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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面泛激动红潮,哈哈大笑不止,将手中答卷递给武后言道:“媚娘你不妨看看,陆瑾所写的这几个方法当真大妙。”
武后含笑结果,犀利的目光朝着宣纸观看良久,再细细琢磨半响,一双美目陡然就亮了起来。
高宗皇帝也不待她出言,就这般捋须言道:“陆瑾所想对付突厥之策,主要可分为四点,第一点‘众建其势以分其力’是为核心关键,突厥人本牧马牧羊之族,逐草而居居无定所,每个部落均由其头人酋长管辖,头人酋长不仅是一个部落的民治官员,更是军事长官,而且多由世袭继承,即便是突厥可汗,也不能过多干涉部族内务,与咱们大唐如臂使指的中央集权有着霄壤之别,陆瑾认为该在突厥降部中分化较为强大部落,让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逐渐分强为弱,减轻强大部落在其他部落中的影响号召能力。”
“至于第二点,在突厥降部中多设官职分化其权,册封降部显赫人物朝廷官职,借此消耗降部财力,更利用官职为诱饵,使得他们相互争夺,沉迷于内斗。”
“第三点,改变突厥降部逐草而居的习性,变游牧为定牧,每个部落固定划分居住范围,任何人等不得逾越,如此一来,可废突厥马背骑射之风,使其军队战斗力逐渐下降。”
“而第四点,这一点也非常关键,是为‘崇释以制其生’,在突厥地区大力提倡佛教,广建佛教寺庙,以宗教来麻醉突厥之民,一户突厥人如有三到五个男丁,就必须有一到二个出家当和尚,而和尚是不能娶妻,不用交纳赋税,长此以往,突厥人口必然下降。”
如数家珍地将陆瑾所出的计策说得一篇,高宗皇帝止不住又是一声笑叹,言道:“媚娘,假若朝廷能够实行陆瑾之计,再过百年,彪悍凶猛的突厥必定会沦为二流之族,再也无法对我大唐形成威胁。”
此刻,武后已经将陆瑾的答卷认真看完,听闻高宗之言,点头笑道:“圣人之言说得不错,不过陆瑾在文中还说过一个重要的关键,治夷之道,首在自强己身,只有以鼎盛国力和强悍军事作为支撑,才是威慑异族的根本之道,这一点虽然很多人提及,然却是空于口中而少于行动,该如何强国强军,选少有人能够想出一个妥当的主张,而在文中,对于此点陆瑾也是浅尝即止,并没有过多言及,却是有些可惜。”
太平公主凤目微微一转,故作随意地笑言道:“母后,父皇出的时务策乃是如何治理突厥降部,并非问及我朝国事军政,陆瑾没有回答也属常理。”
武后恍然笑道:“这话说得也是不错,看来朕也该找个时候询问陆瑾治国之道,听听他可有妙策。”
高宗皇帝轻轻颔首,长吁出声道:“从这片时务策看来,这陆瑾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媚娘,你说说看,朕该将他列为几甲为妥?”
听到此话,太平公主心头止不住又是一阵狂跳,她死死地盯着母后,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闻言,武后微微一笑,落座案前将陆瑾所写的答卷放在案头,笑语道:“设立殿试的初衷,便是为了能够量才取士,以臣妾看来,圣人读罢陆瑾之文后心头早就已经有所定见,君心独断便可。”
高宗皇帝原本还稍微有些犹豫,一听武后此话,明白她也是支持自己心头所想,不禁颔首笑了。
陆瑾这篇时务策的论点,是满清对待蒙古的具体政策,在此感觉起点书友“天边青石”所给的启发
(本章完)
第397章 撮合姻缘(上)()
殿试结束之后,陆瑾竟是莫名其妙的生病了。
这场大病来得很是突然,起先他面红耳赤头晕目眩,紧接着便躺在榻上昏昏然不起,浑身上下更是软绵绵没有半分力道。
