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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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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重开,话题自然离不开时才精彩的打斗,裴行俭斟满了案前酒杯,端起对着陆瑾微笑言道:“时才若非陆郎君见义勇为,说不定江流儿还会更加嚣张跋扈,此酒,权当老朽感谢郎君相助之情,请酒!”说罢,已是将酒杯凑到了嘴边,一饮而尽。

    见裴行俭折节亲自敬酒,陆瑾慌忙站起了身来,端着酒杯微笑言道:“在下听闻裴尚书剑法高超,想必此番也是不屑与江流儿这杨游侠一般见识,故此,在下斗胆越殂代疱应战江流儿,冒犯之处,还请裴尚书万勿见怪。”

    明明是他有恩于裴家,陆瑾此言却很巧妙地抹去施恩之意,说成裴家人不与江流儿一般见识,立即令裴行俭对他好感大生,暗暗赞叹不已。

    坐在一旁的裴光庭再也忍不住了,出言询问道:“陆郎君,吾观你对战江流儿所用剑术,全为我裴家剑法,裴家剑法向来很少外传,也不知是谁教你的?”

    此言在众目睽睽之下问出,且在座之人还有一个熟悉自己过去的崔若颜,陆瑾顿觉不知该怎么回答,若直言不讳坦陈相告,说不定会被崔若颜听出端倪,然若敷衍搪塞过去,只怕又瞒不过裴行俭等人,一时之间,陆瑾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堂内顿时有些沉闷。

    反倒是裴行俭善解人意,微笑摇手道:“三郎,陆郎君不愿意说明,必定有他难言之隐,你有何必咄咄相问?只要使用剑术之人秉持正义公道之心,也就足够了。”

    裴行俭此话自然是在替陆瑾解围,陆瑾感激拱手道:“多谢裴尚书体谅。

    陆瑾话音刚落,末案的狄仁杰突然捋须笑问道:“这位郎君,莫非便叫做陆瑾?”

    “正是在下。”陆瑾微笑颔首。

    “说来怪也!”狄仁杰轻轻一叹,望向裴行俭的目光中却有几分揶揄,“时才前来裴府之前,老朽一人正在洛水岸边散步,在经过裴府围墙外面的时候,突逢一幅画卷从围墙内飞出,老朽好奇展开一看,却是一幅《松鹤延年图》。”

    说到这里,狄仁杰轻叹道:“老夫生平观摩大家画卷无数,这幅《松鹤延年图》中,画中松鹤傲立古松之下,仰首抬腿栩栩如生,实乃为不可多得的佳作,更兼画卷后落着一首贺寿诗词,琅琅上口意境绝佳,老朽想来是别人丢弃之物,便拾起置入袖中。”|

    说完之后,狄仁杰抬起衣袖,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画卷,置放在了案上。

    (本章完)

第255章 崔若颜的怀疑() 
陆瑾念及时才那名管事势利目光,以及看到他所送礼物的嫌弃态度,瞬间明白了过来。

    裴行俭却是听得不明不白,纳闷问道:“狄御史说这幅画卷是从本官府邸飞出来的?”

    “对。”狄仁杰郑重点头,望着陆瑾似笑非笑地开口道,“画卷中的贺寿诗词自然是送给裴尚书你的,而落款者,正是眼前这位陆郎君。”

    话音落点犹如巨石如池,顿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裴行俭立即是呆愣住了。

    沉吟半响,裴行俭面色肃然地开口道:“三郎,速将李四唤来正堂。我要当面询问于他。”

    裴光庭正色颔首,急忙出堂而去。

    裴行俭微笑解释道:“今日贺礼,全为府中管事李四代为收取,召他前来询问,便会知道其中缘由。”

    狄仁杰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既然陆郎此画是献给裴公的,那在下也不好据为己有,请裴公收下画卷。”

    裴行俭轻轻颔首,侍立在他旁边的侍女立即行至狄仁杰案几前接过画卷,转身递给了裴行俭。

    裴行俭对着陆瑾正色一拱,示意谢意后,方才神情肃然地打开了画卷,刚看得画中内容一眼,双目中已是迸射出了惊讶赞赏之色,笑着言道:“画风优美,题词更好,此等贺词实在妙也!”

    “哦,不知贺词何妙之有?”岑长倩立即好奇一问。

    裴行俭捋须笑了笑,言道,“陆郎君所题贺词题目为《念奴娇·贺裴公六十寿》,如此词律,倒是闻所未闻,不知陆郎此律何来?”

