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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才县令-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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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屠在黄毅面前,都要矮一头,就更不用说白肖了,看人的时候都得仰头看。

    “黄县令,在下贸然拜访,唐突了。”

    “一点都不唐突,不用客气,在这里就跟自家一样,来人上茶。”

    黄毅的嗓子那就跟破锣似得,声音非常的大,把白肖二人都吓了一跳。

    白肖当然不能一来就说正事,“老哥想必也知道一点我金山县衙这边的情况,小弟上任之后什么都没有,连官服都没有,我也不能一直穿着常服啊!”

    “就冲你这一声老哥,哥哥我送一套给你。”

    黄毅还挺大方,但是他的官服,白肖也穿不了啊!

    “那小弟就在此谢过了。”人家要送,白肖也不好拒绝,大不了拿回去之后从新订做,官服也是衣衫,总会穿坏的,所以朝廷有令,只要有印玺为凭,裁缝铺就可以订做。

    “再那么客气,那我就要生气了。”黄毅的豪爽跟焦孟到是挺像的。

    白肖:“喝茶无味,有酒吗?”

    “这话真说到哥哥心里去了,原来是同道之人啊!哥哥这里什么酒都有。”

    此时的白肖已经预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肯定是以自己醉得不省人事而告终。

    所以白肖要在清醒之前,问问罗俊的情况,“酒逢知己千杯少,哥哥干了。”

    “爽快,来喝。”

    几碗下肚白肖就有点晕乎乎的,但白肖可没白喝,黄毅很明显很高兴,“最近听说哥哥那里抓了一个人叫罗俊。”

    黄毅刚把酒碗抬起来又放回去,“怎么兄弟认识?”

    “罗俊是金山县人,听说过。”

    黄毅可不是什么莽夫,“兄弟不老实啊!看来还是拿我当外人,罗俊身边的那个女子说过,罗俊可是在你手下当差。”

    罗俊身边的女子,那不就是紫鸳吗?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没说呢?

    “哥哥莫怪,罗俊牵扯的毕竟是人命案子,不得不小心一点,我自罚三碗给你赔罪。”

    “自罚三碗你是想骗酒喝吧!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呢?哥哥陪你。”

    白肖又强行喝了三碗,“罗俊这件事上,有没有缓转的余地?”

    “不瞒兄弟,这件事已经铁证如山了,其实真的不怪罗俊,他打的那个人啊!整日声色犬马那身体跟病秧子就没什么区别,普通人谁挨不住这一拳啊!”

    “我明天可以见一下罗俊吗?”

    “当然可以。”

    黄毅又把碗举起来了,可是白肖却不想喝了,因为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天色不早了,我不想明天带着一身酒气去牢房。”

    “那哥哥送你。”黄毅平时最欣赏的就是重情重义之人。

    离开了黄府没多远,白肖就吐了,吐得是稀里哗啦的,刚才白肖可是一直强忍着,白简连忙照顾,“少爷,你可不能这么喝啊!”

    “白简,明天你起早,弄点好酒好菜,我给罗俊送去。”

    这酒真是有反劲啊!等白肖回到客栈的时候就感觉天旋地转的,来了一个人照顾,白肖还以为白简呢?就安心的睡着了。

    一睁眼就看见紫鸳的脸,白肖连忙起身,还好一个在榻上一个在榻下。

    紫鸳的脸可真白啊!白肖忍不住碰了一下,可紫鸳瞬间就醒了,白肖脸皮也厚,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一晚上在这里照顾。”

    紫鸳也不觉得有什么?被人动手动脚她已经习惯,更何况白肖还有恩于她,就算让她以身相许她都不见意,在紫鸳心里白肖是一个可以依附终身的人。

    “大人,你醉酒之后很不乖。”

    “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的,你会生气吗?”白肖真想扇自己,本来就已经有点暧昧了,怎么还说这个。

    紫鸳很认真的看着白肖,“不会,小女子很开心。”

    白肖开始额头冒汗,不知道是醉酒之后的反应,还是因为当下的情景,幸好这个时候白简进来了,“少爷你醒了,你让小的准备的酒菜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去给你打盆水。”

    梳洗这种事,白肖一般是不会假手于人的,主要是原来身边就一个白简,让一个男人伺候,白肖很不习惯。

    但是换做紫鸳情况就不同了,白肖反而觉得很享受,简直是赏心悦目啊!

