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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陆瑾的嗓音微微一顿,语速转为了低沉缓慢,让人不知不觉陷入思考当中:“我的办法,便是在省试上另设一种考试,名为‘殿试’,在天子殿堂内举行,由圣人亲自担任知贡举,确定进士名额,并依据举子才能划分三六九等,我相信豪门世家再是权力通天,干扰圣人的决定也是非常困难。如此,才能保障身负才学者脱颖而出成为进士,依靠世家关系不学无术之人无所遁形,而对于推荐不学无术之辈参加殿试的知贡举,更可以治以重罪,实乃一举多得。”
陆瑾的话音落点,上官婉儿立即就呆愣住了,天子亲自选士,呵,这陆瑾真的是妙想天开,古往今来,还没有国之君王亲自主持考试,遴选人才的先例,这样妥当么?
然而细细一想,上官婉儿又惊然觉得陆瑾这个方才的确是切中时弊,釜底抽薪,具有极强的针对性,不仅约束了知贡举权力过大的问题,更能让天子能够全面了解所选之才,实乃具有非常大的可行性。
如此绝妙的办法,他究竟是如何想到的?
陆瑾仿佛还嫌给上官婉儿带来的震撼不够,继续说道:“通过殿试最终决定的进士,可全部列为天子门生,成为由圣人选拔的官吏,其中荣耀,对于为官者来说,当真是面上贴金,光宗耀祖,以此形成他们效忠圣人、效忠朝廷的决心,而非成为知贡举的私臣,结为朋党为祸朝纲,三娘,你觉得我的办法怎样?”
陆瑾心知殿试乃是后世科举最为重要的一环,也使得科举更为合理公平,在尚无殿试的当代,自然具有极强的操作性和可实施性,此际对上官婉儿来说,不用问她也一定会在心中对殿试产生认可,以此女的聪慧,必定也会禀告武后知晓。
至于武后得知如此绝妙之法准备如何处理,陆瑾却无法掌控了,如果真能实行殿试,那他就毋须前去捧知贡举的臭脚,而真正能够凭借才能成为进士。
上官婉儿却没有意识到陆瑾背后隐藏的目的,此时此刻,她依旧深深震撼在了陆瑾的话语当中,久久思忖着。
没过多久,负责监考的河南县王主薄从衙门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名手捧黄卷的胥吏,几人径直朝着悬挂布告的围墙而去。
此时围墙四周早就围满了前来看成绩的士子,王主薄刚一走出,士子们全都忍不住激动了起来,若非前面挡着维持秩序的衙役,说不定当即就要扑了过去。
行至围墙处,王主薄大手一招,跟着他的胥吏立即忙碌了起来,一人用刷子沾上白面熬制的浆糊,飞速地刷着墙壁,另两人则展开黄卷开始小心翼翼地粘贴。
王主薄瞄了群情激动的士子们一眼,大袖一背登上围墙前的一方青石,高声言道:“今年前来河南县参加科举的士子共七百八十名,总共有五十七人通过了乡试,先将名单公布在榜,大家自行察看。”
说完,他轻捷利落地跳下了青石,这时候张贴黄卷的胥吏也是忙碌完毕,对着王主薄微微颔首,跟着他返回了县衙。
与此同时,维持秩序的衙役也提起水火棍离开,人海一般的士子陡然就涌到了围墙前,人挤人,肩并肩,一片人海汪洋的混乱。
(本章完)
第296章 亲密接触()
此刻,上官婉儿正陪同陆瑾刚刚下楼,瞧见围墙处已被士子们挤得水泄不通,登时有些急了,言道:“七郎,你还不快一些,这样缓慢如何才能看得到张榜?”
陆瑾脚步依旧是不慌不忙,言道:“三娘不必心急,反正名字写在那里也跑不掉,早一刻看到,晚一刻看到并没有区别,待到人少的时候我们再去察看便是。”
“啊呀,你这木鱼脑袋,明明可以早点知道结果,却非得等待,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么?”上官婉儿口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思忖了一下又是开口道,“既然你不去,那我进去看便是。”言罢,已是挤入了人群。
见到向来淡定从容的上官婉儿也变得这般着急,陆瑾不由暗自好笑,或许这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道理,他深怕挤入人群中的上官婉儿出现意外,也是急忙挤了进去。
一入人海,上官婉儿顿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寸步难行,身前身后全是挤在一起看张榜成绩的士子,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她身为女子,力气自然逊于男儿多矣,没几下便被士子们挤得是左摇右晃,犹如巨浪中的一艘小舟丝毫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这时,陆瑾已是赶到,瞧见上官婉儿额头细汗,秀眉紧蹙,立即明白她已是被挤得非常难受,略一思忖,上前一步挤开挡在两人面前的士子,朝着上官婉儿凑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个满含悲愤的男声陡然响了起来:“哎呀,哪个混蛋乘机掐本郎君屁股,龌蹉至极,龌蹉至极啊!”
