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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谢太辰走近身前,谢瑾已是拱手作礼道:“谢瑾见过大兄。”
谢太辰哈哈一笑,言道:“你我兄弟何须这般客气,来来来,先且入座。”边说边拉着谢瑾坐在了草席上。
谢睿渊老眼一闪,口气无不得意:“七郎啊,这次大郎进京赴考高中明经,朝廷特赐予明经及第,这可是我们谢氏的大喜事啊!”
旁边的王氏喜滋滋地补充道:“可不是么,数十年来谢氏无人能仕,几近快沦为了山野愚民,还好这次大郎一鸣惊人,重振谢氏雄风,也算光大谢氏门楣。”
谢瑾岂会听不出二房之人赤裸裸的炫耀之意?他脸上没有半分羡慕嫉妒,也没有难过沮丧,平静得犹如一泓不动秋水,淡淡微笑道:“大兄文采出众,学富五车,能够考中明经实乃可喜可贺。”
简简单单的一句,却是隐隐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敷衍,除了谢太辰以外,在座的谢睿渊、谢景成、王氏都暗暗皱起了眉头,甚是不满。
谢太辰笑容如初,摇手道:“七郎实在是谬赞为兄了,某生平的自愿便是登台入省报效朝廷,考中明经不过是第一步,何足挂齿!为兄相信七郎以后也一定能够考中科举,光大谢氏门楣。”
王氏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嘴道:“就他?学业不精学堂瞌睡,前不久还被夫子赶了出去,也能够考上明经,倘若明经这般容易,是人都能考上了。”
(本章完)
第23章 谢瑾的展望()
谢太辰目光飞快地扫了谢瑾一眼,笑道:“阿娘哪里的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即便是生性蠢笨,只要愿意努力,安知不能取得成就?”说完之后,他轻轻地拍了拍谢瑾的肩头,以长者般的口气安慰道,“所以,七郎你千万不要妄之菲薄。”
看似无意的话满含揶揄,谢瑾心头一阵冷笑,他不愿再过多言,起身借口回房向阿娘请安,便要告辞。
“对了,还有一事。”谢睿渊绷着老脸道,“大郎这次考中明经,实乃大长我陈郡谢氏的颜面,老夫之意,后日在宗祠举行祭祖大典,向列祖列宗祭告这件喜事,到时候谢氏所有男丁全部参加,七郎,你可不要忘记了。”
谢瑾微微一顿,拱手道:“是,谢瑾遵命。”
待到谢瑾离开正堂后,谢睿渊这才不满冷哼道:“这谢瑾现真不识抬举,完全不将老夫这个宗长放在眼里,若非看在他祖父面上,岂会让他这般这般张狂!”
谢景成点头道:“阿爷说得不错,谢瑾心知我二房代替大房地位,一直心有不甘,无从发泄才会不断言语冒犯。”
瞧见祖父、父亲两人都有些愤愤然,谢太辰不以为然地笑道:“一条丧家之犬而已,两位大人何须这般较真?大房现在死气沉沉了无生气,族人们都是看在眼里,终有一天,我们能够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
“不错。”谢睿渊拊掌一笑,晃动着白头道,“欲速者不达,取代大房之事须得慢慢谋划,老夫之所以要在后日举行祭祖大典为大郎庆功,目的便是让族人们见识见识二房的确人才辈出,相比之下,羸弱的大房确实不值得一提。”
谢太辰振奋道:“原来祖父竟有这份打算,好,太辰一定努力谋划一番,必定让二房在祭祖大典上大出风头。”
“不知大郎如何谋划?”谢景成不由好奇一问。
谢太辰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暂且保密,阿爷到时候便知道了。”
※
谢瑾却不知道二房龌蹉的盘算,他缓步来到陆三娘寝室,向着阿娘拱手问安。
陆三娘关心地询问了一番今日夫子所教授的课程,轻叹一声道:“太辰考中明经之事,想必你知道了吧?”
谢瑾缓缓颔首道:“时才儿回府之时,二房一干人正在堂内闲谈,宗长还让我后日参加祭祖大典,说是要向先祖祭告大兄取得明经之事。”
陆三娘柳眉微颦,从案后站了起来,凝神思忖踱得几步,这才转身叹息道:“祭告先祖无可厚非,然若通知举族人前来参加,宗长替二房造势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七郎,这场祭祖大典可不简单啊!”
