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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吉挝打量着白肖,“这中原的男人啊!比草原的娘们还嫩,看着让人流口水啊!”
“找死。”
“闭嘴。”
那吕勤和管犪那都是直性子的人啊!进来的时候就想动手了,更不用说甘吉挝出言不逊了。
白肖还记得自己是来谈正事的,“都给我滚出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将军。”
“大人。”
“出去。”白肖也生气,但不是这个时候发的。
甘吉挝也让那两个羌人的女子下去了,帐中就剩下白肖管犪两个人,“你来总不是来吃肉的吧!”不管是羌人还是汉人,能独挡一面的那都狡猾去了。
“人肉我可无福消受,我来是希望将军可以护送三皇子回草原。”
甘吉挝拔出一把匕首钉在白肖的面前,“你回去吧!你说的这件事我没兴趣,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吃点。”
“听说羌人部落的规矩不是子承父业,想要草场女人牛羊,都要手里的刀去抢,是这样吗?”
“我们草原的人天生就是勇士,这一点你们汉人是大大不如的。”
白肖:“我不知道将军留下来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很清楚凭着手中的弯刀,夺下草场女人牛羊不容易,需要钱财粮食兵器的支持。”
甘吉挝是典型的羌人,根本就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些你都能给我。”
“我给不了,但是三皇子可以。”
“就他,回到了草原,还不是要靠我们。”
白肖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前缀,现在终于可以说筹码了,“三皇子打下了并州,那么沿途的那些城池对三皇子来说跟自己家一样,他只要张口大门就能打开,岂不是任凭将军索取。”
甘吉挝停下了嘴中的动作,他可算停了,白肖都快看吐了。
“没有兵器,空有钱财粮秣,就等着让人抢吧!”
羌人缺铁,又不会冶炼兵器,所以兵器还在钱财和粮秣之上,一把好刀在羌人那里甚至可以换一匹战马。
白肖:“你们回到草原,肯定会路过雁门郡,雁门郡乃边郡,肯定有个兵器库,那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白肖画了一个大饼,甘吉挝能吃多少,就看他自己的了。
甘吉挝用匕首挖了一块肉下来,放到了白肖的嘴边,“吃了它,我就带着三皇子回去。”
“将军,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想合作吗?”
白肖张口了大嘴,把肉咬了下来吐了出去,“可以吧!你想看到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以了,你走吧!把我那个侄儿带过来就行了。”
白肖一直在强挺着,虽然只是沾了一下口,但是把白肖恶心坏了,回去的路上白肖把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齐央看着白肖这个样子,“大哥你没事吧!管犪吕勤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大哥都这样了,你们俩好好的。”
管犪:“将军是吃肉吃恶心了,我们又没吃。”
“大哥,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多吃啊!羌人那东西不干净,多大个人了,也真是的。”
吕勤笑道:“是不干净,人肉能干净吗?”
齐央听见都反胃了,“大哥,你真行啊!我是服你了。”
白肖也懒得解释,这种事越描越黑。
即使是再不舒服,当天晚上白肖也找到了袁广林,让他为慕容赐开路。
袁广林:“白公子,只要杀了燕王,大燕自然就分裂了,现在你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杀燕王岂是容易的事,你现在也在燕王的身边了,你有机会吗?”
“当然有了,只是…”
人都不是无私的,白肖当然明白,“只是因为就算是杀了燕王,也不能全身而退,最后只能为他人做嫁衣,人死了可就一了百了了,我说的对吗?”
袁广林也是林光远,之所以愿意留在大燕营地,还不是建功立业,可不是为了视死如归献身报国。
“我对大齐是忠心耿耿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甘愿自毁容貌就足以表现你的忠心,可是你有家人不是吗?我也有所以我懂你。”
“跟你说个实情吧!其实我是玄武司的人。”既然玄武司的名头这么好用,白肖当然要用一用了。
林光远很庆幸白肖是玄武司的人,“这么说我做的这些,陛下都知道了。”
“让你失望了,陛下不知道,玄武司做事有一个规矩,不能让不知情的人参与进来,用你已经是极大的冒险了,所以即使最后建功立业,也是你擅作主张明白吗?”
“末将明白。”
授人以柄,才能让人完全相信。
白肖:“杀燕王是铤而走险,没有万全之策我们绝对不能动手,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像庖丁解牛一样,慢慢的分割大燕。”
这下子林光远就彻底被白肖说服了,甘心为其驱使,成为了白肖手中最厉害的一杆枪。
林光远化名的袁广林可是魇狼卫的将官,还是可以送慕容赐一段路的。
只是慕容赐有点贪得无厌了,“袁将军,你还是跟我走吧!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会离开汉人的地方,永远不会。”林光远当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第八十五章 坐着轿子上沙场()
魇狼卫是燕王慕容卓的亲卫,所以没有慕容卓的命令,是不能离开中军大营的。
所以林光远只能送慕容赐一程,却不能送他出去,剩下的路就要靠白肖的了,白肖早就在中军大营外面等候。
“主上,我们还是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光远这边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白肖还是觉得很慢,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中军大营这一关是过了。
但是还有东营啊!也就是右营。
晚上的时候除了军中斥候,其他人是不能离开大营的,这是一个死规矩,白肖只能护送慕容赐杀出去。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不定今晚就栽在这了,还磨叽呢?
最理想的情况是什么?到了营门口或者是栅栏边被发现,就算是厮杀起来也好出去。
可偏偏出现了最糟糕的情况,白肖和慕容赐刚走出去百步,那还能看见林光远的背影呢?中军大营方向就传来了动静。
这个位置可是离营门口挺远的,慕容赐还问白肖怎么办?
