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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问题出在刺杀案上,这是很明显的栽赃给殿下,我们只要让圣上明白这是栽赃,或许圣上就会改变主意。”
“我有什么理由说这是栽赃?一切证据确凿,跟随我多年的黄鲁背叛了我,又被人灭口,我该怎么解释?”
“问题就在这里,谁会收买黄鲁,殿下想到了吗?”
李建成默默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
“殿下,我们说开了吧!这是楚王要谋太子之位而栽赃殿下,他的中毒也是拙劣的自己所为,撇清自己,栽赃殿下,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证据,那五千两马蹄金,殿下都已当场赏赐给了三军将士,哪里还会有余金来收买刺客?”
李建成叹了口气,“当时我是把黄金交给王君廓去赏赐三军,王君廓已投降周朝,他怎么可能再替我辩护,就算他肯辩护,父皇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殿下,问题是殿下要把真相说出来,要把这些告诉圣上,微臣相信圣上会明白真相。”
李建成摇摇头,十分伤感地说道:“他不会明白,他只想着自己的皇位,就算他心里明白也一定会废了我,这个机会他等待已久。”
“殿下!”
魏征跪下了下来,泣道:“这不是为了殿下自己的利益,是为了大唐,我们大唐已经风雨飘摇,再也折腾不起了。”
李建成浑身一震,他慢慢走出窗前,望着窗外冷风细雨,他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为了大唐!”
这时,王伯当出现在大门前,低声道:“殿下,陈相国派人来了,紧急求见殿下!”
李建成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他还沉浸在国破家亡的忧心之中。
魏征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是陈相国派来的人,一定有京城重要消息,见见吧!”
李建成慢慢反应过来,默默点了点头,见或是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陈叔达能给他什么消息。
片刻,一名年轻文士被领进房间,躬身行礼,“仲方参见太子殿下!”
李建成认识此人,是李叔达的孙子陈仲方,是陈叔达十几个孙子中最有才学之人,目前在国子学读书。
“原来是仲方,请坐吧!”
陈仲方不敢坐下,继续站着道:“祖父让晚辈把一封信交给殿下!”
说完,他取出一封信呈给了李建成,李建成坐了下来,他没有急着看信,而是问道:“现在朝廷的情况如何?”
“朝廷很平静。”陈仲方不知该怎么说,但他还是说出了让李建成黯然伤神的话。
李建成半天没有说话,朝廷很平静,也就意味着没有人替他伸冤,没有人替他呐喊,就像一群冷漠的看客,眼睁睁地望着天门上的闸刀落下。
但李建成只是稍微哀怨,便立刻明白了,大臣们不是不替他鸣冤说情,而是他们对大唐已经没有激情了,没有了希望和激情,哪里还有勇气顾及大唐太子的废立。
李建成心中叹口气,取过陈叔达的信,打开细细看了一遍,陈叔达倒是替他考虑,建议他学习秦王,去汉中拥兵自立,陈叔达推断长安不久就会有重大变故生,那时还有重振大唐的机会。
虽然陈叔达没有明说是什么重大变故,但李建成也猜得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指的是谁?到他们这个级别,什么事都不用直接说出来,大家心知肚明。
尽管陈叔达的建议还算不错,汉中军队掌握在李孝恭手中,只要李孝恭不把自己送进京,父皇就不敢轻举妄动,但这样一来,大唐就彻底一分为三了,这不是李建成想要的结局。
他现在根本不稀罕这太子之位,他只是满腹冤屈,不愿背上一个弑父杀弟的罪名。
李建成将陈叔达的信扔进香炉里烧掉,又问道:“陈公子要回去复命吗?”
“是!祖父还在等晚辈的消息。”
李建成随即写了一封信,递给陈仲方道:“这封信交给你祖父,你回去再告诉他,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为了大唐社稷,我必须去长安。”
“晚辈明白了,这就告辞!”