跪坐在草席上的谢瑾冷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娘你又何必担心!”
“哦?七郎此话怎将?”陆三娘疑惑地望着爱子,美目中闪动着淡淡的光彩。
谢瑾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口气镇定又不失沉稳:“昔日苻坚率百万大军饮马长江,先祖谢安以孤军一支以弱胜强,这才奠定谢氏数百年的基业,如今大房虽微,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妥善经营,我们必能如先祖那般以弱胜强重新巩固大房地位,将二房驱赶出去。”
陆三娘听得美目一亮,呆呆思忖半响,却又摇头道:“二房势力根深蒂固,说夸口大话可是没用的。”
谢瑾挺直身子,加重语气道:“阿娘,儿并非夸口豪言!根据祖宗宗法,大房嫡系子嗣只要行了冠礼,便可担任宗长一职,阿爷尽管未归,然而按照礼法,宗长之位始终是大房的,这是不争事实,想必所有支房房长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只要儿能够努力求学考取明经,将来与谢太辰在成就上一争高下,证明大房并非没落,必定能够重新夺得宗长之位。”
听到谢瑾一番剖析,陆三娘深感安慰,笑道:“你如今不过十一岁出头,即便要行冠礼,至少也要等到十五岁,想要考取明经是一件好事,为娘自然支持你。”
谢瑾点头道:“所以当务之急,孩儿便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学业,不要让人看轻了咱们大房。”
陆三娘连连颔首,突又想起了一事,略带惊讶地笑问道:“七郎,娘觉得你这段时日似乎长大懂事了不少,渐渐能够明白大房窘迫的处境,并为了大房的将来为之努力奋斗,为娘着实欣慰。”
谢瑾愣了愣,阿娘的话犹如撞钟一般敲击在他的心头,的确,在那个莫名其妙的怪梦之后,他为人为事的思路与往常确实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如何的改变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陆三娘并没有察觉到谢瑾有些复杂的表情,正容开口道:“七郎,你乃大房嫡长孙,大房所有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记住为娘的话,不管如何都要保住大房地位,否者你我实在难以面对谢家列祖列宗。”
谢瑾自然知晓阿娘独木难支所承担的压力,正色颔首道:“阿娘放心,终有一天儿将取得不俗的功业,让大房重新矗立于谢氏之巅。”
※
今儿个一大早,崇文书坊就在店门口贴出一张布告,布告不大红底黑字,一行行漂亮的楷书看上去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上书:山河万里百花开,蝴蝶双双对对来,天荒地老心不变,可叹山伯与英台。
这首还算差强人意的打油诗自然是出至伍掌柜手笔,诗句右边,还留缀着一行小字,写着:痴情男女倾世绝恋,双双化蝶情留世间。本店新到传奇小说《化蝶》,凄美感人供君品读。
伍掌柜重重打了一个哈欠,亲自动手将百余份裹得好好的书卷放在书柜之内,这些书卷全由宣纸制成,上面抄录的正是昨日谢瑾兜售的《化蝶》。
崇文书坊地处长街,来往路人络绎不绝也是不少,在这烈日炎炎的夏天,清晨正是最为忙碌的时候,农人进城采购农具种子,商旅开店纳客兜售物品,百工挥汗如雨打制物品,百姓上街购买各色货物,整个城市热闹喧嚣,一直要到正午烈日当空酷热炎炎,这种喧嚣才会慢慢地沉静下来。
(本章完)
第24章 意外火爆()
眼见还没有客人登门,伍掌柜索性坐在柜台后清点昨日账目,算筹也是拨打得啪啪作响。
算筹乃是古老的计数工具,黄竹制成,径一分,长六寸,二百七十一枚算子而成六觚,六觚为一握,与后世商人惯用的算盘不尽相同。
正在伍掌柜聚精会神间,有客登门了。
来者是一个白面微须的中年士子,穿着一件皱皱巴巴的圆领长衫,看似有些潦倒没落,走进书坊也不四顾,径直上前问道:“掌柜的,可有虞世南虞公书法帖出售?”
虞世南为贞观朝的书法大家,也是凌云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他的书法继承王羲之、王献之特点,字体外柔内刚,圆融冲和,其真迹自然是千金难求,不过现在民间已有临摹版本出售,士子们常购买对照临摹,以提高自身的书法水平。
伍掌柜笑道:“自然是有,不知客人购买哪一幅?”
