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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那些龟奴连忙把人分开,花惜也过去调解,花惜当然也识破了倪颖的女儿身,但更知道倪颖是什么人,本地首户倪家的千金,家主倪坤的掌上明珠,这要是处理不好,她这兰楼就要关门了。
花惜就不明白了,今晚到底是什么日子,能要命的人怎么都来了。
花惜只能把那些公子哥送走,然后好生伺候倪颖。
白肖起身,“我去打声招呼。”
李耀年:“少爷,你还是别去了,倪家惹不得。”
“我有分寸。”
倪颖还真吃的消,一个人要了两个花魁,左拥右抱的,白肖没敲门就进去了,“倪兄好久不见,还是那么风流啊!”
倪颖还没反应,那两个花魁却先笑了,而且很识趣的离开了。
“你一来,美人就走了。”
“你不就是美人吗?”白肖说完就开始宽衣解带。
“你干什么?你别脱,哎呀。”倪颖夺门而去跑了,白肖就知道自己比刚才那几个公子哥杀伤力大,调戏这种事怎么能要脸呢?
从青楼离开之后,白肖就回了县衙,又仔细的问了一遍马新,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直到马新说到从右侧上楼之后,白肖才发现漏洞。
天字三号房可是在左侧啊!应该从左侧上楼才对啊!花惜没说谎。
赵磊之死在金山县引起的轰动可不小,白肖当然要借着这股东风建立名声了,次日开堂问案。
这次围观的百姓可不少,一个个都是看热闹来的。
没有官服只能穿着常服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堂下左斌、马新跪在那里,今日白肖就要证明马新的清白。
一拍惊堂木,两边的县卒齐喊,“威武。”喊的还挺齐,一晚上真没有白练。
李耀年代替县丞宣读状纸,没办法白肖手下识字的就那么几个,数来数去有资格到堂上的还真就是李耀年,“死者妻弟左斌,状告马新杀人逃窜,请大人公断。”
白肖清了清嗓子,“左斌,你状告马新杀人,可有物证人证。”
“大人,当天很多人都看见马新和我姐夫的尸首躺在一起,这还不是人证吗?”
“当然不是,看见马新杀人了才能当人证,事后看见不作数的,而且如果马新是杀人凶手,杀人怎么不跑啊!”
“我姐夫手上有点粗浅功夫,就算被暗算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赵磊被一刀致命,哪来的还手之力,就算他天赋异禀,那马新应该伤的是额头,也不应该是后脑啊!而且马新一介书生,他有那个本事吗?”
左斌还在狡辩呢?他真是想害死马新“也许我姐夫喝醉了,才有所不察。”
“巧言令色,颠倒黑白。”
“大人你这是处事不公,有意包庇。”
这里可不是什么赵府,而是白肖的县衙,左斌嚣张错地方了,“大堂之上岂容你在此放肆,来人打二十大板,让他想个明白。”
白肖给郑屠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他狠狠的打。
郑屠别的没有,力气有的是,那一板子下去都是闷响,没几下就皮开肉绽,这二十板子下去,左斌估计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塌了。
左斌被县卒拉了上来,那一道都是血。
白肖:“你没有人证我有,传兰楼小厮春生。”
春生哪怕是大堂之上,也改不了他龟奴的样子,“大人,当晚赵磊马新在雅间里是小人伺候的,在天字七号房。”
这天字七号房跟天字三号房正好是一东一西对立,容不得花惜否认,所以花惜才会派春生过来。
花惜这个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白肖:“赵磊在天字七号房吃酒,却死在天字三号房,左斌你能给本官解释解释吗?”
“草民不知。”这个时候死鸭子嘴硬是没有用的,左斌只能说不知道。
“此案由于证据不足,马新当堂释放。”
“大人英明。”马新是可以走了,不过他没有走,而是继续留在县衙,等待真凶被抓。
而左斌却被几个大汉抬了下去,躲得了初一可躲不了十五,白肖已经认定他了。
倪坤也从围观的百姓中走了出来,“大人明察秋毫,刚才好大的官威啊!”
