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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
上面小小三五房舍,二明三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树,枝叶茂盛。
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可以说,这宅子确实合李沐的心思。
悄悄查看李沐表情的袁仁国这时松了口气,“沐县子,这宅子自此刻起就是你的了,如果没别的事,咱家这就要回宫复命了。”
李沐拱手道:“今日得亏了袁公公,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那就烦劳公公替沐将那车新鲜玩意转呈皇上。”
“沐县子放心,咱家知晓了。”
李沐让人取来一只锦盒,递给袁仁国道:“这就是方才公公看到的两只玻璃杯,小小心意,万望不要推辞。”
袁仁国笑着接过:“咱家就不与沐县子客气了。”
等袁仁国走后,看看离去长孙府赴宴的时间还早,李沐只身走了一遍宅子,越看越欢喜。
只是惋惜这宅子除了他这个主人之外,也就带来的十六个护卫了,连个仆人也没有。
心中就想着要不要从李家庄带几个侍女出来应应急。
可转头一想,此宅对自己来说,也不过是在长安城里有个落脚之处,自己的根基在庄子里,大部分时间也在庄子里,所以想想也就罢了。
突然,有护卫过来禀报,“禀主公,袁公公求见。”
李沐一愣,袁仁国怎么回来了,莫非出了什么事?
赶忙迎出去,来到门口,只见袁仁国一脸焦急地等在那。
“袁公公,出了什么事?”
“沐县子啊,你呀你,快快,随咱家入宫面圣。”
袁仁国一把拖住李沐的手,直往轿中扯。
李沐开始一惊,还以为自己什么事发了,后来见随袁仁国来的只有几个小黄门,心中大定。
“袁公公莫慌,我随你进宫便是。”李沐安慰袁仁国道,“不过依我看还是骑马快些。”
袁仁国一听在理,于是令小黄门随轿慢慢返回,自己与李沐一人一马,驰向宫城。
可袁仁国的骑术哪是李沐的对手,眼见李沐渐渐远去,袁仁国只能死命地追赶。
进到殿中,一片寂静,李沐疑惑地望向里面,一地狼籍,只见李世民正靠在龙椅上“呼呼”喘气呢。
“儿臣李沐参见皇上。”李沐行礼道。
李世民闻听龙眼一睁,指着李沐骂道:“都是你这混帐,害得朕嘶哎呦。”
才骂了一句,李沐就听到李世民古怪的“嘶”声。
李沐赶紧抬头凝目一看,才发现李世民的嘴角右边有一块若隐若现地淤青。
看来是李世民张口喝骂扯动了伤势,才发出的怪声。
可李沐不明白了,这皇宫之中,怎会有人敢对李世民动武的?恐怕就算连李渊还活着,也不敢再对已经登基十年的李世民动手了吧?
“何人如此大胆敢伤皇上?”李沐问道。
李世民指着李沐想骂,可又怕扯到伤口,只能低声道:“还不是你这混帐。”
李沐莫名其妙地望着李世民:“儿臣听袁公公传口谕,说皇上要见儿臣,刚刚快马赶来,怎会伤了皇上呢?”
李世民一手捂着嘴角,一手拍着龙案,道:“还不是你送进宫的镜子闹的。”
李沐疑惑道:“难道镜子没放稳,砸到了皇上不成?”
李世民气得花枝乱颤:“你说你送镜子也就罢了,送就多送几块,可你只送一块,你叫朕怎么分?”
李沐突然明白李世民的伤势是怎么来得了。
“咳皇上错怪儿臣了,儿臣今日出狱回到庄子,才知道试制出了镜子,可三尺高的仅有一块,儿臣想着有好东西自然该孝敬皇上、皇后,便劳烦袁公公送进宫来,不想竟搅了皇上的闺房之乐了,儿臣有罪,请皇上处置。”
“你你。”李世民哭笑不得,你了半天终究你不出什么来,挥了挥手,“罢了,朕不是无道昏君,起来吧。”
李沐心中偷笑,站了起来,暗道,该,活该,谁叫你这么多妃子,谁叫你削咱的爵位罢咱的官?
