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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并州军大营,通报了自己的名号以后,守门兵卒并未入营禀报,而是痛快的打开辕门,邀请伏泉等人入内,看来似乎是早有吩咐,莫非何进还会对自己以礼相待吗?
不过,进入大营以后,伏泉却是目光一凛,暗道自己小心无大过,何进与自己势同水火,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让他麾下的并州军这么好的让自己通行无阻,原来这营寨里面才是真正的杀招。
只见,并州军营寨内,何进似乎有意震慑伏泉,与宋酆的幽州军军营里一片祥和不同,何进的并州军军营却是一片肃杀之气,营内数万大军皆是整装束甲,手持坚刃,一脸杀气的排着整齐的军阵,盯着并州军辕门的地方。
他们的目光很明显,就是在等自己这批人进营,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啊!何遂高,尔就这点能耐吗?
伏泉将目光拉长,似乎可以绕过前面并州军的军阵,直面此刻在那军阵之后,估计正与麾下将帅谋士,谈笑风生的谈论自己窘态的何进,不屑一顾的暗想道。
“何遂高,小儿之辈,行此雕虫小计,壮夫所不为也,欺吾等怕此乎?”伏泉冷冷一哼道,目光毫无畏惧,抬脚便向前走去。
身后的黄忠微微锁紧眉头,他在伏泉麾下资格最老,此时形势紧张,伏泉所带四将就是最为自傲的关羽,此刻也得听其命。
只见黄忠暗暗打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百人见到心领神会,皆将手中兵刃亮出,紧随伏泉而上,欲在气势上用他们百人之气,好好硬挫一下对面数万并州军,不过后者也不是吃素的,并未因黄忠等人的气势而退缩,毕竟他们人数众多,只见他们毫不相让,双方剑拔弩张……
终于,两方靠近,不过却是谁也不让谁,但却无一人真的动刀,伏泉驻足片刻,看了一眼并州强军,暗道这等精锐被何进如此使用,真是暴遣天物。
真不知道皇帝刘宏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将赵苞这个并州兵马的主将换了,否则,恐怕以赵苞的能力,自己攻破弹汗山,他就该带着部队到弹汗山支援了吧?又怎么会出现何进这个数月才行军到这里的废物,难道史书所载真的确切,何进就是这样的无能之辈吗?
此刻的伏泉,尚不知何进在背后玩弄手段的事情,否则一定会大吃一惊,原来何进并不是无能,而是远比自己心中想得更加腹黑,功于心计,这才有他以一屠户之身,帮助妹妹得到那大汉皇后的功绩。
随后,伏泉带人直面往并州军走去,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似乎当前面这数万人是空气一样,这份胆识令得伏泉前面,并州军最前方的兵卒都有些动容,不过他们动容归动容,该做的却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只见他们在伏泉还差几部就和他们相撞之时,就“哗”的一声,带起了一阵铠甲撞击的声音,顷刻间并州军被分成了两队,中间留出一道大的空白道路,直通前方,而前方便是何进并一些并州军将领模样的人,坐在早已准备好的食案之上,上面摆了酒肉,似乎就坐于此,等待伏泉的到来一样。
果然,虚的就是虚的,伏泉虽然开始就不信何进敢玩真格的,但是真亲眼看到这事情,也不由得感慨一句,要是自己刚才哪怕流露出一丝退怯的神情,恐怕就真的着了何进这家伙的道了。
之后,伏泉带人直奔何进处,见到何进,也不行礼,带领麾下众人驻足,自己站着直视何进,他在等,此时谁先说话行礼,便是落了下风,这个暗亏,他伏泉不吃。
半晌之后,两方皆无话,伏泉见此,便知难有胜负,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坐到右侧下首第一张食案之下。其余四将则在伏泉之下,很明显,何进早就有所准备,把这食案弄得泾渭分明,看来今日这何进必定有所大事相谈。
