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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说不得引起皇帝震怒,自己连一丝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看了眼府中混乱的景象,袁赦深深的看了一眼伏完,惨然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外戚,这些人从未表露出敌意,却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果然沉默无言,不表露动机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
伏完淡淡看了一眼这曾经令他寝食难安的宦官,随后向左右示意,未几,便有数名役兵,抓捕袁赦离去。而在袁赦屋里的韩林,此时也不能幸免,早有知道韩林底细的小吏,带人二话不说将他抓捕,毕竟一个致休的太守,根本不需要他们在乎多少,权利一朝失去,便什么都不是了。
一时间,曾经门庭若市,达官显贵争相拜访的中常侍袁赦府邸,顿时鸡飞狗跳起来,引人注目。有心人见此情况,立马大惊,随即回身,飞奔回自家府邸,将此消息传了回去。
时光匆匆,转眼已至夜晚,当雒阳权贵都在猜测此番袁赦被皇帝抓捕的真相时,当被宦官迫害的党人士人为此兴奋时,此时的屯骑校尉袁逢府邸,却是一片惨淡景象,人人脸色皆是不佳。
大堂里,坐于上首的袁逢脸色忧忧道:“陛下躲于西邸,不见他人,如之奈何?”
“莫非陛下真不管乎?”坐于次席的袁隗脸色亦是不安,毕竟袁家在他们手里能有今天,除了祖辈的遗泽之外,和宫中有袁赦这个大宦官的照应是离不开的。现在袁赦被皇帝抛弃,扔于司隶校尉大狱里,眼看是活不成了,以司隶校尉大狱的恶名,袁赦眼看是活不成了,这如何不让他们忧心?
此刻,在两人下首,袁家一众青年聚集于此,希望袁逢、袁隗能有办法救袁赦出来,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正是人生巅峰的年纪,仕途最为重要,而若想平步青云,除了家族的帮衬以为,那还需要宫里的人扶持。无疑,袁家能在宫里帮忙扶持的人只有袁赦了,此时,袁赦下狱,对袁家打击最大的便是这些刚入仕途不久的青年,因为没了袁赦,他们无疑升官会慢了很多。
不过,他们的期望注定要落空,皇帝此时摆明了要治袁赦的罪,连入宫觐见的人面都不见,即使袁逢、袁隗二人政治经验再丰富,对此也是无解,没有君命,一切皆是徒劳。
而此时袁家堂下众人中,一个靠近角落,与多数青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英俊青年,冷眼瞧着堂下这些人的表情,心中暗笑不已,甚至可以是窃喜,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了。他便是袁绍,袁家中被当做异类的男人,只因他的岳父是党人领袖李膺,他受到禁锢而被罢官,至今赋闲在家,可以说和在场的袁家青年过着两种人的生活。
这些人官位无忧,靠得家族的资源,官途扶摇直上,而他袁绍呢?只能成为类似于黑社会大佬的人物,身旁不断召集着被汉朝通缉的流亡党人,只为集合实力,为党人平反,铲除宦官,最终权控朝堂,实现他们一直渴求的政治愿望。
过去的数年间,袁绍不断的向家族诉说自己的政治计划,希望赢得家族的支持,然而袁逢、袁隗过于保守的政治手段,令袁绍根本无法在家中立得一步,即使袁逢是他的亲生父亲又如何?
在袁逢、袁隗两人看来,袁家不需要袁绍那种激进的政治手段,他们只需要安稳便好,毕竟宫内有袁赦帮衬,朝外有汝南袁氏的政治资源扶持,家中子弟只要不犯错,仕途基本无忧,何必多寻其他烦恼?
想到自己这些年在家族的遭遇,此时袁赦被捕,袁绍顿觉喜从天降,随即他望向堂首的两位宗法名义上的伯父,心中暗道,事已至此,你们该如何抉择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活路何在()
翌日,司隶校尉部大狱里,凄惨的叫喊声回荡在幽暗的牢狱里不绝于耳,对于这座自东汉立国以来,便是百官公卿噩梦的大狱来说,对这声音早就习以为常。
狱中环境一塌糊涂,牢房空间窄小,暗无天日不说,空气中总是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忍受的浑浊气味。对于像袁赦这类权贵来说,即使狱吏审讯,发了善心对他什么也不做,牢狱的环境依旧对他来说是个地狱。更何况袁赦这次入狱,明显对方不会让自己善了。
袁赦摇头惨然一笑,暗道看来此番自己是不能轻易离开这大狱了。
牢门外,一个年轻狱吏潇洒走了进来,他长得贼头贼头,眼里不时冒出狡邪的精光,穿着特有的狱吏袍服,浑身脏兮兮的,只见他走到袁赦牢门口,大喊道:“把这阉宦带去审问。”他叫陆准,是司隶校尉大狱里的狱掾小吏,自小便混迹在这大狱里。他家中几代人靠着金钱贿赂,一直吃着这份皇粮,所以陆准也算是子承父业,家中变相的世袭此职。
“诺!”
