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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黄巾蛾贼的队伍前方,几百匹骑马的蛾贼里,波才望着后方拖沓步行的队伍,喜忧参半。
喜的是自己这支队伍,本来惨败而逃,在汉军的剿杀下,能活命者加起来也就剩两万余人,没想到这一番逃遁,队伍竟然又多了一倍人马,有五万余人。
忧的是相比较波才叛乱前预备已久的兵马,现在这支队伍,衣甲不全,兵器不足,粮草不丰,战力不精,无论是人数、装备、兵员素质和作战实力,都远远不如前番,也不知日后该何去何从。
至于波才的军队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自然是因为他从长社败逃后,带着残军一路西行,可谓是快马加鞭,累了就只令兵卒小歇片刻,困了也就只令兵卒假寐一会,沿路之上,但凡遇到稍有人烟的村庄里邑,必是令麾下败军烧杀抢掠一番,激励士气,同时恢复实力。
有反抗的人就地革杀,然后挨家挨户抢掠值钱的物品和粮食,最后烧毁村落里邑,摧毁天地,逼得原本安居乐业的有地百姓,变成无地无房的“平民”,再强迫裹挟他们入黄巾军中,再用太平道的教义慢慢将他们洗脑,自然就扩大了自己的实力。
当然,如同历史上很多泥腿子流民反叛的初期套路,波才这样做的后果,拉起队伍来自然迅速,只是无疑这里面会有很多妇孺,以及不少根本不知兵朕战斗的青壮,和职业兵卒比起来,他们恐怕上了战场,多数都可能会吓得逃跑。
不过,即使知道如此,波才也不会去计较的,就是这些强拉的兵卒一点儿战斗力没有,但是作为炮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反正他也不会心疼。
如果说真正让波才心疼的,当然是猛攻皇甫嵩未果,反而屡番被汉军施计击败,损失惨重。
四、五万披甲士,弩具数万,两万太平道忠实信徒,十余万兵马,可以说是豫州太平道之大半精华,颍川郡黄巾主力,一战而没,而且未得全功,孰为令波才心疼不已。
何以致此?何以致此?
逃亡的时候,波才心中总是不断想着这话,要知道豫州曾是太平道发展最顺利的一个州,是让大汉天子寝食不安,汉朝百官公卿为之惊恐,受天下瞩目的存在,如今竟然被汉军打败城如此,这实在是让波才想不通。
颍川郡黄巾军如此,也不知同为豫州太平道的汝南郡黄巾军又该如何?而北方冀州的大贤良师,也不知反叛情况如何?莫非,这汉室的苍天真不该死吗?
心中无比失落,波才不再去想那缥缈的未来,此刻还是想着怎样带自己麾下的兵马在这天下求生吧!
“传令,各部整训兵卒,戒备行军,全力攻占阳翟,入城之后,放兵三日。”看了眼西方,本就是颍川郡人的波才,心中有数,知道颍川郡郡治阳翟离此尚有五十里,便下令道。
为了保证自己离开颍川郡,还能有一些不小的实力,波才此刻便将自己的目标放在了颍川郡的郡治阳翟了。
其实,阳翟本来就在波才的进攻计划里,要不是皇甫嵩、朱的汉朝兵马平乱,波才早就整编好麾下兵马,攻打阳翟县城了。
而现在,波才之所以在逃亡路上,还冒险惦记着要进攻阳翟,自然是因为阳翟作为颍川郡郡治,城内武库中兵器众多,只要攻占阳翟,以他拉流民的手段,完全可以靠着阳翟的武库,再一次打造出不逊于他原本的大军,这也将是波才能够再次反叛的根本。
其次,颍川自本朝以来,士族众多,富户无数,阳翟作为颍川郡的郡治,城中士族富户当然不需要多说。对于现在刚刚打败,急缺钱粮的波才来说,这些士族富户,完全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所以这也是波才即使知道他的军队后方,可能会有汉朝的追兵,但他还是要冒险攻打阳翟的原因。
“杀!”