    白简也很识趣,一直没有进来打扰,直到白肖让他进去。

    溧水县的牢房也不大,但里面有不少人,罗俊自己在一个单间,在这里是很难得的,谁让他杀人了呢?

    罗俊看见白肖,并没有求救,而是直接问程氏的情况,“我母亲好吗?”

第二十章四张药方() 
罗俊的孝悌让白肖为之动容,白肖真的不想让他有事,可偏偏又铁证如山,但白肖不会放弃的。

    杀人的罪名可大可小,有的秋后问斩,有的发配充军,有的只是流放,这里面的门道白肖还是知道一点的。

    人刚死不久,罗俊还没有过堂受审,也就是说不成定局。

    如果白肖从中斡旋,未必不能从轻发落。

    白肖把酒菜从食盒里拿了出来,“你母亲很好,她还不知道你的事,吃点东西吧!牢房里应该吃不到这些的。”

    “大人,我求你替我奉养母亲,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做牛做马。”

    “别提来世了,那真的太远了,你这一世报答吧!放心你死不了。”

    罗俊涉世未深,把很多事情都想的很简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大人不要宽慰我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前路在何方未可知,但一定不是黄泉路。”

    “谢大人。”罗俊还是少年,说白了就是个孩子,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会表现出自己的软弱,竟然哭了。

    这就是赤子之心吧!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表达出自己的感情。

    白肖离开牢房的时候,心情非常的沉重,白肖在里面可是夸下海口了,这件事真的不容易啊!

    黄毅也过来了,“人见到了,怎么样兄弟?老哥对他不错吧!”

    “老哥,可不可以拖延几天。”

    不说什么一见如故把酒言欢,就冲着黄毅和白肖都身为县令这点,黄毅也不会拒绝,“可以,但拖延不了几天,毕竟出了人命。”

    “我懂,劳烦了。”

    死者虚弱不治身亡,如果白肖可以证明死者生前就有病,那么罗俊从轻发落这件事就顺理成章了。

    被打一拳就死了,身体肯定有隐疾。

    当归医馆,就是为死者治伤的那家医馆,是溧水县最大的一家医馆,当归是最常见的一种草药朴实无华,而这家医馆却富丽堂皇,真是很不符啊!

    白肖进去想问一下死者的生前的情况,但医馆的人却闭口不言,说是病人的隐私不能透露。

    白肖随后表明了身份,还是不行,活人的隐私不透露就不透露了,但死人的隐私有什么不能说的,白肖可是官啊!

    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结果都没有改变。

    难道遇到了一家品德高尚的医馆,可是看着也不像啊!这家医馆无论是抓药还是问诊的费用,都比其他医馆高很多啊!

    医馆里病人不少,尤其是这个季节,得风寒的人特别多,白肖也不便久待。

    刚离开医馆,就听见了马蹄声,竟然有人在大街上骑马驰骋,白肖一个躲闪不及就摔在了地上。

    白简连忙把白肖扶了起来,“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

    “呀,你手出血了。”

    “一点划伤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这不就是医馆吗?包扎一下就行了。”白肖刚要进入当归医馆,却看见在当归医馆的对面,还有一家医馆。

    要知道医馆不是酒楼,人人都要吃饭,但不是人人都要看病的,一般情况下一条街道上只有一家医馆才是。

    那这家医馆是如何生存的,木青医馆跟白肖想象一样非常的冷清,就一位可以坐镇的郎中,跟对面比起来真的是差远了。

    “你看不看病,看病就进来,不看病就离开别在门口杵着。”一个学徒扛着一把大扫帚就走了过来,脾气还很不好。

    白简:“你怎么说话呢?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啊?”

