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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入楼内,陆瑾便回身报以微笑:“四娘子果真只喜欢女子?”
时才本是太平公主大胆之言,突被陆瑾这样一问,太平公主顿时面颊发烫,红晕弥漫犹如秋日里的枫树林,嗫嚅言道:“刚才……情急之下胡言乱语而已……岂能当真?”
陆瑾了解地点点头,笑道:“假的自然最好,倘若是真的,以四娘这般的倾国之容,天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男儿会为之伤心了。”
听到陆瑾赞美自己容貌,太平公主心头猛跳,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鼓起勇气问道:“若是如此,七郎你岂不是也会伤心?”
陆瑾一愣,颔首笑道:“是啊,赏美之心人皆有之,那是肯定的。”
闻言,太平公主心如灌蜜,巨大的喜悦登时将他她笼罩,慌忙低下头不让陆瑾看到她艳红的娇靥,轻轻言道:“你就知道取笑我,我们还是找地方落座吧。”
陆瑾点头言是,朝着大厅中一望,却是长案处处人头攒动。
他正在思考该落座何处为妥之际,却有一名绿衣侍女轻步而至,柔柔一声:“两位郎君请随奴家前来。”便是当先引路去了。
跟随侍女从拐角处登上楼梯步入二楼,离开闹哄哄的正厅,展现在陆瑾眼前的却是一条幽长甬道,甬道隔不了几步,便为一间隔间房门。
门口老鸨子最善察言观色,往往从客人的衣饰言谈便能判断来客的身份地位,如陆瑾和李令月这般身着锦袍的翩翩郎君,自然不会安排到大厅落座,而是在这单独隔间内玩乐。
(本章完)
第336章 入云馆内()
行至一间隔间前,绿衣侍女霍然止步,推开房门微笑言道:“两位郎君请进。”
陆瑾颔首而入,环顾这间长宽不过三丈的隔间,却见其中唯有一张宽大的长案,四周皆为绿油油的盆栽,墙壁上还挂着山水画卷,端的是布局雅致。
见状,陆瑾不由满意颔首。
将他二人引领到长案落座之后,绿衣侍女这才笑问道:“不知二位郎君可有相熟的娘子,是否容奴替你们安排一二?”
陆瑾还未开口,太平公主已是断然出言道:“不需要,你给我们准备一些酒菜便可。”
绿衣侍女了解地笑了笑,提醒道:“两位郎君倘若要观赏大厅歌舞,只要卷上窗户前的湘竹帘便可,若没有其他事,请恕奴家告退了。”
待到绿衣侍女离去,太平公主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美目睁了睁,望着陆瑾笑言道:“看来这青楼之内也算稀疏平常,并没有什么值得称赞之处。”
陆瑾笑道:“四娘眼高于顶,宫殿楼阁见得多不胜数,此等建筑格局自然小矣,要知道入云馆在民间来说,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太平公主轻轻颔首,回想起绿衣侍女时才之言,站起身来行至窗棂之前,已是摇动安置在旁边的卷轴,用以遮挡视线的湘竹帘立即缓缓卷起,视线顿时霍然开朗了。
窗户之前正可俯视喧哗的一楼正厅,正厅面北处为一方宽阔的高台,与高台相对的,则为密密麻麻的长案,案前男女毫不避嫌地混坐其中,相互喝酒调笑。
那些女儿衣衫单薄,举止放浪,即便是被左右男儿拥入怀中,也是微笑依旧而不见羞怯,直看得太平公主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来。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回身坐在了长案之前,与陆瑾恰好相对,言道:“七郎,待会我们如何行事为妥?”