    陆瑾知道此时的大唐对于词律并不热衷,而这念奴娇的词牌,须得到数十年后的天宝年间方才风靡,于是乎淡淡笑道:“启禀裴公,这首念奴娇词律分上下两片,前片四十九字,后片五十一字,共计百字,乃是在下偶然所得。”

    “哦?这首词律竟是陆郎亲自所谱的?”裴炎登时惊讶一问。

    待到陆瑾微笑颔首后,堂内又是止不住一阵惊叹之声。

    而崔若颜更是呆呆地望着陆瑾,俏脸上露出惊讶莫名之色。

    五年之前的秦淮中秋夜,那陈郡谢氏少年谢瑾以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战胜王勃,为江南士族取得头魁,《水调歌头》的词律正是谢瑾当场即兴所作。

    没想到今日这翰林院棋待诏陆瑾,也以一首自行创作的词律为裴行俭贺寿,自然激起了崔若颜脑海中的无限回忆。

    想及谢瑾,崔若颜不禁郁郁一叹,其实严格说起来,从谢瑾劫持崔挹开始,两人至始至终都应该是敌人的关系,然而在那日的中秋秦淮雅集上,崔若颜却对谢瑾的绝世文采生出了敬佩之心。

    特别是最后,当得知她所喜爱的《化蝶》一书,作者竟为谢瑾的时候,崔若颜心里面更是涌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惊叹一个年龄不过十岁出头的少年,为何心中竟隐藏着那般凄美婉转的爱情故事,使得向来自喻为铁石心肠的自己,也忍不住为梁祝悲惨结局潸然泪下。

    然而,惊鸿绝艳之才却是流光一瞬转眼即逝。

    当她再次与闻谢瑾的消息时,却听说他因冒犯谢氏族长,而被永久逐出了谢氏,消失得无隐无踪,也不知是死了还是其他。

    不仅是谢瑾,还有那才高八斗的王勃,在那日离开江宁后,王勃前去交趾探望担任县令的父亲,在渡水南海之时不幸溺亡,一首《滕王阁序》终成绝唱,如何不令崔若颜倍感惋惜。

    每当想到此处,她都会生出一丝惆怅感觉,叹息那绝世才华还未萌芽就此陨落。

    如今,眼前这位陆瑾似乎也与昔日的谢瑾一般,年纪轻轻便拥有着令人刮目相看的才华,要知道作为武后亲自挑选的才华之士,可不是只会作几篇诗文那么简单,毕竟北门学士可是一支能够与宰相势力为之抗衡的力量,没有一定文学才华和政治智慧,岂能轻易入选。

    心念及此,崔若颜更对陆瑾大起兴趣,恍恍惚惚中,她的心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荒缪绝伦的念头:坐在厅堂中这位陆瑾,莫非便是昔日陈郡谢氏的谢瑾?

    霎那间,崔若颜心儿急促的跳动了起来,一时之间竟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凭借着煌煌灯烛散发出来的光芒,她仔细地打量着陆瑾眉宇容貌,想从他的脸上找出昔日谢瑾一丝相同的影子。

    然而仔细地找寻了半响,崔若颜却是失望了,当年谢瑾的容貌清秀如同柔弱少女,笑起来总有一种让人很阳光的感觉,然眼前这位陆瑾,容貌坚刚线条硬朗,乃是不折不扣的英伟男儿容貌,且他的笑容总带着一份自信与从容,与谢瑾大不一样。

    更何况谢瑾丝毫不会半分武功,而陆瑾却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区区五年时间,即便是谢瑾修习武艺,断然也不可能变得这样厉害,竟能与天下闻名的江流儿比划一二,而没有落败。

    “看来,此人并非昔日之人也!”

    崔若颜暗自一叹,不知为何,心里面的失望之情却是越来越浓了。

    正堂内的谈笑还在继续,裴炎捋须笑言道:“既然如此,还请裴尚书将这首《念奴娇·贺裴公六十寿》念给大家听听,看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裴行俭微微颔首,转头对着陆瑾笑道:“陆郎,不如还是你来念吧。”

    “裴公之命,安敢不从。”陆瑾拱手一笑,稍事沉吟清了清嗓门,字正腔圆的音调已是响彻当场:

    “朝来佳气,郁葱葱,报道悬弧良节。

    绿水朱华秋色嫩,景比蓬莱更别。

    万缕银须,一枝铁杖,信是人中杰。

    此翁六十,怪来精彩殊绝。

    闻道久种阴功,杏林橘井,此辈都休说。

    一点心通南极老,锡与长生仙牒。

    乱舞斑衣,齐倾寿酒,满座笙歌咽。

    年年今日,华堂醉倒明月。”

