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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便听蔡邕叹道:“吾等有酒痛饮,美景可赏,却不知江东百姓遭许贼之乱,何其苦也,可有此乐?”
众人闻之皆茫然,不知何言,半响马日磾道:“伯喈勿需神伤,前番战报,朝廷已胜数场,贼乱必速平也。”
一语揭过,几人复言其他,唯有伏泉离去。只因那位全才大家蔡邕问他是否有新诗赋做出,欲让他于此情此景再来一首助兴。伏泉一方面见伏完面色不愉,知晓其不愿自己以诗赋扬名,另一方面他也不想继续做文抄公,便告罪酒力不济,蔡邕当然知晓其并非酒量小,只以为是伏完之故,这次便放他离去。
伏泉之后去了几人家眷之地,与众人一一问候。期间未关注其他,只在人群中寻找小女孩,为何?当然是见见那大名鼎鼎的蔡文姬了。只是,遍寻蔡家亲眷却寻不得一少女,后来才知蔡邕还无子女,若说有,便是传言今日前来的蔡夫人肚子中有喜了,莫非文姬尚在怀中否?
第六十三章 大汉名将自此不存()
刘华与蔡夫人一样,皆是孕妇,两人坐在一起正大谈孕妇经。伏泉上前与其交谈,结果只言语几句便被刘华出言令其离去。
好嘛,伯母大人,真是有了新孩子就忘了旧侄儿了。
伏泉带着幽怨碎碎念般离去,突然他发现了异常,本应该在刘华旁边的刘坚竟然不见了人影,问了婢女得知,刘坚独自一人去了瀑布下游。
这女人要干什么?
带着疑惑,伏泉也向下游而去。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悠扬清脆的女子歌声从不远处传来,与流淌的水声结合,显得十分相得益彰。
这歌谣出自《诗经·国风·召南·野有死麕》,大意是怀春的少男少女之间的爱慕之意后,私下幽会。这歌声伏泉很是熟悉,因为不是别人,正是刘坚的,暗道这女人不会真的怀春了吧?这么急不可耐的就像找男人?
瀑布下游,溪流缓缓,伏泉望见一秀美身影正坐于溪边。心思一动,缓缓走上前去,刘坚似乎过于在意唱歌,尚未注意身后来人,等到伏泉已近其身边,突然在她身后“啊”的一声大喊。
刘坚不在意之下,经此一下,也连续“啊、啊、啊”的大喊起来,然后估计是脚下打滑,身子一不注意,便倒下水潭,伏泉一愣赶紧前去拉她,结果也因为事出突然,只抓了她的衣袖。
“扑通”一身,刘坚小半身都已入水,其站起回头,看到来人是伏泉大怒不已,喊道:“伏流川,汝无耻!”
讲真,伏泉真不是故意的,出了此事,他真是没有想到。不过事已至此,只能乖乖上前将刘坚扶起,他个头本就比同龄人高了不少,而刘坚也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普通身高,大概也就是后世一米五出头,是以说是扶起,倒不如说是伏泉将她抱起。上岸后,也不知这女人如何想的,伏泉本就想就此离去,可她竟然让其坐于身边,一起洗脚。
恩,祓禊的话,若是无人之处,伏泉倒也无所谓,但是刘坚,任她再是泼辣估计也不会如此大胆。
伏泉与刘坚坐于溪边,他前世今生都是臭脚,刚刚脱下绣着虎头的帛屐,便有一股异味传来,刘坚皱鼻,嗔怒道:“汝真臭也。”说完,把他放于溪边的木屐直接扔的远远的,扔完还把手放水溪水里清洗,待闻到手中无异味后,这才对他痴痴笑道。
看着远处的帛屐,伏泉苦笑一声,赤着双脚前去捡拾,毕竟荒山野外,要是被野兽叼走,那他岂不是没鞋可穿?