话音落点,满堂哄笑,显然其中是有人故意使坏捣乱了。
听到人群中竟有这般龌蹉的人物,上官婉儿登时被吓得花容失色,深深后悔不听陆瑾劝说而冒然挤入人群,正在她担忧不已之时,突然一个身形从旁边挤了过来,堪堪靠着她的后背。
上官婉儿心头一慌,正要转头之际,却听那人突然在自己耳畔出言道:“三娘子勿要慌乱,是我。”
听到陆瑾熟悉的声音,上官婉儿立即为之安心,努力转过身子与之面对,无不埋怨地言道:“你怎么才来!”
陆瑾听到这句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要知道刚才可是她说的‘你不去,我自己进去’的话,如何现在又埋怨起了自己,师傅以前常说女儿心海底针,看来诚为所言啊!
陆瑾正欲答话,此时人群欲显拥挤,原本他与上官婉儿之间还保持着微微的距离,被众人这么一挤,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身贴身的挨在了一起。
突遇这般情形,陆瑾和上官婉儿均是吓了一跳,上官婉儿只觉自己的娇躯全都紧紧地跌在了陆瑾的身上,丝毫没有半分缝隙和距离,也不能移开脚步。
一时之间,上官婉儿心乱得如同千百只小鹿乱撞不停,俏脸上更是飞起了堪比晚霞的红晕。
出于女儿特有的羞涩,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想要就此避开,然那双饱满的胸肉却不经意地来回触碰着陆瑾的胸口,夏衫单薄如同蝉翼,清清晰晰的触感顿时以此为中心,犹如触电般流遍了两人周身,如浪似潮的酥麻感觉使得他俩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
上官婉儿又羞又急,一手攀住陆瑾肩膀稳定身形,另一只手慌忙护在了胸前,然而人潮来回拥挤实在太过厉害了,除非紧紧地搂住陆瑾,将身子贴在他的身上,否者根本无法避免这样的来回触碰摩擦。
霎那间,上官婉儿大感为难,从陆瑾身上传来的男儿气息更是让她头晕目眩身子发软,面红如血地嘤咛一声,垂下螓首不敢再看陆瑾一眼,羞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瑾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般模样,两人近在咫尺,怀中暖香温玉,从上官婉儿发鬓传来的阵阵香气直扑鼻端,身体的摩擦触碰更是如同电流般刺激着心海。
渐渐,陆瑾只觉一股热气从小腹腾升而起,寻得宣泄之点热气陡然聚拢合为一处,一时之间那一处坚硬如铁,昂昂挺立,开始身不由己地作怪了起来。
此时上官婉儿整个人几乎已经软倒在了陆瑾的怀里,突感小腹被一异物抵住,不禁微喘着言道,“七郎……你……你的折扇抵得我好疼。”
陆瑾又感快乐又觉痛苦,听到上官婉儿之言,几乎就要把持不住自己,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地艰难道:“好……好,我立即拿开。”说罢,便要努力侧身。
然而还未等他侧过身,上官婉儿见他双手似乎不便,说得一句“我帮你。“纤手下滑,已是自作聪明地朝着“折扇”而去。
一“扇”在手,上官婉儿顿觉坚如长矛,手心滚烫,还未等她回过神来,陆瑾却是面容扭曲地猛然抓住了上官婉儿的纤手,抱着她从人群中高高跃起,飞到半空当中,接着又以一个极其狼狈不堪的姿势落向了人群之外。
与此同时,前面有人高声咋呼道:“噢呀,第一名,尚善坊第一曲第三里陆瑾,高中乡试头魁啦!”
