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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需要背负五十斤左右的负重,半日之内需急行军百里,这标准可谓是极其苛刻,和当年吴起训练的精锐步兵魏武卒所选兵的标准几乎不遑多让。
正是因为这苛刻的条件,让很多自诩为轻松应募的板楯蛮兵含恨落选,也让第一批前来送兵应募的众位板楯蛮人渠帅目瞪口呆,他们都没想到伏泉竟然选兵这么严苛。本以为送来一批族人,便可以轻松得到汉朝那募兵的费用了,没想到最后他们却是来回带来三批人,才凑齐了募兵合格的五千之数。
这五千人马里,随度康出降的板楯人占了快两成,不得不佩服这些随度康逃亡的板楯蛮人的身体素质,竟然半数以上都能通过汉军挑选。而这里面除少数板楯蛮兵发牢骚不肯服从命令外,其余的人都十分高兴他们能入汉军。
原本极度与汉军搏命的板楯蛮兵,突然会因为要成为汉军,而十分高兴,看似前后矛盾重重,其实不然,因为这些板楯蛮兵看中的是他们被招募后,可以得到的赏赐而已。
在募兵制的大环境下,靠着钱财赏赐来招募兵马,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前来应募的板楯蛮兵对此习以为常。这些愿意应募的蛮兵,家中多数都不富裕,不然也不会誓死跟随度康反抗,毕竟要不是没钱,不能满足原本巴郡官吏索要的税赋,他们也不一定反。如今,虽然募兵的经费要被渠帅克扣,但他们到手的钱财依旧可很观,所以他们才会高兴。
至于那几个出降的板楯蛮渠帅,都被伏泉任命为假军侯,将他们分插到新组建的蛮兵部队里任职,毕竟这些人以前也是板楯蛮族的渠帅,将他们招募到军队里,不给一个合适的职位,也说不过去。
如此,假军侯一职正好,军中职位不低,又是副手,既可以安抚这些蛮人渠帅,又可以避免这些人掌了实权,再起异心。而等到他们转正,估计就不会再想叛汉了,毕竟在军中吃够了皇粮,享受了汉家的花花世界,他再想叛汉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远方,熟悉的江州县城隐隐浮现,几日行军的汉军兵卒纷纷不由自主的高呼起来。对此,各部兵卒的将帅都没有阻止,伏泉也没有下令喝斥。如果不是伏泉身为主将,要注意仪容的话,他说不定也会高呼起来,毕竟马上就要结束了连日的行军,扎下营地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是个人都会感到兴奋的。
行至江州县城外十里,远远的就看到一众人等在伫立观望,细细看之,却是巴郡郡署一众掾属官吏,以及江州县的官吏,他们应是得到伏泉先前派人传来的消息,知道他今日要回归江州城,特地前来等候的。
前方人群逐渐清晰,陡然间,伏泉看到了在自己属下一众官吏旁,竟然有不少女眷,而领头的一个女人却是他熟悉的人,她就是刘坚。
她怎么来了?
“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宅。”摘选自《荀子·议兵篇》
文中选兵的方式是我自己想的,负重五十斤,半日行百里感觉应该差不多是古代精锐步兵的标准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老子当爹了()
阳光零散的洒在苍凉的大道上,一众早已久候多时的男女,都是眉开眼笑的看着那熟悉的汉军来到江州城外。唯一令他们惊愕的便是在那汉军阵营里,多了数千名板楯蛮人,他们哪明显与汉军制式衣甲格格不入的服饰,一下子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过在知道伏泉在阆中县城募集板楯蛮人为兵后,他们这才释然。
秋风吹散了马蹄声,到得近处,伏泉便勒紧马绳,下马而来。巴郡一众官吏连忙上前向伏泉行礼问安,因伏泉在意刘坚为何在此地,所以对这些下属官吏多以敷衍为主,理睬的少。
这一众官吏多数也是常年混迹于官场之中,也有一副自己磨炼出的看人的功力,见此纷纷知道太守意向不在此。想到颍阴长公主以及太守家眷已来了江州县,都以为是伏泉思念亲人心切,所以一番客套后,都自觉离去,不打扰伏泉与家人团聚。
伏泉见面前诸人模样,便明白他们的意思,简单吩咐了一些事宜,主要是安置汉军的事情,巴郡的汉人郡兵倒是无所谓,但那些才刚刚招募来的板楯蛮兵,还是需要好好安排管理的,不然真出了意外,后果难料。
今日的刘坚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往常的她爱穿紧身的襦裙勾勒她那丰腴令人遐想的身子,画着素雅秀丽的淡妆,让人迷恋。而今日的她只穿着一身全身白色的宽松长袍,衣摆处有几条黑色的底纹点缀,脸上也是一副素面,不施粉黛,看着低调异常,不过她那身为桓帝女,颍阴长公主的气势,却如何也遮掩不住,内敛中却有一股霸气透露,令人不由瞩目许多。
两人一番见礼,刘坚毕竟也算伏泉的长辈,虽然没有血亲关系,但还是要行礼的,毕竟现在还是在公众场合,大庭广众之下,即使两人之间关系“密切”,也不能太过随意,不然天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点破事,会不会被伏泉手下那些人精老吏看出来。
“见过公主!不知公主何来?”伏泉行礼道,因是公共场合,他未用“姨母”的称呼,毕竟周围都是他的下属,称呼“姨母”未免让他有些堕了自己的身份。
刘坚眉头不自然的皱了一下,脸色淡淡道:“不必多礼,君侯一路劳顿,此事入城再谈。”
“诺!”
