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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禁军士兵不乐意了,为首的伙长不耐烦地道:“啰嗦个甚?快不赶紧收押?”
那牢头不敢回嘴,只是冲李沐拱拱手道:“李县子,小人得罪了。”
李沐不在意地撇撇嘴道:“无妨,你照常办事就是了。”
这时,有牢子前来回报,牢房已经准备好了。
于是,李沐在牢头的引领下走进天牢。
给李沐的牢房不大,也不干净,那牢头顿时喝斥道:“还不赶紧打扫一下。”
牢子们哪敢多嘴,赶紧进去清扫了一番。
李沐见干净了不少,便对牢头拱了手道:“多谢了。”
牢头忙称不敢,“小人不知道李县子为了何事入狱,但小人知道,象李县子这般人物,肯定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
这人倒挺会说话的,李沐对牢头的印象好了不少。
一双手在身上摸了摸,摸到了几个金锞子,递给牢头道:“有劳了。”
牢头再三推辞道:“李县子率护卫营为国争战,你的钱小人绝不敢收,这要是收了,被人知道,还不让人笑话小人一辈子?”
李沐不想废话,把金锞子往牢头胸口一塞,道:“就当是给你家孩子的。”
见李沐脸色有些不耐烦,那牢头讪笑着不敢再拒,道:“那小人就替家中狗子谢李县子赏了。李县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就是。”
李沐点点头,走进了牢房,在一堆干草堆上躺了下来,这一天过得可真够漫长的,李沐有些累了,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下,随便捋一捋,也好在接下来可能出现的风暴做出应对。
。
承庆殿中,李世民连膳都没进,他的怒火无处宣泄。
只是连累的殿中凳椅奏折等物件,遭受到天子之怒,波及了无妄之灾。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内外服侍的太监宫女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连御前太监袁仁国也只是低头缩身,躲在一侧,生怕被李世民看到。
李世民既不忍对自己的青雀儿动手,又舍不得来了李沐。
可事情发展到现在,李泰之罪已经公之于众,怎么化解?李沐虽然没有真的伤害到李泰,可毕竟率兵攻打了越王府,也是事实,如何处置?真是愁死李世民。
可能是发火累人,李世民终于坐了下来,心中哀怨,这平时吧,房玄龄、长孙无忌生怕是自己冷落了他们,时不时地在自己眼前晃着,可现在自己想找人出个主意,却不见人影了。
想到此,李世民生出传召二人的念头,于是抬头举目四顾,这一看就被他发现了袁公公了。
“你缩在那做什么?”
袁公公赶紧出来,委屈道:“回皇上,奴婢一直在这,没皇上吩咐,奴婢不敢动啊。”
李世民心中一动,问道:“想当初,李沐还是你从凉州带来的,你说说这混帐小子是不是素有反心?”
老袁闻言心惊,李世民这是在往自己头上放套啊,李沐就算谋反关咱屁事,从凉州带他到长安也是你的旨意,有好事了全是你识人有术,没好事就是咱识人不明?
“皇上,奴婢只是个内监,朝堂之事,皇上问众大臣便是。”袁公公毕竟是老鸟,说话滴水不露。
李世民皱眉道:“无妨。朕也就是私下问问,你有话就说,朕不怪罪于你。”
袁公公心中一松,心想那咱总得替那小子说上几句好话,也不枉他往日对咱家的一番心意,道:“若以奴婢来看,李沐还是忠于皇上的。”
“忠于朕?难道你没听说今日这混帐率兵攻打越王府吗?”李世民一提就来气,“啪”地一掌拍在龙案上。
袁公公不敢再说,嘴巴闭得紧紧的。
李世民斜了他一眼道:“继续说,朕不加罪于你就是。”
袁公公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皇上话,李沐如今不过十岁,来京城未满一年,可以说上无依靠下无从者,怎会有谋逆之心?今日率兵攻打王府,想来不过就是少年张狂,陛下善加教诲就是了。”
李世民觉得有理,凭李沐的实力,自己要动他,可以说轻松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加上才十岁的年纪,这谋反也要有人附从不是?试问天下谁会从他?