牢门的狱卒应声后,打开牢门,将里面的袁赦带走,去往大狱里的审问之所,那里新上任的司隶校尉伏完已经带人在那里等候了,只等袁赦到了,便立即审理。
审理的人是谁,被审理的人是谁,审理的结果……对于这些东西,陆准并不关心,这间大狱什么样贵人高官没关过杀过,他们不是廷尉、或者地方牢狱,王孙公主,高官权贵之流进了大狱还要顾忌,他们不需要如此。
自从汉武帝为了调查他与与卫皇后所生的女儿诸邑公主、阳石公主等人参与的谋逆案,专设此职调查以来,他们对于入狱的权贵从来不会看上一眼,而陆准现在关心的则是自己的职位,想到来时路上撞到的那位贵人,他眉头紧锁。
当时陆准如往常一般,走向司隶校尉大狱时,路上便有一辆马车将自己拦截了,看到那辆加着黑色车盖,两个车轓漆成红色的马车时,心中便知道这是个两千石大官。果不其然,自己被轻入马车后,便知道了那人的身份,自己现任上司司隶校尉伏完的侄子,宫里秩比两千石的羽林中郎将伏泉。
“杀袁赦,不得令其出狱。”
这是在车上伏泉对他说的话,说话时候,伏泉还从车上拿了一个厚包袱,敞开的包裹告诉他,里面赫然是十枚金灿灿的金饼。
“诺!”当时陆准通后愣了一下,快速思索后,便贼笑着答应了,意外之财白得不得,大狱外买罪犯命的屡见不鲜,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因为实在是吃不了刑讯的罪犯太多了,他们多数都会自杀,这次让袁赦死,他有太多办法,可以做得完美无缺。
念及至此,陆准仔细看了眼袁赦这简陋的牢房,一番思索之后,四处查探望了望,从怀中取来一段粗布,那粗布被卷裹起来,厚厚一堆,看样子应该很长。只见陆准将这段粗布放于袁赦休息的床榻上,工整的放上去去后,便施施然的离去。
袁赦,老老实实上路便好,不然,怪不得牢里大家动刑了。
陆准当然没有离开大狱,而是走了不远便右拐进了一间阴森牢房,牢房里火炉四设,墙上各色刑具密布。
堂下坐着刚被带来不久的袁赦,而堂上则是自己新上任的上官司隶校尉伏完,此时伏完正在厉声审问袁赦。
只见伏完拍案喊道:“案犯袁赦,汝贪污索贿,以私怨谋害朝廷命官……可愿认罪?”伏完就着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把一系列的罪名全部按在袁赦身上,就等袁赦认罪伏法,一切便可结束。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未想伏氏世代大儒,竟有君侯这般阴险之人,真枉为名门之后也。”袁赦一脸不惧的反驳道,心中却是油然升起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落魄感觉,换做从前,那一次不是他罗织罪名坑害别人,无论别多大的背景实力,不都得忍着?
就像面前的伏完,即使他外戚世家又如何,在如今皇帝宠信宦官多于他人的今天,如果不是伏氏一直保持着不争的态度,未露出一丝把柄出来,不然自己早就因为伏泉折辱自己之故,抓了伏氏把柄,拼命打击他们了,还能让伏氏这条一直不咬人的狗给自己致命一击?
“袁赦,这信汝可识得?可有假乎?”伏完说着当着袁赦之面,将早已准备好的袁赦命令韩林杀害伏泉的亲笔信拿了出来,白字黑字,加上袁赦私印,他不怕袁赦不认罪。
“这……汝、汝,原来如此……”袁赦看到那信脸上惊恐一片,连话都说不清楚。
伏完见此,喊道:“还不认罪伏法?免得受皮肉之苦。”
受此一惊,袁赦回过神来,立马明白此时处境,虽然知道伏完有自己把柄,不过他却不会承认,只见他反讥道:“伪证竟也能付之公堂?真是贻笑大方耳!”
