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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明白了,微臣立刻写信告诉兄长。”
“有办法联系吗?”张铉问道。
王善点点头,“城中府宅和城外庄园有飞鸽联系,微臣只要把信送到城外庄园,庄园管事就会用鸽信送去城内,这样就联系上了。”
张铉心中一动,这倒是一个和太原城内联系的办法。
他便笑了笑道:“希望太原会有好消息传来!”
这时,门外侍卫禀报道:“启禀陛下,军师紧急求见。”
“请他进来!”
王善连忙告辞而去,这时,房玄龄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管红色鹰信,这表示有十万火急之事发生。
“是长安出事了吗?”张铉问道。
房玄龄微微一笑,“是陛下感兴趣的消息。”
他将鹰信呈给张铉,“这是情报署的紧急快信,关陇贵族在关中造反了。”
张铉顿时大喜,他久等的一刻终于来了
李渊还是小看了关陇贵族维护自己根本利益的决心,就在李元吉囚禁十五名家主到第十天之时,扶风郡忽然传来消息,以独孤家族为首,包括元氏家族、于氏家族、赵氏家族、侯莫陈氏家族等等一共十大家族的军队约两万人在雍县聚集,打出了‘清君侧、正朝纲’的口号,由将军独孤怀德率领,向长安浩浩荡荡杀来。
就在军队在雍县聚集之时,雍县县令便派人秘密赶赴长安,紧急汇报了这个消息,这个消息令李渊极度震惊,他已经无法入睡,连夜召集重臣商议对策。
武德殿内,二十几名重臣聚集一堂,作为关陇贵族事件的直接发起者,李元吉也出席了这次重要议事。
大堂上鸦雀无声,只见李渊神情沉痛地说道:“朕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朕最为倚重、也最信赖的一群人竟然背叛了朕,竟然召集两万军队进军长安,他们想做什么?想推翻朕的社稷吗?朕绝不能容忍,也不想容忍,今晚把各位爱卿召集而来,并不是想寻求什么妥协方案,朕要坚决镇压,希望各位从这个角度来献计献策。”
李渊说完,裴寂便站起身道:“陛下,请允许微臣先说。”
李渊欣慰地点点头,“裴相国肯主动出头,朕大感快慰,请说吧!”
“陛下,既然这些关陇贵族的家主都在陛下手中,其实对付这支叛军就容易之极,把家主们押到阵前,让他们勒令军队放下武器投降,臣以为,即使他们一时嘴硬,但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们还是想保住性命。”
李渊点点头,裴寂的建议和他的想法一致,但他还是想听一些更广泛更深刻的意见,他见陈叔达似乎有话要说,但陈叔达看了看旁边的窦琎,却又不肯多言,李渊明白了他的意思,窦琎也是关陇贵族一员,陈叔达有些话不好当着他的面说。
李渊便将目光转向李神通,问他道:“淮安郡王可有什么平乱方案?”
李渊之所以问李神通,是因为关中的军队由他控制,他应该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局势。
李神通点点头叹道:“陛下,现在情况确实比较复杂,据微臣所知,关陇贵族的军队只有很少一部分在关中,大部分都分布在陇西郡、天水郡和弘化郡,现在他们居然聚集在雍县,微臣最大的担心就是大散关的五千守军已经投降,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进入关中,如果是这样,他们的军队就不止两万人,至少是两万五千人。”
“大散关的军队投降很正常。”
一直沉默不语的窦琎开口道:“大散关主将司马文德就是独孤家推荐入仕的,他们祖孙三代都是独孤家的家将,除此之外,陛下还要防止其他军队有将领投降,唐军中有很不少关陇贵族子弟,微臣觉得陛下还是先清理军队为好,以免出现临阵倒戈事件发生。”
李渊顿时变了脸色,窦琎说到了核心上,关陇贵族在隋朝时便在军队中渗透极深,唐朝也不例外,除了族人直接掌军外,还有他们的门生、家将、世奴等等,都在军队中大量任职,而且两万御林军基本上都是关陇子弟,根本搞不清出这里面有多少人和关陇贵族有关系,真的打起来,又不知有多少人会临阵反戈。
李渊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关陇贵族的军队之所以敢起兵造反,就在于他们有恃无恐。
这时,李渊又看了一眼陈叔达,便道:“夜已经深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商议出兵之事。”
众人起身纷纷离去
,李渊又给李神通使个眼色,让他也留下来,不多时,大殿内只剩下李渊、陈叔达和李神通三人。
李渊这才问道:“陈相国刚才欲言又止,想说什么?”