陆瑾心头早就想好了对策,右手成拳轻轻地叩了叩几案案面,沉声言道:“在下以为此事不宜太过张扬,即便是要相助元力,我们也不能胡乱为之,还是按照青楼规矩确保夺得柳娘子的梳拢之权。”
说到这里,陆瑾轻松笑道:“好在刚才四娘用那块玉佩换得黄金百两,否者我还真没有那个底气。”
太平公主白了他一眼,言道:“那玉佩不过区区死物,本娘子家中多的是,只要能够让元力和柳依依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物有所值。”
听罢此话,陆瑾对于她的慷慨好心不禁暗生敬佩,正容言道:“娘子古道热肠,事成之后,我相信元力和柳依依都会感谢你的。”
能够得到陆瑾如此评点,太平公主嫣然一笑,自然是非常高兴。
楼下高台上,不时有年轻貌美的歌伎表演节目,或环抱琵琶轻轻而歌,或纤手抚琴高声而唱,更有胡人歌伎表演西域颇为流行的胡旋舞。
这些金发碧眼的胡人女子头戴毛茸茸的胡帽,身穿宽摆长裙,一双云袖更是拖得老长,旋舞起来时,身如飘雪般轻盈,如飞燕般灵活,更兼胡旋舞多旋转蹬踏,节拍鲜明奔腾欢快,与软绵绵的宫廷舞蹈自然不能等同而语,倒也看得太平公主暗地里赞叹不已。
两人坐在阁房内喝酒闲聊,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飞速而逝,大厅中的宾客们喝酒调笑,很多人都是醉态可鞠了。
此刻歌舞渐息,突闻一阵轻盈欢快的琵琶声响彻开来,未等人们发觉来声何处,一个火焰般鲜艳的红衣女子已是环抱琵琶轻盈地飘上了高台。
女子头梳双环身材娇小,俏脸上遮挡着一道若有似无的薄纱,使得那美丽的容颜看起来多了几分朦胧之意,到也有几分神秘美感。
红衣女子环抱琵琶在高台上轻盈地旋转一周,又是轻轻跃起展现玲珑体态,直到优美的琵琶声陡然大作,台下宾客这才从如痴如醉中恍然回过神来,登时呼声连连喝彩不止。
太平公主注视着台上的娇小人儿半响,轻轻言道:“听那元力说,柳依依最擅琵琶,莫非台上之人便是柳依依?”
陆瑾眯着眼打量半响,言道:“不要急,咱们静观其变就可。”
琵琶声舒缓连绵,犹如小溪滔滔经久不竭,既有低沉哀鸣的低谷,也有高亢回旋的高潮,立即将大厅中的气氛带动了起来。
及至一曲奏罢,余音尚在袅袅回旋中,立即有风流郎君高声言语道:“娘子琵琶之音美妙无比,在下愿出蜀锦一匹,以供娘子缠头之资。”
高亢的话音落点,立即有人拍手称赞,陆陆续续又有风流宾客争相缠头,可见这红衣女子在入云馆内必定是大受欢迎。
面对台下宾客的热情,红衣女子却是环抱琵琶柔柔一笑,不言不语地退到了一边。
太平公主不明就里,问陆瑾道:“七郎,敢问何为缠头?”
陆瑾放下酒杯,微笑解释道:“根据青楼里的规矩,歌伎表演完毕后,宾客可以罗锦为赠,称为‘缠头’,聊作打赏。”
太平公主轻轻颔首,美目闪出了一丝促狭光芒:“那不知七郎你可有兴趣为那红衣美~娇~娘出资缠头呢?”
陆瑾哑然失笑道:“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来做正事的,哪有闲工夫做这些无聊之事?”
太平公主满意地点点头,给了他一个还算你识相的眼神,视线又重新落回了高台上面。
此刻,一名体态丰韵的女子步上了高台,对着四周宾客一个万福,嫣然笑道:“诸位客人,今夜乃是我入云馆头牌倌人柳依依梳拢之期,依依进我入云馆多年,一直是卖艺不卖身,今夜之后,诸位客人便可大享齐人之福,不过这女儿初夜么,还是得依照规矩来,今夜出价最高者,便可以与依依共度良宵。”
言罢那丰韵女子转头吩咐道:“依依,解开面纱吧,让大家瞧瞧你的模样。”
时才表演琵琶的红衣女子应得一声,犹豫半响,终是不情愿地解开了面纱,一张姿容上乘的美丽小脸已是展现在了煌煌灯烛之下。
(本章完)
第337章 价高者得()
一见柳依依的姿容,宾客们全都为之沸腾了,连连叫好不绝于耳,其中有人大笑言道:“柳娘子果然是绝代佳人,秦大娘你快快说来,需得多少金钱,才能与柳娘子同赴温柔乡。”
被成为秦大娘的丰硕女子笑语言道:“刚才奴便已经言明,价高者而得,郎君如何忘记了?郎君乃青楼常客,老规矩,出价吧。“
话音落点,便是一阵哄哄嗡嗡:
“我陈三出价三十贯,买柳娘子初夜之权。”
“三十贯?呵,也不照照镜子,我王四出价五十贯。”
“在下何东山,出价六十贯。”
“七十贯,我出七十贯。”
……
