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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白肖都可以忍,但是这个白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瞎了你的狗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人了。”
“在别的地方什么事没有,到了你的地方人就死了,而且昨晚犯人还喝过你的汤,本官说的没错吧!”
焦孟站出来为白肖说话,“大人,白县令的骨头汤我们都喝了。”
“不要为他狡辩,白肖你拥有最大的嫌疑,来人把他抓起来。”
“尓敢。”伴随着白肖这一声怒吼,罗俊已经把枪拿了起来。
董梁:“怎么你还想反抗吗?”
白肖制止了罗俊,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啊!
董梁让人把白肖带到屋子里,“小子,怪就怪你命不好不识抬举。”
“大人,下官腰间的玉佩还不错,您代为品鉴品鉴。”
“现在做这些,是不是太晚了。”不过董梁还是拿走了白肖的玉佩,这一看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帝都洛阳行走的人,其他的不认识,白家的玉佩还是认识的,再加上白肖姓白,“你是白家的七公子。”
白撵虽然说过不要打着他的旗号,但是现在不打也不行了,这都是董梁逼得。
白肖:“没想到你还认识我?”
“只有白家的直系子孙才有资格佩戴这样的玉佩,在西北的只有白家七公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
白撵虽然没有染指大理寺,但是在洛阳为官,谁不想巴结白撵,就算不巴结也要仰人鼻息啊!
“那还不松绑。”
“是是是。”董梁亲自为白肖松绑,那个态度非常的谦卑啊!原来是会做人的,只是有点势利眼。
白肖:“外面的事你自己解决,不要牵连到我。”
“七公子这恐怕很难,命案发生在你的管辖之地,你是脱不了干系的,除非你暴露身份,但很显然你不愿意这么做。”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到洛阳为官的,察言观色见风使舵,那都是最基本,董梁当然看得出来白肖不愿意暴露身份,要不然早暴露了。
白肖既然已经被牵扯上了,那就不能让董梁随便找个替死鬼,“我要你公事公办。”
“在下明白。”
罗俊郑屠等人在外面很是焦急,当白肖和董梁一起走出来的时候,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白肖走在董梁前面,董梁竟然没有说什么,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谁说落地灯凤凰不如鸡,凤凰就是凤凰,比鸡大多了。
董梁:“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不得离开,直到抓住真凶为止。”
白简走到白肖身边,他还是很聪明的,“少爷,你暴露身份了。”
“不这样还能怎么办?这次的事情不小啊!”
事情远比白肖想象的还要严重,没过几日连西河郡的太守都来了,原来死去的那个人是张烨雁门郡的太守,罪名是勾结胡人。
要知道一旦跟外族扯上关系,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西河郡的太守柳庄是一个中庸之人,这种人有的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他不会害人,可一旦遇上了什么大事就很难下决断优柔寡断。
怕得罪这个,怕得罪那个,他来了还不如不来呢?
白肖是本地县令又是守夜之人,而且还得到了董梁的力保,索性柳庄直接顺水推舟,让白肖去查。
这些个高官,别的不行,推卸责任到是信手捏来啊!
推来推去又落到白肖头上,好在白肖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他们,自然就谈不上失望了。
白肖直接找到了柳庄,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上官,有事不找他找谁啊!
“太守大人,下官需要一个仵作。”张烨无缘无故的就死了,没有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从尸体着手,乌野子这个二把刀就不行了。
柳庄怎么说也是一郡太守,找个仵作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白肖,本太守对你委以重任,尔不要让我失望啊!仵作两天后就到。”
“谢大人栽培。”
张烨是朝廷重犯,身边有专门的人看守,就算是白肖这个当县令的想接近都不让,所以当晚能接触到张烨的人并不多,就那么几个。
白肖就一个一个的审,就算问不出来什么也要做做样子吗?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吧!
白肖在这几个人之中看到了焦孟,“焦大哥,没想到还有你。”
“每到夜半子时,我都会查验一下犯人的情况,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你看的时候,张烨还活着吗?”
“活得好好的,还向我讨酒喝呢?当时我真不该给他。”
喝过焦孟的酒,那么焦孟的嫌疑就更大了,怪不得会后悔,不过焦孟敢于直言不讳,并没有闭口隐瞒,已经是一种清者自清的表现了。
也就是说张烨是子时之后才死的,过了子时还不睡觉的人不多,能有那个闲心跟张烨接触的就更少了。
第十六章 假孝子()
子时之后跟张烨有过接触的就只剩下两个人,他们就是囚车的看守,一个叫赵山,一个叫孙吉。
这两个人跟普通的官兵有所不同,直属于大理寺,是跟着董梁一起从洛阳过来的,自然不会包庇任何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他们也证实了张烨喝过焦孟的酒,不过他们还说了另外一件事。
当晚张烨喝过酒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睡去,而是非常的清醒,拉着二人东拉西扯的聊了很久。
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之间,有什么可聊的,基本上都是张烨一个人在说。
喝酒不睡觉唠叨,这些举动加在一起本身就是不寻常的,难道张烨事先知道自己大限将近。
白简:“少爷,这很有可能是自杀。”
这次白肖没有反驳白简,因为他也有同样的猜测。
李耀年:“好死不如赖活着,多活一天是一天,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死,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白简又在彰显自己的见识了,“老李这你就不知道了,在帝都洛阳有很多自杀的官员,因为一旦进入了大理寺,很多时候都会株连三族的,那还不如在没受审之前自杀,死一个人保全家啊!”
