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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逃出大营的吐蕃骑兵又迎头撞上了裴炎亲自率领的一万骑兵,一番冲杀,吐蕃人丢下了遍地的尸体之后狼狈逃入了河水逃命,模样好不狼狈。
此役,唐军杀敌三千有余,又是取得了一场不错的胜利。
经过两场胜仗之后,裴炎在感叹自己当真有领军才华的时候,对谢太辰仅存的那一丝疑惑也烟消云散了。
正在裴炎意得志满的时候,那位吐蕃信使又是奉谢太辰之名而来,透露给裴炎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
待看罢密报,裴炎立即露出了惊讶之色,问道:“什么,你是说钦陵赞卓自觉不是我军的对手,准备悄悄撤退了?”
吐蕃信使点头言道:“对,这两次惨败对我军的军心打击得非常的大,全军上下尽皆士气低落,钦陵赞卓觉得无法取胜,便想要乘唐军不备的时候偷偷溜走。”
裴炎点了点头,皱眉问道:“那不知钦陵赞卓将会从哪条路线返回吐蕃?”
吐蕃信使走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张偌大军事地图前,沉声开口道:“裴帅请看,目前裴帅你所领之军与河源军一西一东将吐蕃大军围在鄯城,故而钦陵赞卓只能选择南面或者北面突围。北面全是高山峻岭,不利于吐蕃大军行进,而南面全是平原,最利于骑兵疾驰,只要裴帅你乘吐蕃大军撤退之时,事先埋伏一军在南面黄河一带,必定可以将吐蕃大军阻击在此地,到时候裴帅你率军追赶而至包抄吐蕃军队,而谢万骑在当场叛变吐蕃,吐蕃大军必定军心大乱,被聚歼于此,到时候钦陵赞卓插翅也是难飞。”
“好!”裴炎点了点头,显然非常认可吐蕃信使所传达的谢太辰之计,心头已是幻想出了自己战胜吐蕃大军,生擒钦陵赞卓凯旋归朝之后的煌煌未来。
而到时候,他裴炎也将成为大唐能文能武的显赫重臣,堪比昔日的李靖、李勣。
顷刻之后,裴炎召集几位领军总管前来议事,开宗明义的亢声言道:“诸位总管,本帅接到密报,言及吐蕃军队经过两次战败之后,已是了无战意,钦陵赞卓更是准备偷偷撤退,故而现在正是我们击败吐蕃人的关键时候。”
一席话听得诸位总管一头雾水,刘景仁当先拱手询问道:“敢问这个消息裴帅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是否可靠?”
裴炎绷着脸言道:“今日本帅已经收买了吐蕃大军中的一位显赫大将,前番我军之所以能够两次取胜,也是全赖这位大将所提供的情报,所以绝对没有错,大家也用不着怀疑。”
众总管面面相觑,这才明白前番裴炎为何能够料敌制胜,洞察先机的原因。
不待他们开口,裴炎已是急不可耐的下令道:“吐蕃军队所撤退的路乃是南面平原山地,本帅已经急令河源军前往黄河沿岸埋伏准备,而我军则继续监视吐蕃大军的动向,待到他们离开鄯城,立即衔尾追击。”
“诺。”几位总管点了点头,全都抱拳言是。
离开帐篷,阎温古满脸思忖之色,一双白眉也是拧成了大刀状。
见他独自一人慢腾腾的走到后面,刘景仁不禁停下了脚步,笑问道:“大战在即,阎总管莫非还有心事不成?”
阎温古轻叹一声,对着刘景仁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直至两人来到了一片隐蔽之地,他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刘总管,你觉得为裴帅提供情报的那个吐蕃大将可靠么?”
“为何不可靠?”刘景仁惊讶一问,遂即释然笑道,“莫非是怀疑此乃诈降之计,呵呵,闫总管啊,我军已经取得了两场胜利,此人投诚之心理应不假,你实在多虑了。”
阎温古也知道自己的疑虑毫无根据,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走得没几步,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目前陆帅的情况如何了?”
