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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秀长叹了一声,瞄得躺在榻上的慕妃然一眼,言道:“那****与妃然出发前去常州寻找谢瑾的下落,没多久突然听见他在无锡县出现的消息,妃然大喜过望立即前去寻找,接连找了数日,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陆瑾听到这里,恍然点头道:“这么说来,你们前去吴县也必定是听到谢瑾又出现在吴县陆府的消息了?”
他本以为裴淮秀会点头言是,没想到裴淮秀却是一脸凝重地言道:“非也,我与妃然是专程前去吴县找你的。”
见到陆瑾露出一个惊讶之色,裴淮秀镇重其事的言道:“七郎,我和妃然是有涉及谢睿渊逼死陆三娘之案的关键线索向你禀告。”
闻言,陆瑾立即为之动容,问道:“不知是何线索?”
裴淮秀轻轻一叹,言道:“那****我在江宁县遇见之后告别离去,我和妃然就带着谢太德前往常州,其后听到谢瑾出现的消息又火速赶往无锡,到得谢太德之家,恰好是谢景良被割取双耳,躺在榻上养病之时。”
陆瑾边听边想,顿时意识到两女抵达无锡的时间正是在自己离开无锡之后。
裴淮秀黛眉轻蹙,继续讲述道:“因为当时心系谢瑾的下落,我与妃然就在谢景良府中住下四处寻找,然而有一天突然发现谢景良正痛揍谢太德,其后我们好奇之下询问谢太德挨打因由,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你不要卖关子了,速速讲来。”闻言,陆瑾脸上的神情已是说不出的凝重。
裴淮秀颔首言道:“我听谢太德所讲,在他幼时有一次在捉迷藏时,藏在谢府书房屏风后不甚睡着,醒来突然发现谢太辰正在与谢景良商谈,谈话的具体内容是谢太辰以谢氏店铺为条件,请求谢景良冤枉陆三娘与他私通。”
此话不吝于一声沉雷,顿时震得陆瑾脑海隐隐作痛,满腔热血瞬间就奔涌到了头顶。
他强自镇定心神,语气却不由自主轻轻颤抖着:“谢太德此言可信么?”
裴淮秀只觉陆瑾呼吸瞬间似乎有些急促了起来,不禁暗感奇怪,然她也并没有多想,点头言道:“七郎你不妨想想看,谢太德乃是一个傻子,傻子岂会编造虚构的故事骗人?更何况谢太德还提及后来谈话结束,谢景良发现他躲藏在屏风之后,立即就把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还让他不许将此事对任何人提及,我与妃然住在谢景良府中的那天,谢太德之所以挨打,便是因为在谢景良面前提及昔日之事。”
陆瑾面沉如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双拳头也是紧紧的攥了起来,脑海中竟是浮现出了谢太辰与谢景良阴谋商量陷害阿娘的卑劣画面。
“七郎,你没事吧?”瞧见他神情有异,裴淮秀忍不住好奇询问。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案情罢了。”陆瑾强迫自己勉力一笑,淡淡问道,“对了,不知谢太德现在何方?”
裴淮秀言道:“那日我们得知此事后,便前去吴县寻你,谢太德还在无锡家中,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吧。”
陆瑾轻轻颔首,言道:“淮秀,我先出去办理点急事,就有劳你留在这里照顾慕娘子。”
“好,那你快去吧。”裴淮秀立即颔首表示同意。
来到正堂,陆瑾立即吩咐吏员道:“速速派出信使,着令无锡县县令裴大同将谢景良之子谢太德尽快送来江宁。”
吏员连忙颔首应命,片刻之后,一声嘹亮的骏马嘶鸣响彻在府门之外,传令信使已是冒雨出发了。
站在正堂内的陆瑾心思奔涌不能自禁,只要联想到谢太辰谢景良两人的卑劣暗算,就恨不得现在就潜入牢房之内,手刃这两个猪狗奴!
便在这个时候,周兴淌着雨水兴致冲冲的走了进来,大笑言道:“贤弟,好消息,人犯谢景良与顾氏均已经招供了,承认他俩是受了谢睿渊和谢太辰的指示,冤枉陆三娘私通。”
话音刚落,天空骤然掠过一道闪电恰如长蛇乱空,沉沉炸雷紧随其后震撼天地,陆瑾呆愣半响,忍不住闭上了双目,暗叹道:阿娘,现在儿终于可以给你报仇了!”