陈叔达微微一笑,“陛下,微臣其实是想说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李渊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什么机会,相国说仔细一点。”
“陛下,关陇贵族的军队其实一直是大唐隐患,以前大家还坐在一桌吃饭,面子上过得去,关陇贵族也不会闹事,但自从于筠事件后,关陇贵族开始倒向张铉,关陇贵族就成了我们最大的隐患,可以想象,一旦周军从河西南下,兵压陇右,关陇贵族会不会像当年迎接陛下一样,把周军迎入关中?如果不是这次关陇贵族造反,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以险峻闻名于天下的大散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丢掉了,说实话,微臣是感到庆幸。”
“陈相国说得非常精辟!”
李神通难得夸奖陈叔达,今天陈叔达也说到他心坎上了,他对李渊道:“陛下,大散关主将司马文德原本是隋将,天水郡人,臣弟觉得他很能干,所以才提拔他为大散关主将,但如果不是今天窦琎揭穿他的底细,臣弟根本就不知道他居然是独孤家家将,现在想想还是一阵后怕,我们军队到底有多少将领是关陇贵族的人?”
李渊点点头,又问陈叔达,“相国所说的机会就是将关陇贵族一网打尽吗?”
陈叔达点点头,“既然他们起兵造反,那我们就有了对付他们的借口,剥夺他们的土地、财产和粮食,相信陛下会收获极丰,将彻底改善我们物质短缺,财力紧张的不利局面,有了大量土地,便可用土地奖励军功,有利于我们继续和张铉抗衡,陛下,这是我们翻盘的一次机会。”
第1171章 天下大战(二十九)()
李渊负手在大殿内来回踱步,他心中十分杂乱无章,陈叔达说得很有道理,这确实是一次获得大量利益的机会,令他十分心动,可关陇贵族的全力支持又是他建立唐朝的根基,一旦动摇了根基,他担心自己的社稷不稳,所以他迟迟拿不定主意是否对关陇贵族下手。
陈叔达明白李渊的犹豫,便又徐徐道:“陛下可以慢慢考虑,但当务之急是怎么抵御叛军的进攻,等灭了叛军后,陛下再做决定不迟。”
李渊点点头,又把思路调回来,“那依相国之见呢?”
“微臣建议暂时从河东郡退兵,让秦王率军回来镇压叛乱。”
李渊没有吭声,他不太愿意从河东郡撤兵,虽然世民第一次攻城失败,但整体形势并没有落下风,双方还在对峙之中,如果就这样撤回来,就等于放弃河东郡了。
李神通却担心李世民回来后夺自己的军权,他连忙道:“对付这些叛军不需要世民回来,臣弟推荐楚王殿下率关中两万军前去平乱,或者臣弟亲自率军前往。”
李渊看了看陈叔达,“相国觉得呢?”
陈叔达叹口气道:“如果陛下真这样决定,那请容许老臣告老还乡,老臣不想看见大唐社稷由此崩塌。”
李神通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恶狠狠地瞪了陈叔达一眼,李渊却吃惊道:“相国何出此言?”
“陛下,关陇贵族的军队都是极为精锐的士兵,独孤怀德又是陇西名将,不是微臣看不起楚王殿下,他若领兵出征,肯定是第二次延安郡的全军覆灭,到了那时,陛下还有什么军队抵挡叛军入城?就算那时再想调回秦王殿下,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李渊点点头,陈叔达说得对,元吉在带兵打仗方面确实不靠谱,掌管内务才是他的擅长,李渊叹了口气,“一定要把世民调回来吗?”
“陛下,老臣并不擅于打仗,但老臣也知道打仗要尽量利用自身的优势,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长安城高大坚固,可以凭此守城等待援军,援军就是秦王殿下,也只有他率军赶来,才能里外夹击彻底击溃叛军,化解这次危机,河东郡跑不掉,以后再打也来得及,可长安城一旦失守,大唐就完了,孰轻孰重,请陛下斟酌。”
李渊终于被说服了,他点点头道:“就依相国的意见,暂时从河东郡撤兵,但就算朕发鹰信给世民,他率军从河东郡回来,最快也要四五天,而叛军两天后就杀到长安了,朕让谁为主将呢?”
