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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原先巴郡太守,虽保得江州不失,未使巴郡大乱,但巴郡板楯蛮乱与其治下不严逃不了关系,因此,功过相抵,诏还京师,改任他职。
光和元年,即拜俊交趾刺史,令过本郡简募家兵及所调,合五千人,分从两道而入。既到州界,按甲不前,先遣使诣郡,观贼虚实,宣扬威德,以震动其心;既而与七郡兵俱进逼之,遂斩梁龙,降者数万人,旬月尽定。以功封都亭侯,千五百户,赐黄金五十斤,征为谏议大夫。
摘选自《后汉书·卷七十一·皇甫嵩朱俊列传第六十一》
第二百一十章 卞萦悲歌()
汉军在阆中城与板楯蛮相处的第十二日,快马而来的朝廷诏书才到,便有传旨的黄门侍郎宣旨。
诏书里,此番平乱之人皆有封赏,以伏泉麾下各将最重。关羽、黄忠因功被封为别部司马,徐晃、史阿则被封为杂号司马,其余几人则为假司马。至于像董忠这些混功绩的,则被召回朝廷,想来应是靠着这名义上的功绩,朝廷中人再帮他们运作一番,快速升官去了。
伏泉被拜为巴郡太守,封都亭侯,邑千五百户,对此他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此番平乱,虽然是小功,但自己以前有破鲜卑之功,不封侯的话真得说不过去,毕竟朱儁平定交州可就被封侯了,自己几次功劳相加,再如何都比他多不是。说来他如今的爵位和朱儁持平,还算朝廷愧待了,当然伏泉不知这里面有宦官乱搞的成分。
不过,真正让伏泉意外的是随着朝廷诏书而来的皇帝刘宏写给他的一纸密信,信里除了一些皇帝对臣子的勉励话语外,便是让他就地募集板楯蛮精兵五千,以为大用,但具体有何用,却只字未提,真是令人费解。
喊来王谋将皇帝意思告知,他也不知道刘宏的真实想法,不过,虽然猜不出来,但皇帝的命令还是要照做的,一切赶往巴郡郡治江州,查探巴郡府库再说,也不知巴郡遭受此乱,府库还有多少,不然没钱没粮,他还得和皇帝要钱要粮才行。
且不说伏泉路上如何去了江州城,在刘宏下旨任伏泉为巴郡太守后,不其侯府管家伏安便执行伏完命令,带人往徐州琅琊而去。在伏泉得到圣旨返回巴郡治所时,一队数十人的马车车队,便从琅琊出发往巴郡而去。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思念故乡,郁郁累累。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车轮转转,近十辆马车朝着西南而去,左右自有数十家仆护卫,此时只听到一首别离家乡,思乡情切的女性歌声,令人愁伤不已。
这歌是汉代乐府民歌《悲歌》,描写的是游子思念家乡,因无法还乡而哭泣,登高望远就当做回到了故乡。那茫茫的草木,重重的山岗遮住了望眼,思乡的忧愁盈满心怀。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哪里还有家可归。即便是有家可归,也回不去,因为前途坎坷,走投无路,无船可渡。
思乡之情、痛苦遭遇很想向人诉说,但有许多难言之隐无法倾诉,只好憋闷在心中,心里万分痛苦,就像车轮在肠子里转动,一股阵阵绞痛。
车队中间的一辆马车上,夭儿看着身边那唱歌的女子,被她的歌声感动,一脸惆怅道:“卞女兄,此行并非不归琅琊,君侯亦是琅琊人,他日归乡自有再见亲人之日。”女兄是汉代对姐姐的称呼,反之,称呼妹妹则是女弟。
那女子年岁约莫二十,淡素色长袍紧紧裹住娇躯,面似桃花眉如柳叶,美目婉如清扬,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此刻她正楚楚可怜的坐在马车,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家乡,幽幽哀唱着歌谣。
听到夭儿言语,闻声一怔,随即那女子幽幽叹了一声,看了眼夭儿,语带寂寥道:“此行千里,怎知何日归乡?”然后,又再次望向故乡方向,唱起了《悲歌》,歌声婉转,语音悠扬,令人神伤。
歌声里,这女子想的是家乡,想的是家族,想的是自己那一直养育她的父母,想的是她那还未成年的弟弟,此时她将远行,这些亲人过得好吗?他们会像她思念他们一样,思念她吗?一种种因被迫远行而对家乡的思念,还有对未来的迷茫交织的情绪,弥漫在她的心里,久久无法释怀。
这唱歌的女子叫卞萦,是琅邪开阳一个倡家的女儿,所谓倡家,即是汉代专门从事音乐歌舞的乐人家族,在这个时代属于卑贱职业。换句话说,这卞萦是一个歌舞伎出声,她自小长于倡家,耳濡目染歌舞表演,也被教导练习,加上生得貌美,是琅琊远近闻名的一名女伎,被众多世家豪族的公子追捧,想纳其为妾,不过都被她的家族拒绝。
对这个乐人家族而言,自家这个人美歌美舞美的女儿,是一件奇货可居的货物,自然不能轻易出售,那里可能给一般人享用?就像后世很多处女为了钱出卖身体,都会选择价高的一样,要卖女儿他们也要卖个好价钱不是?