“伏巴郡,今日何屯骑相邀,却为攻鲜卑一事相谈!”最先开头的是淳于琼,大概是已经逐渐成为何进心腹的缘故,他已经算是何进麾下诸武将的第一话语权了,某些时刻就代表何进。
“如何谈?”伏泉没有废话,冷冷问了一声道。
“屯骑闻巴郡麾下兵马折损严重,欲巴郡暂且休养,屯骑亲率并州精锐,直捣鲜卑兴盛祖地,大鲜卑山,斩和连首级,以报段公之仇……”
话语一落,伏泉双目一睁,手指更是捏紧得死死的,他麾下四将更是怒目圆睁,像何进这样不要脸的抢功劳的,可真是少有。
其中,一直自傲的关羽更是手掌狠狠拍了桌子,指着淳于琼大骂道:“无胆小儿辈,鲜卑数万围困吾等,不来一兵一卒支援,如今鲜卑亡胆,却欲抢功,尔等欲抢,先从吾河东关云长之刀下走过!”说完,关羽狠狠把腰上环首刀,拍在食案之上,力量生猛,打乱了食案上的几盘小菜,还滴溅了一些酒水。
“关云长,何屯骑在此,尔休得猖狂!”当下,便有何进麾下一军侯指着关羽大喝道。
这下,原本脾气就不好的甘宁坐不住了,他因年幼,前番随伏泉征战立功不多,本就想继续立功,眼下却冷不丁有人出来搅局,直接将手中环首刀拔出,,大喝道:“敢有妄言者,如同此案!”说完,他比关羽更霸道的直接狠狠将环首刀砍到食案之上,当下就将这食案劈成两半。
“巴郡贼子!欺吾并州无人乎?”一下子,何进对面又有不少将领说起话来,而伏泉这里也是有人不敢示弱,两方除了何进和伏泉以外,似乎都陷入了骂战一样。
终于,案首的何进再也坐不住了,其大喝一声“住口”,登时其麾下并州将领全部安静,而伏泉麾下四将,也在他的眼色之下安静下来。
“不知巴郡何意?可退兵休整否?”何进再次开口,话语里依旧是那一套说辞,不过显然没有效果。
“吾本大汉之军,出塞远征乃分内之事,何需撤兵乎?”
一句话,伏泉呛的何进不行,却又无可奈可,暗道只能依那吕布之言了,随即便向案下的吕布打了眼色。
吕布得令,连忙起身道:“伏巴郡,何屯骑观巴郡兵弱,有意为巴郡着想,今巴郡不应,不若以天意而定,若天命使巴郡退兵,则巴郡可退,若天命不在,则不需也!何如?”
“将军何意,如何知天命?”
“辕门之外插有一大戟,离此约百五十步,吾若一箭射中戟小枝,则巴郡退兵,如射不中,则此言为笑谈也,何如?”
那人话语一落,伏泉却是目光一凛,辕门射戟!对方又属并州军,莫非这粗狂汉子是?
“戟在一百五十步之外,安能便中?”伏泉还没答话,身边的黄忠却是口中惊呼道,就是他自诩为射术高超,也不敢这么狂妄。
“此便为天命耳,不知伏巴郡何意?”
“可!”伏泉话不多,冷冷的说了一句,语言含糊,他本来想一口拒绝的,不过想到可以见证这历史一幕,还是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一句,当然在他心中,还有后招魏永,
那将领见此,命人取弓箭来,只见他挽起袍袖,搭上箭,扯满弓,叫一声:“着!”
当下,只听得“嗖”的一声,那支羽箭正正射中画戟小枝,在场并州诸军见此纷纷大喝祝彩,为目睹这神迹为容,就是伏泉麾下四将也是一时失声。
而那将领呵呵大笑,掷弓于地,对伏泉道:“伏巴郡,天命于此,请退兵也!”
却见,伏泉瞪大眼睛,冷冷看着那人道:“吕布!”
第四百九十六章 天命一说何有之()
并州军军营之内,四周并州士卒纷纷举起手中兵刃,高呼喝彩,接受众人喝彩的吕布,也是一脸得意,为自己这份本事而自豪。
反观伏泉这边,随他而来的四将,望着吕布所射中大戟小枝的位置目瞪口呆,不说四人中箭术最好的黄忠不敢与吕布相比,就是其他三人,关羽、严颜、甘宁这三名箭术不差的虎将,也是惊得不敢言语。
要知道常人能在一百五十步正中铁戟,已是困难,更何况是那铁戟之上的空心小枝,这可比射中木耙上的红心还有困难,毕竟红心可以作为参照物吸引射箭之人眼球,而这铁戟,只能是用射箭人自己摸索感觉而已,这等箭术已经不可用“神箭”来形容,应该直接可以用“箭神”形容吕布了。
放眼如今大汉天下,有数箭神中,如吕布之射者,鲜有!
不过,虽然吕布很是得意,但随着伏泉最后那冷冷一喝,他却是惊讶转头,看向伏泉道:“伏巴郡竟知布乎?”
