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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十分想屠戮诸胡的伏泉而言,这平乱之战,他不是主将,那就不能让他快速解决,还不如让北疆兵马慢慢和胡人耗的。他有自信,带着麾下凉州军,把并州、幽州的胡人打倒,并且学着在凉州处理羌人的方式,处理这些胡人。
可是,现在关键一点是他伏泉不是此战主将,根本不能实行这种策略,而且,屠各除外,南匈奴和乌桓反叛,大汉平定后,也不会同意伏泉的屠戮政策。
毕竟,南匈奴是因为单于被杀,贵族叛乱,但大部分牧兵此刻还忠心大汉,就是他们死去单于的儿子于夫罗,不还在大汉北疆,带着匈奴兵帮助大汉攻打张纯、张举吗?当然,此刻的于夫罗,恐怕正请求大汉出兵,帮他复位吧?而汉室,也绝对会因为于夫罗等南匈奴人的付出,平定叛贼后,帮助南匈奴管理的。
至于乌桓,虽然有丘力居等部落叛乱,但大部分乌桓部落并未谋反,反而还有助兵大汉的,这就使得伏泉完全没必要在这事情上,消耗自己的实力,反正按照历史进程,伏泉可知道这几件叛乱最终还是平定了,就算是现在这两场叛乱一起发生,但应该不会有太差的结果。
转身之后,伏泉见到贾诩脸色不对,似有话说,便好奇问道:“文和心有何事?”
贾诩摇头道:“非诩有,乃北疆有。”
此话一出,伏泉皱眉道:“北疆有何事?”记忆里,这两场叛乱都未波及北方根本,现在自己又派出这么多良将去,怎么可能还有事情?
“大乱之危!”
“文和多虑,屠各、南匈奴、乌桓、张纯、张举等,皆蝼蚁尔,不需忧之!”
“吾之所忧,并非其等。”
“那为何事?”
“黑山军尔!”
闻得此言,伏泉一愣,随即猛然望向东北方向,这才明白贾诩为何担忧,实在是因为以如今北方的叛乱局势,很难说不会让那盘踞在黑山之中的黑山军起什么不好的心思。毕竟,作为黄巾蛾贼余孽,若是他们想趁此机会,取得更大的利益,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降而复叛。
黑山群山内,所谓黑山者,清水出河内修武县之北,谓之黑山。换句话说便是恒山,即太行山东麓,河内以北、冀州魏郡、赵国、常山、中山之间统统属于黑山范围。
深山老林,历来是底层民众对抗朝廷的不二选择,从古自今黑山地区都有盗匪占山为王,然而多是不成气候。不过随着太平道被平定,作为黄巾蛾贼余孽的黑山贼出世,虽然与朝廷对阵屡有败绩,但终是因为黑山的险恶环境,逼得朝廷招安,黑山军终是成了一支北方之中,不可小觑的势力。
本来,既然被招安,这些黑山军自然应该效忠大汉才是,不过,本身就是因大汉腐败而成为流贼的他们,心里可并没有对汉室有多少忠诚。
只是,因为汉朝势大,他们只能忍着,而随着张纯、张举和乌桓人叛乱,接着屠各、南匈奴人又插一脚,攻略并州甚至杀了刺史张懿后,从黑山军首领平难中郎将张燕,到基层兵卒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了。
汉朝这形势,显然局势崩坏到极致,屠各人、南匈奴人和张纯、张举、乌桓人的势力,各自都有十余万兵马,若是他们这全民皆兵的百万黑山军,也跟着反叛的话,未尝不能割据一方在,学那张纯、张举,自立建国。
第六百三十章 石门()
初秋时分,辽西郡石门,这座还不是后世名镇的古镇,如今却已经是集结的汉军与张纯、张举的叛军,血战之所在。
两军相对于石门,汉军本阵,中郎将孟益与护乌桓校尉公孙瓒,率领幽州步骑两万,冀州大将司马颜良、高览率五千步卒,并降贼中郎将伏德、破贼校尉麴义一万两千步骑,大战号称“十万之众”的叛军。
幽云大地上,自从前番太平道举事以来,势大的黄巾蛾贼杀了当时的幽州刺史郭勋,和广阳郡太守刘卫,最终被朝廷大军镇压后,再一次爆发了十万人以上的大战。
当然了,张纯、张举的叛军,多是被裹挟的游民,或者慕其二人在幽州名声的游侠儿,虽有十余万人,但是真正战力大的还是二人原本起事时,以各自家兵为底子,组建的亲军,以及三郡投靠乌桓人所组建的万余胡骑。
