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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孝友反应过来了,“二叔是说,孟让向祸水东引?”
左云山点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孟让此人十分狡猾,去年他出卖王薄,自己带兵逃掉了,王薄却全军覆灭,由此可见此人毫无信誉可言,不可信他。”
“可是是二叔劝我和他签订攻守同盟啊!”
“此一时彼一时也!”
左云山此时心态已经变了,他摇摇头道:“当初我们力量太弱,如果不和孟让签订攻守同盟,他就会吃掉我们,所以我才劝大王和他结盟,现在我们力量强大,足以自保,为什么还要受孟让拖累?”
左云山见左孝友还有些犹豫,便又劝他道:“孟让的用意太阴险,让我们去消耗隋军,最后斗得两败俱伤,他再以履行同盟为名吞掉我们,那时他的势力壮大,占领高密、北海两郡,隋军退缩回齐郡。我们却成了他的嫁衣。”
左孝友点点头,“二叔说得很对,只是我怕天下耻笑我,说我左孝友言而无信。不受盟约。”
“这个担心多余,谁会耻笑大王,如果大王实在要这个面子,那也可以这样,我们就说被隋军进攻。要他恪守盟约进攻齐郡,看他肯不肯出兵?”
“二叔说得不错,这是个试探他的好办法!”
左孝友当即笑道:“我这就去找孟让使者,让他把我的意思转告给孟让。”
.......
高密郡的郡治并不是高密县,而是诸城县,高密县距离诸城县约两百里,位于胶水上游东岸,而孟让老巢胶西县则位于胶水西岸,两县相隔不足五里,隔一条胶水对望。
两县都由于山东半岛的丘陵地带。山峦起伏,河流纵横,由于地形西高东地的缘故,高密县的地势略比胶西县稍高一点,使它成为孟让军队的前哨门户。
孟让在高密县驻军约一万人,由他的心腹大将郑挺统帅,一旦高密县失守,隋军就有了进攻胶西县的基地,孟让军就会变得十分被动。
虽然孟让在高密县派驻了一万重兵,但由于县城不大。无法容纳一万军队,所以大部分军队都驻扎在城外,而城内只有三千驻军。
攻打胶西县,首先就必须拿下高密县。所以攻打高密县也是隋军的重中之重。
此时孟让已经得到徐圆朗被张须陀剿灭的消息,这让他心中不由有些警惕起来,没有了徐圆朗在鲁郡的危险,清河郡那边又多了一支隋军,张须陀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会不会腾出手攻打自己。或者东莱郡的左孝友?
越想就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孟让立刻派人去东莱郡联系左孝友,提醒他双方签订的攻守同盟,假如张须陀攻打东莱郡,他会率军袭击齐郡。
但假如张须陀是攻打高密郡,他也希望左孝友出兵齐郡,双方互相呼应,互保对方。
与此同时,孟让又派人去通知郑挺,让他提高警惕,防止被隋军偷袭。
应该说,孟让确实考虑得很周到,该做的事情他都做到了,但形势的发展往往会不遂他意,尤其是人心。
........
房间里,孟让阴沉着脸听完使者汇报,他恨得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左孝友竟然让他先出兵齐郡,这分明就是他不想履行同盟关系的借口。
孟让也意识到,左孝友没有这么多心思,这一定是他叔父左云山的挑唆,孟让一阵心烦意乱,左孝友已经靠不住了,这可怎么办?
孟让和其他造反的首领不太一样,他既无魁梧的身材,也无凶悍的外表,他看起来就像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但他却极有心机,其实左云山倒没有猜错他的用意,他是想引祸东移,让左孝友先下手,使张须陀的目标集中在左孝友身上,他再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他再坐收渔利,只可惜被左云山看透了他的心思,他不由恼火地叹口气。
旁边他的心腹大将周威低声道:“说不定张须陀会先打左孝友,暂时还顾及不到我们。”
“我当然希望如此,可也不得不防啊!”
沉思良久,孟让立刻写了一封信,交代一名亲兵道:“你速去琅琊郡,把这封信交给孙宣雅,记住,要给孙宣雅本人,不能落在王薄手中。”
“卑职明白!”亲兵接过信便匆匆走了。
周威小声问道:“君上是想找一条后路吗?”
