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有!”韦莲儿肯定的点了点头,言道,“莲儿觉得左监门率长史韦洵可堪大任!”
一席话落点,李哲霎那间便是为之一怔,继而颇觉不可思议的惊讶笑道:“莲儿,虽说是内举不避亲,然大舅哥才当上监门率长史不久,如何能够前去平息骚乱?”
韦莲儿口中的韦洵,正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在韦莲儿成为太子妃之后,原本白身的韦洵也凭借这一层关系担任太子东宫左监门率长史,一跃成为从七品上的官员。
至于监门率,则是负责替东宫把守大门,故而李哲觉得韦莲儿如此推荐实乃有些不妥。
但是,向来私心极重的韦莲儿也有她一番坚持。
她虽然已经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但总而论之,父辈兄长却无一个显赫大员,对她来讲不得不成为弊端。
故而刚才韦莲儿才会轻咳一声唤李哲进来,说出想要推荐韦洵前去平息骚乱之意,也让兄长能够凭此功绩获得迁升。
至于前去平息骚乱是否危险,韦莲儿却觉得根本无涉大局,区区几个泥腿子的暴民而已,能够掀起多大的波澜?在精锐的大唐官军面前,肯定是不堪一击的。
故而,韦莲儿正容回答道:“殿下有所不知,我那兄长自小文韬武略,可比管仲乐毅,对付区区骚乱,派发些许粮食,还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自然可以胜任。”
听到此话,李哲微微沉吟,显然是动了心思。
韦莲儿乘热打铁的继续劝说道:“殿下,你可是监国太子,刘仁轨和陆瑾均是你的部下,你如何能够事事都听他们的,让他们牵着你的鼻子走?莲儿和兄长均想要为殿下你分忧,难道我们就没有陆瑾和刘仁轨可靠?”
李哲耳软惧内的性格与高宗皇帝非常相似,一听韦莲儿此言,想到爱妃也只是推举兄长处理些许小事情而已,并没什么大碍,于是点头道:“那好吧,我出去与刘仁轨陆瑾商量一下,你就在这里等着。”
韦莲儿惊喜不已的点了点头,忽地她又想到了什么,沉着俏脸言道:“殿下,你出去不是商量,而是直接下令,可不要忘了。”
李哲点头一笑,连忙出去了。
当听完李哲说出前去平息骚乱的人选,刘仁轨登时就茫然了:“韦洵?何人也?微臣似乎从未听过此名?”
李哲脸膛微微有些泛红,想到韦莲儿最后的吩咐,口气不自禁的带上了几分坚定之色:“刘相,韦洵乃是太子东宫监门率长史,年纪轻轻便是文武全才,由他前去应该能够顺利平息暴乱。”
听到李哲口气如此笃定,刘仁轨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转头问向陆瑾道:“陆少卿觉得这韦洵如何?”
时才待到李哲说出韦洵名字的一瞬间,陆瑾便已经知道韦洵乃是韦莲儿的兄长,当初韦莲儿女扮男装之时,所用的化名也正是韦洵,不用问,刚才那声轻轻的咳嗽声正是出自韦莲儿,如此人选也是她所建议了。
若是前去处理些许小事情,陆瑾说不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裙带关系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泾州骚乱并非小事,此乃一件说不定会影响到关中安稳的大事,故而应该派遣能够主持大局的老练人物前去,而非靠才名能力均不彰显的外戚。
(本章完)
第724章 劝无可劝()
心念及此,陆瑾立即出言表达反对意见:“太子殿下,刘相,泾州离长安不过数百里,实乃火烧眉毛的肘腋之患,以下官之见,当派老练持重的官员前去处理委托。”
刘仁轨正欲认同颔首,谁料李哲已是急不可耐的反驳道:“陆少卿此言差矣!韦洵乃是太子东宫之人,没有人比本太子能为了解他的为人品行,此人年纪轻轻便又能文又能武,实乃不可多得的贤才,性格也颇为老练,担此重任绝对没有问题,再说陆少卿你也不是一样很年轻么?父皇母后同样也对你委以重任,故而本太子觉得韦洵前去没有丝毫的问题。”
一番话听得陆瑾眉头大皱,想要继续出言反对却又觉得有些不妥。
眼前这位毕竟是监国太子,国之储君,即便他的决定有所不妥,身为臣子劝诫可也,但绝对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太子的身上,否者便有犯上之嫌。
特别是在李哲几乎不管事的情况下,若自己与刘仁轨太过忤逆李哲关键的决定,别人一定会觉得他们有几分挟太子以全私欲的企图。
更何况,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表明那韦洵就一定不能担此重任?