陈仲方深深行一礼,便告辞而去了,李建成把陈叔达的信给了魏征,魏征低声道:“殿下,其实去汉中,真是不错的建议。”
李建成淡淡一笑,“我会在意一个太子之位吗?我要让父皇明白,真正想谋他皇位的人不是我,若去了汉中,我就永远也洗刷不了冤屈了。”
魏征默然,李建成沉思片刻对他道:“王珪已经被抓下狱,父皇虽不会杀我,但绝不会放过你,趁抓捕我的军队还没有来,玄成走吧!”
魏征苦笑一声,“我能去哪里?”
李建成注视他缓缓道:“去中都,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以你的才华,迟早能做到相国。”
魏征泪如泉涌,跪了下来,“殿下待微臣恩重如山,在危难之时,微臣却弃主而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李建成连忙扶起他,“这不是弃主,而是逃命,刚才我说了,父皇不敢杀我,但一定会酷刑施于你身上,最后还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栽在你头上,你必死无疑,你且留着有
有用之身,将来我若为闲民,我们再摆酒相聚吧!”
魏征心里也明白,如果他再不走,一旦李渊派来的人赶到,他就真的死定了,他含泪拜了三拜,连夜骑马离开驿站,向北方西平郡方向奔去。
魏征虽然逃走了,但王伯当却坚决不肯走,李建成撵不走他,也只得罢了。
天刚亮,大将史万宝率领三千虎贲骑兵赶到了驿站,将驿站团团包围,史万宝厉声大喊:“请太子殿下出来!”
李建成走出驿站大门,见军队杀气腾腾,便冷冷问道:“史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史万宝高举一面金牌,喊道:“奉天子金牌令,请殿下跟微臣去长安!”
“我现在不是去长安的路上吗?”
史万宝一挥手,一辆三马拉拽的宽大马车飞驰而至,史万宝道:“路上不安全,由我们保护,殿下请上马车吧!”
王伯当见车窗上装有铁栅栏,不由大怒,“殿下身为太子,你敢用囚车?”
李建成一摆手,止住王伯当,对史万宝道:“我可以坐你的马车,其他人你放他们走吧!”
史万宝哼了一声道:“圣上有敕令,魏征、王伯当涉嫌刺杀案,须抓捕审问,其他侍卫可散去。”
王伯当大笑一声,一挥手中长枪,“你来抓抓看?”
史万宝不理他,对李建成道:“殿下决定吧!”
李建成摇摇头,“王伯当将军是无辜之人,不应该抓捕,请放他走!”
史万宝脸色一变,喝令左右道:“动手!”
他身边骑兵早有准备,数十人催马奔上,将十几张大网向王伯当撒去,王伯当举枪挑开两张大网,迅退上台阶,不料头顶上却已埋伏了唐军士兵,两张网迎头撒下,将王伯当扣住,王伯当自知难免,对李建成大喊道:“殿下,微臣若熬不过酷刑,必冤枉殿下,与其屈辱而死,不如微臣先走一步了。”
李建成大惊,“伯当不可如此!”
王伯当不肯效仿魏征逃走,便是决心为主殉难,他拔出佩剑,当场自刎而死!
李建成悲恸万分,伏地大哭,史万宝见王伯当已死,士兵又搜不到魏征,据说昨晚就逃走了,眼看两个重要嫌疑人都没有抓住,心中懊悔万分,便令士兵强行架李建成上了马车,关上铁窗,从外面拉上车帘,三千骑兵簇拥着李建成的马车,风驰电掣向长安城奔去。
第1216章 废储之争 4()
下午,史万宝便带着李建成抵达了长安,直接被软禁在东宫内,李渊却不肯见长子,而是令裴寂去训问太子。
东宫内的宦官和宫女都换成了李渊的人,监视着李建成的一举一动,除了和太子妃郑氏在一起外,李建成连自己的子女也看不到,都被移居到了别处。
不过李建成已经看淡了一切,他只管喝茶看书,什么事不问,什么事也不管,郑氏是荥阳郑氏的嫡女,两人已成婚多年,两人十分恩爱,她将一碗参茶放在桌上,低声道:“殿下喝一碗参茶吧!”
李建成放下书笑道:“居然还有参茶喝,我还以为进京就要住地下囚室了呢!”