白肖能说什么,“跑。”
慕容赐再不受宠或者已经日薄西山,他都是慕容卓的儿子大燕的皇子,一般的士卒还真不敢阻拦。
事发突然,燕王的命令肯定还没有来得及下达,这就是白肖这边的机会,兵贵神速做什么事都要快。
可是再快也没有马跑得快,大燕骑兵众多,所以营地建的很宽阔,有专门让骑兵通行的路,白肖等人再怎么明目张胆也不敢骑马啊!
还是被追上了,“二皇子,王上有命,让您跟我们回去。”
都到这个份上了,当然不能功亏一篑了,“兄弟们,亮刀子,杀出去。”
白肖等人身上那可都是大燕的盔甲啊!天色昏暗谁分的清楚是谁啊!连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可能性都有。
这个时候谁敢下死手,要是杀错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过意的去吗?
齐央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之上,要不是属他长的最黑,白肖还真认不出他,“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让你在下面躲着吗?”
“慕容复从侧翼杀过来了。”
“齐央,你护送主上先离开,这里交给我了。”
慕容赐:“白肖,你也不跟我走吗?”
“主上,我也想跟你走,但可惜三皇子不给我机会啊!三皇子不是其他将领,他会下狠手,宁杀错莫放过,你快走吧!”
其实就是没有慕容复,白肖也不会跟着慕容赐走的,草原那个破地方谁会去啊!
白肖高举朴刀,“我是白肖,跟着我杀。”
混战之中,当然是白肖最显眼了,很多人就自然而然的以为跟在白肖身边的就是二皇子慕容赐了。
大营之中,谁不知道白肖是慕容赐的心腹爱将啊!
白肖到是吸引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白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次杀的这么痛快。
因为把慕容赐弄出去,就是一招险棋,后果怎么样连白肖自己都无法预料,可能今晚白肖就要为自己的生命画上一个终止符了。
当然什么都放得开了,拼吗?人生必须有一两次放纵,才是圆满的。
杀的都忘我,直到被管犪从后面抱住,“将军,你清醒一点。”
“你拦着我干什么?”
“杀错方向了,往中营方向那边杀,兄弟们死的不就更多了吗?”
管犪不愧是边军出身,久历沙场啊!别看平时鲁莽,这个时候还是挺冷静了。
现在死去的人都是为了慕容赐而死的,白肖想想就不值当,“给我住手,我要见燕王。”
白肖也想明白了,他的作用就是拖延时间,没必要总是动刀动枪的,
可是白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话语权,他说的话大多数没在听,或者压根就没听见,白肖站在那跟独角戏一样,非常的尴尬啊!
直到慕容复杀过来,情况才有所缓解,“白肖,我二哥呢?”
“我哪知道他去哪了?我也是无缘无故被牵连进来的。”
“白肖,你坏了大事,你现在还想反抗吗?”
“不敢,我反抗也是被迫的,要不然就被人砍了。”这么没谱的话,也就白肖说的出来了。
管犪吕勤在白肖的示意下才没有动手,眼睁睁的看着白肖被绑起来,最后被压到了一间大帐里,不过还好有一个难兄难弟林光远。
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没动手,直接束手就擒的。
白肖也害怕隔墙有耳,所以就没有直呼林光远这个真名,而是叫了假名字,“你应该可以解开绳子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都被关起来了,挣脱绳子不好吧!”
“我背上有伤,太疼了受不了了。”在自己人面前怂点不算怂,是信任。
林光远也当得起白肖这份信任,直接把身上的绳子给崩断了,要知道这可是沾了水的牛筋绳,硬弓弓弦的绝佳材料,林光远这一身怪力天下少有啊!
林光远看了一眼白肖后背的伤,“你这伤有点麻烦了,都见到骨头了。”
“没那么严重吧!”虽然很疼,但是白肖觉得身子骨那都好好的活动自如的。
“也没大事,主要你身体太单薄了,后面的肩胛骨露出来了。”
这还不严重呢?也就是林光远这样的武人才说这样的话,白肖可向来不已武人自居的。
“赶紧给我止血啊!还看。”
“不得先检查检查吗?”
就在林光远为白肖包扎伤口的时候燕王进来了,“你们两个干的好事。”
由于白肖是玄武司的人,所以在林光远这里只能先保他,“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跟白将军无关。”
“齐将军,孤不是看不起你,而是这件事你做不来,是不是啊白将军。”
“末将不敢,其实这件事我也是一知半解,主上他也骗了我。”
“你觉得孤还会信你的鬼话吗?”此时的慕容卓无疑是动了杀心。
白肖:“王上,我要是真的心怀鬼胎,这个时候早就跟二皇子离开了,还留在这干什么?等着受死吗?”
“我娇生惯养的,出来不过是想实现心中的抱负,可不是想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白肖特意说了娇生惯养,就是点一下自己的出身。
好让慕容卓放弃心中的杀念,这样白肖就能保全下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斥候跑了进来,“燕王,二皇子在甘吉挝的护送下杀出去了,我等没有拦截住。”
“孤要尔等有何用,好一个环环相扣啊!白肖你还想说什么?”
王者都是多疑的,他们除了自己任何人可能都无法相信。
“这样恰恰就证明了我跟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关系,甘吉挝之所以还留在附近,那是彻比能授的意,而彻比能又是二皇子的外公,我在其中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角色。”
白肖的这套说词无疑是打动了一点慕容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打六十军棍,又打发到前军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跟想让白肖死都没什么区别了。
战时不行军法,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打几棍那就没有战斗力了,这是军棍,比衙门里的板子重多了。
白肖被打完之后,试了好几次,站都站不起来了。
还是被管犪给扛回去的,“慢点慢点。”
“将军,我已经很慢了。”
“你别抬腿挪步走,不会啊!”
果然管犪一造作,白肖就好多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