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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毕可汗的目光比鹰还要锐利,注视着远方若隐若现的伏乞泊,此时他心潮起伏,野心之火愈加炽盛,为了这次会盟,他足足等待了两年,策划了两年,直至得到宇‘‘‘m文述的帮助,他才完全了解骁果军的战斗力,才能从容部署军队,用谈判来限制隋军北上。
早在两年前,史蜀胡悉死在北海大湖,三十万件兵甲沉入湖底,始毕可汗便决定进攻隋军,他的军队已足够强盛,野心也足够炽热,但突厥内部反对进攻大隋的声音也同样响亮,突厥九部,至少有四部强烈反对进攻隋朝,另外两部保持中立,毕竟隋朝曾经大恩于先可汗,进攻隋朝在道义上行不通。
与此同时,阿史那王族内部也同样不稳,始毕可汗还是有竞争对手,那就是他的三个兄弟,二弟俟利弗设、三弟咄苾、四弟步利设,他们都拥有强大的力量,虽然表面上尊崇自己,可一旦机会出现,他们的恐怕就会翻脸无情。
另外还有回纥、拔也古、仆骨三大铁勒部落接成的同盟。一直就不服自己的统治,他们暗中和几个兄弟勾结,也在积极寻找机会摆脱突厥的统治,这些烦心之事也使始毕可汗隐忍两年,迟迟没有南下。
直到宇文述去年派长子送来的密信,使始毕可汗了解到隋朝内部的危机。使他认识到隋帝杨广对突厥南侵的恐惧,这便让他抓住机会设了这次会盟局,如果能抓住杨广,那么就可以在没有触动内乱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攫取隋朝的财富和利益。
始毕可汗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得意,这次他故意设置了一些屈辱的条件让隋帝北上会盟,不料对方竟然答应了,这也说明他的判断没有错,隋帝急于和自己会盟。
这时,远处奔来一支骑兵队。很快来到王帐前,为首一名百夫长跪下行礼,“启禀可汗,隋帝队伍在距离乞伏泊三十里处驻营了。”
始毕可汗眉头一皱,现在还是上午,隋朝天子的军队为什么要驻营?他又问道:“是不是有先锋军队去湖畔探查情况?”
“不是!他们派出了数百名探子,奔向四面八方,并没有先派军队前往湖畔。”
这时。始毕可汗已经意识到隋军开始怀疑自己了,或许杨广得到了什么情报。难道他们发现自己部署在长城北部的三十万铁骑了吗?
始毕可汗心中也开始焦急起来,他可不想功亏一篑,他当即令道:“传令康鞘利,令他立刻行动!”
马邑郡南部和东部都属于太行山支脉,山体巍峨高大,地势十分险峻。其中最南面的军事要塞楼烦关是楼烦郡进入马邑郡的必经之路,楼烦关修建在半山腰山,关口高大雄伟,易守难攻,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楼烦关的重要在于扼断了唯一一条可以行走辎重骑兵的山谷通道。对于全部都是骑兵的骁果军,这座军事要塞就显得意义更加重大,目前由虎牙郎将马逊武率三千军队镇守。
这个马逊武也就是当年张铉初入二十七军府时的长史,有宇文述为后台,他也升为骁果军虎牙郎将,隶属于云定兴。
此时马逊武心中十分忐忑不安,他是在一个月前调来驻守楼烦关,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守这座关隘,他要冒一个极大的风险,他很清楚这个风险的后果,但他没有选择,这是他的后台、他的主人交给他的任务,他只能忠诚的、无条件的执行。
马逊武站在城头上注视着太阳渐渐西下,从时间来算,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公子应该开始安排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马逊武顿时悬了起来,片刻,骑兵奔至城下,手执一支令箭高喊道:“奉云大将军之令,请马将军立刻率军赶赴静乐县救援,那边有紧急军情!”
士兵将令箭传上来,马逊武看了看令箭,对众将道:“是大将之令!”
旁边副将任伯平低声道:“我们只有三千人,怎么去救援?”
马逊武心里明白是什么事,他故意高声问道:“大将军需要我带多少军队去救援,静乐县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将军,一支不知来历的军队在围攻静乐县,形势十分危急,大将军让你率所有军队去救援。”
“那楼烦关怎么办?”
