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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妃然步履轻缓的步上表演高台的时候,整个大厅顿时就沸腾了起来。
慕妃然昔年是以《化蝶》之曲成名,今天开场第一曲她也是选择的《化蝶》,哀怨动人的琵琶声当着是催人泪下,让宾客们大是哀伤梁祝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其后,慕妃然又弹奏了几首时下流行的曲儿,多为宫廷教坊曲,直听得在场宾客们赞叹喝彩不已,待到表演结束,许多人都慷概解囊赠予慕妃然缠头之资,场面一片喧嚣。
然而不管宾客们给的是多是少,慕妃然却一直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微笑,似乎这些钱财根本不能牵动她的心儿,此时此刻,她的一颗心全都落在了想要前去为陆瑾侍酒上面。
便在宾客们缠头资给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嗓音忽地从前院传来,如同巨石如池登时就掀起了极大的波浪:
“在下洛阳名侠江流儿,愿出黄金千两供妃然缠头,同时请妃然为我侍酒,不知你是否愿意?”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衣的英伟男子已是昂首阔步的走入了正堂之内。
(本章完)
第790章 你站住!()
此人未戴幞头以黑丝带束发,浓眉如剑锋一般插入鬓角,一双沉稳而坚毅的眼睛如同繁星般闪烁,面颊上有着很深的法令纹,唇线分明,身躯威猛而彪悍,腰间那柄须臾不会离身的长剑,更表明了他游侠儿的身份。
江流儿,不仅仅是洛阳名侠,他更是大唐首屈一指的游侠,一柄长剑不知扫平了多少的邪恶,是无数游侠儿也是怀揣着游侠梦的少年郎君们所景仰的对象。
待江流儿走入正厅,目光落在慕妃然身上的时候,在场所有宾客都知道他的用意,毕竟江流儿钦慕慕妃然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天下,并非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江流儿望向慕妃然的眼光中极具侵略性和危险性,他一字一句的开口言道:“今日某听闻昨天夜里妃然你不惜纡尊降贵替一个穷酸奴侍酒,实在让某大是惊讶,妃然你是什么身份?十贯铜钱岂不玷污了你?以你的身价,至少需要千两黄金方才匹配。”
说罢,他解下了背上所背着的包袱,顺手一丢就将那看似沉沉的包袱扔在了高台之上,“哗啷”一声轻响,黄灿灿的金饼滑落而出,在煌煌如白昼的灯烛下闪烁着耀眼的金色。
“咝……”
不少人均是倒抽一口凉气,一千两黄金,那可是足足当得了六千贯开元通宝,当真算是极大的手笔了。
正在台下招呼着宾客的凌都知更是喜得眼睛都差点眯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来到江流儿身前,手中香帕朝着江流儿胸膛一抹,喜笑颜开的说道:“哎呀,原来是江郎君来了,还是江郎最为心疼我们家妃然,一出手就这样慷慨大方,妃然自然愿意为你侍酒,妃然啊,还不快快谢谢江郎君。”
慕妃然却是不为所动,她有些意外的看着江流儿,轻声质问道:“你……钱没地方花了么?这是什么意思?”
江流儿额头青筋直冒,显然有些激愤,他沉声问道:“这并非是重点,我只问你愿意不愿意?”
宾客们这才听出了江流儿口气中的霸道之色,原来他竟是要逼迫慕妃然答应下来。
江流儿这么做自然也有他的想法。
他对慕妃然倾心已久,两人虽则为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然而江流儿在心中早就将慕妃然视为了自己的禁脔。
今天乍听昨夜慕妃然居然亲自为一个白衣郎君侍酒,且还是孤男寡女同在一屋,江流儿心内自然是醋海滔天怒火中烧。
故而今夜他特地前来娇娃馆,想要享受与那白衣郎君同样的待遇,毕竟他江流儿岂会容的了心爱的女子对他人假以辞色。
慕妃然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江流儿,过得半响,美目中闪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失望之色,静静问道:“你这是认真的?”