“可如果有人暗中指使他呢?”李世民想到了些什么,出言问道。
袁公公迟疑了一下,答道:“以奴婢拙见,这天下尊贵、富有莫过皇上,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比皇上给李沐更多?李沐又怎会听从别人而反皇上呢?”
李世民闻言颌首,这话他爱听,就是嘛,这天下还有谁能比朕更尊贵富有的?李沐如果不是傻子,怎会舍近求远,为别人而来反自己呢?
李世民心情迅速好转起来,他斜了一眼袁公公,悠悠说道:“袁仁国,你跟朕也有些年头了吧?”
袁公公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就突然转换话题了呢?“回皇上话,奴婢跟随皇上十年了。”
“你今日这么为李沐说话,想来李沐日后又会送你两箱香皂吧?只是朕不知道,那箱子里除了香皂,还有些什么?”
袁仁国闻言顿时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状,“回皇上话,当日李沐送奴婢两箱香皂之中,还有一百两金子。只是请皇上明察,奴婢并非因此就为李沐说话,就算李沐送奴婢再多金子,不就算是送座金山,奴婢此生也只忠于陛下。”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要不是你还懂些进退,知道什么钱能收,什么钱不能收,朕岂会一直放任你?起来吧,朕说过今日不加罪于你,别在那装可怜了。”
袁公公偷抹了一把冷汗,缓缓站起身来,小声问道:“皇上,那奴婢那一百两金子如何处置?”
李世民不耐烦地挥手道:“这次就当是朕赏你了,下不为例。”
袁公公谢恩道:“谢皇上恩赏。”
李世民道:“你方才说得对,没有人比朕给李沐的更多,可这个道理这混帐未必会懂,这样,你去天牢好好将这道理给他讲讲朕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第83章 皇后的选择()
袁公公哪敢听不明白?连忙道:“奴婢这就去,一定将干系给李沐讲明白,让他向皇上认错,只效忠于皇上。”
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还是老人儿合心意,“去吧。”
“奴婢遵旨。”
袁公公施完礼恭敬地倒退到门口,才转身就见长孙皇后带着几个宫女急匆匆地赶来,连忙跪下迎接道:“奴婢参见皇后。”
长孙皇后理也没理,直接越过袁仁国,进了殿中。
袁仁国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跟进去,而是往天牢方向去了。
李世民在殿里听到袁公公的请安声,眉头一皱,他猜到长孙皇后的来意了,可这次又是谁向皇后报的信呢?
这时来不及细想,因为长孙皇后已经进了殿里。
“皇上,臣妾听说李沐率兵攻打了越王府,泰儿可安好?”长孙皇后显然是急了,她甚至连礼都没施,直接问上了。
李世民上前迎去,宽慰道:“观音婢莫急,且放宽了心,泰儿没事。”
长孙皇后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一半心,抚了抚胸口道:“可吓死臣妾了,这刀兵之事,岂能冲着自家人,李沐也太放肆了,皇上可要好好惩治于他,臣妾这次绝不为他说项了。”
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长孙皇后的话听在李世民耳朵里,令李世民心中一紧,自己不就是用刀兵冲着自家人,杀兄弑弟逼父才坐上了皇位吗?
长孙皇后见李世民脸色骤变,才回味到自己的话有问题,可她冰雪聪明,不去解释,因为这事一解释只能越描越黑,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皇上对臣妾说说,李沐究竟为了何事,竟敢丧心病狂地率兵攻打王府?”
果然,李世民闻言便略过了此事,他郁闷地答道:“还不是皇后养的好儿子。”
长孙皇后心中咯噔一下,惊讶地问道:“是泰儿惹事了?不对啊,就算泰儿惹事了,自由皇上惩治,那李沐凭什么发兵攻打王府啊?”
李世民哼了一声,“那也是皇后收的好义子。”
长孙皇后这下哑口无言了,是啊,李沐不是自己怂恿李世民收的义子吗?她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恳求道:“请皇上与臣妾细细讲来,不是臣妾要过问国事,只是如果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臣妾放不下心啊。”
李世民想长孙皇后既然已经知晓此事,并且李泰也当众承认了那些破事,瞒是瞒不住了,不如就让长孙皇后知道吧。
于是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
“观音婢啊,朕现在也在烦恼如何处置这二人,正想找玄龄和辅机商议,不想你正好来了。”
长孙皇后听了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一个亲儿子一个义子,所犯之事依律杀头都不为过,可怎么下得去手呢?
