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些弩箭长近五尺,粗达数寸,长相狰狞,威力惊人,无论你穿的是数层皮甲,还是铁札甲,甚或鱼鳞甲,身躯挨上一箭,便是一个血窟窿,什么防御都没用。以如今的医疗水准,纵然并非射中要害,单单射中手脚,能够救活的几率,也是十不存一。
换句话说,身中弩箭,就等于宣判死刑,其对士卒的威慑力,比之弓弩刀戟,还要恐怖十倍、百倍不止,特别是那些冲刺的白马义从,再加上骑兵冲刺之力的话,被射中基本就完蛋,毫无生还可能。
不过,好在叛军缴获的能够使用的完整床弩并不多,而且,白马义从也不是吃素的,见到弩箭袭来,并不密密麻麻集结一起,那样只是送命,而是低头分散而去,被射中的话,他们只怪老天无眼。
仅仅只有两轮弩箭,伤亡三百余的白马义从,便撞入叛军军阵,仅仅片刻功夫在,这些幽州突骑的精锐,便将叛军围在外围的车阵攻破,而后杀入面对骑兵攻来,完全忘了训练战法,乱做一团的叛军步卒。
见此,公孙瓒和白马义从毫不犹豫,拿起手中长刀,遇人便砍,而后直攻叛军中军,欲一击便凿穿叛军。而叛军军阵,虽有不少将领带兵抵抗,但皆被白马义从一杀而散,而再加上叛军已经混乱的兵阵,形势已然一击便定。
后方,汉军诸将见到此景,皆是面面相觑,如伏德这样军事经验不够丰富的,只能点头称赞“白马将军不愧为北方悍将”之类的言语。
然而,很显然,对于其他久经战阵的汉军将领来说,心里面都是骂娘了,不是说张纯、张举连杀州郡长官,麾下兵马强悍吗?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公孙瓒攻破了?
尤其是依旧面不改色的麴义,心里差点有种杀人的冲动,在他看来,不是公孙瓒强,只能怪叛军太废了,要是换他,就算没有凉州劲卒,有这么多步兵,照样有办法对付公孙瓒。
当然,在场众人没有想过,短短数月时间,张纯、张举从原本起事时连同乌桓骑兵在内的数万人,一下子扩充到了十余万人马,这支曾经连杀州郡长官的叛军,他们的战力明显要下降不少。并且,公孙瓒的战术在如何废,但是他麾下的白马义从,可却是一点儿也不废的,种种原因之下,这才造就了公孙瓒带着白马义从突进到叛军军阵后,能够一路杀向中军,令叛军胆寒的情况。
来不及再去想叛军为什么这么窝囊,在场汉将,就是像伏德这样军事经验差的,都知道现在正是全军压上的好时机,以叛军这已经局部混乱的情况,只要大军压上,必然可获得大胜。
当下,众人对视一眼,纷纷返回各部,带领本部步卒,直压叛军军阵,而当先的兵马,正是中郎将孟益所带领的两翼的八千幽州突骑。
(关靖)本酷吏也,谄而无大谋,特为瓒所信幸。
(公孙)瓒好白马,屡乘以破虏,虏呼为“白马将军”。故选精锐三千,尽乘白马,号“白马义从”。
摘选自《英雄记》
。
第六百三十一章 白马义从天下无敌乎()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惟有一轮红日斜倚东方,这正是秋日时分最好的天气,只是,在石门之处,未免显得太过血腥。
“咚!咚!咚”
“呜!呜!呜”
数十面战鼓同时擂响,形成巨大声浪,由己方阵营,扫向对面叛军,夹杂着激昂的号角声,配合着全军压上的气势,直接就让对面不少新入战场的叛军胆寒。
此战,没有悬念,张纯、张举为了快速增长势力,不断扩兵的后果显现,公孙瓒的两千白马义从能够轻易冲破叛军阵营,已经说明大部分的叛军战力下降到什么水平。
叛军面对两千白马义从如此,更何况要面对对面,正缓缓行进而来的两万余汉军,他们都是沙场上见过血的精兵,绝不是张纯、张举肆意扩充,训练不足的农夫可比!