陈叔达道:“陛下,老臣推荐李孝恭为主将,只有他才能率军守住长安城。”
李神通十分不满道:“陈相国的意思是,我就不行吗?”
“王爷当然也可以,但李孝恭更为适合,有他守城,长安才会万无一失。”
李神通还想再说,李渊却果断道:“不用再争了,朕意已决!”
他当即令道:“传朕旨意,恢复李孝恭爵位,宣他立刻来见朕!”
天刚亮,皇宫里便传出消息,李孝恭已恢复了赵郡王之爵,天子并加封他为左卫大将军,责令他率军镇守长安。
崔文象疾步匆匆来到李元吉的书房,他刚到门口,一名侍卫便上前道:“殿下已等候先生多时,先生请进!”
崔文象点点头便走进了书房,只见李元吉阴沉着脸,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烦躁不安。
崔文象连忙上前施礼,“属下参见殿下!”
李元吉一阵咬牙切齿,发狠道:“该死的老贼陈叔达,本王就恨不得食他的肉,寝他的皮,竟然坏我大事。”
崔文象一惊,“圣上已经决定了吗?”
‘啪!’李元吉将一份任命书扔到崔文象面前,“这是宫里昨晚连夜送来的,本来二叔推荐我为主将,但陈叔达不惜以辞职威胁父皇,父皇便答应他的无礼要求,重新启用李孝恭,并让二哥撤出河东郡,率军救援长安,基本上没我的事了,那我又该怎么拿到军权?”
李元吉拿不到军权在崔文象的意料之中,毕竟李元吉有过延安郡惨败的不良记录,关键时刻,天子是不会把自己性命放在儿子手上,崔文象便微微笑道:“殿下不用着急,属下已经考虑过了,就算殿下无法带兵去平乱,但并不代表殿下拿不到最后的利益,只要殿下听属下的安排,我可以保证殿下最后如愿以偿。”
李元吉转忧为喜,连忙问:“那我该怎么办?请先生教我!”
崔文象便在李元吉耳边说了一番,李元吉连连点头,“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动手!”
由于玄武精卫对各种言论的严厉钳制,使得长安城这段时间变得十分沉寂,大街上冷冷清清,东市和西市的店铺也纷纷关门停业,从前大量的物资可以从巴蜀和陇右运来,现在随着巴蜀及陇右爆发战争,各地的物资已经停止向京城运输,加上大量物资流向周朝,导致长安城开始出现严重的物资短缺现象,并且铜钱泛滥,物价飞涨。
在靠近东市一家的酒肆内,两名老者正对坐小酌,他们要了一壶酒,菜只有两三样,身材瘦高的老者叫做独孤枫,在独孤家族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人物,独孤篡被软禁后,独孤家族的重要人物和家眷纷纷撤出长安,目前府宅内只剩下十余人,由独孤枫主持大局。
坐在他对面头发花白的老者叫做窦文宪,是窦家的长者,虽然独孤家和窦家关系很僵,但他们二人几十年的私交却没有因此中断。
“窦兄猜猜看,这一壶酒和三个菜现在要多少钱?”
窦文宪捋须笑道:“酒是普通的果酒,菜一个是烧鹿肉,一个是炒笋片,还有一个腌菜鱼,要是从前,最多三百钱,现在不好说,我猜一贯钱吧!”
独孤枫摇摇头道:“这一酒三菜,现在要三贯钱,而且只收通宝或者开皇钱。”
“三贯!”
窦文宪吃了一惊,这可比抢钱还狠啊!
他招招手,把站在楼梯边的酒保叫来,酒保懒洋洋走上前,无精打采地问道:“老爷子有什么事吗?”
窦文宪指了指眼前的几盘小菜,“这点东西居然要三贯钱?”
酒保撇撇嘴道:“老爷子是很久没出门了吧!现在能有地方喝酒就不错了,三贯钱还算便宜了,你去兴福楼试试看,最多比这个多一两盘菜,十贯钱还不一定够,再说现在市场上就这个价,斗米八百文,您老人家还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