所以卞萦一直被养于家中,平日随家族表演,直到数日前,琅琊不其侯府里的管家伏安闻得卞萦美名,登门求见,说明来意,欲为不其侯伏完的侄子伏泉求得卞萦为婢妾,她的命运才被改变。
问得此言,卞家人当然是一口答应,不其侯伏氏一族在朝中权势俨然不可小觑,其又与皇后一族宋氏紧密相连,再加上如今皇后诞下皇子,两家权势可想而知。如果能凭此和皇后宋氏,车骑将军宋酆以及司隶校尉伏完搭上关系,送一个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真是赚了,甚至送十个都不亏。
而且就是伏泉,如今也是大汉的列候,这不是靠着外戚封赏得来的爵位,而是一刀一剑凭着战功得来的。虽然这爵位只是最低的亭侯,但别忘了伏泉如今也才不到二十岁,以后凭着战功,得到万户侯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此刻他也是大汉秩两千石的巴郡太守了,遍观国朝数百年来,能与其比拟者能有几人?
因此,卞萦的家族是根本不做考虑的就将自家的女儿卖了,甚至连价钱都没谈,主动的将她送到了琅琊伏氏的庄园里。后来还是伏安谨记出雒阳时,家主伏完的教诲,主动送了十金到卞家府上,卞家人起先推辞,直到伏安说是给卞萦之弟生活时,卞家人才收下。
这才有卞萦与一共被选购来的九名女子,踏上不其侯府的马车,想着蜀地前进,在那里有着她们见都没见过的少年郎君需要她们服侍。
第二百一十一章 巴郡勇将()
今天早上一直在改章节,下午才码字,大起点好像很多书404了,我的149、162、163、164、183都被屏蔽了……哎!悲剧!幸好放出了!
见卞萦如此,夭儿也不再劝了,她自幼长于伏家,对于亲人之间的生离死别很难感受,或许就和她这次少主独自出征,伏泉别院就剩她一个人一样,一种思念之苦吧。不过,肯定要比她思念担心伏泉要难受得多。
想到再过不久就可以见到少主,夭儿不由自主的眯眼微笑,不过思及一事,夭儿眉头微皱,想到车队后面的那人,暗道:公主这样真的好吗?
车队里并不只有夭儿和被选购来的十名女子,在车队末尾,还有一名穿着宽松襦裙的女子,她不像一般汉代女子会将襦裙收的紧紧的,来勾勒自己丰满有致的身段,此刻这女人正望着马车周围的田野愣愣出神。
“公主莫要心烦,君侯外放,去了巴郡生子,定无人知晓此事。”身边,一个大龄婢女看那女子心神不舍的样子,适时宽慰道。
这婢女一直随侍那公主左右,怎么不知道她的想法。一个寡妇公主无端端的肚子大了,而且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身份还不能说出,毕竟孩子的父亲可是她名义上的外侄,拐了好几个弯的亲戚,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传出去影响甚大。
不止是刘氏皇族无颜面,便是那女子的父亲,已崩先帝威宗孝桓皇帝也会备受指责,教女无方。若是伏泉在此,见到这肚子十分宽大的女子,一定会吃惊,因为这女子正是他的情人颍阴长公主刘坚,而刘坚肚子里的孩子便不言而喻了。
刘坚笑了笑,摇头道:“希如是也,阳安只望此番入蜀,未让阳安女兄等人起疑。”
“应是无碍,公主久待京师,此番出游为名,想来阳安长公主只当是公主外出散心而已,不会起疑。”
“但愿如此。”
刘坚这次出京去巴蜀,为了隐瞒她去伏泉那里准备产子的事实,不让他人怀疑,用的是外出散心旅游的名义。因此她最担心的还是这次听说伏安等人要选一批女眷送入伏泉所在巴郡,她强硬要求同行,会不会因此伏完和刘华的怀疑,其他的对她而言倒是无碍。
马车外,卞萦悠悠的歌声缓缓传来,给人一种凄凉悲伤之感,让得本身就有心事的刘坚更加凭白添了几分愁绪。
“未想那卞家女竟有如此歌声,这《悲歌》唱得倒是让人神伤,记得当年南嫁荆楚之地,吾亦是大哭不已,可怜这卞家女,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儿,被家人送到蜀地……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或许是心有所感,刘坚感叹了一声卞萦的遭遇,也跟着卞萦的歌声哼了那《悲歌》。
至于对于伏完给伏泉送女的事情,刘坚虽然心中嫉妒,但却难得阻止。她能如何阻止?她与伏泉的关系明摆着不能摆上台面,怎么阻止?而且男人都是好色之徒,能有几个真的一心一意,她已经怀孕了,难道她怀孕时候能让伏泉去做苦和尚吗?