“倪老爷你这是取笑我吧!临时抱佛脚而已。”
“那真凶?”
“倪老爷放心,真凶跑不了。”
“保一方平安,在下佩服啊!”倪坤直接带人走了,大老远过来,为了说这些,真是搞不懂,不可能是看热闹的吧!
不管如何白肖还是要送送的,一出去就看见白简躺在角落里,还穿着一身乞丐的衣服,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碗,这是乞讨吗?
等看热闹的人都散了,白肖才走过去,“白简,我养不起你吗?”
白肖过来的时候,白简就已经把头转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少爷,我是被强迫的。”
白肖觉得也是,白简可是跟白肖从帝都出来了,那可是很要面子的。
“谁啊!”
蔡心带着几个人就走了过来,他们也换回了乞丐的衣服,这是老本行啊!
“大人,你不觉得白简很适合吗?”
“适合也不能这么干啊!收到多少交出来。”
“大人,我们本来就是想孝敬您的。”这帮混小子,真是野的很。
第十二章 少年铁枪()
想把一个人定罪,要么有人证,要么有物证,物证是别想了,天字三号房都不知道进去多少人了,就算有也变成没有了。
只能在人证上下功夫,既然是联合作案,白肖就不相信这伙人都是死鸭子硬骨头。
白肖甚至怀疑,那晚想杀马新的,也是这伙人,太无法无天了。
对付无法无天的人,就要用无法无天的办法,白肖看今天把左斌抬走的那几个大汉,身影很是眼熟,跟那晚的人很像。
不管是不是错觉,就从他们身上下手。
这些个大汉也是县里人,有的甚至还是游侠,自然不能都住在赵府,住在赵府的白肖不敢动,害怕打草惊蛇。
但不住在赵府里的,白肖可不会惯着了。
白肖当下就带人出去了,还带上了几张打猎的网子,金山县衙坐落在山上,附近的百姓也算的上山民了。
靠山吃山,要不是天冷了,这网子还借不到呢?
也就是这些县卒身手太差,否则白肖也不用多此一举了。
抓人打闷棍这种事,当然要先挑一个软柿子捏了,李泗在金山县出了名是酒鬼,每天晚上无酒不欢不醉不归,经常酒后闹事。
李泗也是真能喝,也不挑什么好赖是酒就行,在一个破酒馆喝到夜半子时,这把白肖冻的鼻涕都流出来了,这西北的寒风真烈啊!可算出来了。
郑屠蔡心几个人上去就把李泗打晕,也憋着火呢?直接拉到了后巷。
一桶井水直接浇醒,井水本来就凉更不用说大冷天的井水,别说打晕了就是快死的人,浇一下也能蹦起来。
白肖直接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认识我吗?”
“县令大人。”
“几日前,你们夜闯县衙,试图杀人劫囚,你以为本官不知道吗?今天我就把你下大狱。”白肖不知道李泗到底有没有参与,也就是撞撞运气。
李泗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大人我要有那身手,能这样吗?”
“看来是不招了,给我打。”
“别别别,林深林深林深。”
看李泗这窝囊的样子,也干不出那种事,“你确定有林深吗?”
“有有有,林深出了名胆子大,听说还杀过人,夜闯县衙这种事肯定有他。”
“来人,把李泗送到霆婷医馆,如果你骗了我,我就拿你问罪。”
林深是有家室的人,白肖也不好上门抓人,这要是抓错了怎么办?只能把他给引出来,白肖让蔡心装作酒馆的跑堂去敲林深的门,“是林爷家吗?”
“谁呀,大晚上了。”一个黑壮的汉子走了出来,就是矮了一点。
“李泗在附近喝多了,听说林爷跟他有交情,能不能管管。”
“这不成器的,等着我披件衣服。”林深也没多想,李泗喝酒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看着左斌的面子,他才不管呢?