这种事在白肖的记忆里还真有过,当官的确有当官的好处,但同时也要承受普通百姓无法想象的压力。
这一切还要看仵作验尸的结果,如果张烨真的是自杀,那么一切都皆大欢喜,也没有白肖什么事了。
这种飞来的横祸,白肖还真的不想管。
仵作没过几天就到了,可是验尸的结果却是差强人意,张烨是中毒而死,而且在张烨的体内有两种不同的毒。
白肖:“一定是他杀。”
白简可不希望白肖再多管闲事,“少爷,为什么不是自杀呢?一个人也可以服用两种毒啊!”
“那是毒药,又不是糖块还要吃两种,一种就要人命了。”
张烨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就是说毒药是从嘴里进去的,这下子焦孟更逃脱不了关系了,“仵作,辛苦了,先下去吧!”
“大人,小人还没有把话说完,张烨太守身体中的毒,一种是见血封侯,一种是隐而后发。”
隐而后发那就是慢性毒药了,那这个范围就太大了,从雁门郡到西河郡可不近,再加上大雪封地的,最起码也要走几天。
这个过程中所能接触到的人事物就多了,根本就无从查起啊!
张烨之子张邙也来了,来了就哭丧,“父亲,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是孩儿不孝啊!”
白肖本来就可以乱了,现在就更乱了,“张公子,死者已矣,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父亲。”那个潸然泪下啊!怎么劝还不听了。
白肖也不想在张邙这里浪费功夫,可是乌野子却走了过来,“大人,这个张邙肯定是假哭。”
“这个时候不要胡说八道。”
“大人我经常假哭,以前给人下葬的时候,别人都哭你不哭不行啊!要不然容易挨打,真哭的时候跪在地上,身体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动,而假哭却不会。”
白肖仔细观察了一下张邙,还真有一些端疑,张邙的头动手动,但身体和腿却一动不动,这还真不是伤心欲绝该有的表现。
差点就被打骗过去了,这个张公子够虚伪的。
李耀年急忙从远处跑了过来,“少爷,老奴那边也有发现。”
今天还真是好日子,线索接踵而至啊!原来在张烨的衣服里有一个非常的精致的木塞,里面是中空的,放的就是那见血封喉的剧毒。
白简:“少爷,这下好了,你可以交差了。”
“什么就我可以交差了?”
“这很明显是张烨自己服毒的,至于另外一个凶手就没那么重要了,反正张烨自己都不想活了。”
就当白肖犹豫不决的时候,窗外传来了一声响动。
“谁?”
那个人就跑了,白肖等人连忙追了出去,地上除了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了,跑的还真快啊!
白肖什么都想过了,就没有想过隔墙有耳。
“罗俊郑屠,下次再谈事情,你们在外面看着。”
白简:“少爷放心,刚才我们没说什么?就算是说了,也是小的说的,跟少爷没有关系。”
白肖到不是怕自己说了什么,而是怕偷听的这个人会坏事。
果不其然,这个偷听的人竟然把听到的事上报给了柳庄,却为了区区的一点赏钱,柳庄还给了。
柳庄连忙把白肖找了过去,“你做事太不小心了。”柳庄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这个人一上报,知道的人就多了,想遮掩都遮掩不下去。
白肖连忙先摆正立场,“当时下官只是想想,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这个本太守当然清楚,但是被你手下的人这么一搞,这件事就彻底成了郡里的事了,你应该知道有多么的棘手。”
“我的人?”
“穿着县卒的吏服,不是你的人难道是我的人。”
“下官这就去处理。”县衙里到处都是外人,所以白肖压根就没往自己人上想,白肖自问对他们不薄啊!
县里就那么几个人,想把人揪出来很容易翻就是了,在县衙里钱还能花出去不成。
“少爷,人找到了。”一个县卒被推了进来,李耀年还把银子放在白肖身前的案子上。
这个县卒白肖有点印象,是乞丐出身,整天好吃懒做的,白肖想着有自己一口吃的,就有他们一口吃的,现在到好姑息养奸了。
“你想要银子,可以跟我说啊!我不差你这一点,为什么要出卖我。”
“大人,小人知错了,你绕了我这一次吧!”
白肖把钱又放回了县卒的怀里,“以后记得走正路,老李把他的吏服脱了,赶出去吧!”
“不要不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这个时候白肖是不会心软的,白肖不可能让一条臭鱼毁了一锅汤,也算是杀鸡敬狗了,必须狠下心来。
张烨这件事是注定躲不掉的,别说是白肖了,就连柳庄都开始头痛,这种事是不能托的。
董梁是大理寺官员,犯人死了他也跟着倒霉,如果白肖柳庄可以解决当然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也要收个尾啊!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金山县,他还要回洛阳复命呢?
最后董梁还是抓了一个替死鬼,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赵山孙吉都是董梁的人,随便改一改口供就行了。
凶手这个名头,就轻而易举的落在了焦孟的头上。
一众官兵人微言轻,最后求到了白肖这里,这就是一个坑,让人泥足深陷的坑。
白肖只能找到董梁,看看他那边的态度,“董大人就不能放过焦孟吗?”
“七公子,你就不要难为在下了,张烨是朝廷重犯,上面势必会追查,但是等上面的人下来,您是没事了,可在下的仕途之路就断了。”
“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柳庄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什么都没有说?七公子切不可自误啊!”
这也就是白肖是白家子弟,要不然董梁才不会说这么多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对自己家的人董梁都没有这么掏心掏肺过。
董梁柳庄这两个主官都默认了,白肖还真的不能一意孤行。
要不然就把天给捅破了,白肖的屁股本来就不干净,在参与朝廷重犯这种事情了,就真的别想回到帝都洛阳了。
白肖不是什么圣人,焦孟对他来说非亲非故,最多也不过是几面之缘酒肉朋友,犯不上冒这么大的险。
人是自私的,白肖也不例外,白肖能做的就是拿着好酒好菜去招待他,而且还不能白天去,“焦大哥,我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