江流儿重重点头一脸肯定的言道:“对,我是认真的,比真金白银都还真十倍,我对你的心也是真的。”
霎那间,慕妃然大感意兴阑珊,心内更对江流儿说不出的失望,衣袖一甩直接下了逐客令:“江郎君的好意请恕妃然无法消受,只得心领了,你请回吧。”
轻轻的话音响彻在江流儿耳畔,使得他登时如遭雷噬,浑身肌肉都在一瞬间绷紧了。
就这么呆呆的看了面无表情的慕妃然半响,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极度扭曲的脸异常难看,眼睛瞪得象铜铃一样,嘴唇更是瑟瑟发抖不止:“慕妃然,你我也算相交多年,我江流儿好歹也是一个人物,敬你爱你将你捧在手心,你从来都没有给我多少好脸色看过,然而没想到就在昨夜,你居然低三下四的去给一个不知哪儿来的野汉子侍酒,两人孤男寡女也不知干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么!现在我出千两黄金摆在你的面前,你居然不削一顾,呵!慕妃然,戏子无情,你不过是一个高级娼~妇而已,装什么清高,装什么淡雅,装什么学问,总有一天爷要睡了你!”
慕妃然不敢相信江流儿居然说出这番话来,又是心急又是委屈,两行清泪也是忍不住流出了眼眶,娇躯更是气得瑟瑟抖动不止。
凌都知一瞧这剑拔弩张的局面,登时就知道坏事了,连忙强颜笑着打圆场道:“江郎君,妃然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可别生气,我这就劝劝他,侍酒而已,简单得很。”
闻言,江流儿面色稍霁,他又是开口询问道:“慕妃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未等凌都知上前劝说,慕妃然想也不想就断然出言道:“本娘子不愿意,江郎君请回!”
“好!好!你好得很!给我好好等着!”江流儿面色铁青连连点头,眼眸中射出了狰狞之色,根本不看丢在高台上的千两黄金一眼,掉头便走。
宾客们一听这江流儿居然威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心内不禁生出了几分鄙夷之心,然而此人武功高强,一怒即杀人,众人尽管有满腔热血,却也根本不敢招惹他,只得将愤怒埋藏在了心底,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你站住!”
正待江流儿快要跨出正厅门槛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正厅内清晰无比的传来,顿时令江流儿前进的步伐为之一僵。
江流儿没到居然有人胆敢留住自己,一时之间大感意外和可笑,他回过身去,目光犹如野兽揽食般仔细寻找,终于在二楼一间打开窗棂的包厢前,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衫青年郎君,刚才正是此人叫住了他。
如此峰回路转的一幕也让在场宾客们看傻了眼,此人竟要留下江流儿,脑袋有问题了不成?英雄助美之事虽然人人都想做,但并非人人都能做,他这么仗义执言,难道就不怕死于非命么!
更有昨夜到来者认出了这白衣郎君的身份,立即有人不能置信的失声道:“噢呀,这不是昨天那位出十贯缠头之资的穷酸郎君么!”
话音落点,众人这才恍然醒悟了过来,都知道立即有一场好戏看了。
(本章完)
第791章 决斗之前()
霎那间,江流儿双眸一眯,顿时锁定了白衣郎君,周身上下杀气暴涨,衣袂也是无风自动,冷冷问道:“原来妃然昨夜就是为你这穷酸汉侍酒,好个不知廉耻的奸~夫!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陆瑾负手傲然卓立,没有丝毫害怕之色,正容重复道:“我管你是谁!你必须向妃然娘子道歉之后才能走!”
“道歉?就凭你。”江流儿眉梢猛然一挑,脸上既有轻蔑之色,也有说不出的愤怒。
“手下败将而已,凭我已是足矣!”
说完此话,陆瑾右手一搭窗沿,身子已是轻捷利落的翻了出来,如同一只白色大鸟般凌空跃下,轻飘飘的落在了高台上面。
江流儿闻言一怔,此生能够让他记住的对手非常非常的少,然而在四年前裴行俭府邸所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却令他终生难忘。
刚才陆瑾站得有些远,且江流儿一直处于愤怒当中,故而没多少留意,此际一听此话,陆瑾的容貌又清晰的展现在煌煌灯烛下,立即就让江流儿想起了他是何人!