简短的对话里,伏泉感觉到刘坚这女人必定是出了事情,不然按照她的性子,一定不会如此刻意的让自己赶紧入城,即使有要事相商,也是等周围无人时,私下相谈。而现在她却主动告诉自己入城谈她为何而来,事情里透露着不少古怪。
很显然,这一次刘坚来此是真的有事情了,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之后,伏泉又与夭儿打了招呼,好奇她身后怎么带着十名女眷,看那些女子队夭儿毕恭毕敬的样子,似乎她们是夭儿的侍女一般,真有奇怪,这里面也有隐情,莫非和刘坚的事情有关?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女子长得倒是不错,特别是那个看着最丰满的年轻女子,身上似乎透着一股令人痴迷的诱惑力,如今楚楚可怜的对自己行礼,真是令人难忘。
招呼众人一起回城。伏泉在路上边走边问夭儿那些女子的来历,从她口中得知这是自家伯父为了让自己纳妾而让伏安回去琅琊,在青徐之地选购的一批歌女,不由苦笑自家这伯父管得有些太宽了吧。
依旧是熟悉的江州县城,虽然前番板楯蛮乱时,县内萧条无比,但毕竟是巴郡的郡治城池,经过数月的恢复,如今街道上又是行人众多,人潮人海,一片繁华景象。
一晃伏泉已经执掌巴郡数月有余,这次巡视郡内诸县之后,如今再度回到这郡治城池,却是倍感温暖,似乎有一种游子还乡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伏泉住在江州县城的城南,那里是郡署的客舍所在,客舍很大,房屋众多,在伏泉看来里面住下千余人不成问题,若是拥挤些,说不得能住三、五千人。想想也就释然了,江州县城毕竟是一郡郡治所在,是郡署官府的脸面,若是郡署的客舍简陋小了,怠慢了往来贵族高官,岂不是凭白在人家面前丢脸吗?
入得官署里,接见过早已在官署里等候的伏安等家仆后,伏泉命人赏赐了一些钱财给他们这些护送的人,感谢他们的护送之功,便命他众人退下了,屋子里很快便剩下了刘坚和伏泉两人。
“屋外无人乎?”
“无事,此地谁人敢偷听?”
“确认再说。”
“额……”
两人如今独处一室,等了半天刘坚话语的伏泉,却只等到这两句话,真是让人费解。伏泉无法只能自己出了屋子,像做贼一样,四处观望了一会儿,命令屋外几个值守的奴婢全部出去,直到确认屋外无人后,这才回到屋里,心里面更是对刘坚到底要说何事深深疑惑不已。
屋子里静悄悄的,刘坚似乎有意等了好一会儿,确认屋外再没响动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流川,妾有孕四月有余。”
一语而出,识破惊天,屋子里本就空旷安静,刘坚即使声音再小,在她身边的伏泉也依旧听得十分清晰。
乍然间听到这个消息伏泉瞪大了眼睛,一副震惊模样的望着面前的美妇人愣愣出神,这不可能吧?
刘坚怀孕了?
她怎么会怀孕了?