李世民问道:“这镜子庄中可还有?”
“这么大的没了,只有一、二尺高的还有一些。”
“都送进宫来。”
“遵旨,儿臣这就回去取。”
“不用你去。”李世民挥挥手道,“派人回去传信便是了。你留下,朕有话要对你讲。”
李沐应道:“那儿臣先去吩咐随从。”
“唔。”
李沐来到殿外,这时袁仁国才匆匆赶来。
“沐沐县子,可有面圣?”
“袁公公莫急,先喘口气。”李沐宽慰道,“我已经见过皇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袁仁国是真累坏了,也担心坏了。
“袁公公快说说,皇上嘴角的伤是谁打的?”
袁公公左右一顾,低声道:“谁有胆打皇上?那是杨贵妃为了镜子与众妃争执时,皇上上前劝架,杨贵妃不小心才。”
李沐嘿嘿直乐,吓得袁公公压着嗓音直骂道:“沐县子噤声,哎呦喂,小祖宗喂,你要笑也得挑时候啊。”
李沐强忍着笑,说道:“好了,我不笑就是了。这杨贵妃是不是就是前朝的公主?”
袁公公摇摇头道:“前朝公主是杨妃,咱家说的是杨贵妃。”
李沐听了一愣,难道是杨玉环也穿越了?否则哪来的杨贵妃?
袁仁国见李沐还是不明白,低声道:“就是前齐王妃。”
李沐恍然,原来不是李恪的母亲,而是李世民弟媳啊,还真有这事。
可据李沐所知,杨氏并没有被封为贵妃啊,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就改变了?
“什么时候封的贵妃?”李沐也压低声音问道。
“就在今年年初,你来长安前。杨贵妃生下了皇子李明,皇上龙颜大悦,便封了她贵妃。”
原来如此,李沐心想,那可能是自己搞错了也说不定。
因为在李沐印象中,李世民确实有个儿子叫李明的。
“袁公公先进去,皇上命我遣人回庄取镜子,我先去了。”
“哎对了,现在皇上心情如何?”
“放心吧,已经好了不少了。”
第94章 茶如人生()
李沐出了皇宫,令等候在宫门外的护卫回去取镜子,然后又返回了宫中。
再见到李世民时,李世民的脸色已经如常了,只是捂着嘴角的手还没有放下来。
李沐建议道:“皇上可以令人取个熟鸡蛋,剥去壳,然后拿布包着,趁热在伤口处来回滚动,便于散淤。”
李世民斜了一眼李沐,道:“这不用你费心,和朕说说吧,那套茶具是怎么回事?”
李沐答道:“就是喝茶用的呗。”
李世民疑惑道:“你是让朕用水晶做的茶具喝茶?”
“是啊。不过,那不是水晶,是玻璃。”
“混帐,你是让朕成为一个挥霍无度的昏君吗?”
李沐无语,好心倒成了驴肝肺了。
“皇上息怒,儿臣一时无法和皇上说清楚,皇上只要知道这玻璃不是水晶,远没有皇上认为的那么贵重。”
李世民观李沐神态不象说谎,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
“真的!儿臣拿脑袋担保。”
李世民总算信了,他摸摸龙案上的玻璃茶具道:“这么小的杯子,怎么解渴啊?”
李沐闻言有些晕,只能耐心解释道:“皇上,儿臣这茶与以往皇上所喝之团茶不同,不仅仅是用来解渴的其实喝茶是种人生。”
“如何不同?”
“这。”李沐一时说不上来,“皇上请允准儿臣亲自示范一遍,皇上看过就明白了。”
“准。”
李沐回头对袁仁国道:“劳烦公公取一盆泉水,然后烧开。”
袁仁国随即派去御膳房取了水来。
李沐安放在茶具,从包里取出一簇绿茶投入壶中,然后将泉水冲入。
一时间,一股浓郁的清香弥漫开来,令人闻而口齿生津,欲罢不能。
而玻璃壶中,青绿的茶水里悠悠飘落的嫰尖儿,象一朵朵玉骨朵,让人心生爱怜。
李世民不禁咽了口口水。
李沐拿起壶,在九个小杯中斟满,然后拿起一杯递给李世民道:“请皇上品尝一下,这茶与以往喝的有何不同。”
边上袁公公连忙劝阻道:“皇上,待奴婢先试。”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沐,摆摆手道:“如果连他都要害朕,朕这皇帝不当也罢。”
袁公公只得作罢。
李世民将杯子递到嘴边,轻涰了一口,慢慢回味,而后赞道:“好茶。”
李沐笑道:“皇上这茶与往日团茶相比,如何?”