出价之声此起彼伏接连而起,梳拢之资也是连连攀升很快就过了一百贯,然而却依旧未见停歇,还有继续向着上面攀升之势,不过肯于出价之人却是少了不少。
以大唐物价水平,一百贯开元通宝,足可以够得一个普通之家生活十年的开支,由此可见,这柳依依身价确实惊人。
然作为太平公主来说,一百贯钱币却只买得一枚她画眉用的“波斯螺子黛”,此物太平公主每天都要用上一颗,因此太平公主根本就浑不在意。
她听见出价之声逐渐寥落,不禁轻轻提醒道:“七郎,时候恐怕差不多了。”
陆瑾目光却是有着几分凝重,言道:“在等一等,咱们的对手可是县令周兴,至今为止,他还没有出价。”
太平公主点点头,也不着急,耐下心来静静地等待。
终于,价格在一百二十贯左右停了下来,此价乃是一个体型肥胖的郎君所出,瞧见四周之人垂头丧气再无人争夺,他登时欣喜若狂,想及待会便能将那娇嫩的柳依依压在身下蹂躏,心头便止不住的振奋。
便在此时,突然有人行至了二楼窗户前,陆瑾离他极近,立即看出正是县令周兴,原来他也如自己这般,是落座在二楼隔间之内。
只见他凌厉的目光朝着一楼大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柳依依的脸上,亢声言道:“本官出价一百五十贯,买柳娘子初夜之权。”
话音落点犹如秋风过林,大厅中顿时一阵惊讶默然。
不仅仅因为价格从一百二十贯陡然升至一百五十贯,更为重要的,是许多宾客都认得出价人乃是本县县令,以严厉残酷著称的周兴。
大唐民风开放,朝廷并不禁止官员出入游玩于青楼,长安城最富盛名的青楼楚馆聚集地平康坊,便与皇城只得一街之隔。
下午放衙之后,朝廷三省六部九寺十六卫的官吏,也经常呼朋唤友前去平康坊找艺伎娘子们消遣娱乐,时常直至通宵达旦,因此身为县令的周兴出入青楼,并出价购买柳依依的初夜,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周兴之名可谓威慑诸人,他的话音落点之后,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人胆敢再是提高价格。
那出价一百二十贯的肥胖郎君看上去颇有不甘,终是色令智昏,鼓起勇气言道:“在……在下出资一百五十五贯。”
周兴藐视地看了他一眼,冷冷言道:”本官出价一百六十贯。”“
“一百六十一贯。”
“一百六十五贯。”
“一百六十六贯。”
“一百八十贯。”
待到周兴喊出了一百八十贯的天价后,整个大厅全都惊骇莫名了。
周兴冷冰冰地望着面如土色的肥胖郎君,冷笑言道:“怎么,阁下还要加价不成?王小郎君,别以为家中开了几间生意不错的布庄,便这般张扬无知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肥胖郎君听到周兴唤出自己的名字,登时吓得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言道:“小……小的无知,岂敢与周明府争夺美伎?这这,我不加价了,甘愿认输。”
站在台上的秦大娘眼见出价有了结果,不禁微微一笑,对着周兴遥遥一礼道:“周明府摘得此花,正是众望所归,依依立即下去梳洗,在绣房内等候周明府莅临。”
柳依依心头一紧,珠泪也在眼眶中打转不止,然身为青楼女子,此乃无可避免的宿命,面对强势强权,也只能低头认命的结果。
周兴满意地点点头,正欲关上窗户重新落座,却见旁边阁房突有一名容貌俊秀的青年郎君行至窗边,亢声言道:“且慢,在下还没有出价,我出一百九十贯。”
高亢的话音尚在飘荡间,大厅中的宾客又见有人出价,一片惊呼声顿时响了起来。
周兴没料到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些意外之余,也感觉到了非常可笑,没料到在这弘农县的一亩三分地,还有人敢来挑战自己的权威,真是不自量力。
思忖冷笑间,他仔细地看了看出价之人,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英俊青年,一身幞头袍服,纸扇轻摇唇角含笑,端的是风度翩翩。
见这青年郎君自己并不认识,周兴眉头大皱,亢声言道:“本官出两百贯。”
陆瑾收拢纸扇用扇柄轻轻地敲击着掌心,平静清晰地言道:“二百一十贯。”
“二百二十贯。”
“二百四十贯。”
没想到这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