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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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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一匹上好丝帛市价约为千文左右,也就是一贯钱,而好酒五百文一斗,算起来那就是十多贯钱,陈郡谢氏尚在落魄当中,而大房更是落魄如斯,要拿出这么多钱财来购买礼品,着实非常困难。

    陆三娘昨夜辗转反侧了半宿,心里面已经有了打算,轻声叹息道:“七郎,我们家现在也拿不出如此多的钱财来,为今之计,只能央请你外祖父支借,你看如何?”

    谢瑾深知陆三娘平日里心高气傲,在谢氏遇到委屈从来不会对娘家说,也不会因为窘境而支借钱财,如此决定,无疑是走投无路的无奈之法,略一沉思,他摇头道:“阿娘,我是谢氏长孙,拜师礼品如何能够让吴郡陆氏来出,这不是丢谢氏的脸么,此法不可行也!”

    陆三娘想想也是,俏脸上的愁容却是更盛了:“可是若让谢氏出钱,以宗长的秉性,他一定不会同意了。”

    谢瑾安慰地拍了拍陆三娘的柔荑,淡淡笑道:“阿娘啊,靠人不如靠己,你不要焦急,钱财的事我来想办法。”

    “你,你有何办法?”陆三娘好气又好笑。

    谢瑾笑了笑,言道:“阿娘可知儿有一名同窗好友,名为金靖钧?”

    陆三娘默默回忆了一下,点头道:“记得,可是胖乎乎的那小郎君?”

    “对,就是他,靖钧乃富裕盐商之子,家中钱财万贯绫罗绸缎无数,昨夜举行雅集的那艘五牙战舰,便是他阿爷出资修葺的,靖钧与儿关系要好,若我开口相求他支借钱财救济,他一定不会拒绝。”

    陆三娘有些犹豫道:“可是,这样妥当么?”

    谢瑾笑道:“有什么不妥当的,朋友有难自当两肋插刀,阿娘你放心便是。我这就出门找他去。”

    片刻之后,谢瑾悠哉悠哉地走出谢府,朝着秦淮河畔而去。

    他靠《化蝶》一书赚取了数十两黄金,购置区区拜师礼物自然不在话下,然而那笔钱毕竟须得秘而不宣,也不能让陆三娘知晓,所以才托词找金靖钧支借。

    (本章完)

第89章 暗流涌动(上)() 
秋风萧瑟,黄叶飘飘,秦淮河畔的青草不知不觉已经变黄了,随着河风轻轻摇曳,透出几分衰败的凄凉。

    坐在河畔一方圆石上,谢瑾呆呆地回忆着昨晚举行雅集的点点滴滴,念及自己须臾而诗击败强敌,现在依旧感觉到如同梦中。

    他现在可以确信,自己突然拥有了一种十分奇怪的力量,即便是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事物,也仿佛如获神助般变得轻而易举,这种力量是好是坏尚不得而知,但谢瑾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它正在改变着自己的生活,也悄然改变了人生轨迹。

    倘若没有它,自己岂能作诗下棋赢得孔志亮的青睐?在面对崔若颜等人羞辱时,又岂能从容应对取得头魁?甚至,还有那令人心惊肉跳的未卜先知之能,无疑于将成为人生的一大助力。

    现在最为关键的,如何凭借这股力量改变自己复兴大房,走入更为旷阔的天地,毕竟,江宁谢府始终太小了啊。

    想着想着,谢瑾暗暗攥紧了拳头,心里面大感振奋。

    算算时辰差不多了,谢瑾脚步轻快地打道回府,当他将金光灿灿的十枚金叶子放在陆三娘眼前时,陆三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吴郡陆氏富甲一方,陆三娘自然不会是没见过世面之人,让她震惊不已的是谢瑾凭借与同窗的些许交情,就借回来十两黄金,这当真有些不可思议。

    陆三娘欣喜之余,俏脸也闪出了几分犹豫之色,无不担忧地言道:“七郎,对方如此慷概,只怕是对你有所求也,不能不谨慎啊!”

