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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的画眉绝品,色作青灰,可画黛眉,一名侍女将螺子黛碾成细细的碎末,拿起眉笔替太平公主画上她最为喜爱的远山眉。
又有侍女轻步上前,旋开手中碧绿色的象牙细筒,筒里口脂鲜艳如火,芳香四溢。
太平公主瞄得一眼,抬起云袖伸出小指长甲探入筒内,轻轻一点那火焰般的口脂,反手涂抹掠过朱唇,朱唇再是微微一抿,色如激丹鲜艳欲滴。
一袭淡粉色的宫女服饰上身,上面淡淡熏香直让人心旷神怡,即便未戴那华贵的钗鬟步摇,太平公主也是美艳得不可方物,自然而然流露出与其他宫女不能比拟的高贵气质。
她对着铜镜中反复检查,即便是有丝毫瑕疵也不肯放过。
就这般过了许久,太平公主满意点头,从绣墩上站了起来,自信一笑,出了公主院朝着翰林院而去。
(本章完)
第326章 三人受累(上)()
清晨均为翰林院应贤院忙碌的时候。
盖因一天之计在于晨,人之精神在清晨的时候也是最为集中,不管是官署还是民间,清晨都是重要的工作时间,因此才有点卯的由来。
公事房内,陆瑾轩着剑眉,左手持卷正在细细读着昨日拟就好的一篇文稿,目前《孝经》一书已快完工,到了最后校订编撰的关键时刻,上官婉儿对文稿要求极高,不容见丝毫的错字别字,因此他也是特别细心。
其实作为陆瑾来讲,何尝不知道其中厉害,倘若书成之后还有错漏,天下士子也只会笑话撰书者文字功底不行,这是陆瑾无法忍受的。
以往时候,他都与上官婉儿坐在同一屋内细心撰书,他主要负责文稿拟就,而上官婉儿则负责查阅寻找相关资料,然而今日情况却有些奇怪,陆瑾很敏感地发现向来镇定从容,做事有条不絮的上官婉儿,今日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陆瑾的感觉没有错,上官婉儿今日的确有些恍惚,她知道不久之后,太平公主便会强行插入两人的中间,将这温馨的二人世界变作三人共事,而她也将失去与陆瑾单独相处的时间,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心念及此,上官婉儿又觉苦涩又觉烦躁,她对陆瑾从来都没有太多的奢望,唯求能够与之度过一段快乐时光,即便老来回味,也会充满感激之情。
然而太平公主的到来,无疑为这一切划上了休止符,从此之后,极难再有这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了。
正在上官婉儿暗自喟叹的时候,突闻敲门声响,未及吩咐,一身宫娥服饰的太平公主已是走了进来,她目光飞速地扫视了正抬眸望来的陆瑾一眼,又转向上官婉儿,盈盈作礼道:“宫娥李令月,见过上官学士,陆学士。”
还未等上官婉儿出声,陆瑾已是微笑站了起来,言道:“呀,原来竟是四娘子,呵呵,我们有许久没见面了吧。”
“七夕一别,已有三月未见。”太平公主记得非常的清楚,她对着上官婉儿笑言道,”天后临行之前,十分记挂撰书之事,特令令月前来应贤院帮衬,还请上官学士收留。“
上官婉儿很敏感地发现今日太平乃是经过了精心的妆容打扮,一颦一笑都可以说颠倒众生,那股让人暗自惊叹的美丽,是自己永远也无法比拟的。
不及多想,上官婉儿起身笑道:”四娘子能够前来,实乃婉儿的荣幸,何谈收留一说?既然是天后之令,那就请娘子你留在婉儿身边,共同撰书。“
见到李令月,陆瑾颇有些恍然的感觉,其实数月未见,他几乎都快忘记这么一个人,今日突然相遇,才又是记起,突闻李令月也将前来应贤院参与撰书,陆瑾心头生出了微微遗憾的感觉。
要知道每日能够与上官婉儿单独相处,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如今这位不速之客突然前来,倒是搅扰了这一片和谐宁静,着实有些可惜了。
太平公主却不知道陆瑾上官婉儿两人的心思,能够与爱郎朝夕相对,正是她梦寐以求之事,嫣然一笑,问道:”上官学士,令月初来乍到,你看从事什么事务为好?“说罢,又是对上官婉儿悄悄眨眼示意,其目的不言而喻。