华阳夫人见此大惊,急忙吩咐仆役请来洛阳城最富盛名的医士,一番详细诊治之后,白发苍苍的医士才在裴家人担忧不已的眼光中捋须笑道:“这位郎君乃是因为心力交瘁疲乏不堪,加之偶然感染风寒,才会出现如此病状,老朽给他开上几副药剂,保管他吃了之后药到病除。”
话音落点,裴府之人这才放下心来,华阳夫人嫣然笑道:“多谢医士诊治,二郎,在帐房中支付十贯铜钱,并用府中马车送医士返回。”
十贯铜钱可谓诊金昂贵,由此可见这位老医士的确是医术高超,然只要能够药到病除,多花些钱财也不为其过,况且再过几日便是殿试放榜之日,若陆瑾卧榻不起,倒是有些麻烦。
老医士走了之后,华阳夫人吩咐府中女婢细心照料陆瑾,谁料裴淮秀却自告奋勇地言道:“阿娘,那些女婢笨手笨脚岂懂得照料他人?还是由奴前来亲自照料为妥。”
华阳夫人心念她乃是未出阁的女子,就这么孤身照料一个年轻男子似乎有些不合适,正欲出言拒绝,站在一旁的苏味道却是笑语言道:“淮秀能有如此心思,也算非常不错,不过你一人照料却是有些太过劳累,不如娘子也留下来一并帮衬,这样方才妥当。”
华阳夫人想了想,对着裴凌青笑道:“味道此话不错,凌青,你留下来一并帮忙吧。”
裴凌青自然不会拒绝,点头笑道:“女儿知道了。”
出得陆瑾房间,华阳夫人与苏味道一前一后走出了跨院,想及陆瑾之病却是因为心力交瘁疲乏不堪的缘故,华阳夫人止不住叹息道:“陆瑾这孩子前段时间白日里忙于翰林院公事,回来之后还要埋首书房准备殿试,的确也太过劳累,我听下人们言及,书房之灯往往要三更之后才会熄灭,五更他又要起床前去翰林院,何能不疲乏劳累?好在现在殿试完结,也算了结他的一番心愿,只盼能够取得一个不错的名次才是。”
苏味道捋须笑道:“以七郎之才,考取进士应该不会是多大的难事,况且他还颇得天后青睐,现在唯一可虑的,是位列几甲的问题。”
华阳夫人轻轻颔首,蹙眉言道:“殿试过去多日,然却还没有放榜,你身在内廷,不知可有听到什么关于殿试成绩的消息?”
苏味道轻叹言道:“往年科举只开省试的时候,未及放榜谣言便已经漫天弥漫,毕竟那时候许多进士起先都已经是内定好了的,不过今年情况却不一样,由圣人亲自出题择士,名次也是圣人和天后两人确定选择,所以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只字片语传出。”
华阳夫人点头一叹,正欲告辞忙碌自己的事情,不意苏味道突然笑言道:“不知岳母今日是否有所空闲,味道心有一事,想与岳母商议。”
裴行俭不在家中,裴府上下所有一切均是由华阳夫人作主,闻言,华阳夫人点头笑道:“好吧,那我们前去后园凉亭坐坐,再吩咐侍女备置一壶蒙顶春茶来,喝茶闲聊,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味道欣然点头道:“但凭岳母之意。”
片刻之后,摄人心脾的蒙顶茶香在后院内弥漫开来。
蒙顶茶产至蜀中雅州,相传西汉时,甘露大师吴理真携灵茗之种,植于蒙顶山中,并在上清峰栽了七株茶树,茶树高不盈尺,不生不灭,迥异寻常,取为蒙顶茶,久饮该茶,有益脾胃,能延年益寿,故有“仙茶”之誉。
这壶蒙顶春茶乃是采撷蒙顶山鲜嫩茶叶,价值百金珍贵无比,由驿站骑士快马加鞭送至洛阳,专供皇室享用,不过高宗皇帝心念裴行俭功绩,也赏赐了一些茶叶给裴府。
苏味道本是嗜茶之人,因而华阳夫人才吩咐女婢煮茶,让他尝尝蒙顶茶的味道。
时当暮春午后,院中凉风送爽花开正茂,苏味道慢慢喝下一壶热茶,不禁惬意地笑叹道:“蒙顶春茶妙绝天下,果然是名不虚传!”
华阳夫人微微一笑,细心地替他斟满茶杯,言道:“味道不是说有事商量么?何事也?”
苏味道手指摩挲着白玉茶杯,沉吟半响,言道:“岳母,我听娘子说,刘丞相之孙刘昂,似乎有意向淮秀提亲,不知对否?”