(本章完)
第621章 国法昭昭(上)()
当崔若颜一行进入江宁县城门的时候正值清晨,她素手一扬掀起车窗窗帘朝着外面仔细一看,却见长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匆,相互议论不断,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见状,崔若颜不禁暗暗感到奇怪,思忖半响沉声吩咐道:“海棠,你去调查一下街上那些百姓在议论些什么事情。”
君海棠领命而去,片刻之后折身返回,行至马车前轻轻禀告道:“郎君,据说今日监察御史陆瑾将在县衙内审问谢睿渊逼死陆氏之女陆三娘一案,整个江宁县的百姓都对此案非常关注,故而议论不断。”
崔若颜黛眉一蹙,哑然失笑道:“这陆郎君做事情当真是雷厉风行,想必他一定是掌握了此案的关键证据,陈郡谢氏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娘子,那我们怎么做才好?”君海棠忍不住出言询问。
车厢内沉吟了半响,只闻崔若颜淡淡言道:“此事我们帮不得也插手不得,静观其变就可,海棠,陆瑾既然是在县衙审案,那我也要前去观看一番。”
闻言,君海棠忍不住劝阻道:“可是娘子现在的身份……似乎并不适合抛头露面,还请三思。”
崔若颜笑道:“无妨,我与陆瑾本是故交,即便他瞧见我也没什么关系,况且我只偷偷观看审案,小心隐藏便是。”
君海棠心知娘子极有主见,决定了的事情鲜少更改,只得无奈点头了。
此际江宁县县衙内,监察御史陆瑾当堂而坐,他剑眉星目双手扶案,头顶一幅“公正严明”的牌匾,背依“江牙山海图”,整个人龙盘虎踞威风凛凛,自然而然露出了一股森森的威严。
而在陆瑾旁边,坐的为刑部员外郎周兴,他一面捋须一面扫视着公堂外面看热闹的人群,嘴角溢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冷笑。
辰时刚至,陆瑾用力一拍惊堂木,高声下令道:“来人,带陈郡谢氏宗长谢睿渊、谢景良、谢太辰三人上堂。”
命令一下,便有衙役押着人犯走上了公堂,当先一辆四轮车坐的是半身不遂的谢睿渊,大概是在监牢内关押甚久的缘故,原本就精神不振的谢睿渊看上去更是神情萎靡,苍白的头发蓬乱戟张,白花花的胡须上沾满了黑乎乎的秽物,刚被推上公堂的一瞬间,谢睿渊瞧见江宁县的许许多多父老乡亲正看着自己,登时面功过耳,浑身轻颤,露出了屈辱之色。
而作为主犯之一的谢景良,那日被周兴用烙刑折磨了一番,整个人也是说不出的惶恐猥琐,唯有谢太辰知道今日多半是在劫难逃,露出了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然而颤抖不已的身躯却透出内心的惊惧。
陆瑾犀利的目光一扫谢睿渊三人,冷冷言道:“人犯谢睿渊,谢景良、谢太辰,那日本官接到陈郡谢氏原嫡长孙谢瑾状子,声言你们三人在上元元年使出阴谋诡计害死其母陆三娘,乱棍打死其仆幼娘,现本官受理调查此案,望尔三人从实召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陆瑾的话音刚落,跪地瑟瑟颤抖着的谢景良已是忙不迭地磕头告饶道:“陆御史,草民招供,当时的确是谢太辰要我冤枉陆三娘与我私通,其他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也没有想到陆三娘会当场撞柱自尽,请你明鉴饶我一命。”
告饶声清晰的响彻在所有人的耳畔,顿时激起了一片惊叹,人们指指点点,议论不休,更有不少嫉恶如仇的老妪对着谢睿渊三人咒骂不止,显然对他们污蔑一个女子清白大感愤慨。
陆瑾一拍惊堂木示意所有人肃静,冷冷问道:“谢太辰,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这段时间呆在狱中,谢太辰早就已经思谋到了一番说辞,面对陆瑾的询问立即拱手禀告道:“陆御史,在下冤枉,我根本就没有让谢景良冤枉陆三娘私通,这一切都是他的诬告,所有事情我也根本不知晓,请陆御史明鉴。”
谢景良一听谢太辰居然将所有过错都推到自己的头上,登时大怒,愤怒不已地言道:“谢太辰,枉你还是我的侄儿,没想到现在居然翻脸不认账,当日是你奉阿爷之命前来对我游说,并承诺只要我冤枉陆三娘,事成之后便将陈郡谢氏在江南道的所有店铺交给我,这些都可以成为证物,还怕你抵赖不成。”
谢太辰强言狡辩道:“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在下也没有抵赖,我相信陆御史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陆瑾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目光落在了谢睿渊的身上,冷冷询问道:“谢睿渊,谢景良言及乃是受了你和谢太辰的指示,让他冤枉陆三娘私通,而谢太辰却言及他根本就没做过,至始至终都是谢景良一个人在搞鬼,不知你可有话要说?”