    “进门就是病人,门外就是路人,不管你是病人还是路人都跟我没关系。”

    这个医馆学徒还挺有意思的,白肖露出了手上的伤口,“帮我包扎一下。”

    “小伤不用包扎,这样放着好的更快。”以管窥豹,从这个学徒身上就能看出来这里老板还是挺实在的。

    白肖:“简单帮我清理一下吧!”

    “真是麻烦,进来。”这个小学徒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做起事还是挺认真的。

    白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家医馆,很是古朴又有一股药香,真的比对面更像一家医馆,“你们这个地方不错,为什么要开医馆呢?”

    学徒直接把白肖的手摔在案上,“你是对面派来的吧!我们早就说过这里不卖。”

    木青医馆唯一的郎中也走了过来,“小兄弟我不难为你,你回去告诉我师弟,不要在派人过来了?”

    方子砚和方子归,不但是师兄弟而且还是族兄族弟,原来这二人都是在这家木青医馆中当学徒的,后来方子砚就娶了师傅的女儿继承了这家木青医馆。

    而方子归也喜欢师傅的女儿,因爱生恨自立门户,才有了对面那家当归医馆,所以方子砚才会让白肖离开。

    “我不是对面的人,只是在下觉得开医馆不过是为了治病救人,有当归医馆在你们这家木青医馆不会有几个病人的,何不换个地方另起炉灶更有一番作为。”

    “你还说你不是对面的人,对面就是一群庸医,岂能跟我师傅相比。”

    方子砚:“八角,莫言胡言。”

    庸医这就有点意思了,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转机,“本官与溧水县令黄毅私交甚好,你们要如实回答我,对面那些郎中是庸医吗?”

    “是。”这个八角率性而为,他的话白肖不会信。

    此时的方子砚才真正的相信眼前的这位公子不是对面派来的,就凭这份气度也非常人可比,更不用说自称本官了。

    “不是庸医,但是师弟还没有学成就出山,在很多方面略有不足。”好一句老成持重之言啊!

    “白简,付诊金。”

    离开了木青医馆,白肖就带着白简去了死者的家,死者名为沈辽,是一个商人之子,商人不缺钱,但地位非常底下,士农工商自古已有。

    哪怕富得流油,也不能穿丝绸衣服,也不可入朝为官。

    但这府邸是真不小啊!只是到处都挂着白布,白肖可是县令也就是官,沈家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沈辽之父沈丰更是把白肖请到了主位,“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把沈辽的药方拿出来。”既然对方把姿态放的这么低,白肖不见意摆出高姿态。

    沈辽还真是个药罐子,光药方就四张,而且没有一张是一样的,白肖不懂医,但知道是药三分毒。

    而且很多草药的药性是相冲的,怎么可以乱吃呢?

    “这就是沈辽最近吃的药,都是当归医馆开的。”

    “是的,大人。”

    “这几张药方,我拿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白肖看着这四张药方越看越奇怪,沈辽只是被打用得着吃这么多药吗?白肖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罗俊可能是被冤枉,而且他自己都不自知。

    白肖连忙又去了一趟牢房,“罗俊,你告诉我你打沈辽哪了?”

    “小腹。”

    “你确定是小腹?”

    “这个我不会忘。”

    小腹那不就是肚子吗?白肖就从来没听过打肚子能打死人的,看来沈辽的死跟罗俊没什么关系。

    此时白肖要的就不是从轻发落了,而是当堂释放。

    “罗俊,好好待着,过几天我来接你出去。”

    白肖急急忙慌的又走了,去了往生房,这个县衙还真是挺齐全的什么都有,明年开春白肖一定要照这样改造一下。

    可是守门的县卒就是不让白肖进,这可不是牢房,里面放着的是死人“白大人,你就不要难为小的了。”

    白肖把银子悄悄塞进县卒的手里,“本官就看一眼。”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进去之后,白肖就失望了,沈辽身上有很多伤,可不止小腹那一处啊!

    老伤新伤根本就分不清楚,这个沈辽是惹到多少人啊!

    白肖一回头,就看见黄毅倚在门口,白肖就感觉偷东西被抓到一样,“老哥,这么巧啊!”

    “兄弟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是也不能乱来啊!你这样让老哥我很难做啊!”

    “这个沈辽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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