的确,吕布确定自己,肯定没有见过伏泉的,可是现在伏泉竟然能够说出他的名字,这就不得不让他疑惑惊讶了。
“九原吕奉先之名,早有耳闻矣!”伏泉颔首,淡淡说道,当然,内心里,却是有股说不出的意味,虽然来于此世见的名将太多,但是见到吕布还是有点难掩的激动,毕竟这位也是三国志中浓墨重彩的一位,或许没有他,并州军和凉州军的雒阳之争,也不会让董卓那么轻易的的就控制住了局面,只是现在他投奔到何进的手下,却是有些意思了。
那边吕布听到伏泉知他名字,脸上却是有些惊喜,毕竟以如今伏泉名声,竟然听说过他,这要是传了出去,对吕布而言,必然是辅助不小。
当然,吕布在短暂欣喜以后,还是没有忘了自己向何进提出的建议,连忙又行礼道:“既天命已定,布便请伏巴郡应诺退兵。”比起其他,能帮助自己快速在何进面前脸,才是吕布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然而,正当吕布觉得这次谈判将是十拿九稳时,却听到对面的伏泉竟然正声拒绝道:“天命?何来天命?孤只令奉先射箭,并未应诺撤兵,如何有此‘天命’一说?”
“这……伏巴郡,莫出尔反尔!”吕布见伏泉一改初衷,连忙还击道,这可是他最好的能在何进面前出头的机会,而且还是何进的大敌伏泉面前,让对方落了面子,自然要好好应对了。
“孤并未出尔反尔,乃事实也,辕门射戟,何有天命一说?”
“适才吾言,辕门射戟,以决天命,射中则退兵,如何不为天命?”
伏泉见吕布此话以落入自己套里,便继续道:“天命者,乃天之意也。《书·盘庚上》有言‘先王有服,恪谨天命,’《楚辞·天问》有言,‘天命反侧,何罚何佑?’《史记·五帝本纪》亦有言,‘於是帝尧老,命舜摄行天子之政,以观天命。’故,天命者,乃天之意也,岂容奉先以辕门射戟而为之?此乃奉先之意,而非天之意也,不可算也!”
话音一出,霎时间令得吕布语顿,他乃边郡武人,自然不会钻研经书,所以让他要学习伏泉一样引经据典的反驳,自然不可能。至于说要用武力来决胜负,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就是他背后的何进也不敢在这里动武,传出去就麻烦了。他们可以让并州诸军,在营寨内给伏泉等人下马威,毕竟两方人都没有动手,就是传了出去,也无伤大雅,但是如果动手,一旦传出去,特别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这其中干系就大了。
于公,伏泉也是一方封疆大吏,于私,他还是皇亲国戚,除非谁嫌命不长了,否则只有等到自己掌权,无人可制时,才能动刀剑,不惧任何人。
当然,这边吕布一时语塞,但不代表其他人也都语塞,例如如今坐于案首的何进,此时见到自己亲信已经僵了伏泉一军,眼看事成,自然不会让伏泉在那已经答应的事情上反悔。
只见,何进轻咳一声,然后对案下的吕布道:“奉先,不得无礼,伏巴郡乃吾之远亲,岂容尔如此放肆?退下!”
“诺!”吕布见何进说话,本就无词可对伏泉反驳,此时何进有意接下,自然不无不可,行了一礼后,回到自己的食案旁。心里却是骂道,这些儒生学士,只会嘴皮子上利害,有本事用刀剑武功比划,大汉的边疆不都是他们这些边郡武将用命保护下来,怎么也看不到儒生用命守护呢?当然,恐怕此刻的吕布自己也忘了,这场出塞征讨鲜卑的前期决战,是伏泉率偏师出征的,不过,严格说来,他口中的儒生子弟伏泉,也不完全算是一个真正的儒生学子。
见吕布回位,何进这才转头,笑着对伏泉道:“吾麾下兵将献丑,望伏巴郡勿怪!”
“何屯骑勿需如此,吾等皆为汉将,岂会怪之?况依如何屯骑所言,吾等皆为远亲,何需相斗乎?”说话时候,伏泉把那“远亲”二字,咬得颇重,他可不信何进会真的因为刘宏的缘故,把自己当做他的远亲,就正如自己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做远亲一样,两人之间,有的只是政治博弈而已,这句话是他在提醒何进,可是又何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