    吟咏声堪堪落点,堂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叹之声,显然为这首祝寿词惊讶了。

    此词上片四十九字描述了寿宴祥瑞景象,继而点明寿主六十高寿,将手持铁杖、银须飘飘、意气轩昂之姿展现眼前,其形象神态实在令人忍不住拍案叫绝。

    而下片五十一字则赞扬寿主此生立下煌煌功业,膝下儿女,同僚好友欢聚一堂,斑衣歌舞祝寿,正堂内更是笙歌阵阵,觥筹交错,喜庆非常。

    在座宾客不乏文学大家,对于陆瑾这首祝寿词,止不住连连点头赞誉不止。

    (本章完)

第256章 教训刁奴() 
便在此时,两个人影进入了正堂,正是裴光庭带着管事李四到来了。

    被三郎君突然叫来正堂,李四自然是一头雾水不明原因,他知道今日正堂内落座的宾客非富即贵,许多更是朝廷颇具份量的大臣,如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执金吾的裴炎,如兵部侍郎岑长倩,都是名震朝野的大人物。

    想到自己将步入这些显赫人物集聚的正堂,李四便止不住一阵忐忑。

    佝偻着身子步入堂内,奴性甚重的李四甚至不敢抬头望向堂内一眼,好在他对正堂环境颇为熟悉,顺着中间地毡走至正堂中央,方才低眉顺目地恭敬道:“不知阿郎唤来小的所为何事?”

    望着堂内毕恭毕敬的老仆,裴行俭沉声发问道:“李四,某问你,今日收取的贺礼可有遗缺?”

    没想到裴行俭问出此等问题,李四甚感奇怪,回答道:“启禀阿郎,今日所有的贺礼全是老奴亲自登记清点,并及时放入了库房,断无遗缺。”

    “当真?”裴行俭老眼一闪,口气渐渐有了一丝冷意。

    “自是当真。”李四想也不想便肯定点头。

    “那好,”裴行俭重重拍案,厉声问道,“你说说看,为何陆郎君所送的这幅贺寿画卷竟会被人抛出围墙,落在洛水岸边?”

    裴行俭的话音尚在堂内回荡,李四已经惊呆了,他全然忘记奴婢目光不能直视其主,而不回避的规矩,盯着面色阴沉的裴行俭,吓得已是说不出话来。

    “说,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裴行俭又是厉声一问。

    李四一个激灵恍然回过神来,头皮阵阵发麻,止不住的寒凉沿着脊椎瞬间流遍了全身,让他生出了百口莫辩之感。

    然而,阿郎目光凌厉得如同两柄出鞘长剑,在这般威势之下,容不得他缄口不言,只得支支吾吾地开头道:“阿……阿郎,是那小子送来的贺礼太过寒酸……特别是那幅画卷更非名家所作,老奴觉得此人只怕是想要戏弄阿郎,便自作主张……将画卷扔了!”

    话音落点,裴行俭登时大怒,起身怒骂道:“好个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刁奴,竟以礼物贵贱来衡量送礼人心意,侮辱老夫宾客,实在可恶之尤!你可知陆郎君乃是天后钦点北门学士,其画其词弥足珍贵,其价值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件珍贵贺礼,你居然胆敢私自扔掉,当真是全然不将我这个阿郎放在眼中,留你何用?”

    一席话犹如金石之音震动当场,李四被训斥得头昏脑胀,耳畔嗡嗡作响,整个身子抖动得如同秋风中瑟瑟颤抖的落叶,慌忙跪地语带哭声地求饶道:“阿郎,是小的有眼无珠,念在小的伺候裴府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请你绕过小的这一回吧。”

    说完之后,李四磕头如捣,额头重重撞击在青砖地面上“呯呯”作响,片刻便已经渗出血来去,其状大是凄惨。

    李四如此可怜恳求并非没有缘由,当朝礼部尚书府邸的管事那是何等威风,特别是对于前来拜揭裴行俭的各色人物,管事更是掌握了是否前去通禀主人的权力,自然深受拜揭者们的巴结,还可凭此暗地里收受各种财物,实乃妙不可言。

    如今,听裴行俭之意,似乎要将自己赶出裴府,李四自然大是焦急恐惧,才这般连连哀求不止。

    裴行俭不为所动,厌恶挥手道:“某心意已决,你休要再说,来人,将他赶出去。”

    话音落点,堂外候着的两名健壮昆仑奴立即应命,其中一人大步行入堂中,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朝着李四衣领一抓,竟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拎了起来,转身便朝着外面而去。

    原本默默观看这一切的陆瑾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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