“毕竟现在还没有废储,还是父子关系,圣上也不会做得过分。”
李建成点点头,“听说我的寝宫内搜查出了钢针?”
郑氏脸色大变,“殿下,臣妾真不知是怎么回事,宫里怎么会有钢针,这分明是有人在栽赃殿下。”
李建成高声大笑,“只怕这个栽赃人这次弄巧成拙了,我的寝宫里根本用不了铁制的东西,我的寝宫内有两块巨大的慈石,只是两个月前才撤去,但这时我已经不在长安了,我就看圣上怎么评判此事!”
“圣上会改变想法吗?”
“改不改变我不知道,但这个太子我已经不想当了,我就想去终南山中造一所石屋,我们养鸡种田,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贤妻愿意吗?”
郑氏泪水涌出,握住丈夫的手,连连点头,“我做梦都希望有这一天。”
这时,一名宦官在门口禀报:“殿下,裴相国来了。”
“请他进来!”
李建成拍拍妻子的手,郑氏会意,转身快步离去了。
不多时,裴寂走进了书房,躬身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李建成淡淡一笑,“裴相国已经有很多年没来东宫了吧!”
裴寂脸一红,连忙转开话题道:“微臣奉圣上敕令特来训问殿下几句话。”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会如实回答。”
裴寂咳嗽一声,缓缓问道:“殿下为何不顾父子之情,在九成宫行刺圣上?”
李建成一伸手,“拿出证据来!”
“黄鲁就是刺客,他跟随殿下多年,他虽然被灭口,但说明殿下是行刺圣上的最大嫌疑。”
李建成哈哈一笑,“我发现自己真的很蠢,居然派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卫去刺圣,是不是兵器上还刻着我的名字,李建成专用?”
“或许殿下根本就不怕暴露,如果刺杀成功,殿下应该已经登基了。”
李建成冷冷道:“裴寂,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收了楚王多少贿赂?”
裴寂脸色一变,“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忠于职守,清正廉洁,正直无私,那怕你对大唐再忠心耿耿,但你将来还是有机会在大周出任高官,可如果你徇私枉法,勾结奸佞,张铉绝不会用你,甚至你不会有好下场,我这话就搁在这里了,你就看将来应不应验吧!”
裴寂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连连摇头道:“我听不懂殿下的话!”
“你听不懂没关系,但你这样训问不对!”
李建成重重一拍桌子,厉声喝斥道:“我问你,训问记录者在哪里?你是不是想回去后再编纂我的原话!”
“我会据实向圣上禀报,殿下没必要这样诬陷我,如果殿下一定要训问记录,我可以提供。”
“很好,等你提供了记录者我再回答,我记得按照规矩,你我都要记录上签字画押,裴寂,你的小心眼我明白,你回去告诉楚王,最好的办法让我畏罪自杀,然后他就有希望接太子位了,否则,我李建成不会这样认命!”
裴寂面无表情道:“殿下已经疯了,尽说疯话,微臣告辞!”
说完,裴寂转身便匆匆走了。
御书房内,裴寂向李渊汇报了他去训问太子李建成的情况,李渊脸色阴鹜,耐心地听着裴寂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不承认自己安排了行刺吗?”
“回禀陛下,他坚决不承认,认为我们证据不足,一个黄鲁不能证明就是他派出的人,他说就算是他筹划,他绝不会派出黄鲁这种身边人,和在兵器上刻名字是一个道理。”
“然后呢?”李渊又冷冷问道。
“然后他又指责微臣没有派记录之人,不符合规矩,他说我会篡改他的证词,所以不肯再配合训话。”
“说下去。”
“然后他又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指责微臣欲置他于死地,微臣就无法再说下去了。”
李渊没有吭声,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没有派记录人是他的决定,他并不想把这次训问放在书面上,只是一次非正式的训问,当他盛怒之下,他认定是长子派出的刺客,但当他渐渐冷静下来,他也觉得有点不太符合常理,派黄鲁刺杀,一旦失手,不就等于把太子暴露了吗?
不过李渊对长子成见已深,就算发现了什么不符合常理之事,他也往往会视而不见。
李渊沉默片刻问道:“裴相国的意思呢?”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