巴郡,蜀地咽喉也,境内鱼复县便是入蜀的必经之路,可谓是蜀地的东方门户。其地会川蜀众水,控瞿塘之上游,临驭蛮僰,地形险要。巴郡如此,郡治江州县更不用提了,也是军事重镇无疑。
江州地处地处蜀地西南部,嘉陵江、长江在江州县旁会合,江州即处于二江夹峙间,三面环水,易守难攻,恰可控长江水道。虽然江山县一地广阔,周边又是崇山峻岭,险阻迭出,交通十分不便,道路难行,但在水路上,因有一条长江贯穿其境东西.交通反而最为便利。外人占得江州,可利用长江水道的便利的航运条件,轻易越过巴地,进入蜀地。
春秋时,巴人据此,常与强楚争衡。秦得其地,谋吞楚国的进军道路便越来越多了。新朝末年的公孙述占据蜀地,割据一方,便是遣将以阆中下江州,东据扞关,外人寸步难进,后来光武帝刘秀派岑彭征讨公孙述,便是自江州而进攻。即使是后来刘备入蜀,也是从江州而进,张飞入蜀亦是如此。及至东晋的桓温定蜀,等等无数次的军事行动,无不是利用巴地长江的便利航运条件而一举成功。
因此,自古急图蜀地者,从鱼复而来,从江道上行进欲伐蜀者,首先便要占得江州,进可攻,退可守,其地理位置重要可见一般。
而且巴郡气候湿润,物产极为丰富,是蜀地极为重要的经济区。其土植五谷,牲具六畜,桑、蚕、麻、紵、鱼、盐、铜、铁、丹、漆、茶、蜜、灵龟、巨犀、山鸡、白雉、黄润、鲜粉,皆纳贡之。其果实之珍者,树有荔枝,蔓有辛蒟,园有芳蒻、香茗、给客橙、葵。其药物之异者,有巴戟天、椒。竹木之璝者,有桃枝、灵寿。
伏泉如今被朝廷拜为巴郡太守,又有刘宏所托密信,可见对其信任,皇帝有令,作为臣子的当然不能违抗,是以一入巴郡便清查巴郡府库账簿,准备募兵。
幸好原本巴郡郡兵因羌人良久未犯,郡内兵员不似其他边境,比较稀少,一郡也才万余人而已。这也是巴郡九县快速陷落蛮人之手的原因之一,除了郡兵武备松弛,以及蛮人叛乱令官府措手不及之外,各县兵马不多也是重要的原因。当然了,不止是巴郡,益州其他郡国都是如此,伏泉那征讨蛮人的近三万兵马,还是四郡国太守、都尉咬牙拼凑出来的。
随着蛮乱被平,整个巴郡所剩郡兵也只有大江东部五县连同郡治江州共计四千余郡兵,战死兵卒不少,府库吃紧,加上前任太守在防御江州时,为了提升士气,大肆赏赐了一番,再平乱后,兵卒的抚恤、救济百姓等等都需要钱,以现有账簿的记录,显然是不够伏泉大肆征兵了。
本来今年的秋粮可以收了,再加上郡内约五十万人口赋税,收了倒是可以缓解征兵之需,不过大乱之后,郡内需要恢复民生,至少今年是不可能了。伏泉只能奏疏朝廷,寄希望于刘宏能从西邸里拨给他钱财物资了,反正征兵这事情也是他暗中授意自己的,倒不怕他不出钱。
江州县内,郡守官署里,伏泉呆在屋子处理政务累了,出来透口气轻松一下。远远望见一个青年汉子正向关羽挑战,双方交手激烈,令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