    谢瑾浑不在意地摇手道:“儿与靖钧乃兄弟之交,阿娘你大可放心,大不了以后我功成名就时,十倍还给他便是。”

    “那……好吧。”陆三娘终是长吁了一口气,继而皱眉道,“不过,备置礼物只需四五两黄金便可,你借十两回来却是有些多了。”

    谢瑾笑嘻嘻地开口道:“不多不多,儿这一走平日里极难归家,剩下的五两黄金,是留给阿娘你防身的。”

    “呀……这怎么行!”陆三娘杏目一瞪,拒绝道,“阿娘有幼娘照料,平日里还可以做些刺绣换钱,剩下的黄金还是你留在身上便可。”

    谢瑾身上钱财尚多,若非担心陆三娘追问钱财何来,说不定他已经全部交给了陆三娘,这五两黄金也算是他离去之后所尽的一份孝道,自然不容陆三娘拒绝,笑着说道:“橫望山乃山野之地,根本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这些钱还是阿娘你留下妥当一些,况且现在七郎用钱尚没有分寸,若是留在身上,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全部用完了。”

    陆三娘原本还想推辞,谢瑾最后那几句话却是让她上了心,恍然点头道:“对,你年纪尚幼,身上的确不能带这么多的钱财,那阿娘就先替你保管着。”

    谢瑾轻轻颔首,却是忍不住笑了。

    钱财借来,陆三娘立即带着幼娘欢天喜地的出门购置礼品,谢瑾不用前去学堂无所事事,索性铺上黄麻纸练字为乐,整整一天都是沉浸其中。

    江宁城北面的那片雅致院落内,崔若颜静静地听完君海棠的禀告后,不禁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言道:“消息准确么?”

    君海棠正容点头道:“奴买通了崇文书坊一名专门抄书之人,他虽不知道《化蝶》作者的名讳,却见过一次,根据他的描述,与谢瑾年龄相貌正好吻合。”

    崔若颜葱段般的手指极有节奏地敲击着案面,不知过了多久,她沉沉一叹道:“海棠,一个十岁少年能够写出这样优美感人的传奇,你说说看,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君海棠不知崔若颜此言何意,犹豫了一下方才言道:“谢瑾之才,大概只能用匡世经纬来形容。”

    “你说得不错啊!”崔若颜从案后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踱得几步,突又站定言道,“倘若这样一个人成为崔氏之敌,在他掌握权势的那一天,必定会为我们带来天大的麻烦,你说是吗?”

    “娘子……”君海棠心里面陡然一惊。

    崔若颜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陡地笑道:“放心,他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现在也不会拿他如何,这样的人物只怕今后还会有相遇之日,到时候是友是敌却是很难说。”

    君海棠听得不明不白,言道:“谢瑾对崔氏怀有很深的恨意,敌人那是自然,但又怎会成为崔氏的朋友呢?”

    崔若颜淡淡一笑,笑容惊鸿绝艳美丽得让人眩目:“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亘古不变的唯有永远的利益,我相信一个才华横溢之人,也会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傻到与我们崔氏做对的。”

    君海棠心悦臣服地点头道:“娘子高见。”

    “好了,不提他了,”崔若颜意兴阑珊地挥了挥纤手,蹙眉言道,“对了,五郎人在何处?”

    君海棠苦笑道:“昨夜五郎被娘子你训斥了一顿,想必是有些气不过,今天一早向宗长告辞后就走了。”

    崔若颜微微颔首,轻叹道:“五郎心高气傲,这次受挫被擒,自然很是不服气,走了也好,免得他去寻谢瑾的麻烦,替崔氏惹来祸端。”

    君海棠点点头,心知这段时间娘子心情不太好,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盈盈一礼告辞而退。

    君海棠一走,屋内就剩下了崔若颜一人,她站在窗棂前仰望院中梧桐树落叶飘飞,很久都没有离去,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

    夜空幽蓝,星河灿烂,一轮明月玉盘般挂在东山山头,银辉之下,十里秦淮波光荡漾点点闪烁,好似一匹白玉绸缎镶嵌在黑沉沉的大地上。

    亥时刚过,一艘精致画舫顺着河道轻飘飘地驶出江宁县,逐水慢行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纹,消失了夜幕当中。

    秦淮河南北横贯江宁,城墙两端均设有水闸,每到夜晚官府都会选派专人将水闸关闭,所以这个时辰画舫是根本不能出城的,能让官府为之破例,自然是因画舫上的客人身份尊贵。

    (本章完)

第90章 暗流涌动(下)() 
画舫船舱内,两名年纪双十的郎君正对案而坐,一人白衣似雪,一人乌衣如墨,都生得十分俊俏。

    长案之侧,跪坐着一个侍酒的绿纱侍女,明目皓齿浅笑莞尔,饱满的胸脯半露在外,更显撩人风情。

    突然接到崔挹的邀请,谢太辰颇有些意想不到的感觉,崔挹何许人也?那可是今科进士,崔氏嫡系子嗣,身份尊贵地位超然,寻常人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即便是身负功名的自己,他也不会拿正眼来瞧瞧一二,突兀邀请,实在匪夷所思。