清晰的名字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然而陆瑾与上官婉儿相拥而立均是心乱如麻,满腔心思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
回到上阳宫,上官婉儿的心儿依旧是“砰砰”乱跳个不停,急促得仿若快要跳出胸腔一般。
行至临湖轩亭入座,半响之后,她终于勉强恢复了镇定,呆呆地盯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水,脑海中一团乱麻。
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实在是太羞人了,竟与他就这么亲密地贴在一起……
想着想着,上官婉儿又忍不住羞红了脸,贝齿轻轻一咬朱唇,眼眸中柔波闪烁,除了说不尽的羞怯,竟完全没有怨恨陆瑾一分一毫。
陆瑾的长相虽然并非特别英俊,然而说起来,却有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味道,他的微笑更是让上官婉儿感觉到如沐春风,平日里处理奏折或者撰写《孝经》之时,上官婉儿抬眼便能看到坐在不远处同样忙碌着的陆瑾,不知不觉,他已经慢慢地走入了上官婉儿的生活,成为了习以为常的存在。
然而以往,两人都是公事公办的关系,即便有着相助救命之恩,私下交情也只能算作普普通通,不意今天意外发生的那一幕,却让上官婉儿再也无法将陆瑾当作普通人那么来对待,想到他的时候便脸红心跳不止。
难道自己也如太平那样,喜欢上了他……
(本章完)
第297章 不置可否()
想到这个可能,上官婉儿陡然一愣,随即猛然摇头思忖道:非也非也,我怎可能喜欢上他?他可是太平心头之人,这实在太荒谬了,一定是我这段时间没有睡好,才多出了这么多奇怪的念头,对,一定是。
想到这个可能,上官婉儿立即为之松了一口气,娇靥也是重新泛出了笑容,起身正欲离开轩亭,突见有人正一声不吭地站在自己的身侧,吓得她“呀”地一下惊叫出声。
“喂,慌什么慌,是我!”太平公主蹙着眉头说得一句,显然对她的失态大感奇怪。
“啊,啊,是公主殿下。”上官婉儿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见到太平公主电一般锐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巡睃,不禁轻轻地拍着胸口问道,“殿下,你怎么突然站在这里?虽是大白天,然而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太平公主仔细地看了她半响,突然出言道:“婉儿今日看上去似乎有些不一样啊,魂不守舍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般。”
“啊?哪有?婉儿能有什么事情会瞒着殿下你。”上官婉儿急忙说得一句,心内却泛出了做贼心虚的感觉。
太平公主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今日的上官婉儿看上去的确有些古怪,刚才她在上官婉儿身边站了那么久,对方却依旧望着湖水怔怔发呆然,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道来。
然而太平公主也没心情计较那么多,话题转到了此行的目的上:“对了,陆瑾考取乡试成绩如何?可有过关?”
眼见太平公主并未深究,上官婉儿悬着的心落回了胸膛,笑言道:“公主目光如炬,相中的情郎怎会输给别人?陆瑾以河南府乡试头魁的成绩,通过了乡试,再过几天便要参加洛阳府举行的府试。”
“婉儿此言当真?”太平公主立即露出了无比惊喜之色,眼眸中更是异彩连连。
“当真,这可是我亲眼看到的。”上官婉儿微笑颔首表示肯定。
“啊呀,他居然取得了乡试头魁,真是太好了。”太平公主如同蝴蝶般在轩亭内旋转一圈,裙裾飞扬犹如盛开之花,显然性情非常的高兴。
瞧太平公主如此模样,上官婉儿心内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还有一种淡淡的妒忌参杂其中,心内也浑然不是滋味。
想了想,她突然很是羡慕太平公主,太平有着倾国倾城的惊人美貌,金枝玉叶的显赫出身,敢爱敢恨的飒爽英风,不像自己,落魄仕女,低贱宫婢,即便拥有才高八斗的学问成为天后侍诏,一辈子也只能枯守皇宫不能离开,常人的幸福更如云朵般只可远观,而遥不可及。
正在上官婉儿心思纷乱间,太平公主已是恢复了常态,笑语言道:“通过了乡试,下一步就是府试了,婉儿,府试可难上许多,你说本宫是否需要暗地里襄助于他?”
上官婉儿略一思忖,摇头道:“公主,以陆学士的才能,想来府试也应该会轻而易举地通过,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在省试上面,省试依靠的可不仅仅是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