“大将军另外安排人来接管,将军不用担心。”
马逊武点点头,回头对众人道:“既然大将军有令,我们必须执行,传我命令,全军立刻集结南下。”
副将任伯平连忙道:“楼烦关太重要,怎么能无人把守,要不留五百弟兄守关,其余军队跟随将军南下救援。”
马逊武瞪了他一眼,“既然大将军已有安排,我们就不用操心,再说五百军队能守住关隘吗?不准再多言了。”
他又喝令道:“防止意外失火,将城头灯笼全面灭掉!”
任伯平暗暗叹息一声,楼烦关易守难攻,其实五百人也可以守住关隘,但既然主将命令已下,他只得执行了,一刻钟后,三千军队在马逊武的率领下离开了楼烦关,疾速向南方静乐县进发,关隘中此时已无一兵一卒。
就在北面两里的一条山坳里,一支穿着隋军服饰的突厥骑兵已埋伏多时了,为首大将军正是康鞘利,他们在桑干小镇隐藏了一个多月,康鞘利得到可汗的命令,他立刻率骑兵沿着桑干河向南进发,与此同时,他派人通知了善阳县的刘武周,由刘武周再告诉宇文智及他们的计划。
夜幕中,康鞘利望着远处黑黝黝的关隘,他发现挂在城头上的几盏灯笼都已熄灭,楼头上一片黑暗,这就是守城将领发出的空城信号,也就是说,关隘中已经没有守军了。
他立刻派人去打探情报,片刻,士兵回来禀报:“启禀万夫长,城上已看不见一个守军。”
康鞘利顿时大喜,喝令道:“全军杀入楼烦关!”
两千突厥骑兵纷纷催马
向关隘奔去,他们撞开了关隘大门,关隘内空空荡荡,已无一个守城士兵,康鞘利顿时大笑,吩咐左右道:“速发鹰信给可汗,我们大功告成!”
始毕可汗在睡梦被士兵叫醒,“启禀可汗,有康鞘利万夫长急信。”
始毕可汗一惊,急忙翻身坐起,问道:“什么消息?”
“万夫长已经夺取楼烦关,将隋军拒于关外。”
始毕可汗大喜过望,站起身问道:“隋帝的情况如何?”
“启禀可汗,他们还在原地驻营,没有北上。”
始毕可汗当即喝令道:“传我的命令,西部大军可立刻发动进攻,再传令左右近卫军,即刻起兵北撤!”(。)
。。。
第472章 八面包围()
形势开始骤然紧张,黑夜中,一名隋军骑兵正疾向大军驻地奔来,离大营还有五百步,一队巡哨骑兵便从斜刺里奔出,拦住了这名骑兵的去路,“是什么人?”
报信骑兵举起一面腰牌,高声喝道:“我是第三营斥候校尉,有紧急重要情报要向圣上禀报。?壹?看书·1?k?a?n?shu·cc”
巡哨队立刻陪同他向军营奔去,今晚当值的大将是宇文成都,目前宇文成都出任左卫将军,这次也率军护卫天子北上,他听见了马蹄声奔来,便催马在营门前拦住去路,“有什么事情?”
报信校尉认出宇文成都,连忙上前抱拳禀报,“启禀将军,突厥可汗军队已经北撤!”
“什么!”
宇文成都大吃一惊,急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一个半时辰前,突厥军队撤退非常急促,就像打仗撤军一样。”
宇文成都立刻意识到不妙,再过三天就是正式会盟时间,突厥可汗这时候突然撤退,把大隋天子扔在伏乞泊,这就是开战的先兆。
他一把揪住斥候校尉脖领,喝问道:“情报可属实?”
“卑职亲眼看见突厥撤退,愿以军法担保!”
宇文成都推开他,立刻调转马头向御帐奔去,他在御帐木台前翻身下马,快步向木台上走去,几名千牛备身侍卫连忙拦住他,“宇文将军,圣上已经睡了。”
“有紧急情况,十万火急,请立刻叫醒圣上。”
这些侍卫都知道宇文成都是谨慎之人,他这么焦急,必然是有大事生了,几名侍卫对望一眼,其中领转身进了大帐,片刻,一名宦官出来道:“宇文将军,圣上已经醒了。?要看?书1ka?nshu·cc让你进去!”