听阎温古提及陆瑾,刘景仁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裴帅令一个百骑队看管陆帅,现在陆帅所居住的大营内外均是守卫森严,而陆帅也没有与裴帅进行争辩的意思,据说每日都在帐内专研兵书兵法,似乎根本就不为所动。”
“陆帅如此年轻,便有如此定力,实在难得可贵啊!”阎温古不禁长叹一声,心内生出了说不出的敬佩感觉。
其实说起来,他一直对裴炎到来之后软禁陆瑾之事非常不满,裴炎光凭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的说辞,就褫夺陆瑾的兵权,如此行径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或许应该说裴炎此举看似为公,但却有很强烈的私心,就如同他当初打压裴行俭一般。
(本章完)
第859章 陆瑾所作的最大努力()
眼下唐军虽然在裴炎的带领下取得了两场不错的胜利,但阎温古心内一直有着一种担心,担心裴炎根本就不是智计百出,狡猾如狐的钦陵赞卓的对手,无法保证能够战胜强敌。
想了想,阎温古觉得自己不能将心头的疑惑就这么弃置不管,对着刘仁轨小声言道:“刘总管,我想前去见见陆帅,也不知是否方便?”
闻言,刘景仁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劝阻道:“如此偷偷前去与陆帅会面只怕有所不妥,倘若被裴帅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阎温古正色言道:“可是……在下总觉得吐蕃人突然撤离之事有诈,我也只想前去问问陆帅的看法,放心,不会太久,最多一个时辰。”
刘景仁斟酌了一番,终是忍不住点头道:“那好吧,待到今晚你来我营帐,咱们一起去见陆帅。”
是夜,阎温古和刘景仁联袂来到了陆瑾的帐篷当中,径直便对他道出了这几日所取得的胜利,以及裴炎想要追击撤退吐蕃人的决定。
及至听完,陆瑾脸膛上顿时就阴沉了下来,黑着脸思忖半响,开口言道:“两位总管,其实我知道为裴炎提供情报的吐蕃大将是谁,相信你们也应该记得在大莫门城外揭穿裴行俭大总管死讯的那个大唐叛官谢太辰,此人昔日正是裴炎的学生,只怕现在裴炎已是相信了谢太辰投诚之事。”
“陆帅莫非觉得谢太辰此人不可信?”阎温古皱着眉头询问一句。
“对。”陆瑾正容的点了点头,言道,“其实在前几天,裴炎已经令张靖臣前来探过我的口风,说明此事,在下当场便说过谢太辰此人绝对不可信,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裴炎一定是将我的劝告置若罔闻了。”
刘景仁不解的问道:“但是陆帅,我军可是凭借谢太辰的情报胜过吐蕃人两次啊,这难道莫非是吐蕃人的苦肉之计?”
“很有可能。”陆瑾脸上布满了凝重之色,言道,“两位总管不妨想想看,钦陵赞卓乃是吐蕃绝代名将,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这样一个就连裴行俭大元帅也得小心对付的强敌,岂会轻而易举被不通军事的裴炎击败,这其中必定有诈,我军之所以能够赢得吐蕃人两次,完全是钦陵赞卓在让谢太辰骗取裴炎的信任,只怕这一次吐蕃人的撤退之举,便是钦陵赞卓所准备的杀招,裴炎若是在轻信谢太辰之话,肯定会全军惨败。”
陆瑾的话音落点,一股凛冽的冰凉骤然渗透刘景仁与阎温古的脊梁骨,两人面面相觑,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倘若陆瑾所推测乃是真的,那么这次追击吐蕃人的唐军必定会陷入万分危机的境地,说不定还有全军覆灭之危。
沉吟半响,阎温古这才正容言道:“既然陆帅觉得此乃吐蕃人的圈套,那你为何不对裴炎言明?”
“你觉得裴炎会相信我么?”陆瑾苦笑着反问了一句,这才叹息解释道,“裴炎初次执掌兵权,自然想要建立一番不世功勋,现在眼看有一个能够生擒钦陵赞卓的机会,要他眼睁睁的放弃,实在非常的困难,而且……”
说到这里,陆瑾微微犹豫了一下,也不避讳,平静如常的言道:“世人皆知我乃裴行俭的学生,教授我军中兵法的也为裴行俭,在裴炎看来,我自然是属于裴行俭一派的,以他的性格,岂会听政敌裴行俭学生的建议?”