孟让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此事只能你知我知,不可再让第三人知道。”
“是!卑职知道了。”
中午时分,高密县北城外冷冷清清,眼看新年将至,若是太平光景,县城内一定会是人潮涌动,从七里八乡来购买年货的人一定会挤爆县城,可惜经历数年的战乱,山东各地人口锐减,即使是新年也很难看到热闹繁忙的一幕。
这时,一支商队从远处走来,赶着数十匹马,马上驮着大包小包的货物,另外还有一辆鹿车,车上装着四五口箱子,伙计也有几十人。个个步履矫健,穿着商人特有黑色短衣,打着商旗,守城的贼军远远看见这支商队。都颇为奇怪,立刻跑去禀报了守城校尉。
守城校尉当即率领十几名士兵冲了出来,拦住了这支商队,“站着!”
商队缓缓停下,一名为首老者上前拱手道:“我们是从东郡过来。来高密县做点小买卖。”
“做买卖?”
校尉冷笑一声,已经多久没有见到商队了,居然还有人来做买卖,“你们做什么买卖?”
“我们是来收购布匹,将军请看,这是我们的证明。“
他想打开后面的箱子,或许用力过大的缘故,鹿车倾翻了,几口箱子‘哗!’的翻落在地,无数的铜钱从几口箱子里倾泻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十几名贼军士兵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钱,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抢!’十几名贼军士兵一拥而上,疯抢地上的铜钱。
校尉大怒,挥马鞭向士兵们抽去,“统统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伙计狠狠一刀刺进了校尉后心,贼军校尉惨叫一声,当即毙命,突来的变故顿时惊呆了所有士兵。数十名伙计骤然发作,掀掉马背上的货物,露出了马鞍,他们纷纷上马。拔出战刀长矛向城门冲去。
尉迟恭一马当先,一跃跳上吊桥,铁棒猛挥重击,将十几名刚奔出城的贼军打得骨断筋折,脑浆迸裂,纷纷惨死在地。
城门口一阵大乱。后面的近百名贼军士兵见来将凶猛无比,吓得他们乱滚带爬向城门奔逃,尉迟恭挥舞铁棒杀进了敌群之中。
他身后的数十名骑兵战马如风,瞬间冲进了城洞,无情斩杀混乱中的贼军。
与此同时,远处五里外的树林内冲出了数百骑兵,战马奔腾,风驰电掣般冲向城门,在他们身后,数千隋军士兵如潮水般杀来,为首大将正是张铉。
这就是突击战的关键,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杀进城去,使对方无法拉起吊桥,关闭城门,也只有骑兵的速度才能办到。
城头上,警钟声当当敲响,数百名贼军士兵拼命关闭城门,拉起吊桥,但城门已被隋军士兵用重物卡死,无法关闭,但吊桥却被缓缓拉起。
尉迟恭见形势危急,他从马上一跃跳上吊桥,几步奔到吊桥边缘,猛地向铁链固定吊桥的楔子砸去,‘啪!’的一声巨响,木头断裂,碎木四溅,带着一块木头的铁链从吊桥内飞了起来,像蛇一样重重抽在城墙上。
吊桥顿时向左面倾斜,尉迟恭趴在桥上,没有被掀翻下去,他见右面的铁链依然在继续向上拉,他一跃而起,大吼一声,铁棍高高砸下,又是一声巨响,右上角的木头被打得粉碎,右边的铁链也飞了起来,吊桥重重落下,轰然倒在护城河上。
这只是瞬间发生之事,不等城头上士兵反应过来,尉迟恭又调头重新冲进了城洞内。
这时,城门旁边的军营内冲出数百贼军,为首大将正是高密县主将郑挺,他见隋军骑兵已经突进城内,正和数十名守城军激战,眼看他的士兵抵挡不住了。
郑挺心中焦急,顾不得贼兵未撤,一挥狼牙棒令道:“放箭!”