李世民赞不绝口道:“但凡饮过此茶者,再无喝团茶的道理。”
“既然皇上已经深知此中滋味,那儿臣就告退了。”
“好,好。”李世民随口应道,话出口又发觉不对,“且慢,朕看这包茶叶数量不多,用不了多少日子,你再取些送进宫来。”
李沐苦笑道:“皇上,这是试制的茶叶,数量不多,如今已近年关,再要采新茶,就得等到三四个月之后。”
李世民瞄了一眼李沐,道:“数量不多是真,可要说你没给自己留点,朕不信。好了,朕不多要,将你留下的茶叶匀朕一半就是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沐只能应道:“儿臣遵旨。”
离开皇宫,李沐回到了自己的宅子。
由于被李世民这么一搅和,时间已经到了该去长孙府赴宴的时间了。
李沐留下一半护卫看家,带着八名护卫去了长孙府。
这次长孙府招待李沐的规格比起上次可是远远超标了。
嫡长子长孙冲及长孙涣出门迎接,进了府门,就看见长孙无忌满脸笑容地站在正堂门前相迎。
李沐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小跑上前,搀扶着长孙无忌的小臂道:“小子岂敢让司空出迎,真是折煞小子了。”
长孙无忌哈哈大笑道:“这世间也有你李沐不敢受的?”
李沐陪笑道:“自然是有的,人嘛,总要有一些东西敬畏,否则就算人不击之,天也要收了他。”
长孙无忌闻言突然收敛起笑容,转头对长孙冲兄弟道:“你们可听清楚李沐的话了?这才是人间正道。”
长孙冲兄弟莫名其妙,只能连连应是。
长孙无忌见二人无法领会只能轻声一叹。
李沐赶紧劝解道:“司空也是,小子信口胡说,您也当真不成?”
长孙无忌看着李沐油滑的笑脸,也笑了起来指着李沐点点道:“你呀,真要是信口胡说,老夫就省心了。”
李沐指着身后跟着的护卫道:“小子今日前来赴宴,带来两坛七蒸酒助兴。”
长孙无忌笑问:“这就是平康坊在售卖的白酒?”
“正是。”
“那你可破费了。”
“自家产的东西,不值司空一晒。”
说笑着走进正堂,李沐现堂中还坐着一个盛装妇人和一个宫装女子。
李沐诧异地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拍拍李沐扶他小臂的手道:“不必惊讶,老夫为你引见一番。”
他指着宫装女子道:“这是长乐公主,蒙皇上宏恩,下降冲儿为妻。”
这宫装女子圆脸大眼,五官端正,长得不太象长孙皇后,倒与李世民有几分相似,只是略略有些丰满,或者这个时代以丰满为美,那就可以称为大美人了。
李沐使劲地心里点点头。
李沐赶紧放开长孙无忌,正礼道:“小民参见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微笑道:“你就是父皇收的义子李沐?”
“是小民。”
“那就是自己人,论起来你该称本宫皇姐才是。”
“这。”
长孙无忌道:“今日是家宴,沐儿不必多礼,按公主所说称呼便是。”
“是。”李沐没有坚持,转向长乐公主重新见礼,“见过皇姐。”
“沐弟免礼。”
他指着盛装妇人道:“这是内人高氏。”
李沐正礼道:“小子见过夫人。”
高氏微笑着道:“不必多礼,快快就坐。”
长孙无忌指着玄关内的酒桌道:“看看,今日因为你要来,老夫特意从西市购置了这套家具,如何?还合你心意不?”
李沐看去,果然这是自己坊中生产的圆桌,配上了十把太师椅,可与室中别的家具一配,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可李沐心中对长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