“兵者乃国之重也,裴炎岂会这般不知轻重?”刘景仁额头冒出了涔涔细汗,显然有些心惊。
陆瑾冷冷一笑,却不多做解释,继而正容言道:“刘总管,阎总管,请你们答应在下两个请求,陆瑾感激不尽。”
阎温古丝毫没有犹豫,正容开口道:“陆帅请说,只要能够办到,末将一定不会拒绝。”
陆瑾知道阎温古性格刚烈,加之又是昔日那位骁勇善战的平原郡公、左武卫大将军高侃所带出来的爱将,在军中资历甚高,也颇有威信,只怕在所有总管当中,也是只有他与沙吒忠义敢顶撞裴炎,此刻既然他答应了下来,那自是无差。
故而,陆瑾沉声叮嘱道:“第一件事,倘若裴帅要你们一道前去追击撤退的吐蕃人,记得若遇地形险绝、高山密林、草木茂密之处一定要万分当心,若是情况不对,一定要拦下裴炎;第二件事,在下想写一封信请阎总管转交给黑齿长史,也不知是否可行?”
现在陆瑾尚是待罪听后朝廷发落之身,私自给在外的统军大将送信,那是非常不合适的,若是陆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送信者自然也会受到牵连。
刘景仁尚在犹豫不定之间,阎温古已是慨然点头道:“这有何妨,陆帅径直写来,今天末将便派人送去给黑齿常之。”
陆瑾拱手为谢,坐在案前一番思忖,这才从容动笔。
其实说起来,他与黑齿常之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算不得多么熟悉,然而不知为何,他却愿意相信黑齿常之,或许这就是别人常说的高山流水一面知音。
及至片刻,一封书信写罢,陆瑾折叠妥当也没有装入信封,就这么交给了阎温古。
阎温古懂得陆瑾此举乃是表明他并没有不可告人的私心,信件可容得送信人检查,但阎温古却看也没看上一眼,就这么当着陆瑾的面装入了信封之内,又用案几上的火漆封上信封口子,言道:“陆帅,末将这就令人前去送信。”
及至阎温古和刘景仁离开之后,陆瑾才是沉沉一声叹息,却没有心思继续翻动兵书,但愿这一切都是他多心了,谢太辰也是真心实意想要投靠大唐,若一切真乃吐蕃人之计,只怕裴炎所领的四万唐军和河源军都是危矣!
果然就在当天夜里,正在沉睡当中的裴炎被长史张靖臣唤醒,言及斥候来报河对岸的吐蕃军营有所动静了。
(本章完)
第860章 追击之战(上)()
裴炎年老嗜睡,此刻尚在昏昏沉沉当中,一听张靖臣之话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倦意也是烟消云散了,连忙问道:“可否探查清楚?万不要看错了。”
张靖臣一脸激动的言道:“裴帅放心,斥候查探得清清楚楚,吐蕃军队正在偷偷收拾着行装,看似准备连夜溜走。”
裴炎哈哈一笑,老脸上泛起了激动难耐的神光,清晰下令道:“速速召集几位领军总管前来,这次本帅要将吐蕃人全歼于鄯州境内。”
片刻之后,诸位总管齐聚中军大帐,简单商议之后各回各营,原本安静一片的唐军军营顿时轻轻骚动了起来。
将士们从睡梦中醒来披上了战甲,悄悄集结待命,骑兵则小心翼翼的套住了坐骑马嘴,裹住了马蹄,明晃晃的刀枪全都握在了手上,一幅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
陆瑾身在军营当中,加之他耳力极好,自然听到了大营内的暗流涌动。
猜也不用猜,他便明白裴炎一定是要去追击逃跑吐蕃人了,此去对于唐军来讲也不知是祸是福,实在难以预料。
而且更让陆瑾憋屈万分的是,在这决定这场大战的关键时刻,原本身为金牙道行军副总管的他居然只能成为一个旁观者,只能留在军营只能默默等待着或胜或负的消息,实在令他情何以堪。
想到这里,陆瑾心内沉甸甸说不出的难受,仰望着空洞无物的帐篷顶端半响,他似乎在向那些居于九天之上的诸神默默祈祷,轻声喃喃言道:“天佑大唐!”
※※※
黄昏,夕阳西沉,暮色苍霭,河风阵阵,四万唐军在金牙道行军大总管、陇右道经略大使裴炎的率领下,顺利渡过了湟水,集结在鄯城之外整装待发。
此刻的鄯城之外,早已不见一个吐蕃人,今天五更时分钦陵赞卓已是带领着吐蕃大军向着南方狼狈逃去,唯留下空荡荡一片的大营以及遍地的散乱物品。
裴炎并不急着追击论钦陵,因为昨日河源军早就已经根据他的吩咐开赴黄河北岸埋伏设防,此处正是钦陵赞卓南下必经之地,相信一定能够将钦陵赞卓的两万军队阻挡在那里,而他裴炎则率军前来,从容至极的完成对钦陵赞卓的包围,打一场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