    就实而论,谢太辰对崔挹根本没有什么好的感觉,不仅仅因为那日两人激烈争吵从而结下了仇怨,更为重要的,是谢太辰觉得自己受不了崔挹那股目空一切的倨傲态度,以及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强烈优越感,这当真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如今,单独与崔挹在一起,却不知道他的目的,谢太辰着实有些坐如针毡。

    比起谢太辰,崔挹却是从容而又淡定,他端起案上葡萄酒邀约谢太辰对饮了一杯,这才淡淡言道:“今夜突兀延请谢郎赴宴,实在有些冒昧,不过在下相信谢郎一定会感觉到不虚此行。”

    谢太辰尽管不喜欢崔挹,然而好歹对方身份尊贵,且他还是今科进士,说不定今后会成为自己的上司,勉力笑道:“能够得到五郎相邀,某幸何如之,早就深感不虚此行。”

    崔挹微微一笑,把玩着案上的翡翠酒杯,风轻云淡地言道:“在下曾听人言及,目前陈郡谢氏大房二房并列于宗祠,阁下祖父虽为二房之长,然而却掌谢氏权柄,不知可有此事?”

    这些事情江宁县人尽可知,并非什么秘密,谢太辰有些奇怪崔挹为何提及此事,然也点头回答道:“不错,大房人丁稀少,自从嫡子谢怀玉失踪后,宗长之位一直悬而未落,上代宗长左右权衡,才让在下祖父暂代宗长,等待谢怀玉归来。”

    崔挹鼻端微微一哼,笑容却是有几分揶揄:“宗长之位掌管整个家族,吃到嘴里的肥肉,难道你们二房还想吐出来不成?”

    谢太辰心头一震,问道:“不知五郎此言何意?”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谢郎也不用掩饰。”崔挹手指关节轻轻一叩案几,正容言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有件事情须得请你帮忙。”

    谢太辰惊讶更甚,硬着头皮问道:“不知五郎所为何事?”

    崔挹眼眸中闪动着冷然之光,咬牙切齿恨恨道:“我要你帮我对付谢瑾。”

    “谢瑾?!”

    崔挹一声惊呼,吓得旁边正在斟酒的绿纱侍女纤手忍不住轻轻一颤,酒汁也不甚滴落在案几上,慌得她急忙拿出丝帕拭擦。

    气氛沉默了半响,谢太辰绷着脸问道:“不知七郎有什么得罪阁下之处?”

    崔挹视挟持之事为奇耻大辱,自然不会对谢太辰言及,随意找得一个借口淡淡言道:“那小子在诗词雅集上让我堂兄大跌颜面,堂兄气恼不过,想要对付他。”

    “堂兄,你是说十七郎君?”

    “正是。”

    谢太辰默默回想那晚情景,这才惊觉崔若颜似乎对谢瑾颇多挑衅侮辱,此刻听崔挹说来,这才明白了缘由。

    心念闪烁了一番,谢太辰冷哼出声道:“谢瑾好歹也是在下堂弟,如此要求在下岂能同意?请容我拒绝!”

    “哼!堂弟,哈哈哈哈……”说着说着,崔挹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谢太辰见状不禁一头雾水,问道:“敢问五郎,笑容何来?”

    崔挹收敛了笑容,嘴角带着几分嘲讽微笑:“太辰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谢瑾乃是你们二房执掌谢氏的一块绊脚石,尔等心中只怕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怎会顾念亲情将之当作堂弟?”

    谢太辰一阵默然,却没有说话。

    崔挹言道:“谢瑾现在得罪了十七郎君,十七郎君有意对付他,只怕你们二房也是乐见其成,我说的对么?”

    摇曳的烛光照耀在谢太辰的俊脸上,变换不止的神情大显阴鸷。

    不知过了多久,略显暗哑的嗓音方才响起:“你虽说得不错,但我为何要帮你?”

    崔挹正色道:“如果你照我说的去做,你将获得我崔挹的友谊。”

    谢太辰眉头猛然一抖,竟是生出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崔挹出身官宦地位尊贵,父亲崔仁师更是贞观年间的丞相,他以进士入仕,今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倘若有他成为助力,以后仕途必定顺畅许多。

    心念及此,谢太辰双目渐渐亮了起来。

    崔挹仿佛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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