中年士子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想也不想便开口道:“虞公书法首推《摹兰亭序》,自然是要这一幅。”
伍掌柜点了点头,打开书柜缓慢寻找,从那密密麻麻的书卷中抽出一卷,递给中年士子道:“呐,这就是《摹兰亭序》,三百文。”
中年士子将书卷打开一看,立即是面露喜色,拿出荷包结清铜钱,揣着书卷急匆匆便要出门。
走至门边,中年士子的右脚已经跨出了门槛,目光不经意望向门板上贴着的布告,前进的脚步又是陡然停住了。
仔细地看了一番布告上的介绍,中年士子转头询问道:“掌柜,这化蝶乃是何人所撰?”
伍掌柜笑着回答道:“撰书人名为江宁闲客,这本《化蝶》无论是情节构思,还是文笔词藻,都可以说首屈一指。”
“江宁闲客?本县之人所作?”中年士子愣了愣,略带兴趣的神色渐渐消失不见,冷哼道,“听都没听过,能好看到哪里去,算了算了。”说完,挥了挥袖,举步走了出去。
伍掌柜张口又止,苦笑地摇了摇头,心头暗叹道:这谢小郎君所撰《化蝶》固虽不错,然却没什么名气,实在是可惜了。”
正在感叹当儿,突然又是一阵脚步声响,时才那名中年卫士又走了回来,行至柜台前皱眉道:“算了,反正闲来无事,买来看看消磨时间,这《化蝶》要价几何?”
伍掌柜眼前中年文士折返,立即感觉这个生意恐怕是成了,原本按照他的打算,《化蝶》定价三十文较为合适,然而见到此人颇为心不在焉,也不敢太过托大,径直将出售价格砍了一半,出言道:“只须十五文。”
中年文士绷着脸道:“还算便宜,某姑且买来看看吧。”
伍掌柜颔首一笑,立即从书柜中拿出一卷递给中年文士,中年文士满不在乎地接过,又满不在乎地夹在腋下,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走了。
伍掌柜摇头轻轻一叹,继续专心致志地计算着账目,也不知过了多久,几个人影突然旋风一般冲进了书坊里面,张口便问道:“掌柜,这《化蝶》为何竟没有完结?下文所在何处?”
伍掌柜定眼一看,这才发现来者乃是刚才购书的那名中年文士,与之同路的还有三四个装束年龄都差不多的士子,个个对着他虎视眈眈,目光满是急色。
伍掌柜心头一跳,慌忙站起解释道:“客官,老朽刚才忘了告诉你,这本书是分为五章进行兜售,你所购得的是第一章。”
中年文士愠怒道:“你为何却不早说?害得某看了半截不知后事如何,欲罢不能连酒也没吃完,就急匆匆赶了过来,快快快,剩下的章节拿来,我买了。”
话音刚落,跟在中年文士身后的那几名士子也乱纷纷地嚷嚷道:“掌柜的,某也要一本《化蝶》。”
伍掌柜膛目结舌地望着这些叫嚷不止的士子,一时间不由愣怔住了。
原来,这中年士子购得书卷后,便去长街酒肆赴友人之约,谈笑说乐酒酣耳热,不知不觉中便将买来的《化蝶》拿出来闲读。
不读还好,刚读得几行,中年文士以及他的几名友人,通通被故事内容吸引住了,竟是连酒都忘了吃,全都围成一团细细品读,不时拍案叫好。
就是而论,从古到今市面上流行的传奇小说较少,数来算去也只有《搜神记》、《世说新语》、《古镜记》,和一本《补江总白猿传》较为出名,其余要不名不见经传,要不还未达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传奇小说无疑等同于一片空白。
而且唐时传奇小说多以荒诞鬼怪的异志内容为主,记录鬼神怪异的故事居多,像《化蝶》这般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写为传奇,还当真算是罕见,所以刚看得几行,立即吸引了士子们的目光。
然而当看到梁山伯与女扮男装的祝英台结识,提议一并前去书院就学的时候,故事却戛然而断,不禁令这些沉浸其中的士子们大觉郁闷,那种胃口被吊起却不能落下的感觉难受非常,于是便急慌慌地赶来书坊质问掌柜。
伍掌柜恍然回过神来,鞠躬不迭地解释道:“各位客人稍安勿躁,目前鄙人这里只有《化蝶》第一章,剩下的章节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