上官婉儿暗自一叹,脸上却是笑道:”这样,陆学士主要负责拟就文稿,四娘子不如与陆学士同案,为他研磨铺纸,不知四娘子意下如何?“
太平公主偷偷一笑,作礼道:”令月谨遵上官学士之令。“
陆瑾闻言一怔,有些哭笑不得言道:”学士,文案事务在下单独完成便可,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太平公主横了他一眼,”难道嫌弃令月研磨不能符合君之心意?“
陆瑾轻咳一声,摇手道:”这倒不是,只是在下一个人习惯了,如此多出一个人来,倒是有些不合适,还是请四娘子你相助上官学士为妥。“
此话落点,太平公主心头如同针刺,一双粉拳也是暗自攥紧,颇有些受伤的感觉。
上官婉儿最擅察言观色,见太平公主如此模样,便知道陆瑾此话有些不妥,急忙笑着圆场道:”陆学士,四娘子可是为天后研磨的宫娥,身份尊贵地位尊崇,能够替你研磨,实乃三生修来的福气,何能这般言语?“
陆瑾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头了,骑虎难下之余,也只能点头道:”那……好吧,就劳烦四娘子了。“
区区一句话,登时让太平公主转怒为喜,她展颜笑道:”能够为撰书略尽绵薄之力,乃令月之幸,何有劳烦之说,陆博士请坐,令月立即为你研磨。“
说罢,太平公主行至陆瑾案头侧面,一撩长裙跪坐于地,轻轻地瞄得案上事物一眼,纤手伸出拿起一块松烟墨,加水轻轻地研磨了起来。
陆瑾百般无奈,嘴角悄悄溢出了一丝苦笑之色,根本不好拒绝这番好意。
眼见这一幕,上官婉儿心头却是说不出的难受,有种心爱之物被人抢夺而去的感觉,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最为亲密的好友,那种滋味实在令她心头又酸又乱。
然而她知道太平公主对陆瑾的心意可是远远早于她,再怎么说,也算是她自作多情深陷情网,太平与陆瑾终是有着丝毫的可能,如果陆瑾成为新科状元,安知天皇天后不会对他青睐有加?皆时太平苦苦哀求对她颇为疼爱的天后,说不定就是顺水推舟之事了。
反观她上官婉儿,出身宫奴身份低贱,或许此生也这有老死深宫之命,何能轻言幸福?
心念及此,上官婉儿心头酸楚难耐,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埋首书卷认真校对,那盈盈的珠泪在眼眶中来回打转,视线也是渐渐模糊了起来。
整个上午,陆瑾和上官婉儿都可以说得上是坐如针毡,特别是陆瑾,有一个美艳动人的绝色宫娥在身旁伺候,心内实在别扭不已,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飞扬洒脱畅快而书。
太平公主聪慧过人,岂没发觉陆瑾的不自在,以及对着自己的敷衍微笑,那股强烈的自尊心使得她几乎就想这般拂袖而去。
然而她知道或许是真的与陆瑾许久未见了,才使得两人之间产生了生疏隔离,太平公主深知感情之道贵在精心呵护,现在唯一之法,也只能以时间来弥补了。
(本章完)
第327章 三人受累(中)()
朝廷所有官衙中午都会提供午膳,翰林院自然也不例外。
翰林院的食堂,位于后园一排青砖瓦房内,一片水池草木葱茏,倒是颇为雅致秀丽,令前来就餐的官吏食欲大开。
乘着午膳前的空隙,太平公主将上官婉儿悄悄拉到了一旁,默然半响,方才喟叹言道:”婉儿,我总觉得陆瑾似乎非常不愿意与我共事。“
上官婉儿心头一惊,急忙言道:”公主此言何意?“
太平公主又是一声喟叹,言道:“难道你没有发觉么?自从我到来之后,陆瑾除了公事上的问话,几乎不与我多言多语半个字,你可知本宫坐在那里,有意找他说上些许话儿,却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上官婉儿思忖一阵,心内虽然很是不愿意,但为了太平公主着想,还是轻轻言道:“要不这样,待会我单独与他谈一谈,争取弄明白他是何等心思,你看如何?”
太平公主听到上官婉儿愿意帮忙,自然是不甚欣喜,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婉儿,你可是我与陆瑾的月老,此事若成,本宫必定会好好的感激你。”
“月老?”