这时候屐多是用木制作的,下有两木齿,形制与后世日本木屐相似,但也有以帛为面的,称作帛屐,多为贵族所穿,其已作彩画漆饰,鞋面以五色丝为之,伏泉穿的便是这种。穿屐亦有规定,男者方头,妇女圆头。但实际上往往通用,并无严格规定。其之所以下置两齿,因其可以步泥而浣之,屐较舄更轻便易用,多用于走长路,可走几十里。
待到伏泉捡来帛屐,放于溪水旁离刘坚所坐方位远远一边,这才走回其身边,洗去脚上灰烬污垢。而此时身边的美人,双手用力拧紧,挤干身上水渍后,又将一对秀美洁白的玉足伸入溪水内,两只小脚丫就在水面滑动,不时将脚面踩在水上,溅起朵朵浪花,伴随着欢快笑声,若不是知晓其年龄,旁人定会以为是一个不知事故的小女孩。
“流川,吾美乎?”突然,刘坚瞪大眼睛,包含莫名意味的问道。
伏泉一怔,默然不语。这让他如何去答,两人是有一种日久生情的感觉,但关系在哪摆着,按照汉代的宗族立法,两人是根本不可能的。虽然他们也发生过一些暧昧,不过刘坚此言却是有种要点破的意味,这无疑是要打破禁忌的,但话又说回来,这也真像刘氏皇族的个性,不搞些伦理上特殊的感情,打破些禁忌,就不算刘氏儿女。
半响,刘坚见没有回应,喃喃道:“那就是不美咯。”
言罢,深深的望了一眼伏泉,起身穿好帛屐,她的帛屐上绣着一朵艳丽的芙蓉。凉风阵阵,伏泉只见前方的素衣玉人渐行渐远,同时又哼起了先前的那首歌谣,“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悦耳,更显沉重,伏泉摇头叹了一口气,也穿上帛屐回去,只是这次可以冷眼以对,下次呢?
上巳节刚过半月,贾诩出奇的独自来到府上,倒是让伏泉吃了一惊。
贾诩看伏泉脸色,便知他所想,笑道:“此来无它事,诩明日离去,特来与流川道别,不然让汝跑去太学空欢喜一场岂非不妙?”
“离去?去何地?”
“凉州安定。”
“为何?”
“皇甫老将军病卒。”贾诩话语一变,语带落寞的说道。
皇甫老将军?
在这时代,能被如此称呼的只有那位“凉州三明”之一的皇甫规了。这位大汉柱石昨日于京都雒阳近郊的谷城病卒,终年七十一。消息传来,便有人言其家人已连夜带了皇甫规遗体前往其家乡安定郡朝那治丧。
这一日,太学生少了大半,多数都是于太学请假,结伴而行,前往皇甫规家乡奔丧,大汉的天似乎已经要开始塌了。
若论此时,谁人敢称大汉名将,唯有威震天下的凉州三明,其他任何人与三人比起,真皆如跳梁小丑耳。只是如今皇甫规卒死,张奂遭党锢,余下段颎一人,其虽风采依旧,然曲意宦官,助纣为虐,可谓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大汉名将自此不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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屐:
《汉书·爰盎传》载,爰盎曾“屐步行七十里”
《续汉书·五行志》:“延熹中,京师长者皆著木屐,妇女初嫁,作漆画屐,五色采作丝。”
第六十四章 黄汉升抱子求医()
皇甫规之死于汉朝来说是一极大损失,然生老病死皆有定数,常人岂有不死乎?
贾诩回来已是七月,其言皇甫规丧礼,往来奔丧者络绎不绝,关中关西甚至关东之人皆有来之,估计不下数万人,大汉名将之威望天下尽显也。
因皇甫规临终前敕左右曰:“以布为衣,不服锦,以席被尸,不披帛,以瓦为棺,不用木,以牛载之,不配马。”是以丧礼从简,据传送葬路上,马车浩浩荡荡,数以千乘,只为送牛车一辆,伏泉想来此事以后必会成为一段佳话。
八月的时候,不其侯府来了位不速之客,其身穿一件破旧劲装,怀抱幼子,身边跟着一少妇。
南阳黄汉升求见张仲景!!!
苍头跑到屋里,向伏泉禀报这一句话后,可把他吓了一跳,莫非真是那老当益壮的老黄忠不成?
赶紧吩咐家仆将外面之人请进府里,若真是,一定可不能让这位猛将溜走,擦肩而过的事情自己绝对不会去做。
张仲景是今年五月进京的,其因治理瘟疫之功,杨赐欠了其人情,这次便示意门生为他举了孝廉,入京为郎,相信待一段时间,便可外放为官。他来雒阳伏泉当然不能让他去别地留宿,必须要把他留下好好招待,不说自己可是指望这位医圣多交自己一些养生之法,便是自己伯母刘华那里,也快要临盆,有这位名医在,难道还交给其他医匠吗?