因此,从双方的精锐来看,汉军和叛军实力相差不大,唯一的差距,还是叛军多出来的那数万相当于炮灰的游侠流民军,一旦汉军和他们消耗太多,无疑会被叛军主力钻了空子。
天边乌鸦盘旋,像是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初秋的野草退去夏的嫩绿,黄绿交叠,就像五彩缤纷的地毯横铺于野。
其上,是严阵以待的三万余汉军,两万步卒排成品字形,旌旗铠甲,光照天地,左右翼各置三千轻骑护卫,他们皆为精锐的幽州突骑,端得是人喊马嘶,气势熏天。
而在汉军中军,仅有三千余骑兵护卫,这些骑兵除了公孙瓒的两千义从精骑外,其他都是伏德麾下的骑兵,是伏德剿灭泰山贼后,缴获了不少马匹,和原本军中麴义带来的凉州骑,一起合编的轻骑。
因伏德这支骑兵,人员参差不齐,战力不被桀骜的公孙瓒看好,故而被安排保卫后军。当然,作为皇亲国戚,也是伏泉的堂弟,公孙瓒本就是伏泉旧吏,他再嚣张也只是委婉的说了后军无人看护,就把护卫中军的事情交给伏德。
秋风吹奏边塞的严寒,以公孙瓒为首一众汉将,望着对面天地尽头缓缓蠕动的黑影,除了伏德面有忧虑以外,其他人都是沙场宿将,面对数倍之敌,皆是面无表情。
公孙瓒平静无波的脸上浮出一丝杀气,以马鞭遥指叛军,扭头问众人道“吾欲以突骑直破其中军,大军随后压上,诸君可有异议?”
话音未落,其他人还没说话,便见公孙瓒身边一文吏不动声色的出列道“张纯、张举皆豪族子弟也,生处富宅,其等从未掌兵,表面勇敢,自立建国,内心却怯战无比。似此等人,莫说将军,便是将军麾下随意派遣一将,亦可一战而定其贼。”这文吏叫关靖,本是幽州酷吏,谄而无大谋,却被公孙瓒所信任宠幸。
其实,张纯、张举虽然是边郡豪族子弟没错,也没有过什么好的军事战绩,但毕竟都是做过大汉两千石太守的人,是实打实靠着自己能力取得的。而作为太守,他们自不会像那文吏所说的那么无能,没有掌兵经验,不过开战在即,关靖当然要坚定上官公孙瓒的决心,以及提震汉军的士气,从古至今,都没有说大战之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
闻得此言,公孙瓒嘴角微微上扬,显然,他听得很开心,随后挥鞭直指叛军道“白马义从听令,杀……”
“杀!”
“杀!”
“杀!”
……
在公孙瓒一声令下后,中军之后,有两千名装备精良的骑兵义从,操着明显带着幽燕之地的口音,大喊道。
他们都骑着清一色的白马,整齐并列,此刻皆是鸦雀无声,这般模样,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都是公孙瓒这些年在北方所挑选的精锐骑兵,并且因为他喜欢骑乘白马,所以清一色选择白马骑乘。而公孙瓒因为骑白马,有高居护乌桓校尉,从而被人称为“白马将军”,因此他麾下的这支骑兵义从,也被人称为“白马义从”。
毫无疑问,仅以纪律来看,公孙瓒这支乘骑白马的骑兵义从,就远迈同样在后方,肆意排列的伏德麾下的那些骑兵,甚至比在汉军左右翼护卫的骑兵,还要强了许多。当然,这并不是说那些麴义带来的凉州兵差,只是他们混在人数比他们多的,新募集来的中原骑兵,明显降低了他们的边军的气质和战力。
“呜呜……呜呜呜……”激昂的牛角号声吗,霎时间此起彼伏,声震天宇,以护乌桓校尉公孙瓒为首的两千白马义从,往对面叛军汹涌直面而去。
此时汉军中军其余诸将也才反应过来,刚才公孙瓒和关靖主臣二人,一唱一和,完全就没给他们说话的时间,就把战略给定了。这下子,如颜良、高览、伏德等人,心中不由嘀咕道,以前就常听闻公孙瓒自从在伏泉麾下成名,骤升高位后,为人桀骜跋扈,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众人不少人官位和他一样,就算他是大汉重要的护乌桓校尉,位置比他们稍高,但公孙瓒如此玩弄权术,完全将他自己当做汉军主将,这实在是跋扈之极,甚至他们身边还有公孙瓒故主的堂弟,都没被他放在眼里,实在不可理喻。