“原来是你!”江流儿脸色一寒,两眼射出森厉的光芒,遥遥盯着陆瑾,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陆瑾冷冷回望,一点也不退让,神情微有凝重之色。
“呵哈哈哈哈……”
猛然之间,江流儿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正待众人不知他笑从何来,一头雾水的时候,江流儿却突然收敛了笑声,铁青着脸戟指陆瑾亢声言道:“当年你我一战尚未尽兴,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这里遇见,而且你还是慕妃然的奸~夫,果然巧得很,看来我们今夜可以新仇旧恨一起算了,可愿意与我江流儿作生死之战?”
话音落点,厅内顿时响起了一片倒抽凉气之声。
游侠儿口中的生死之战,指的是不计较任何后果的生死决斗,而胜利的一方对失败的一方有着绝对的处置权,即便将失败者当场杀死,任何人也不得说半句话,这也是游侠通行的规矩。
如今江流儿居然邀约这位弱不禁风的白衣郎君作生死之斗,看来白衣郎君一定是小命休矣了!
慕妃然神情大是紧张,急忙劝说道,“郎君你身份尊贵,何须与这等游侠儿一般见识?妃然也并不需要他给我道歉,还请郎君不要答应这场生死决斗。”
看到慕妃然居然如此维护陆瑾,江流儿登时妒火中烧,冷笑言道:“怎么,莫非不敢答应?难道这个时候还要躲在女人背后不成?是个男人就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望着江流儿满是挑衅的眼神,陆瑾视线又落在了慕妃然的脸上,揶揄笑道:“如此情形之下,身为他口中你的奸~夫我,自然须得为你一战。”说罢,气昂昂抬头,出言道:“江流儿,这场生死决战我陆瑾应下了。”
没想到这位叫作陆瑾的白衣郎君居然胆敢答应江流儿的生死之战,所有宾客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而在宾客中本有许多官场中人,陆瑾这个名字听在耳中虽然有些熟悉,但任何人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陆驸马。
“陆郎君……”慕妃然心知陆瑾主意已决,不禁哀声一句,朱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终是化为了一声轻叹,镇重其事的言道,“郎君千万要当心一点,倘若实在不是他的对手,投降便是,也没什么好可耻的。”
陆瑾点头笑道:“放心吧,我会赢的。”
说罢,他在众宾客又是敬佩又是震惊的目光中,向着厅外走去。
此刻三楼一间包厢窗户前,两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正默默而立,视线均是落在了陆瑾的身上。
半响之后,那个须发斑白,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对着站在他旁边的青年郎君冷冷言道:“若颜,这就是你为之欣赏,并赞叹不已的陆瑾?温柔乡争风吃醋与人争斗,头脑发热醉心于女色,不惜立下生死之约,何有你口中的英雄之态?”
那青年郎君显然也对陆瑾的举动甚为不解,堂堂大唐帝婿,居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与江湖游侠拼斗于人前,且还是立下的生死之约,实在是太过莽撞了。
沉吟一番,青年郎君断然出言道:“姐夫,陆瑾他平时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兴许其中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这样……江流儿昔日曾答应为我做三件事,第一件事他已经完成,这第二件事我就去劝说他停止与陆瑾的比斗,免得两伤。”
中年男子摇头冷笑道:“江流儿好歹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名侠,他的承诺可比那冲动无脑的陆瑾重要多了,你何须舍重保轻为了陆瑾白白浪费一个承诺?陆瑾自己闯下的祸事,就让他自己承受结果便可,这样冲动无谋之人,死了岂不更好?”
青年郎君闻言大是焦急,却不敢忤逆中年男子的心意,但他已是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倘若待会陆瑾真的败在了江流儿的手中,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出手相助。
前院之内,月光皎洁,一场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即将上演。
陆瑾习武多年,也算颇得裴道子的真传,裴家剑法更是练习得炉火纯青,比起裴行俭来只怕也是不相上下。
在这数年之内,要论他所遇到的能够与他匹敌的高手,当属眼前这位江流儿与苏令宾而已,不过几年不见,也不知江流儿的武功进步得如何了,故而今晚之战实在是极具风险。
想到这里,陆瑾面容不禁有些凝重了起来,但心内对于刚才叫住江流儿的举动并没有半分后悔。
因为陆瑾见不惯这般盛气凌人之人,特别是江流儿还因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