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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轰然摔倒,躺在地上四蹄抽搐,口吐白沫,骑兵也被他摔出一丈多远。
早有士兵下墙将骑兵抬上了关墙,骑兵此时已经晕厥过去,屈突通急令军医诊治,不多时,骑兵苏醒过来,屈突通立刻蹲下问道:“真定县情况如何?”
骑兵身体极弱,声音十分低微,“禀报将军,李长史已全军覆灭,我们出城撤退,但被骑兵阻截,只得又退回真定县。”
屈突通的头皮几乎要炸开了,果然被自己不幸猜中了,李叔良已全军覆灭,他又焦急地问道:“有多少敌军?”
屈突通连问两声,送信骑兵已经无法回答,又再次晕厥过去,其实不用问屈突通也能断定,一定是张铉的主力杀到了,那么罗士信只是前锋,后面估计就是张铉亲率的大军。
“将军,我们怎么办?”几名部将低声问道,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担忧之色。
屈突通也着实感到十分为难,这种情况下最明智的决定当然是撤离,可自己撤了桑显和怎么办?
而且李叔良全军覆灭,而他屈突通全身而退,李渊会饶过自己吗?
沉思良久,屈突通叹息一声道:“先守住土门关,等世子的命令吧!”
屈突通随即又回头问道:“有世子军队的消息吗?”
几名士兵都摇头,表示没有任何消息,这倒让屈突通感到有点奇怪,按照计划,世子军队应该早就到土门关了,可现在迟迟不到,也没有消息传来,难道后面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在此时,后面有士兵大喊:“世子派人送信来了!”
屈突通没想到会怎么巧,所有的消息竟都在同一时刻送来,他连忙道:“速将信拿来!”
片刻,送信兵将一封信呈了上来,屈突通接过信问道:“世子现在何处?”
“启禀将军,世子已经退回了西故关。”
屈突通一怔,“这是为何?”
送信士兵苦笑一声道:“听说后勤粮营发生大火,将所有粮食物资都烧毁了,世子无奈,只得撤军返回。”
屈突通半响没有说话,以王伯当的谨慎怎么可能让后勤粮营失火,不用说,一定是被隋军斥候暗中偷袭得手,他又打开了李建成的信。
李建成的来信颇长,信中首先说张公瑾查到了幽州的情况,张铉大军已攻占幽州,罗艺下落不明,李建成在信中十分担心李叔良的情况,他令屈突通立刻派人通知李叔良撤军。
看到这,屈突通心中叹息一声,现在才去通知已经晚了,他摇摇头,又继续看下去,李建成在后面写了一番自责,表示绝不推卸责任,但最后却要求屈突通务必接应李叔良军队一同撤回并州。
屈突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果然和自己想得一样,李建成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如果李叔良不撤回,他屈突通也休想撤军。
他抬起头看了众部将一眼,见众人都期盼地望着自己,显然是希望下令撤军,屈突通摇摇头,厉声喝令道:“传我的命令,全军准备作战!”
一个时辰后,罗士信率领的六千军队终于出现在远处,大军并不立刻投身进攻,虽然罗士信以勇猛著称,同时也憋了一肚子气,但他毕竟身经百战,有着十分丰富的实战经验,他知道在进攻前需要做什么。
罗士信眺望着远处关墙,他发现短短几天内关墙上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关墙南段堆砌起了三尺高的泥袋,其次是在关墙两百步内挖了三条长沟,看起来颇宽,但深度不知。
不过这些都拦不住罗士信攻打土门关的决心,他一指前方的大片草丛令道:“派五十名斥候去给我查看草地!”
五十名斥候飞奔而去,他们手执举盾一字排开,匍匐在地上排查草丛中情况,主要是查看没有铁刺或者铁蒺藜之类,罗士信在几年前攻打徐圆朗时吃过大亏,徐圆朗在草丛中撒了无数淬了剧毒的铁刺,结果数百士兵中招,近两百人不幸中毒身亡,那次教训使罗士信铭记于心,攻城之前,他绝不敢再仓促发动进攻。
过了一会儿,五十名士兵先后回来,为首旅帅禀报道:“启禀将军,距离沟壑百步外没有铁刺或者铁蒺藜。”
罗士信点点头,一般而言,撒铁蒺藜绝不会只撒百步内,如果百步外没有,那就表示对方没有用这一招。
他当即大枪一指,厉声喝令道:“给我擂鼓进攻!”