“嘴硬,欺吾不怒乎?来人,上刑!”伏完被袁赦这一顿羞辱,脸色铁青,立马换来亲信,令他们为袁赦上刑,今日他肯定要让袁赦认罪伏法。
“诺!”
狱里的兵卒早对此,习以为常,得令后,便驾着袁赦将他上了木桩上,袁赦的两只手臂被他们用粗绳绑好,然后便见旁边走来一个魁梧有力的狱卒,拿起手中的鞭子便对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中常侍狠狠的挥着鞭子。
“啊!啊!啊……”
“住手!”
凄厉的嘶喊声顿时响起了整个屋子,伏完到底是太过宽厚,听了一会儿,便让狱吏住手,接着放了袁赦下来,让他回到原地,再次审问起来。
“伏子全,汝休想……”
袁赦显然早已看透了伏完的想法,此刻他是至死也不会认罪的,若是认罪,袁家的人想救自己都是徒劳,不认罪的话,还能忍住直到事情出现转机。唯今之计,只希望袁家能求得皇帝开恩了,否则前路迷茫。不过,事情过了一天了,并无丝毫消息,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 袁赦自尽()
一场审问就此过了,伏完最终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袁赦认罪的口供,连番审讯无果,便气氛离去。伏泉打算找他人商讨对策,必须快速让袁赦认罪,不然等袁家的人找到法子让皇帝赦免袁赦,那么一切筹谋都会泡汤,此时的他已经知道袁家人与皇帝求情的消息了。
满脸堆笑的陆准送走一脸铁青的伏完,看着他上了马车徐徐远离后,这才返身往大狱里走去。他的脸上亦是一脸的震惊,心中却在思索如何应对袁赦所为,毕竟伏泉的吩咐由不得他不上心,若是搞砸了,以伏完现在的身份,撤免自己这个狱吏而言真是手到擒来,即使自己在大狱里人脉广泛,也不是能与伏家相提并论的。
当然,对于让自己想法子不让袁赦出狱,到底是伏完的意思,还是伏泉的意思,陆准没去多想,在他看来两人乃是叔侄,肯定是一样的想法。如果不是,那也无所谓,伏泉说到底也是秩比两千石的高官,根本不是自己惹得起的。现在袁赦注定失势,自己犯不着为了一个倒台的家伙去得罪一个注定要前途无量的高官。
一句话,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上面的人在朝堂上斗法,政治上失败的人就此入了大狱,与他有什么关系?对于他这个早就见惯了高官权贵的狱吏来说,只要讨好在政斗中成功的人便好,其他的都不用去管了,这是他多年混迹下来,能死死的掌握这家族赖以为生的大狱的诀窍。
回到适才审问袁赦的屋里,此刻早已被抽晕的袁赦,依旧被绑在木桩上,适才便是连番刑讯之下,袁赦数次被打晕,依旧不肯认罪,伏完知道今日不能让袁赦开口,这才离去。
真没想到袁赦这个没有子孙根的宦官竟然嘴巴这么硬,伏公连那与其一起涉案的韩林老贼的供词都拿了出来,可他依旧死命否认那些事情与他有关,真是个硬骨头。
看着面前这个满身血痕的大宦官,陆准怔怔出神,心中不由暗叹道,同时也在思索如何实现自己的计划。
“陆郎,这人怎么办?放回牢里?”正思索间,一直折磨袁赦的中年汉子开口问他道,因大狱里都是他父亲的老人,按辈分都可以说是他的叔叔伯伯辈,是以他们都叫陆准为陆郎。
“放?不妥,不妥。去,把牢里的家伙全部给袁公使上一遍,别死了人就行。”陆准眉毛一挑,寒声说道。
中年汉子听后一惊,眼睛瞪大道:“全部使一遍?会不会太过?伏公可是要此人审问的?”
“按老规矩便好,勿问勿管。”陆准狠狠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过了?这怎么会过了?有了伏中郎的命令,袁赦那宦官就别想出了这司隶校尉大狱,不然他陆准的官位怎么保得了?
“诺!”那中年汉子听后连忙答应,陆准说了“老规矩”后,他便知道如何应对了,大狱里真要让一个人正常死去太容易了。
未几,阴森牢房里,火光雄雄之下,被一盆刺骨的冷水浇醒后的袁赦,还未从刚才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