当然,在场之中,有一人见此,心里更是感同身受,他就是伏德。此时,伏德遗憾地摇了摇头,公孙瓒为人桀骜不驯,除非是他大兄伏泉那样的人可以折服此人,其他人,恐怕都没放在公孙瓒的眼里吧,当然,和他相似的,伏泉手下恰好也有一人,他就是他的副将,甚至可以说他军队里的主心骨,破贼校尉麴义。
破贼校尉,这是他们剿灭泰山群贼后,朝廷给麴义的册封,而伏德,也因为这场战事,坐稳了他降贼中郎将的位置。
而对于麴义,和其相处不少时间的伏德,已经知道对方是一柄两刃刀,用好了。驱之行使,无往不利,用不好,就会伤到自己,绝不是常人可以掌握的。
此时,望着公孙瓒两翼骑兵冲出本阵,如潮水一般直冲对面叛军前军,被伏德惦记着麴义,心里却是对公孙瓒不屑一顾。
本来还以为公孙瓒能在北疆闯下这么大的威名,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想到是这么骄傲自大,不自量力,冲动进攻。唯一让麴义能够高看几眼的,就是那脱身于幽州突骑的白马义从,的确是天下少有的骑兵精锐,可惜,他们却是所忠非人……
麴义知道,若是他和公孙瓒对阵,公孙瓒敢如此冲锋,他只需要数百熟悉羌人战法的凉州猛卒,以矛盾阻止,配合弓弩,就能让公孙瓒这两千白马义从,一战而覆没。
“素闻公孙瓒,以善用骑兵闻名河北,如今见来,实在名不副实。”麴义摇头道,众所周知,麴义出身西凉,常年和羌人战斗,羌人以病终为不祥,以战死为吉利,骁勇至此,却屡屡败于败军之手,究极原因,一来装备过于简陋,二来则是不通兵法,只知猛打猛冲,很容易被汉军反制,如今公孙瓒用兵竟和莽撞无智的羌人如出一辙,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不过,这些想法,麴义现在也只敢放在心里,虽然他家族金城麴氏现在已经和韩遂去西域了,他的忠心大汉不会再怀疑了,但是公孙瓒毕竟现在也是纵横北方的国朝大将,如果他敢对公孙瓒不敬的话,指不定会被这面相上就很难容人的公孙瓒,使出什么手段针对的,终究,中原和北方,他的势力完全不如公孙瓒,即使他和公孙瓒现在都和伏泉有旧。
当然,若是麴义和伏泉一样,来自后世,自然就会知道在真实历史上,他将在界桥一战,令得白马义从一战覆灭,使得曾经桀骜不逊,想要以一己之力鲸吞北方的公孙瓒彻底亡胆。只是,现在,在如今的历史上,却不知他还有没有机会,让一代北方名将精神毁灭。
言归正传,却说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以大河决堤之势一泄而下,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战场,雷鸣般的喊杀声直冲云霄。这等威势,地动山摇,足以吓破人胆,从叛军前方那些瑟瑟发抖的步兵兵卒,便可看出,这公孙瓒从幽州突骑中挑选的精锐,确实是不同凡响。
叛军主将张纯、张举二人见此,连忙命人擂鼓,以壮声势,同时令前军以盾牌长矛,配合车弩抵抗。边军的一些作战方式,二人都知道,叛乱以来的这些日子,他们也一直如此训练。
只是,能有什么效果,一直无法知道,毕竟他们初期对战的都是普通郡兵步卒,像白马义从这样的成数千规模的骑兵,从未遇到。因此,今日,不仅是他们检验自己训练效果的日子,同样也是决定他们未来命运的决战时刻。
霎时间,叛军战鼓雷鸣,与前方的白马义从的号角,交相互相,直有一股地动山摇之势。
叛军前军努力保持阵型,推车前行,不少兵卒都是新募士兵,还未上过战场,要不是有着上官威逼,恐怕早就逃了。
很快,白马义从进入射程,一时间,弓弩齐发,特别是叛军缴获的边地床弩,弩箭霎时弹出弩,划破长空,呜呜作响,势如流星般疾速飞往白马义从之中。
那些弩箭长近五尺,粗达数寸,长相狰狞,威力惊人,无论你穿的是数层皮甲,还是铁札甲,甚或鱼鳞甲,身躯挨上一箭,便是一个血窟窿,什么防御都没用。以如今的医疗水准,纵然并非射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