汉军步卒,中间以颜良、高览所在的五千冀州大戟士为头,配合左边的幽州兵,以及右边伏德所率的中原兵,后方更有三千弓弩手随军前进,远程压制,一副堂堂正正,对阵叛军的模样。
而在两翼,八千幽州突骑,抢在步卒之前,率先进攻叛军两翼,一下子就把叛军军阵凿穿,随后突入其中,和叛军阵中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交相呼应。
不过,若是观看三处兵马行动,有经验的人,必会看到,在伏德兵马所属的右路,那一千列阵行进的汉军步卒,颇为与众不同。
只见,那一千兵卒目不斜视,并肩而进,行伍始终不乱,如此军势,和其余汉军步卒,完全不同。不说大汉精锐的冀州大戟士,阵型都没有这般整齐,就是左侧的幽州步卒,和他们身后麴义所带来的凉州兵,也没有这样的行军纪律,在战场上,这一小块地方真是和其他兵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素闻伏中郎有乃兄风采,今日见之,果不其然,这等军势,本朝能有人可练?”汉军后阵,中郎将孟益明显带有积分恭维的意思,称赞伏德道,此番作战的三路大军,皆有大汉强将统兵,他们这两个中郎将自然不需要亲自上阵,所以才有孟益能在军队之后拍马屁的时间。
当然,孟益这话其实也不算恭维拍马屁,内行人看门道,但凡带兵之人,都知道军纪纪律能体现不少军队的战力,而那伏德军队的前锋,的确是展露了一支强悍步卒的风采了。
只是,孟益或许别有所图,但出征之前早被伏泉告诫的伏德,却是不吃这套,只是笑着谦虚道:“中郎此言差矣,此乃诸将用武,非吾之功。”
孟益见此,本来肚子里还准备说的恭维话,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他是朝廷此番派来,和公孙瓒一起平定叛乱的。这次见了伏德这个可能依靠诸般战功,冉冉升起的新一代大汉贵戚,自然也想着巴结。
其实,对他而言,其实能巴结伏泉最好,不过现在贵为凉州刺史的伏泉,显然不是谁都能巴结上的,所以孟益这次有幸和伏德一起讨贼,自然要好好巴结伏德。毕竟,说不得下一个年少成为大汉高层的人,就是同样是贵戚出身的伏德,想想看,伏德和其兄伏泉一样,都是年少掌兵,而以他平定泰山群贼,和现在这眼看要胜利的石门大战,未尝不会一步登天,孟益但凡有点政治觉悟,都知道要和伏德亲近。
眼看孟益无话,伏德便将目光,放在他麾下,那将要和叛军接触的步军了,当然,他的目光一直在己方那作为前锋的一千人身上。
伏德知道,那一千人是他在征讨泰山群贼时,主动归降的臧霸所部,在淘减了一些相对来说年纪偏大或者偏小的老弱,并补充了其他兵卒后,臧霸所部便有了如今的千人规模。
此番决战,臧霸事前就向伏德请战,愿为右路本部先锋,伏德当时想着安抚新将,并且为了考验臧霸,就同意了他的要求。不过,他可没想到,臧霸练兵竟然这么厉害,一千草寇组成的兵马,面对如此决战都能如此镇定,确实有些才能。
看来以前真是小巧这草寇了,以后当重用才行,大兄说的是,不可小瞧天下人,即使是那贩夫屠狗、草寇山贼之辈,想到伏泉写信对他用兵的告诫,伏德不由得点头想着。
而在汉军右路阵营,先锋部队臧霸部之后,破贼校尉麴义望着前方臧霸那一千步卒,不由握紧了手中大戟,若是前番公孙瓒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行为让他轻视的话,那么现在臧霸部这突然表现出现的精锐,却是令他十分重视。
这说明了伏德军中,必将又有一支强军出现,明显让本来是伏德麾下主力的麴义紧张起来,作为一个和叛贼有联系的嫌疑将领,麴义明白,如果他不能背靠伏氏,显露他的作用的话,以后必然会失去宠信。
因此,这就逼得麴义不得不对亲信兵将下令,与叛军交战之后,死命冲锋敌阵,他必须要拿下这场大战的首功,来显示他的价值。
数刻之后,两军相撞,汉军步卒嘶吼着与叛军短兵相接,顷刻间就把叛军本就被幽州突骑冲散的阵型,给杀的支离破碎。