“破城之后,放兵三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
数刻之后,一群刚刚经历过惨败逃亡的黄巾蛾贼,以及失去家园,被迫从贼的百姓,不时高喊着口号,仿佛听到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情一样。
或许可能是他们单纯的想要报复,想将自己所遇到的不幸,完全倾加于他人身上一样,这些黄巾蛾贼们,不断挥舞着手中所带的各式兵器,直奔阳翟县城而去。om
第五百三十章 从祖以下皆得解释()
长社钟氏现任家主钟瑜,在接到府中仆人报信,不敢怠慢,出了屋子,便来迎接伏泉,而此时,伏泉也随着几名刚才钟氏出门确认自己身份的青年来到钟家大堂。
“见过伏平寇!”钟瑜带着一众此刻尚在府中,闻讯赶来的钟氏族人,齐齐行礼道。虽然钟氏贵为颍川大族,家族更是出过“颍川四长”之一的钟皓,但受限于党锢之祸,一直和其他颍川士族一样,十分低调,即使如今党锢已解,但是面对如今长社城中的外来过江强龙,钟氏这地头蛇还是要低头的,终究实力不如人,他们可不敢保证得罪伏泉后,对方会不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嗯!”伏泉颔首,然后略微看了眼面前这钟氏族人,其人年约五旬,身长七尺余,五官刚正,三绺长须,身上不自然透露出一股文人的儒雅之气,一副大族出身人士的相貌。不过,伏泉却不记得这家伙在历史上出过名气,而观其能成为钟氏族长,想来应有几分才华和能力。
看了眼伏泉,见他脸色如常,钟瑜这才有些估摸不到伏泉来意问道:“寒夜凄冷,平寇不如往屋内一叙?”
“固所愿也!”
“请!”
钟瑜引着伏泉一行人当先往大堂走去,钟氏族人随后跟随,后面不少钟氏的少年子弟,一个个望着伏泉年轻的面容,对着伏泉的背影指指点点。
“元常,这伏流川来此,所欲何为?”
“不知,只愿此非祸事。”
“无妨,如今不同往日,党锢已除,以吾钟氏实力,黄巾贼乱平息,族中诸位长辈必可登得高位,这伏流川若真欲动钟氏,也得掂量几分方可!”
少男们在各种私言,更有不少少女也在私语,不同话题却和男子不同,大概也是听说过不少伏泉这同龄之人的事迹,私下间羞红了脸谈论那少年名将的故事。
有不少春心萌动的少女,内心里都幻想着能和伏泉有一些不可言喻的故事,毕竟对于这些情窦初开的女子而言,有才华的大英雄,一直都是他们的心中初恋,只是,她们明白,作为颍川士族子女,她们所想的事情大概是永远也不会发生的。
到得大堂,屋内仅剩数名年近四旬的老者相随,想来皆是钟氏的有名望辈分的长辈。想想也是,伏泉虽然年轻,但身份毕竟不同,如果此刻让一些没见过世面的青年晚辈来接待作陪,无疑有些失了礼节。
之后,在钟氏家主钟瑜自我介绍后,伏泉又在钟瑜的引见下,认识了堂内几人。前面几人和伏泉猜想的倒是一样,都是钟氏家主的长辈。
“不知平寇此番过府,所为何事?”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钟瑜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但也明白伏泉此番来钟府肯定不会是相他说的,简单的来看看而已,毕竟没听说过还在打仗的将军,会没事找事的夜里去陌生人的府邸串门的。
故作沉吟一番,伏泉这才笑道:“先生勿虑,孤此番前来,只为请钟氏派一二俊杰,以助孤平贼耳!”
“平贼?”钟瑜诧异一声,看了眼一副正经其事的伏泉,显然不相信对方所说,委婉拒绝道:“回禀平寇,长社钟氏子弟出类者甚少,恐并无合平寇心意之人。”
这话可谓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伏泉的要求,伏泉不怒反笑,如果钟氏能这么容易答应自己,那就无疑于背叛汝颍士族。而且钟瑜说得这么委婉,其实也十分给伏泉面子了,毕竟别忘了,伏泉当年可是几番在朝堂怒怂了袁氏,而在汝颍地区,毫无疑问,汝南袁氏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如果让袁氏之人,知道钟氏被伏泉这么轻而易举的命令,那钟氏在汝颍地区如何呆得下去?
不过,既然来了,伏泉也不会空手而回,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钟瑜,待把对方看得头皮发麻后,突然道:“如今国有妖贼,祸乱天下,社稷如累卵之危,苍生有倒悬之苦,而往来颍川之平乱兵士,皆为外郡客军,不识道路,钟氏乃长社大族,颍川著姓,世善刑律,当年林虑长以笃行称,今日先生竟出诳语,不知是何意耳?真枉有郡望耶!”
一语而出,直接令得堂内的几名钟氏长者侧目,却不好反驳,他们总不能说伏泉讲的是对的吧,那样的话,岂不是自己承认他们长社钟氏沽名钓誉吗?