郑屠等人又上去了,但这回却被发现了,只能说林深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手上功夫不错,几个人上去都近不了身。
多亏了乌野子,一把石灰撒上去起大作用了,又套了几张网子,才把林深制服。
都这样了还不服,乱喊乱叫的这招来人怎么办?
白肖:“再喊,把你砍了。”
又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自然要穿平常百姓的衣服了,所以林深还真没有认出白肖等人,“各位好汉,我上有老下有小,高抬贵手必有重谢。”
“你都没子嗣,哪来的小啊!骗我。”
“不敢,我夫人刚有三个月的身孕。”
白肖这心一下子就凉了,有子嗣了就相当于有了根,游侠也不会乱来的,又怎么敢冒那么大的险呢?亡命天涯哪有天伦之乐好啊!
白肖:“有人说你夜闯县衙得了一件好东西,交出来吧!”对付不同的人,当然要用不同的借口了。
“胡说八道,那个人是不是方虎,他一直想害我。”
又出现一个人,这游侠之间好像矛盾挺大的吗?白肖就最后碰一次运气,如果再碰不到也就不碰了。
天色真的不早了,都不知道几更天了。
白肖故技重施把那个方虎给引了出来,方虎更加的警惕,没走几步就察觉蔡心不对劲,白肖等人只能现身。
白肖对底下的人太失望了,除了能欺负欺负酒蒙子之外,遇到其他人怎么都这样。
方虎只看了一眼白肖,就把刀亮了出来,还别说有门终于看到点希望了,这反应有点过头了,“我是本地县令,有件事要问你几句。”方虎二话不说直接跑了。
“追。”
不做亏心事,跑什么?白肖再后面穷追不舍啊!
打更的祁老六正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祁老六可是认识白肖的,后来才知道白肖是县令,他因此还跟邻里面前吹嘘呢。
县令要抓的人那就是贼了,祁老六连忙敲起了梆子,“大家关好门窗,招贼了。”
祁老六这一嗓子喊出去,百家灯火都亮了,有胆子大的还出来观望,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人再抓不到就说不过去了。
“抓住贼寇者,赏银十两,当场兑现。”几个人抓不住,那就找一群人抓。
十两银子对普通百姓而言已经很多了,有几个大汉已经扑过来,可是方虎在金山县游侠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然也不敢跟林深过不去。
这几个农家汉还是不行的,就当白肖以为追不上的时候,一把铁枪突然刺向了方虎,拿着枪杆的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嘴边还挂着绒毛呢?
乌野子上气不接下气,“县令大人不用追了,有罗俊在方虎跑不掉。”
本来在白肖眼里还不错的方虎,在罗俊手上竟然没走过几个回合,就被罗俊刺倒了。
“枪下留人。”
“银子。”
“给他。”众人大眼对小眼的,出来干这种事谁会带银子,再说他们也没有啊!而白肖的钱都在白简那呢?
白肖:“你跟我回县衙,钱结给你。”
“我还有老母要照顾,你让人送过来吧!”小小年龄武艺高强,又待母至孝,这是个将才吧!
没想到在金山县还有如此的人杰,白肖在他面前都有点自惭形愧了,“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白肖带着方虎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你现在如实交待,当晚闯入县衙的,除了你还有谁?”
“我没去过县衙。”
“你觉得我敢来找你,会没有证据吗?如果你老实交待,本官可以从轻发落,甚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方虎虽然没脑子但挺硬气,“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
“讲道义是吧!可是你过的什么生活,人家过的生活,人家高门大院,你有瓦遮头就不错了吧!这就是你用道义换来的。”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白肖一嘴巴子就打上去了,这是从哪个戏文里听回来的,不学无术满口粗话,白肖还能听的舒坦点,不懂也别乱用啊!
“怎么还想咬我吗?今天我就告诉你另外一句话,天下乌鸦一般黑,左斌连他姐夫都敢杀,你以为他对你会有多好。”
看来方虎也不是什么冲动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不说话了。
白肖又一个嘴巴子打上去了,“明天我就让你看看左斌的真面目。”这一下子白肖可是用尽了全力手都麻了。
方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