咦,她怎么对自己称妾?以前这女人从没对自己这样称呼啊。
等等,她是寡妇,而最近有“亲密”关系的好像只有自己,不会吧,莫非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无数的想法突然间浮现在伏泉的脑海里,前世今生都没有遇到这种事情的伏泉脑子里突然像是当机了一样,愣神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刘坚为什么今日见面就极为不正常,原来她怀孕了,而且怀得是自己的孩子,怪不得她会如此。
终于明白了这些的伏泉,顿时狂喜不已,突然跑到刘坚面前,抱着她直接强吻,然后发疯似的大喊道:“老子当爹了,老子当爹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形同烝母()
自从穿越了这个熟悉而又不熟悉的时代,伏泉总会在冥冥之中,一个人时,对这个时代有所不适应,他熟悉的是汉代的历史进程,不熟悉的则是汉代的社会风貌,现代人回到古代总有这种那种的不适应,实属应当。
可就在刚才,听到刘坚说她怀孕了,并且那孩子是自己的,这一下子突然某种情绪涌现,或许是前后两世第一次当爹的激动,他一下子喜不自胜,就像是突然和这个时代建立了一种很深的联系一样,异常的兴奋,所以才有刚才不顾身份地位,如同孩子一般大喊大叫的事情发生。
只是就在伏泉还在为了自己有孩子而高兴时,屋子里刚刚任由伏泉强吻的的刘坚,却是一脸愁绪的说道:“此子若生,不知是福是祸……”语气里,透着寥寥的的寂寞,引人神伤。
伏泉闻之一怔,一番思索便知道刘坚的意思,生下这孩子的确是祸福难料。若是孩子的伏泉是其他的普通人,这倒也没什么,反正她这个公主已经成了寡妇,旁人看在先帝的面子上,也不会计较她未婚先孕,大不了随便找个人成亲便是,可是偏偏这孩子的父亲是自己。
想想看,伏完娶了刘华,刘华是刘坚的姐姐,而伏泉是伏完的侄子,如今伏泉又与刘坚有了夫妻之实,甚至连孩子都有了,那么伏泉与刘华之间的关系不就是一种没有血缘关系的乱了纲常伦理的姨母和外侄的关系吗?
或许这在现代没有什么,毕竟两人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当然若是追随到伏氏祖上娶过汉家公主,两人的血缘关系也还说得去,不过也是差了好几辈了,毕竟刘坚的父亲威宗孝桓皇帝刘志可是与他那位高祖母高平公主差了好几辈了,两人之间可以说有的只是名义上的拐弯亲,血缘却是淡德辱陌生人一般。
前世伏泉也见过不少按辈分差了好几辈的同龄男女结婚,他们都没有具体的血缘关系,有的只是七拐八拐的拐弯亲,两人结婚也没有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但是在这个重孝道气节的汉代,虽然礼教并无宋明那般大防,但对于这种近乎如同于血亲的私通情况,依旧会被认为是乱了纲常伦理,而更为可怕的是伏泉与刘坚这种情况,伏泉与刘坚的情况,还类似于烝母,这可是汉代法律中各种制裁伦理纲常的的罪名中,治罪最重的一种。
何为烝母?所谓上淫曰烝,顾名思义,与直旁系男性长辈的妻妾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这在汉代治罪可谓是治得重罪,汉代对于“烝”的禁止在法律上可谓是极其严格。在这其中“烝母”更是发现后,治罪的更重,即使你是皇室成员,列候公卿,也一样难逃其责。
这其中,有名的皇室成员、列候公卿犯了“烝母”这一条重罪,而被毫无顾忌治罪的便有不少,即使是宗亲近支也难逃其责。比如,西汉时燕王刘定国“与父康王姬奸,生子男一人。夺弟妻为姬。与子女三人奸”,事发后汉武帝诏下公卿,百官众臣皆议曰:“定国禽兽行,乱人伦,逆天,当诛”,结果刘定国自杀,国除为郡;淮南王子孝则“坐与王御婢奸,弃市”;东牟侯灌颇“坐与父御婢奸罪,自杀,国除”;济北王宽“坐与父式王后光、姬孝儿奸”,汉昭帝追究,“王以刃自刭死。”
伏泉喊刘坚为姨母,两人又有了既成事实,此时在名义上伏泉的行为已经与“烝母”无异。若是刘坚尚未再婚,却突然怀孕,且孩子的父亲是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