刘仁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沉吟片刻皱眉言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认同韦洵,那微臣自当领命,以微臣之见,可在城内金吾卫中挑选百名骑士跟随韦洵前去泾州,调查暴乱因由并派发粮食。”
“好!”看到刘仁轨同意了下来,李哲不禁拍手叫好,振奋言道,“那就让韦洵担任太子特使,全权处理泾州暴乱之事。”
回到公主府,时间已经快到三更了。
望着内殿内那道明亮温暖的灯火,陆瑾心内不禁生出了淡淡的温馨感觉。
这几天不管他回来有多晚,太平公主都会留灯等候他归家,而且只要待他一踏进公主府的府门,那肩头上的沉沉重担就好似一瞬间突然消散了一般,变得轻忽忽无比。
陆瑾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此滋味尤记还在江宁县的幼时,每当他夜晚做噩梦惊醒的时候,透过窗棂望向阿娘房中透过来的朦朦胧看灯光,所有的惊惧害怕均会烟消云散。
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温馨。
暗自感概着一叹,陆瑾嘴角忽然溢出了一丝轻轻的微笑,举步朝着内殿而去。
殿内,太平公主正斜躺在贵妃榻上休憩打盹,陆瑾进来的脚步声尽管很轻,但也还是将心绪牵挂的她为之惊醒。
待看到陆瑾回来,太平公主困意顿消,立即从榻上翻坐起来,脸上睡意朦胧的关切问道:“七郎,几更了,可有吃饭?”
“三更天,我在衙门里已经吃过了。”陆瑾忽地伸出了手来,扶住太平公主的莲臂,示意她坐下。
感觉到陆瑾的动作有些亲密,太平公主暗暗觉得奇怪,顺势落座轻叹言道:“驸马每日如此忙碌,回来只睡上两三个时辰,天蒙蒙亮又要出门,实在太过辛劳,真不知太子皇兄和刘仁轨一天都在干甚!竟将事务全部丢给了你。”
面对太平公主的抱怨,陆瑾却是淡淡一笑,安慰言道:“无妨,我本是副留守,多做些事情也是应当,只要不出现乱子,幸苦一点也是值得。”
“你呀,真是如同秦川老黄牛般任劳任怨!”太平公主忽地一笑,抬起纤手伸出玉葱般的手指一点陆瑾的额头,笑容如同山花绽放美丽如春。
陆瑾脑袋微微一侧,避过太平公主在他额头捣乱的手指,抬手猛然抓住了她的皓腕,半是怜爱半是关心的言道:“堂堂公主,就不要如此胡闹,对了,整日稀粥,现在可饿?”
太平公主摇了摇头,美目中的神光温柔可人:“饿过了也就不饿了,比起驸马的辛劳,令月吃点苦又算些什么?对了驸马,现在粮荒可有缓解?”
陆瑾沉重叹息了一声,随之苦笑摇头,言道:“长安城情况还稍微好一点,周边郡县却不容乐观,今日泾州传来急报,声言出现了庶民抢粮暴动事件,弄得一团乱麻!让人着实头疼。”
“哦?那驸马准备如何处理?”
“只当调查暴乱缘由,并补充泾州官场粮食。”
说到这里,陆瑾心内微微有些犹豫,沉吟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实言相告道:“不过派去泾州的特使乃是由太子殿下亲自推荐的,其人名为韦洵,似乎是太子殿下的妻舅!”
“妻舅?”太平公主闻言一怔,慢慢想了一下顿时就回味了过来,唇角不禁飘出了一丝嘲讽的冷笑:“如此说来,太子皇兄是想提携韦莲儿的娘家人呢?”
“是啊。”陆瑾点了点头,说出了心头最是担忧的隐忧,“若是其他小事,那倒无妨,不过泾州的安稳关系到关内道的安稳,派这样一个人前去,也不知是否合适?”
“那驸马为何没有劝说太子殿下?”
“四娘,我虽是长安副留守,但也需要尊重太子殿下的意见和人选,在刘相没有反对的前提下,我如何能够出言表示反对?”