至于伏泉话中所说林虑长,却是指的是钟皓,他与荀淑、韩韶、陈寔四人,是汉朝同郡之间的鼎鼎人物,并称为颍川四长,其等并以仁信笃诚,使人不欺。其中,时人称荀淑为当涂长、韩韶为嬴长、陈寔为太丘长、钟皓为林虑长。而作为出身于世代精通刑律的长社钟氏的子孙,钟皓年轻时就以敦厚笃实为人称道,公府曾经连续征召其人,不过都因为钟皓二兄没有出仕做官,被他拒绝,后来他干脆隐居密山,讲作诗格律,教授学生一千多人。
“平寇所言差异,前番长社被波贼所困,吾钟氏所率家仆助右中郎将守城,乃长社之最,平寇岂可诋毁?”钟瑜反驳了一句,然后故作正经道:“既然平寇甚看好钟氏,钟氏自不推脱,吾便向平寇推荐几人……”
说着话,钟瑜口中,便连续说出了几个人的名字,不过伏泉听了却是一点儿也没兴趣,原因很简单,这些钟氏族人的名字,他听都没听过一个。
本来伏泉以为这是长社钟氏人才繁多的缘故,所以他们族中能力出众者都不少,自然伏泉不认识的人很多。不过,随着钟瑜话语说完,伏泉都没有听到钟繇的名字时,他的脸色就阴晦无比,如果钟繇都不能进入长社钟氏的俊杰之列,那可就真是在说国际玩笑了。
只见,伏泉冷哼一声,然后喊道:“孤于长社城外,与波贼鏖战,尝闻长社钟元常相貌不凡,聪慧过人,不知先生可否割爱,令其随孤平乱,待颍川贼定,必令其归家。”
说完,伏泉虎目一睁,仿若有傲然杀意,直接令得钟氏大堂一冷,在场钟氏长者皆是震惊面前这年轻人突然展现的气势。此刻,他们之中,才有人想起来,这位可是手上沾染了不少胡人的鲜血,为此,他们也在某些人指示下加入宣传摸黑的阵列,没想到,今天他们竟然要直面于此。
“元常?”钟瑜嘴中念叨几句,然后怒目看着伏泉,却并未再拒绝,因为此刻他已经猜出伏泉今日的来意了,为的就是要征辟他那已经在党锢解除后,可以为官的族侄,也是他们长社钟氏新一代年轻人的希望。
当然,既然党锢解除,而且伏泉又要临时征辟钟繇入军,对于钟繇这个大好年华的年轻人而言,明显是机遇,毕竟只要跟着伏泉立功,日后再入仕,起点绝对不低。
只是,钟瑜还是有顾虑,其一自然是汝颍士族对于外戚的厌恶,甚至袁氏和伏氏之间的朝堂争斗,都促使钟瑜不会答应;其二自然是仕途问题,今日钟繇被伏泉征辟的话,无疑就让他和伏泉之间有了一段渊源,虽两人不为主臣,却会让钟繇的仕途打上一层伏泉的烙印,这对于一向以汝颍士族之首,汝南袁氏为主的长社钟氏而言,无疑不是一个好的结果,毕竟一旦让袁氏知晓,肯定会增加两者之间的矛盾。
不过,形势比人强,钟瑜摸不准伏泉的路子,而且他也没有太多可靠理由去拒绝,最终还是同意伏泉所求,命人去将自己的爱侄钟繇请来。
说是爱侄,一点儿也不需,其实钟繇早在幼时,便已经相貌不凡,聪慧过人,不过因为其祖父钟迪因党锢而不仕,钟繇也因此明知难以做官,从而有些荒废学业。
后来钟繇和叔父钟瑜一起去京师雒阳,途中遇到一个相面者,相面者看到钟繇相貌,便对钟瑜说道:“此童有贵相,然当厄於水,努力慎之!”相面者的话并没有初时并没有引起钟瑜注意,即使对方已经提醒钟瑜,钟繇面相富贵,但是将有被水淹的厄运,让他们请小心行走。
结果,走了不到十里路,在过桥时,钟繇所骑马匹突然惊慌,钟繇被掀翻到水里,差点被水淹死。而也正因此,钟瑜看到算命先生的话应验,心中震撼,便越来越欣赏钟繇,甚至供给他钱财,并且时常教导,使他专心学习,可谓真是待如亲子。
因此,对于钟繇,钟瑜可是十分喜爱,甚至于在其因党锢不能出仕,钟瑜都对他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