第662章 强攻土门()
第一轮进攻隋军投入了三千士兵,集中攻打东北角,形成了强大压力,三千士兵如海潮汹涌,兵戈似森林,士兵们抬着宽大的梯子向前奔跑,鼓声密集敲响,喊杀声震天。
屈突通在土门关前已挖了三道防御深沟,每道深沟宽两丈,深一丈五,需要借助木板才能搭桥过去,这给进攻方增加了难度,而且屈突通在三道防御沟背后部署了两千弓弩手,又在沟壑前百步内撒下了上万枚细小的铁蒺藜刺,形成了一道道有效的防御体系。
这时,隋军中鼓声大作,三千人组成的方阵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
在轰隆隆的鼓声中,隋军的进攻浪潮已经推到了距离沟壑一百五十步外,还没有进入弩箭的射程,这时,屈突通冷笑一声,喝令道:“床弩准备!”
唐军士兵拉开了覆盖在关墙上的油布,露出三百部床弩,这是运送粮食时一起带来的防御辎重,床弩前有两名士兵拉紧了弓弦,另一名士兵则在床弩上安放九支箭,一射九连环,杀伤射程达三百步,威力极大。
“射!”
随着屈突通一声令下,三百部床弩,二千七百支箭一起射出,箭如奔雷,力道强劲,隋军盾牌虽然能挡住弩箭,但它却挡不住床弩的力量,顿时,盾牌纷纷被射穿,也射穿了盾牌后面的士兵,只听见惨叫声大作,三百余名奔在最前面的士兵惨死倒地。
但隋军士兵并没有停步,依旧向前奔跑,忽然,很多士兵扑到在地,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他们踩到了藏在草丛中的铁蒺藜刺,虽然铁蒺藜上没有淬毒,却有效地阻拦了隋军的攻势,隋军进攻阵型立刻混乱起来。
就在这时,躲在沟壑背后的两千名弓弩手发威了,他们同时现身,弩箭斜向天空,一片片箭云腾空而起,俨如飞蝗扑至,射进了密集的大军之中,隋军的盾牌和铠甲难以抵挡一阵阵的箭雨冲击,在床弩和箭阵的沉重打击下,进攻的隋军士兵死伤惨重,沟壑前死尸籍枕,血流成河。
罗士信万万没有料到沟壑前百步内的草丛中还有蒺藜刺,他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下令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收兵的钟声敲响,隋军士兵丢下数百具尸体退回了本阵,士兵们纷纷脱下靴子,从靴底拔下一枚枚刺得极深的铁蒺藜刺,虽然众士兵破口大骂,但实际上每个人都长长松了口气,铁蒺藜上没有淬毒,否则一条腿就保不住了。
罗士信心中恼火万分,这种蒺藜刺虽小,但对士气影响很大,不过对付这种蒺藜刺也有土办法,当初他的士兵就是在鞋底绑一块木头破掉了蒺藜刺的威胁。
士兵们纷纷将鞋底绑上木块,罗士信当即令道:“所有军队投入战斗,第一个攻上土门关者,赏钱五千贯!”
唐军的弩箭和床弩给隋军带来了近七百余人的伤亡,但它无法阻挡第二轮五千余名士兵的进攻,随着隋军的催战鼓声加快,罗士信率领全体士兵列队向关墙杀去。
这一次隋军步步为阵,高举盾牌向前推进,草丛中的铁蒺藜再没有给士兵们带来麻烦,只有飞射而来的床弩大箭不断击穿前排士兵的盾牌,造了一定程度的伤亡,但沟壑背后的唐军弓弩手已经无法伤及隋军士兵。
屈突通看得清楚,他知道了罗士信已经找到了破阵之策,他只得下令道:“弓弩手撤回关墙!”
随着钟声敲响,躲在沟壑背后的两千弓弩手纷纷起身,如潮水般向关墙撤退。
但隋军士兵依旧步步为营,一边行走,一边排除地上的蒺藜刺,直到他们越过三条沟壑,地上再也没有蒺藜刺,这时,愤懑已久的罗士信大喊一声,“杀——”
他一跃而起,率先向关墙冲去,后面五千余名唐军士兵也一起大喊:“杀啊!”