宇文成都快步向大帐内走去,老宦官又拦住他低声嘱咐道:“圣上这几天身体不太好,说话要注意分寸。”
宇文成都默默地哦按头,这才走进了大帐。帐内烛光昏暗,杨广披了一件狐皮大氅,面带倦容地在帐内踱步,显得精神非常疲惫。
宇文成都连忙上前单膝跪下,“深夜打扰陛下休息。微臣。。。。。。”
不等他说完,杨广摆摆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陛下,突厥可汗撤军了。”
“什么!”
杨广也同样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撤军?”
“陛下,就在一个多时辰前,突厥可汗和他军队全部向北撤离,走得非常仓促。”
杨广愣住了,突厥可汗居然走了。那会盟怎么办?三天就要举行了,双方还没有来得及沟通准备,他就撤走了,这叫什么事?
宇文成都感觉到天子还没有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又道:“陛下,敌军主将临阵撤离,一般都是为了避开大战,陛下,突厥骑兵很可能要杀来了。”
杨广只觉大脑里嗡的一声,顿时变成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惊慌失措起来,手中茶杯也失手倾翻在地板上,“这。。。。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立刻下旨南撤!要不。。。。。。就来不及了。”宇文成都一字一句道。
杨广冷静了片刻。走出大帐对侍卫令道:“传朕旨意,宣几位相国立刻来见朕!”
宇文成都是出于军事安全考虑,要求天子南撤,但杨广毕竟是天子,他要从很多方面来考虑,仓促南撤在政治上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他至少要和大臣们达成一致意见。要??看书?·1?k?anshu·cc
天快亮时。杨广和大臣都做出一致决定,先南撤到善阳县,然后再和突厥交涉,如果突厥可汗确实北撤,他们再撤回太原,直至最后撤回洛阳。
数万隋军随即收拾行装,向善阳县方向撤离。
…………
善阳县依然保持着热闹和平静,县城内的生活熙熙攘攘,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丝毫没有半点战争来临前的紧张气氛,更不知道百里外的楼烦关已生突变。
在县城北门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客栈,叫做塞北客栈,这里住满了从中原赶来的商人,虽然春暖花开,北上不再有冰雪阻碍,但大隋天子和突厥可汗的会盟却临时封锁了商道,不准商人北上,令这些等候了一个冬天的商人们怨声载道。
埋怨归埋怨,商人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耐心地等候下去,他们百无聊奈地聚在一起等候官府的消息,在最西面一间院子里却住着十几名从江都过来的商人,都是二十余岁的精壮年轻男子,他们的真实身份却是张铉派来的斥候。
这支斥候队的领是旅帅刘新,他在给裴矩送了信后,便直接北上马邑郡,探查突厥方面的消息。
这天上午,两名手下同时走进客栈,急匆匆来到西院,一进门便急不可耐地嚷道:“头,出大事了!”
“噤声!”
刘新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两人吓得不敢吭声,连忙关上院门走进里屋。
两名斥候并不是从同一个地方回来,其中一名斥候急道:“启禀旅帅,消息确切,楼烦关已经封闭,守军也不再是隋军,被一支陌生的军队取代,极可能是突厥军队。”
这个消息着实让人震惊,楼烦关被封锁,也就意味着天子队伍无法返回中原,而南面的军队也无法过关来救援,刘新心中乱成一团,他一点没有想到隋军居然会拱手让出关隘,这里面只有一种可能,隋军内部有奸细,和突厥里应外合。
他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又问另一名斥候,“北面情况如何?”
另一名斥候连忙躬身禀报,“启禀旅帅,天子军队正在南撤途中,好像北面也出问题了,但具体情况不知。”
刘新点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低头沉思片刻便令道:“把客栈所有弟兄都找来!”
刘新十名手下中有三人还在外面探查情报,客栈内只有七人,他们都来到了房间里,聚集一堂,刘新把情况简单告诉了众人,又道:“现在形势危急,突厥人占据了楼烦关,意味着他们的大军即将杀到,但城内守军还茫然不知,我们必须通知他们。”
“可是旅帅,如果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