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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术阳侯大军冲击,河阳城岿然不动。
咻!
一枚羽箭从何诺左侧呼啸而过,紧贴着他的皮肤。
何诺心中顿时一紧,觉得热血似乎从脚底“轰”地一声直冲到头顶,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何诺握紧了拳头,只感觉全身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
因为,这是一种讯息,敌人的箭都已经射到主将方阵,这样来说,第一阵已经被敌军突破了。
何诺没有丝毫犹豫,拔尖而起,带领本部亲兵,冲入战场,他要亲自夺回原本失去的阵地。
何诺信任储修能,但是他同样明白,必须给储修能时间,而这种时间,是要靠用汗水与鲜血换来。
何诺昂起了头,握紧拳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虽千万人,吾往矣。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而他的前方,尸横遍野。
一将功成万骨枯。
何诺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没有退路,只有奋然向前。
抛开人品不谈,术阳侯将流动作战发挥到了极致,将战争变成了一名艺术。
何诺突然发现,这名天下名将,实际上一直都在暗暗蓄积自己的实力,等待着机遇,然后一飞冲天。
何诺知道,这名术阳侯,野心并不小。心狠手辣,能够战胜则会置对方于死地,不会给人喘息之机,更不会让敌人有机会东山再起;打不过则果断地跑掉,不会白白丢掉性命。
想要胜利,只有比他更狠!
何诺不断地冲击,鲜血染红了他手中的长刀。成名之后,他很少这样亲自在一线战斗,但是这一次,他没有退路。
因为河阳城是他千辛万苦才获得的基地,他决不允许丢掉。
何诺的双眼有些模糊,这样巨大的混乱景象,狠狠地冲击着他的视线。
“坚持,坚持,坚持。。。。”何诺反复告诉自己。
好在,他身旁还有一帮兄弟们,誓死陪伴,即使面对这样的场景,面对数倍于己,如狼似虎的敌人,也没有一人退却。
就这样,战斗一直持续着,尽管术阳侯把卫军、影卫全部都投入了战场,但还是无法占领河阳城,这种焦灼的战争,考验的是双方的意志。
何诺好多次有种微妙的感觉,对方主将命令进攻的意志没有那么坚决了,难道是军师的粗略已经发挥作用了,但是敌军却一直没有退却。
战争仍然持续着。。。。。
一旁的孟啸尘忽然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努努嘴,示意他往左前方望。
何诺突然有了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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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破敌()
何诺突然有了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左前方原本是卫军攻击最猛烈的一环。
而现在,突然出现了松动的迹象,源源不断涌出的兵,势头开始减弱。
何诺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战场上的明锐直觉,让何诺料定,对方的主将已经开始被某种消息干扰,只是目前,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
何诺当然明白,这是军师储修能的计谋开始发挥效果了。
但术阳侯毕竟是百战名将,明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他当然不会因为南卫国都城传来的告急信,就放弃攻占河阳城的大好时机。可南卫主君江烛尘对国家、军队的掌控力极强,他亲自发来的连续不断的告急文书,不能不引起术阳侯的重视,如果能成功攻占河阳城还好说,如果攻占不下,又丢了都城的话,那术阳侯将无立足之地。
何诺准确把握住了术阳侯这种微妙的心理,他当即抓住了战机,明白在术阳侯心中出现摇摆之际,只有以更加猛烈的进攻,让敌方主帅彻底明白,河阳城绝不是轻易能够攻下的。才能够一举获胜。
河阳城下,突然间,刀光惨白,杀声四起。
何诺亲自担任敢死队主将,率领他的亲兵组成敢死队,奋勇拼杀,遇人杀人,遇鬼杀鬼,如入无人之境。