上官婉儿咀嚼了一番这个词汇,俏脸流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哀色,然而很快,那股哀色就消失在了扬起秀眉中,她微笑颔首。
两女举步朝着食堂而去,一路行来,太平公主只觉路过的所有人全都朝着她望来,有惊奇,有震撼,有痴迷,有惊艳,令她非常的不自在。
太平身居深宫,何曾被这么多男儿无礼直视,轻轻蹙起眉头,言道:“看来明日本宫须得换上一身男装,免得惹来此等麻烦。”
上官婉儿笑道:“公主正应该如此,你看婉儿一身男装,几多潇洒自在,何须穿上女装这般劳累。”
太平公主轻笑说道:“好吧,明日我也学你身着男装,也不知陆瑾是否会喜欢我男装的模样。”
上官婉儿暗自一叹,言道:“公主殿下倾国倾城,婉儿猜想陆瑾只要有眼有珠,不管你是何等装扮,他也会惊为天人的。”
正在两女边走边谈之际,又有两名风度翩翩的白衣郎君迎面而至,上官婉儿定眼一瞧,才发现乃是郭元振和解琬。
要说来,郭元振、解琬两人乃是去年进士,成为北门学士就职于翰林院之后,按道理上官婉儿也应该将之引为重要助手,但是实际来讲,上官婉儿却是过分依赖陆瑾,而将他二人置于一种不尴不尬的地位,生性洒脱的解琬还不觉有甚,然向来心高气傲的郭元振却是有些不能接受了,若非天后的懿旨不容违背,说不定他便要离开翰林院。
见到上官婉儿行来,出于对上司的理解,两人自然要站定拱手问好,郭元振漫不经心的目光掠过上官婉儿的芳颜,却是猛然在旁边止住了。
旁边,太平公主高贵艳丽,唇角带着矜持的微笑,犹如一朵倾国牡丹,是如斯的动人。
太平公主自然也发现了对面男子那肆无忌惮的震惊目光,若是按照她平日里的性子,说不定当即就会上去狠狠一耳光权作教训,然而现在她毕竟初到翰林院,且身份还是一个宫娥,就不能这般恣意妄为,鼻端轻轻一哼,将目光转向了一边。
及至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走远之后,郭元振依旧站立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解琬岂不明白好友震惊缘由,笑语言道:“怎么,见到这般绝色佳人便失魂落魄了,这可不像你状元郎的秉性啊。”
郭元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震惊之色依旧笼罩着俊脸:“解兄,想我郭元振也算是一览群芳,见多识广,然而这般动人的女子,却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还是一名宫娥,也不知她是何等姓名?”
看他依旧痴痴望着那绝色宫娥的背影,解琬哑然失笑道:“要不待会我替你向上官学士打听一下,倘若可以,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毕竟以你状元郎的身份,对于这些幽居深宫的宫娥,可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还是解兄了解在下心意。”闻言,郭元振立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
午膳之后,上官婉儿单独召见了陆瑾,地点便在翰林院书阁之内。
坐在长案后,上官婉儿望着一言不发的陆瑾,嫣然微笑道:“怎么,今日陆学士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啊,该不会四娘子的绝色容貌,让你也亲密意乱了吧?”
似乎察觉到上官婉儿话中的促狭,陆瑾没好气地言道:“正因为她绝色动人,我坐在那里才是百般不习惯,学士,你我打个商量,能不能请四娘子为你研磨铺纸,在下卑贱之身,实在当不得这般伺候。“
上官婉儿心头早就想好了说辞,正色言道:”七郎,我有一席话,还望你认真思之。“
很难看到上官婉儿这般神情严肃地对自己说话,陆瑾镇重其事地点头道:”三娘子请说。“
上官婉儿轻轻一叹,言道:“令月她本是天后身边宫娥,这次奉天后之令前来相助我等撰书,必定也是有着一番因由,婉儿听闻以前七郎本与令月私交甚好,为何到了今日,反倒有些不能接受她了?今日还故作冷着一张脸,让令月这般难受,这与七郎你平日为人可有些不同啊。”
陆瑾立即明白了过来,笑言到:“原来学士你单独邀我前来,是为四娘子作说客来的?”
上官婉儿闻言大窘,白了他一眼道:“七郎能不能不要这般聪明,即便婉儿当说客,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