见到谢景良、谢太辰两人面对危难相互拆台,谢睿渊忍不住老泪纵横,悔恨不已,他实在没有想到,原本已经沉寂了许多年的往事,今朝居然被眼前这位监察御史搬上了公堂,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审问。
常言虎毒不食子,此际他有心替谢景良谢太辰掩盖罪证,立即嘶哑言道:“陆御史,是我亲自游说景良,让他冤枉陆三娘私通,也是我在谢氏宗祠内逼死了陆三娘,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所有过程太辰和景良并不知情,老朽愿意承担一切罪责,只求陆御史放过他俩。”
一席话落点,谢景良和谢太辰均露出了羞愧之色,显然没想到谢睿渊会牺牲自己拯救他俩。
反观陆瑾,当听到谢睿渊这条老狗亲自承认害死阿娘之事后,右手忍不住紧紧地抓住惊堂木,用力之下手指关节隐隐发百,显然正忍受着极大的愤怒。
稍事稳定心绪,陆瑾正容言道:“放心,本官审案自然会公正严明,只要有罪,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反之,也一定不会强加罪名。”
言罢,陆瑾又是高声吩咐道:“来人,带证人谢太德上堂。”
陆瑾的话音刚落,谢睿渊三人顿时为之色变,显然没料到陆瑾居然会传召谢太德充当证人。
(本章完)
第622章 国法昭昭(下)()
片刻之后,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谢太德到来了。
谢太德身高六尺,体格健壮,不过智商却只如三四岁小孩,当看到周围黑压压的人群都望着自己时,立即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一根粗壮的廊柱,拼死拼活都不踏进公堂。
见状,陆瑾大感无奈,正欲吩咐衙役强行将他押进来,谁料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个曼妙的美丽女子,正是带病前来观看陆瑾审案的慕妃然。
面对躺在地上耍横耍赖的谢太德,慕妃然苍白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柔声言道:“太德乖,不要调皮,待会你老老实实回答坐在堂上的那位郎君的问话,姐姐便买糖给你吃。”
谢太德一听此话,顿时不哭不闹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抬起衣袖一擦脸上的口涎鼻涕,惊喜不已地言道:“慕姐姐真的要请太德吃糖?你该不会是骗我吧?”
慕妃然点了点头,笑道:“放心,我一定说话算数,绝对不会欺骗太德。”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谢太德立即是精神大振,蹦蹦跳跳的走入正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陆瑾言道:“这位郎君,有什么话你就快点问吧,太德还等着吃糖哩。”
陆瑾暗叹还是慕妃然有办法,正欲开口,谁料谢太辰已是高声言道:“陆御史,此人不过是一傻子,他说出来的话岂能当真?这样的低能儿如何能够当作证人?”
陆瑾冷哼道:“谢太辰,正因为此人是低能儿,他才会原原本本讲述看到的一切,不会说谎骗人,本官觉得此人的供词可信。”
话音落点,谢太辰面如死灰,却找不到合适理由来反驳陆瑾之话。
面对痴痴呆呆的谢太德,陆瑾和颜悦色的问道:“这位谢郎君,本官听说有一次你躲在屏风后捉迷藏,听到你阿爷与大兄谢太辰商议,说是要对付陆三娘,不知可有其事?”
陆瑾话音刚落,谢太德已是忙不迭地点头道:“对对对,当时太德还被阿爷狠狠的揍了一顿,屁股都被打肿了。”
陆瑾又问:“那不知当时的情况如何?他们究竟说了什么话,你可还记得?”
谢太德又是一阵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讲述道:“那天我与阿七捉迷藏,我躲在书房屏风后他却找不到我,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兄和阿爷偷偷的走了进来,大兄说是奉了祖父之命,让阿爷冤枉陆三娘与自己私通,阿爷根本不同意,还骂大兄是混蛋!不过当大兄答应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