一旁孟啸尘与何诺珠联璧合,眼睛也杀得血红,刀光亮起,鲜血四溅,断肢乱飞。
何诺威风凛凛,孟啸尘天神下凡,两人犹如战神附体一般,旁人不敢轻易靠近。
千军易得,啸尘难求。
何诺在心里如此感叹,心里有一团炙热的火焰在燃烧。
看着刀光剑影中的孟啸尘,何诺就像看到了自己。
何诺握紧了拳头,对自己这样说道:“何诺今生定不会负啸尘。”
“诺,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孟啸尘的提醒将何诺蓦然拉回了现实。
何诺提着刀,一步步向前,在拥挤的战阵中,游刃有余。
原本焦灼的战场,因为何诺敢死队的出现,局势瞬间出现了逆转。
原本汹涌澎湃、悍不畏死的影卫遇到了何诺这样更加不要命、武力也更强大敢死队,长久以来的自信被击得粉碎,出现了短暂的慌乱。
而何诺正是充分抓住了这种慌乱,催动敢死队,一往无前。
何诺敢死队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撕开了南卫军原本看起来不可能被摧毁的防线。
两军对垒,枪盾覆盖中,术阳侯终于骑着铁甲覆盖的战马缓缓步出阵前。
术阳侯看到前方的敢死队,还在拼命的向前搏杀,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何诺,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那双眼睛慑人,就算隔着千军万马,也能感受到,这样的人,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
到这时,术阳侯明白,何诺年纪轻轻,能取得这样打的成就,不是毫无道理的。
术阳侯那双脸满风霜,如树皮一样皱纹密布的脸上,时常布满微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诡秘:“小子,你还嫩着了。”
何诺看到前方的术阳侯,当然不会放弃这样千载难逢的战机,一声大喊,指着术阳侯的方向,奋勇杀去。
现在何诺在军中威信极高,不仅仅因为他是主帅,更重要的是,那些中层的将领、最底层的士兵,都坚信跟随着何诺,才是在战场上寻得活路的唯一出路,才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唯一出路,才是拜官封侯,衣锦还乡的唯一出路。
因此何诺一声令下,身后敢死队齐声应和,声浪之大,席卷天地,震动苍穹。
接着,这些敢死队在何诺的带领下,悍不畏死,朝着术阳侯所在方阵,发起了攻击,扬起滚滚尘土,冲天而起。
看到这一幕,术阳侯的嘴突然张得大大的,发出令人恐怖的呐喊,那双脸满是风霜,如树皮一样皱纹密布的脸上此刻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变得狰狞。
术阳侯有些心悸,他一生阅人无数,但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对手,能让他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气场和嗜血的杀意。
何诺也明锐觉察到,面对如此凶险的境地,术阳侯没有丝毫慌乱。这样的人,注定不简单,注定不可能庸庸碌碌,平凡一生,要么功成名就,要么遗祸天下。
术阳侯指挥着军前弓弩手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箭雨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弓箭射在盾牌上,发出阵阵闷响声,夹杂着中箭者的惨叫。
何诺声音沉着而坚决,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气势:“杀!杀!杀!”
何诺更是身先士卒,终于冲到弓弩手前,又是一阵砍杀。
终于。。。。。。
在何诺这种近乎战神一般的冲击面前,术阳侯苦心经营的防线再也支撑不住,而那些卫国都城来的告急文书又摧毁了术阳侯最后想要坚持的防线。
术阳侯道:“退。”
一个字,干净利落,影卫并不是浪得虚名,即使撤退,也极有章法,保证将损失减到最小。
“侯爷!我们主力尚存,就这么撤退吗?”身旁副将心有不甘,焦急地提醒术阳侯。
术阳侯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看着何诺军扬起的尘土,沉重地道:“这样锐利的兵锋,我们挡得住吗?而且朝廷的告急文书,已经是第十九道了,如果神策堡出了危险,又攻不下河阳城,这样的干系,谁担得起?”