百名贼军弓弩手冲上前,一起端弩向城门骑兵射击,百支箭呼啸射去,十几名隋军骑兵和数十名贼兵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响成一片,五六名隋军骑兵也不幸中箭落马。
尉迟恭大怒,抓起一具贼兵士兵的尸体当盾牌,翻身上马,提着铁棍向数十步外的弓弩手疾奔而去。
“跟我来!”尉迟恭大喊一声,后面十几名骑兵跟随他冲锋。
又是一阵弩箭密集射来,尉迟恭挥舞尸体抵挡箭矢,无数箭矢纷纷射在尸体之上,尽管如此,尉迟恭的腿上还是中了两箭,但尉迟恭恍若不觉,催马冲进了百余弓弩手中,后面跟着的十几名骑兵也跟着冲进了敌军群中。
尉迟恭扔掉尸体,抡起铁棍翻飞乱打,俨如猛虎扑入羊群,打得敌军骨头碎裂,血水四溅,哭喊声一片,跌跌撞撞四散逃命。
就在这时,尉迟恭忽然觉得一股冷风向自己后脑扫来。(未完待续。)
第0170章 兵临高密()
尉迟恭虽然体格高大雄壮,但灵敏度丝毫不弱,他一低头,狼牙棒从头顶呜地扫过……
尉迟恭心中恼怒,竟然从后面偷袭自己,他反手一棍打去,这一棍力量十足。‘当!’一声巨响,铁棍和狼牙棒相撞,火光四溅,后面偷袭的贼军主将郑挺被震得连连后退几步。
郑挺只觉喉头发甜,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心中大惊,调转马头便逃,尉迟恭也不追赶,向另一边敌军密集处杀去。
这时,城门外马蹄声如雷,校尉杨旭率领二百五十名骑兵如一条长龙般冲过吊桥,杀进了县城。
城门已经失守,尉迟恭率领的五十名骑兵已经牢牢控制住了城门,守卫东城门的千余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四散奔逃。
紧接着数千隋军士兵在主将张铉的率领下挥师杀来,驻守高丽县的万余贼军不敢抵挡,纷纷向胶水上的浮桥撤退,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郑挺见形势危急,为防止隋军过河,当即下令烧桥,片刻间,水面上浓烟滚滚,浮桥从中间断开,桥上士兵奔涌不及,纷纷落入水中,来不及过桥的数千贼军士兵在西岸哭声震天。
这时,数千隋军掩杀而来,西岸士兵无路逃跑,纷纷跪地投降,郑挺叹息一声,调转马头向胶西县奔去。
.......
贼帅孟让此时就在胶西县城内,他在县城内有一座大宅子,养了十几名妻妾,此时他正在吃午饭,却听见外面警钟声大作,他吃了一惊,连忙丢下筷子走到院子里。
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跑来禀报:“君上,隋军攻占了高密县!”
“啊!”孟让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半晌,孟让反应过来。他大吼一声,向城头上奔去,“郑挺呢!让郑挺来见我!”
孟让气急败坏,高密县失守。意味着他的外围屏障被攻破了,若张须陀大举来攻,胶西县根本就守不住。
高密县和胶西县相隔不到五里,站在城头上可以清晰地看见河对岸的高密县,城楼上的大旗已经换成了隋军的团龙战旗。在寒风中猎猎飘扬,孟让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自己该怎么抵抗张须陀的精悍之军?
这时,郑挺快步走来,单膝跪下请罪,“卑职初战不利,愿受君上责罚!”
孟让重重哼了一声,“无声无息就丢掉了高密县,这是我愿意看到的吗?”
郑挺万分羞愧道:“卑职已经按照君上的要求加强警戒,城门每天只开一个时辰。但对方来的是骑兵,突然动手,作战十分强悍,使守城军队措手不及,卑职也不幸受伤。”
他连连咳嗽,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孟让本身不擅武艺,他能倚重的悍将并不多,郑挺就是其中之一,更重要是他对自己忠心耿耿。若杀了他会极大削弱自己实力,孟让不得不三思而行。
“军队都撤回来了吗?”孟让又怒视他问道。
“启禀君上,六成已经撤回,后面军队实在来不及。卑职不得不烧断浮桥,否则敌军将沿着浮桥杀到东岸,后果更加严重。”
孟让盯着他半晌,一挥手,“带他下去疗伤,以后再处置他!”
郑挺知道君上实际上是饶过了自己。他跪下磕了三个头,跟随士兵下去了,孟让又回头注视着对岸的高密县,心中着实担忧之极,他虽然兵力数量占据上风,两倍于隋军。
但装备和战斗力却差得太远,他真正能战斗的军队也不过万余人,其余军队都是乌合之众,那他该怎么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呢?
次日一早,张须陀率领一万两千主力军队也抵达了高密县,尽管张铉用了反间计,促使东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