长孙皇后再怎么贤惠,那也只是个女人,在关系到儿子的问题上,她远没有贤后的自觉。
“皇上,臣妾求你了,不管泰儿做错了什么,皇上都要保他周全啊。”长孙皇后哭泣起来,她很明显地只选择了保李泰,在亲生和义子之间,她没的选择。
李世民只能安慰道:“观音婢且放宽心,朕这不是正想辙吗?一会儿,朕召诸臣前来商议一下,你且回宫休息,朕会处理好的。”
长孙皇后知道一时半会此事无解,加上听到李泰没事,也就只能这样了,于是听李世民的回宫去了。
李世民正要传旨召房玄龄、长孙无忌入宫,不想他二人一起匆匆联袂而来。
“臣等参见陛下。”
“二卿免礼,朕正要召二位前来,商议一下今日之事如何善后。”
房玄龄二人来面圣也是此事。
于是房玄龄率先道:“今日之事,事关皇家声誉,臣以为处置最好不要太大张旗鼓,皇上还是私下处置便是。”
李世民心中也是此意,“玄龄可有良策?”
房玄龄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见长孙无忌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的意思,心中腹诽你丫拖我来面圣,结果让我做挡箭牌,太无耻了吧?
可李世民的问话不得不答,幸好与长孙无忌来之前已经商量了对策,于是照搬道:“臣以为越王李泰蓄养死士、并因私怨派死士攻打朝廷命官,念及未造成严重后果,二罪并罚,应当削去亲王爵位,圈禁府中三年。”
李世民听了眉头一蹩,这处罚好象有些重了吧?
削去亲王爵位,李世民可舍不得,至于圈禁,三年未必也太长了吧,以李世民看来半年也就足够了。
不过李世民没有明言,只是追问道:“那以玄龄之见,李沐又该如何处置?”
房玄龄在李世民身边十几年,一见李世民皱眉就知道他舍不得处置李泰,暗中瞄了一眼长孙无忌,心道看吧,我早说了,要动李泰是不可能的。
“李沐私自率兵攻打亲王府,形同谋逆,罪当论斩。不过念及年少,未酿成后果,加上数次有功于朝廷,臣以为削去爵位,罢去交通司监一职,沦为庶民,以做惩戒。”
李世民脸上有些不高兴了,道:“李沐擅自攻打亲王府,只是削爵罢官,将朕的颜面置于此处?再则,罢了李沐的官,谁去替朕造直道?你吗?还是辅机能胜任?”
房玄龄汗颜,苦笑道:“既然皇上有意加码自然无妨,那就请皇上乾纲独断就是了。”
李世民听了手往案上一拍,道:“朕有说过加码吗?朕是说朕的颜面。”
房玄龄愣了愣,顾及颜面又不想加码,那该如何?只好问道:“臣鲁钝,还请皇上明示。”
李世民悠悠道:“李沐松州之功尚未论功行赏,现在削爵罢官岂不让天下人说朕赏罚不明,过河拆桥?玄龄,兵部可有论功折子递上来?”
房玄龄答道:“兵部折子已经上来了,臣正要呈给皇上御览。”
说完,从胸口取出一个折子呈给李世民。
李世民接过一看,兵部详细地列出了赏赐名单。
按早前廷议,李沐果然不在前三之列。
但李沐擒获拓跋赤辞的功劳无法隐去,兵部还是将李沐列在了名单上,论功当升爵一级,并赏相应金银、田地。
李世民合上折子,想了想说道:“李沐之罪确应重处,只是念及年幼,其父也是为国阵亡,缺了家教,才不知尊卑礼法。朕的意思,降他爵位可行,交通监那官嘛还是让他当着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衙门。之前,朕已派内侍前去训斥,最终处置还得看他认罪态度。”
房玄龄问道:“皇上之意是削去李沐爵位,还是降爵位?”
李世民道:“兵部的折子你也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