“也对。”太平公主轻轻颔首,“既然木已沉舟,那驸马你也不必忧心,但愿那韦洵当真能够有几分才干,不要为目前的乱局添麻烦才好。”
陆瑾点头言是,只得将那隐隐的不安感觉压在了心头。
※※※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整个三川大地沉浸在一片白茫茫当中。
洛阳城崔氏宅邸内,丝丝热气从角落燎炉散发而出,轻轻弥漫了整个正堂,与外面寒冷刺骨的天地当真是霄壤之别。
衣衫单薄的崔挹轻轻品咂了一口陈酿多年的葡萄美酒,啧了啧嘴,露出一个无比惬意之色。
职司七宗堂西域掌事数年,崔挹渐渐喜欢上了葡萄酒的滋味。
西域作为葡萄的盛产之地,天气干燥,四季分明,最是适合葡萄的生产,特别是高昌国的葡萄,更是肥美多汁,甘甜可口,历来为蔬果中的美味。
自从太宗皇帝派出侯君集率领大军征服高昌国之后,也将葡萄引入中原进行种植,不过就实而论,中原所种植的葡萄味道却远远赶不上西域,酿出酒来的滋味也是差上不少,这固然与水土有着很大的关系,实乃诚为憾事。
不过今日崔挹所品尝的这坛葡萄美酒却是产至西域,乃是七宗堂专门派人用快马从西域运来供崔挹品尝,先不论其本身高昂的价格,光是这冰天雪地的从西域运来所的用人力、心意,便足足令不少王公贵族也会为之羡慕。
(本章完)
第725章 人算不如天算()
此刻,崔挹正在听手下那位中年文士贾先生禀告洛阳城米价的情况。
“五郎君,根据我们的安排部署,目前所有洛阳乃至三川之地的粮商尽皆囤粮不售,致使粮价飞涨斗米四百钱,比起以往足足翻了二十倍,朝廷在洛阳的存粮本就不多,为了远道而来的天皇天后銮驾以及王公贵族的用粮,太府卿纪处讷已是动用府库钱财求购粮食,然而能够买到的也只是些许,别说接济关中了,只怕连三川都无法确保,倘若这个时候吩咐粮商们售粮,我们必定可以赚的盆丰钵满。”
说到这里,贾先生捻须一笑,神态说不出的从容淡定,有种翻手浮云之间主宰众生的谋臣风范。
闻言,崔挹却是沉默了许久,他搭在罗汉床扶手上的右手动了动,身子稍稍坐正些许,晃动着白玉酒杯中的葡萄酒汁冷哼道:“目前朝廷空有钱财而无存粮,已是强弩之末,不得已只能依靠民间粮商供应,在朝廷这般狼狈的情况下,斗米四百钱也不算太贵,毕竟一斗米就可以保障一个人五天的口粮,而钱财即便拥有得再多,也是吃不下去,相信如此简单的道理,朝廷也会懂得取舍的。”
贾先生双眼微微一闪,询问道:“五郎君的意思莫非是再等等?”
“对,眼下虽能赚取不少的钱财,但如果再等待数天,待到洛阳城官仓的粮食也消耗殆尽之后,我们应该还能赚取更多。”
话音落点,贾先生却是有些迟疑,言道:“此乃寒冷的冬天,无草根无树皮,那些饥馑的百姓如何能够果腹?倘若没有粮食可食,长安和洛阳必定会饿死遍地。”
崔挹冷冷一笑,言道:“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尝言慈不经商,为求利益,自然要心狠手辣,不择方法,能够赚取一万贯,为何为了心头那些仁慈只赚取五千贯,这不是傻子的作法么?我相信七宗堂长老们也会是这个意思。”
“可是……宗主那里……似乎有些不好交代吧?”
听到贾先生提及李庭烨,崔挹脸上神色微微变了变,叹息言道:“姑父未及四十,然已隐隐失去了进取之心,特别是这次在西域无功而返,致使家族生意受到重创,七宗堂长老们一直对他颇有微辞,我作为侄儿,自当应该替姑父做些什么,而非让他这般仁慈下去,从而被七宗堂罢免,我的苦心还望贾先生能够明白。”
贾先生听得倏然动容。
他知道七宗堂宗主李庭烨乃是博陵崔氏的姑爷,也很清楚李庭烨那惊鸿绝艳的磐磐才华,否者当年他也不可能以弱冠之身成为七宗堂堂主。
不过这些年来,李庭烨经商日趋保守,特别是在前不久七宗堂计议囤积粮食,赚取暴利的时候,身为宗主的李庭烨不仅没有赞同,反倒还坚决反对,让七宗堂的长老们不由大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