说到这里,术阳侯转身回望了一眼,“我们会回来的,这一次是我们轻敌了,只要影卫在,我们随时可能东山再起。”
说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何诺就像雕塑一样,伫立在天地间,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靠近他。
这场残酷的战争终于结束了,当何诺转身望向那些断壁残垣时,内心竟也不经意间涌动着一股落寞与悲凉。
何诺转身,看了一眼那座有些残破的河阳城,在血色般的残阳显得格外苍凉。
何诺嘴唇有些发干:“我们终于保住了河阳城。”
第二百零九章 待从头()
何诺嘴唇有些发干:“我们终于保住了河阳城。”
但他知道,这次为了保住河阳城,他们付出了些什么。
何诺知道,现在正是他的士兵,他的人名需要安抚的时候,虽然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是他没有休息而是他城中各地视察,安抚伤兵。
一路上,大雨冲刷,荒原上留下无数的尸体,他们昨天还是鲜活的生命,是某人的父亲,某人的丈夫,某人的儿子,某个家庭的支撑,而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等待着被遗忘。
时不时,还有一些哀嚎之声传来,显然是一些受了重伤,但又一时半会还没断气的人发出的。
忽然间,何诺突然听到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叫声令人心悸,撕心裂肺,他有些犹疑,正想弄清楚是什么声音,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都能够这样痛苦,发出如此凄惨的声音。
何诺寻声走去,发现一个伤兵被人围拢,他旁边有个姑娘,捂着嘴,都快哭了。
何诺寻声而去,发现是一名年轻的小伙子,正是跟随他冲刺的敢死队的一员,在冲锋时中了流箭,被人抬了回来,但是箭头直插入腹部,流血很多,眼看是活不下去了。
何诺立即上前,抱着他,似乎感觉到他的体温正在飞速地流逝,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叹息,“为什么啊?”
接着一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何诺发现,他哭了。
但是何诺很清楚,他并不是怕死而哭,而是无可奈何,在本应该建功立业、施展才华的年纪,就这样突然逝去。
何诺更加抱紧了他,从未有过的悲凉和孤独灌满了他的内心。
何诺抬起头,他想要一声狂叫,可是他懂得了克制,他用充满愤怒和杀意的目光望向远处,暗暗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忘记今天的仇恨与屈辱。
何诺再也不是那个热血轻狂的少年,做任何事都不计后果,现在他懂得了隐忍,懂得了为了最终的胜利,百折不挠。
远处,一个何诺军士兵颤颤巍巍地从死尸堆中艰难地爬起,断成两截的长枪在他手中滑落。
落日最后的余晖染红了满脸都是血的脸,他麻木无神的双眼低头望着一旁刚刚还是鲜活的生命,然后在血色残阳中颓然倒地。
何诺揉了揉眼睛,这不是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碧血黄沙,马蹄声急,何诺知道,这些场景,将会陪伴自己,接下来很长时间。
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何诺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因为他不知道他的前方在哪里,未知的前方,未知的目的地,未知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功成名就,抑或是客死他乡。
经过这样血腥的战役,何诺发现,真正的战场,完全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激情澎湃、热血翻涌,而是充满了凄惨、杀戮、压抑以及无边的绝望。
何诺就这样慢慢踱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他望着前方无边的黑暗,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只有永恒的未知。
他叹息了一声,退入房中,紧紧关上了窗户。
。。。。。
就在何诺静静思考之际,门外有人径直闯入。
“谁?”何诺心头无名火气,猛然抬头,眼中自然而然发出一股厉芒之光。
被何诺这么一盯,这个径直闯入的门外小校心中发慌,还没说出口,双腿一软,作势就要跪倒。
看到这场景,何诺心中一凛,赶忙上前扶起,道:“军中都是兄弟,不必行持大礼,不过以后要更加稳重些,不要过于慌乱。”
那名小校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何诺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小校顿时觉得受宠若惊,脱口而出道:“贱名不足主帅挂念,我叫牛二,是当年主帅跟着靖威侯南下时,就跟着主帅的,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孟将军看我乖巧,就让我跟随在主帅帐外效力。”
何诺心力很暖:“原来是老兄弟啊。”
那牛二连连摇头,“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