“汉升兄,且放下心来,仲景医术师承同郡名医张伯祖,手段高明,瘟疫大病尚可医治,令子有仲景相治,必可活也。”看着面前这位英气勃勃、孔武有力的青年时,伏泉心里便有底了,当知道其这两岁幼子名曰黄叙时便确定无疑了。
史载黄忠之子黄叙早年逝世,看来应是天生便有病根,而黄忠之所以于三国成名较晚,估计也是早年为其子四处求医问药所累。念及于此,伏泉暗道,历史总会与人开玩笑,张仲景也是南阳人,黄忠竟一直都未听说其名,若不是伏泉这一世提前让其与华佗成名,估计他还是不知找医圣求助。这一次黄忠也是去张仲景家求见,得知其已入京为郎,便带着夫人与幼子赶来求见。
黄忠看着很老实,听后谢了伏泉借屋诊治之情,未做他言,只是与其夫人坐于一端,静静看着幼子。这孩子不大,看着也就三寸左右,此时气息微弱,不似其他同龄孩子大声哭闹,看着十分虚弱,正被放在床榻上,张仲景于一旁静心诊治。
半响之后,张仲景思索良久才说道:“此病先天,甚是棘手……”
还未说完,黄忠霍然站起,急声脱口道:“张医师,吾儿无救乎?”
“汉升兄且静下听吾言,令子之病我只看出五六分,不敢轻下断言。若是方便,汉升兄与夫人且留住几日,待吾探明病因才好对症下药。”张仲景语气凝重道。
“这……”黄忠看了眼伏泉与张仲景,欲言又止。然后与其夫人对视一眼,伏泉望之,其妻听闻张仲景之言,下意识往身上摸索,神色紧张,像是有难言之隐。
稍稍思索,伏泉便明,看两人衣着,明显应是普通人家出身,两人从南阳赶往雒阳,想必路上花费已然不少。加之雒阳贵为大汉京师,不似他地,平时住宿花费也需不少,估计应是囊中羞涩而已,想明这点,便好办了。
伏泉大声道:“既如此,汉升兄便在吾府里住下,待令郎痊愈,再回南阳不迟。”
黄忠语气激动,不知何言,只是呐呐言道:“忠谢过郎君,他日若有言语,必报之。”
“兄长何必如此,吾与兄长一见如故,些许小事何需挂念。”
五日后,伏泉由去府中客房见黄忠,这几日天天与来看望黄忠,与其结识相交,言语之中对其极其欣赏,倒让只在乡野小有名气的黄忠受宠若惊。他倒也不怕黄忠跑了,毕竟有张仲景这医学权威在,黄忠能跑哪去?
“汉升兄,此马乃吾昨日从马市寻来,兄长看如何?”今日伏泉拉了一匹健马而来,此马乃是西域骏马,据卖者言其有西域大宛马,速度快,耐力也好,可谓是良马中的好马,伏泉也是花了好大一番气力才购得。
黄忠看得眼前之马,眼色一亮,走上前去,抚摸连连,颇为爱不释手,赞道:“真好马也,如此好马可谓百金难求!”其亦是武夫,其虽擅弓,骑马亦是好手,君不见后来关二爷与黄忠骑马单挑,其已一匹劣马单挑,照样不逊于武圣,可见其骑术实力,因此对马亦擅识别。
百金即一百斤黄金,自古就有一金万钱之说,当然这只是个虚数,当今一斤十六两,每两黄金可兑换一千三百余钱,因此一斤金超过两万钱,百斤金即两百万钱。正常年节一石粮食百余铜钱,牛羊肉一斤值几钱至十几钱,一匹牛、马不过三五千至一万钱,然而如今马匹交易尽为边地豪族垄断,加上物价膨胀,京师一匹普通马涨到十余万,良马更是疯长到数十万,黄忠言这西域良驹值百金却是夸张之语。事实正是如此,为了笼络黄忠,他可算是下了血本,幸好不其侯传承百年,伏泉父亲留下遗产不少,不然真是吃不消。
伏泉笑道:“俗话说宝马配英雄,泉配不得此马,吾观兄长孔武有力,便赠与兄长。”
“万万使不得……”黄忠大惊,连忙抽回摸马之手,摆手拒绝,他虽极爱此马,但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不说根本就无法拿钱财来衡量,即使卖恐怕也是天文数字,他纵然倾家荡产都不够买一条马腿。
眉毛一挑,伏泉笑道:“如何使不得?吾与兄长有缘,兄长为人质朴,精悍勇猛,世间少有,一匹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