆发了,她冲着李沐骂喊道:“你不是说过要给我们一条活路吗?现在呢?李忠死了,可凶手却逍遥法外,这就是你想要的?我真傻啊,要不是我苦劝,李忠至少现在还在牢里活着。”
柳氏冲上来,撕打着李沐。
李沐无力闪避,也不想闪避,而身边又无护卫营,就无人上来拉开柳氏了。
路边两侧是朝廷六部及各个衙门,不少官员都偷偷地看着热闹,却无一人上前帮李沐。
柳氏终于累了,她转身慢慢地往回走去,口中呐呐道:“李郎,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李沐静静地跟在柳氏后面,出了皇城。
一路上,李沐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业火在熊熊燃烧,而且越烧越旺,让他无法控制。
这个世道,什么都是假的,什么千古明君?不过就是掩耳盗铃之辈。
既然上天让自己来到这世上,那就任性这一回。
李沐咬牙决定,就算无法伸张正义,也不能让宵小好过。
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经过护卫营时,柳氏并没停留,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李沐在她背后喊道:“柳氏,你想报仇吗?”
柳氏猛地停顿下来,好一会转过头来急问道:“怎么报?”
“跟着我。”
李沐不再理会她,转身面对护卫营大声道:“今日,我要去做一件大逆不道之事,或许会连累到你们,甚至你们家人。但如果不做,我心中不平,我要让这世上的人知道,这世间除了强权,还有天理。这次你们可以不去,直接回庄子就是,有人退出吗?”
一百护卫默默站立着,脸上的坚毅令李沐感动。
“上马。目标越王府。”李沐突然下令道。
一百护卫迅速上马,追随李沐呼啸而去。
原处只留下滚滚烟尘,和一个拼命奔跑着追赶的女人。
含光门的禁军们目瞪口呆,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兵发越王府?
面面相觑之后,突然惊呼道,天啊,要出大事,连忙派人往宫中送信。
一柱香之后,李沐率军到达越王府前。
越王府的府卫还气冲冲地上前盘问,“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是越王府吗?赶紧离开,否则拿你们问罪。”
李沐一亮金牌,喝道:“奉旨办案。立即打开府门,接受问询。”
那府卫显然不知道他面对的是谁,拦在李沐马前,还待啰嗦。
李沐突然深然开口道:“砍了他。”
一道白光闪过,一颗头颅飞上了天,血练如同泉涌。
这一刀让越王府的府兵大惊,赶忙一边派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