华阳夫人没想到苏味道竟然提及此事,倒是有些吃惊,笑着点头道:“不错,确有此事,然而此乃淮秀终生大事,加之你岳父并没有在府中,我一妇道人家如何能够做主?因此暂时拖延,还没开始商议。”
“可是……小婿觉得,刘昂为人似乎有所欠妥,此人从小到大,就是长安城内有名的纨绔子弟,为官之后经常仗着刘仁轨的权威欺压同僚,官声欠佳不被人们所喜,将淮秀嫁予此人,实在有辱我裴氏门楣。”
一席话听了,华阳夫人良久沉默,半响幽幽道:“此事由来,是刘昂之母无意间对我提及,声言联姻之事刘相也非常赞同,你也应该明白刘相乃是朝廷中硕果仅存的元老,即便是天皇天后,也一直对他恭敬有加,加之他又与你岳父私交甚笃,我虽觉得这门亲事还算门当户对,然一切也须得交由你岳父做主,毕竟……你也应该懂得淮秀之事,我不好过多插手。”
苏味道自然明白华阳夫人心头顾虑,要知道裴淮秀之父裴延休,以及裴凌青均是裴行俭原配所生,华阳夫人身为续弦,自然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多管,最多也只能提出建议而已。
想了想,苏味道决定直言了当,正容言道:“岳母,其实小婿觉得有一人,比刘昂更适合淮秀。”
“哦,不知何人?”华阳夫人秀眉一挑,显然有些奇怪苏味道为何会干涉此事。
苏味道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正色道:“我觉得七郎便是最适合淮秀的夫婿。”
轻轻的一句话,登时令华阳夫人一双美目瞪圆了,檀口张开半响合不拢来。
(本章完)
第398章 撮合姻缘(下)()
这时,裴淮秀步履轻捷地来到后院,刚绕至假山正要步入凉亭,突然听见苏味道此话,整个人如遭雷殛登时呆愣原地。
过得好半响,华阳夫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定定地看了苏味道半响,猛然失笑道:“淮秀与陆瑾?呵,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苏味道言得一句,忽地正容道,“莫非岳母嫌弃七郎乃是寒门出身,配不上淮秀?”
“非也!”裴淮秀摇了摇手,“你岳父非常看重陆瑾,认为他具有出将入相之才,况且七郎今番铁定考中进士,身份地位上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岳母你为何……”
“味道啊,如陆瑾这样文采出众的奇男儿,若无意外,今后铁定有一番作为,他的性子如何,想必你也非常清楚,然而你看看我们家淮秀,整日里却是大大咧咧,无所事事,而且经常在外面闯祸,与陆瑾谦谦君子之风完全是迥然不同,实在话,若陆瑾能够和淮秀走到一起自然非常不错,可是我却担心淮秀配不上陆瑾啊。”说完之后,华阳夫人一声沉重叹息。
假山后面的裴淮秀自然将华阳夫人一席话听在了耳中,惊讶、羞怯、恼怒之感霎那间盈满了芳心,珠泪也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就这么不知站定多久,她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匆匆而去。
回到陆瑾房中,裴淮秀早就已经擦干了珠泪,换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听到她回来的响动,坐在榻边绣墩上的裴凌青惊讶言道:“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裴淮秀笑容很是勉强,言道:“我刚才找了半天,却不知道祖母前去了何处。”
“你这丫头,找不到你就不懂得四处问问么?好好的一个活人难道还能飞了不成?”说完此话,裴凌青霍然站起,言道,“算了,还是让我去,你就在这里守着七郎,明白了么?”
裴淮秀轻轻颔首,待到裴凌青出门而去之后,她这才幽幽一声长叹,落座绣墩望着榻上昏睡不起的陆瑾,呆呆地陷入了沉思。
熟睡中的陆瑾双目紧闭,呼吸缓慢而又轻微,脸上带着一分病态的苍白,与他平日的神采奕奕不可同日而语。
认识他这么久,裴淮秀如此近距离的端详还是头一次,陆瑾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容貌颓颓然如玉山之倾,实乃一个俊俏的郎君。
看着看着,想及苏味道有意撮合自己与陆瑾,裴淮秀一张俏脸立即就止不住红了。
然而,华阳夫人的话却犹如利刃一般深深地刺在了裴淮秀心头,她身为当朝礼部尚书孙女,出门河东裴氏身份最贵,华阳夫人居然还认为她配不上陆瑾,不禁令向来自视甚高的裴淮秀暗感恼怒和委屈。
要知道在长安城内,有多少出身名门贵胄的郎君对她明里暗里表达过爱意,只要是她裴淮秀愿意,求亲的人一定会踏破裴府的门槛。
可是,那些纨绔子弟能够比得上陆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