隋军士兵甩掉鞋底木块,高举盾牌向关城席卷而来,墙头上也站满了密集的唐军士兵,他们一起向攻城的隋军放箭,箭雨铺天盖地射向奔腾而来的隋军士兵。
但箭雨已经无法击退隋军士兵,一架架宽大攻城梯轰地搭在城墙之上,数以千计的隋军士兵如蚁群般攀梯而上,一手攀梯子,一手执盾牌,口中咬着横刀,奋力向上攀爬。
墙头上箭如雨下,石块滚木如冰雹般砸下,一片片士兵被砸中射中,惨叫着跌下城去,城墙下方的死尸迅速堆积,血流成河,从尸堆中渗出,染红了关墙外的土地。
关墙只有一丈高,即使攻城梯被掀翻也无法对隋军造成实质性伤害,只片刻,十几架攻城梯上的隋军已冲上墙头,和守关墙的唐军进行殊死决战。
很快,越来越多的隋军士兵杀上墙头,近万人在一里长的关墙上鏖战,不断有人滚摔下去,在这个时候,屈突通高明的战略战术指挥已经失去了作用,他在这场贴身肉搏战中表现出的作用已远远低于罗士信。
罗士信将霸王枪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的大枪翻飞,如飞龙腾空,枪影点点,又仿佛梨花缤纷,杀得城墙上唐军士兵血肉横飞,尸横遍地,他所过之处杀得唐军节节败退,哭喊连天。
虽然屈突通武艺原不如罗士信高强,也无法像士兵一样投入战斗,但他审时度势的能力和决断力还是一般人无法相比,他已看出唐军处于下风,尽管他的军队也同样训练有素,但实战经验却不如罗士信的军队,罗士信的勇猛无敌激励着他手下的每一个士兵。
屈突通知道自己没有援军,一旦处于劣势就很难再翻身,他们的士气将一点点被磨掉,士兵将被一点点消灭,最终只有全军覆没一个结局。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及时撤退才是唯一的自保之道,屈突通毫不犹豫下令:“全军撤退!”
撤退的钟声敲响了,唐军士兵纷纷撤离关墙,迅速向井陉内奔去,这就意味着他们放弃了土门关,罗士信长枪一挥,喝令道:“不准追击,让他们离去!”
罗士信知道在井陉内追击敌军不会有什么杀敌效果,最终只会让自己粮断而溃退。
更重要是,主帅给他的军令很明确,‘夺回土门,不得妄入井陉。’
就算罗士信再不服气,但张铉军令他不敢不从。
不过罗士信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杀入并州,绝不会坐失良机。
。。。。。。。。。
此时张铉并不在土门关,隋军除了一万骑兵赶去支援罗士信外,其他五万大军将真定县包围得水泄不通,桑显和的军队刚准备退回土门关便遭到了两万骑兵拦截,只是他应对快速,在骑兵还没有对自己实施包围全歼之前便退回了真定县。
桑显和原本是隋朝的虎牙郎将,一直是屈突通的副将,也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在投降李渊后被封为左卫将军、昌宁县公。
就在昨天晚上,他收拢数百名李叔良军队的败兵,这才知道李叔良的三万军已全军覆灭,而他们一心指望前来接应的幽州军早已烟消云散。
真定县也就是后来的河北正定县,也是恒山郡的郡治,县城周长约三十里,城池高大坚固,县城内生活着十万余人。
虽然人口不少,但人心思定,无论官民都不愿帮助这支外来的军队,使得桑显和没有民夫协助守城,也没有足够的粮食坚守城池,而在出兵之前李建成就下了严令,军队绝不准骚扰河北之民,杀人及奸盗者斩。
内外交困使得桑显和一筹莫展,这时,一名骑兵从远处疾奔而至,在城下大喊道:“我家大帅给桑将军的信!”
他一箭将信射上了城头,有士兵拾到,飞奔去禀报主将,桑县听说是张铉给自己的信,他暗暗心惊,原来是张铉本人亲自率军歼灭了李叔良军。
他打开信看了一遍,张铉在信中说得很坦率,李叔良已阵亡,屈突通也兵败回并州,真定已成孤城。
如果他愿意投降新隋,他在唐朝的官爵可以保持,从前之事既往不咎,如果不愿意归降,也可以放他离去,但军队必须留下,可如果负隅顽抗,伤及河北之民,一旦城破,全军尽屠,限他天黑之前作出决定。
桑显和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黄昏了,也就是说,张铉只给他一个时辰考虑,桑显和长长叹息一声,作为降唐的隋将,如果再回隋朝,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尽管他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