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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倒也不急,微笑言道:“这位刘郎君,你那日的所见所闻对我们关系甚大,还请你能够慢慢道来,不遗漏一丝一毫的。”
刘萧雨点了点头,言道:“那群刺客大概有七八人,当时是以庖厨的身份前来的,其中一人我记忆特别深刻,额头上有一个非常醒目的肉瘤,看上去甚是恐怖,其他几人容貌看上去却差不多,没什么奇怪的。”
听到此话,陆瑾暗暗为之气结,他根本不相信人的容貌看上去会差不多,必定是这刘萧雨疏于记忆,才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过,那头上长有肉瘤之人却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刘萧雨继续说道:“他们来到厨房之后,一直在认真做菜,而我则站在房门口守卫,防止他们到处乱跑。”
陆瑾眉头一拧,问道:“当时只有你一人么?”
刘萧雨尚未开口,江肃已是解释道:“那日宾客较多,加之帮内的许多弟子皆汇聚在广场之上,故此人手不够,因而那间厨房乃是他一个人负责看守。”
陆瑾轻轻颔首,问道:“那群刺客进入厨房之后可有相互交谈?说过些什么话?你可还记得?”
刘萧雨露出了尴尬之色,言道:“当时我离得有些远,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之声,后来没过多久,那些刺客就悄悄地将我打晕了,不过好在我自小身体健朗,不知不觉中竟是醒了过来,那时候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说了些什么?”
“当时我非常害怕,不敢冒然睁眼,也没有看清楚是他们何人说话,只听见有人说‘江帮主对这次行动十分重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杀了江贵凡那老贼’。那些人听到此话后纷纷叫好,然后我就听到一阵取兵器的声音。”
陆瑾想到了一个疑点,问道:“你如何能够断定他们口中的江帮主乃是云蛟帮帮主江离?”
刘萧雨言道:“因为他们在后面曾数次提及自己的云蛟帮身份,还说过云蛟帮的客船在秦淮河码头等待,行刺一结束立即就走。”
陆瑾点点头,笑道:“好,在下明白了,刘郎君,倘若你以后又想到了什么疑点,还请你对我言及。”
刘萧雨颔首点头,拱手告辞离去。
(本章完)
第489章 寻找线索(下)()
其后,陆瑾又去厨房实地察看,细细地看得半响,嘴角却是划过一丝恍然的笑意。
苏令宾一直关注着陆瑾的神情,见状问道:“陆郎君,莫非你发现了什么不妥?”
陆瑾轻轻颔首,微笑言道:“苏娘子你不妨想想看,一群专门前来行刺的刺客,为何不将刘萧雨直接杀死,反而是将他敲昏?而且还在自己谈话之时,让刘萧雨醒来,难道你就不觉得可疑么?”
苏令宾美目闪烁,贝齿摇着朱唇半响,揣测言道:“会不会是刺客们不小心疏忽了?以至于让刘萧雨能够侥幸偷听?”
陆瑾摇手笑道:“苏娘子,我相信能够前来盐帮刺杀江贵凡的刺客,一定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绝对不会马虎大意到有人偷听还不知晓,而且双方近在咫尺,当时刘萧雨醒来受到惊吓,必定会紧张得呼吸沉重急促,刺客们也不可能不知道,因而刺客当时说出的那番话,一定是故意说给刘萧雨听的。”
苏令宾沉默了一阵,点头表示认可,继而却又言道:“但是陆郎君,这也只是你的推测而已,也有可能是这群刺客当真有些蠢笨,大意疏忽了。”
陆瑾不置可否地一笑,目光悠悠望着苏令宾,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苏令宾被他看得百般不在,俏脸忍不住微微酡红,口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声,:“那……陆郎君,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
陆瑾回答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前去刺客们在江宁县落脚之地察看,看看能否遇到什么特别的线索。”
清晨,朝霞刚刚穿破云层,冉冉升起的朝阳露出了第一丝光芒,一辆马车已是轻快地驶出盐帮大门,朝着长街飞驰而去。
马车之内,陆瑾、苏令宾、江肃三人相坐无言,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唯有车轮咕咕之声伴着马蹄声不停响起,好似一首欢快的乐章。
行得大概小半个时辰左右,马车攸然停了下来,江肃恍然回过神,掀开车帘一看,淡淡言道:“像是到了,陆郎君,苏娘子,我们下车吧。”