登时,意志力本就不是非常强大的叛军士卒,立马分崩,立马便有不少人直接后撤。见此机会,右侧臧霸部千人,在后方麴义部的惊讶目光中,直接杀穿了叛军前阵,其右侧阵门就此大开,无数想要阻挡臧霸部的叛军,与臧霸部稍一接触,立马便是刀矛加身,迅速溃败。
“杀!杀!攻入中军,擒贼主将!封侯拜相,当在此时!”眼见臧霸部作为先锋,攻势如此犀利,麴义又是一番惊讶之余,连忙招呼麾下兵马,跟着前进。
若是真让臧霸杀到中军,那么很明显凭借此战,自己在伏德心中的重要程度,会下降不少,这是麴义心里,绝对不想见到的。
叛军右阵先崩,这实在出乎双方预料,不只是叛军,就是汉军自己,都没有想过伏德麾下这支成分复杂组建未久的兵马,能第一个破阵,在他们看来,以叛军凌乱的阵势,第一个破阵的自然应该是大汉的精锐步卒,由河北猛将颜良、高览二人所统率的五千冀州大戟士。
毕竟,作为大汉国的有数步卒精锐,光武帝赖之成事,可不是说说而已。
“诸君随吾杀!绝不可叫关西兵,小瞧吾冀州大戟士!杀”中军前阵,眼见右路汉军已经破阵,先锋颜良大喊道,“凉州大马,横行天下”,他们冀州人骑兵不如边塞兵马就算了,如果现在连享誉天下的步卒大戟士,都不如凉州步卒,那真是丢人丢大了。
虽然他们冀州兵比凉州兵少了近半,但这也不是他们没能突破对方步军的借口,当然,其实冀州兵本来按计划应该派兵两万的,只是随着并州屠各胡、南匈奴人突然反叛,而这些胡人战力明显比张纯、张举恐怖,甚至杀了并州刺史张懿,冀州牧皇甫嵩只能留下五千兵卒,自己率领其余兵马增援并州了。
如今,在颜良看来,伏德麾下的兵马就是以麴义所在的凉州兵为主的兵马,从根本上来说,无论他后来招募了多少中原兵,但本质就是凉州人。这一刻,关西人和关东人的地域性,使得颜良根本看不下去冀州人输给凉州人,他要就此破了叛军中军。
“杀!”
五千冀州大戟士大声齐呼,追随颜良杀入叛军中军,只见,颜良吼声如雷,大双戟连连挥击,一排排叛军军士卒脆弱得仿佛稻草人一般,被扫得东倒西歪,杀出了一个小缺口。
在颜良之后,一队队大戟士趁此机会,汹涌而上,无数大铁戟向着填补缺口的叛军扫来,将他们击败,同时也将这缺口越开越大,终于,叛军中军再也无法填补缺口,随着大戟士们一涌而上,叛军中军也跟着崩了。
中军的冀州兵如此,左路的幽州兵同样如此,同为三边兵马,自然不能在凉州之后。继而在叛军中军被破后,幽州兵奋勇之下,也将叛军左路攻破,自此,张纯、张举短时间内聚集的十余万兵马,大阵皆破。
叛军前军三路皆崩溃,其军阵之中,近万幽州骑兵左突右冲,同样崩溃,如此之下,数刻后,叛军彻底崩溃,全线后撤,完全不顾各自背后的主将的各种喝斥,即使他们提刀杀人,也不能阻止这些溃兵。
“站住站住后退者杀杀”张纯、张举在中军挥刀连续砍杀了数十溃兵,同样都没能阻止颓势,甚至到了后来,那些投奔他们的所谓各地豪杰,竟然带兵主动攻击他们,完全不顾他们才是这刚刚建国的君主和王侯的身份。
“陛下!陛下!汉军势大,撤也!”叛军后军,张纯向张举喊道,事情已不可为,不如早撤。
“如何至此?如何至此?十万大军,十万大军,一击即溃!一击即溃!朕横扫幽州之兵,为何如此?为何如此?”此刻,眼见寄予厚望的十万大军,就这么被兵力少的汉军简单击败,这根本不是他所想的,按理,现在他该击败汉军,从而占据幽、冀之地,而后虎吞北方,学那光武刘秀,称霸天下才是,怎么会就这么败了?不该如此啊?
只是,任凭张举如何想着,当他被张纯忽悠,起兵叛乱后,这一切就已经注定,大汉国刚刚平定太平道,大势所在,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头脑一热,仓促起兵的势力可以反抗的。
天边的红日渐渐西沉,石门战场里,一片血腥荡漾,汉军一场大胜尽显,杀敌两万余,血染石门,俘两万余,其余皆遁逃而走。
此战,张纯、张举等部大败,几至全军覆没,面对汉军公孙瓒的千余白马义从的追击,只能丢弃妻女,狼狈翻越长城,逾塞而走。
石门一战,公孙瓒北方宿将之名,再次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