陆瑾点点头,当先掀开车帘走了出去跳下马车,其后又转身扶下苏令宾,这才四顾打量周围环境。
这是位于江宁县城南的一片空地,绿草茵茵,乱石堆堆,旁边不远处就是波光粼粼的秦淮河,距离街道甚远,环境颇为清幽。
陆瑾幼时曾经常来这一片地方玩耍,知道这些满布的乱石正是昔日惨遭夷平建康城的亭台楼宇所用的石料,因为乱石较多搬运不变,故而这片地方并没有开辟成为农田,就这么闲置了下来,以至于杂草丛生。
江肃顿了顿,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院落言道:“刺客们进入江宁时就居住在那片院落内,根据我们的推测,大概居住了两三天的时间,行刺之后方才离去的。”
陆瑾颔首言道:“既然如此,那就前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江离略带嘲讽地笑道:“陆郎君啊,院子内早已经被我帮弟子搜查数次,即便有刺客遗留之物,也早已经带走,恐怕你是找不到什么的。”
陆瑾不置可否地一笑,当先朝着那片院落走去。
踩着碎石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小院之前,陆瑾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座破败寺庙,墙身斑驳,杂草丛生,孤零零的石屋庙宇矗立在风雨当中,飘渺而又迷离。
南北朝时,江南大兴佛寺,特别是在梁武帝大力发展佛教之后,众多佛庙更是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以至于后代诗人有过“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咏叹,可见佛教在江南之盛。
不过隋朝平定南陈,将整座建康城夷为了平地,许多寺庙也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想必这间寺庙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遭到了破坏,从而荒废。
从残破不齐的围墙进入院内,陆瑾也不顾淅淅沥沥的小雨,站在院中四顾端详半响,这才撩开衣袍走入了大殿之中。
说是大殿,却异常的冷清破旧,释迦摩尼像歪歪斜斜倒在一旁,大概由于风雨侵蚀的关系,还少了半边脑袋,看上去异常狰狞。
这时,苏令宾也走了进来,一不留神之下,竟被那倒地的佛像吓了一跳,瞧见陆瑾朝着自己望了过来时,她这才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露出歉意的笑容。
即便是白天,大殿内的光线也较为昏暗,好在随行而至的盐帮弟子带来了照明火把,视线倒也不至于模糊。
陆瑾边走边看,看的是非常的仔细,甚至还亲自翻找铺在地上的稻草,神情说不出的认真。
江肃双手后背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陆瑾的举动,半响嘲讽笑道:“陆郎君,刚才在下便已经言明,此地早就被我们掘地三尺翻查一空,你是找不到任何东西的。”
陆瑾拍了拍手站起来,笑道:“凡事没有绝对,既然答应找寻线索,那么在下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
言罢,他望向殿外,言道:“我到院内去看看,江郎君自便便可。”
江肃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不愿意同去,其实若非江贵凡的安排,江肃根本就不想陪着陆瑾到这间破庙来,此等搜查过的地方,能够有什么线索?这不是无用功么?
苏令宾却不嫌麻烦,嫣然笑道:“陆郎君,令宾与你同去。”
陆瑾微笑颔首,转身走出了殿内,刚行至廊下,一把油纸伞突然遮住了头顶,身旁的苏令宾展颜笑道:“春雨湿寒,就让令宾为郎君撑伞吧。”
陆瑾微微一愣,本想拒绝,但还是轻轻点头,拱手道:“多谢娘子。”
两人均没有避嫌,犹如亲密恋人般共用一把油纸伞,在前院雨幕中转悠了半响,丝毫没有发现之后,又前去后院。
比起前院,后园更是杂草蔓生,碎石凌乱,荒芜得犹如那深山老林中的草地。
陆瑾凝目大概看得一圈,突然发现草丛中有一片小小的空地上,上面竟摆放着一只缺口的白色瓷碗。
见状,陆瑾眉头一皱,已是忍不住举步朝着空地而去,苏令宾唇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觉的淡淡笑容,持伞紧步跟随。
(本章完)
第490章 云蛟帮腰牌()
来到瓷碗之前,陆瑾蹲下身子将之捧在手中细细察看,又看了看那片空地,脸上神色说不出的凝重。
苏令宾一撩石榴裙,俯身问道:“陆郎君,莫非有什么不妥?”
陆瑾沉吟了一阵,言道:“苏娘子,你难道就没觉得这片空地有些不妥当么?”
“有何不妥?”苏令宾螓首微侧,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
陆瑾沉声解释道:“这片后园草丛处处,唯有此地不生青草,而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只空碗,若我没猜错,此地原本与他处一样也是长满了青草,是在最近被人翻动,以至于寸草不生。”
苏令宾双目一闪,言道:“陆郎君的意思,莫非是空地下埋了东西?”
“很有可能。”陆瑾点头言是,说道,“我去将江肃找来,毕竟只有他在场,翻找起来才符合规矩。”
苏令宾也明白江肃此行名为帮助陆瑾查案,实则奉命监视成分居多,陆瑾自然明白盐帮的顾忌,将江肃找来,即便是有任何不妥,也能便宜行事。
片刻之后,江肃匆匆而至,当看见果然有一只瓷碗摆在那里时候,止不住神色大变,言道:“奇怪,上次我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瓷碗在这里。”
苏令宾正色言道:“江郎君,刚才我与陆郎君一走到这里,就看见了这只瓷碗,令宾可以作证陆郎君并没有妄言。”
江肃也明白他两人只不过在后院来了一会儿,不可能玩出什么花样,只得沉着脸点了点头。
陆瑾也不多话,淡淡言道:“江郎君,这片空地像是有人翻挖过,下面说不定藏着东西,你还是令人挖开看看吧。”
江肃点了点头,对着跟随而来的盐帮弟子挥手下令,那几个盐帮弟子立即解下刀鞘,就这么挖了起来。
刚挖得几下,一个盐帮弟子立即大声言道:“大郎君,下面果然有东西,埋的是烧过的香蜡黄纸。”
闻言,陆瑾江肃苏令宾三人围拢一看,果见湿漉漉的黄土中,有着许多燃烧得并不充分的香蜡灰烬,理应不久前曾有人在这里祭奠过亡者。
陆瑾想了想,立即明白了过来,言道:“我知道了,这只瓷碗应该是祭奠之时装酒用的,至于是否是那群刺客遗留而下,却无从查证。”
江肃满脸严肃地说道:“刺客行刺之后,因为这间破庙乃是存在重要线索之地,故此我们盐帮早已将其封锁,这段时间断不可能有人入内祭奠,理应是刺客留下的,不过……上次来的时候为何我却没看见,真是见鬼了……”
闻言,陆瑾露出了一个深思的表情,正在思忖当儿,突然听见盐帮弟子禀告道:“大郎君,土里面还埋藏有一枚腰牌,请你过目。”
江肃接过那块沾着黄土的腰牌一看,原本就异常严肃的脸庞陡然就阴冷了下来。
陆瑾瞧那腰牌长约两寸,红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忍不住问道:“江郎君莫非认识这腰牌?”
江肃点头言道:“此乃云蛟帮腰牌,每个云蛟帮帮众都有一块,用以标注姓名职位,方便在江湖上行走……”
闻言,陆瑾神色止不住一变,在这里发现云蛟帮帮众的腰牌,莫非行刺之事真是云蛟帮所为?
霎那间,他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既然腰牌上留有姓名,那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在云蛟帮内担任何职?”
江肃默然片刻,方才回答道:“此人名为薛平,乃是云蛟帮堂主,说起来,此人我也认识……”
“哦,江郎君竟然认识他?”陆瑾口气有了一丝惊讶。
江肃点了点头,言道:”前不久,此人奉江离之命,曾押运数十车私盐北上,如此行径实在视盐帮为无物,也是坏了规矩,故此家父下令汝州分舵舵主阴士绩前去拦截,根据阴士绩的禀告,他们当时曾与薛平有过一番恶斗,谁料薛平等人被突然出现的一个神秘人物所救,其后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他的腰牌竟是在这里……”
话到此处,陆瑾着实一愣,想起了不久之前在汝州遇到的那场厮杀,不正是盐帮的阴士绩阻拦云蛟帮贩运私盐么?而且当时他还出手搭救云蛟帮之人,江肃口中的神秘人物,不是自己又是谁?
很快,他便明白了江肃的意思,这腰牌既然是云蛟帮弟子随身携带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