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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接过,笑容满面地欣喜道:“多谢姐姐相助。”
陆三娘微笑颔首,开口道:“妹妹与夫君恩爱非常,姐姐尤为羡慕,还望妹妹能够好好珍惜这段姻缘。”
顾氏点点头,这才告辞去了。
※※※
看到顾氏终于归来,谢景良悬着的心儿这才落地,慌忙迎上当头便是一句:“娘子,如何了?可有骗得陆三娘写下情诗?”
顾氏轻轻点头,脸色却有些苍白,无不担忧地问道:“夫君,三娘子好歹也是大房之媳,我们这般暗算她,恐怕终归有些不妥啊!”
“你妇道人家懂什么!”谢景良黑着脸说得一句,摊手催促道,“快将情诗给我!”
顾氏无奈一叹,只得从怀中掏出了陆三娘亲笔所写的情诗,心里面流淌着说不出的愧疚之情。
谢景良夺过纸笺细细一读,捋着短须大笑道:“好,就此情诗一篇,必定可以将陆三娘和谢瑾赶出谢氏,二房多年心愿总算能够达成了。”
顾氏无不担忧地言道:“可是夫君……这样一来,你也得背上奸~夫骂名,也同样会被家翁扫地出门。”
“哼,你一个妇道人家,何其懵懂!”谢景良冷哼一声,接着正色道,“不管二房以后是否能够执掌谢氏,宗长之位终归与我无缘,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此计达成,阿爷答应将谢氏所经营的店铺全部转让给我,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声名狼藉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以后隐姓埋名便是。”
“可是……”
“不要在可是了!”谢景良颇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言道,“剩下的事你就不要多嘴,我这就去找阿爷商量。”说罢将纸笺揣在怀中,眉飞色舞地去了。
顾氏默然矗立良久,沉重一叹道:“唉!人心呐……”
(本章完)
第95章 欲加之罪(上)()
片刻之后,谢景良出现在了谢睿渊的书房中,看罢纸笺,谢睿渊拍案赞叹道:“好!景良这次你做得非常的好!赶走大房,你当居首功。”
谢景良笑道:“一切还是阿爷和太辰你们两人谋算有方,竟想到了在谢瑾的身世上作文章,实在大妙!儿当不得首功。”
谢睿渊点了点白首,望着二子,目光中不禁透出了几分复杂之色:“不过这样一来,为父也不得不将你一并赶出家门,景良,你会怪我么?”
谢景良复杂之色从脸上一闪即逝,摇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阿爷此计也是无可奈何,儿岂会责怪于你!况且阿爷给了儿这么大一笔财富,后半辈子无忧无虞,做个富家翁也可。”
“那好!”谢睿渊点点头,沉声道,“明日我便召集族人商议此事,记住,一定不能露出马脚。”
“是!”谢景良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了几分狠毒之色。
※※※
九月初,秋风微寒,一场秋雨在清晨时分突然来临,整个江宁县笼罩在了无边无际的雨幕中。
窗外雨水沙沙作响,犹如千万桑蚕正在啃食着桑叶,谢氏宗祠正堂内却是气氛肃然,安静得唯闻针落。
昨日各房房长分别接到宗长谢睿渊通知,让其明日辰时集会商议大事,也不知是否危言耸听,谢睿渊竟说此事关系到谢氏的存亡安危,于是乎天刚蒙蒙亮,各房房长不约而同地准时出门,未及辰时正堂内已是座无虚席。
虽是座无虚席,然而就实而论,陈郡谢氏目前留在江宁县的仅七个支房,算上大房谢瑾未及加冠不能与会,正堂内只有六人而已,冷清得倒是有几分寥落。
三房房长谢仲武瞄得一眼墙角铜壶滴漏,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不禁肃然问道:“宗长突然召集我等与会,声言商议关系到谢氏存亡安危之事,不知是何事也?还请宗长言明。”
四房房长谢令卿素来与谢睿渊交厚,急忙补充道:“对,宗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们几人凑在一起,终归会想到办法。”
谢睿渊脸色又是难堪又是尴尬,沉重一声叹息,两行浑浊的老泪突然从眼眶中溢出,悲声言道:“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朽当这个宗长,正是惭愧也!”
众房长面面相觑,却又不得其解,尽皆一头雾水。
谢仲武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素来不满谢睿渊专权欺压大房,口气自然不会太过友好,淡淡言道:“宗长有话说来便是,何故作小女儿之态!”
谢睿渊抬起大袖一抹泪水,摇头叹道:“孽缘!真是孽缘啊!昨日老夫偶然得知,我那没出息的二子谢景良,竟暗中与人私通,真是让我老脸无光!”
一席话落点,众房长心里面皆是咯噔一下,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大唐民风开放,男女私通之事多不胜数,不过如陈郡谢氏这般的守礼大族,却将私通视为败坏家风的奇耻大辱,任何人都不会原谅接受,轻则处于重罚,重则说不定还会被逐出家族,故此名门家族子弟鲜少有与人私通之事。
如今,谢睿渊当众言及其子谢景良私通,无异于表明将会秉公办理,其后果必定会重重处罚,一时之间正堂内的气氛说不出的压抑紧张。
谢令卿心知谢睿渊一向护短,这样的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用不着堂而皇之地告诉他人,顿觉有些摸不清他的态度,思忖半响开口道:“宗长,想必景良他也是一时糊涂而已,不如还是从轻发落,完全用不了这般大动干戈。”
谢睿渊老脸激动得涨红一片:“老夫也想对他从轻处罚,然而你们知道与这个逆子私通之妇之谁?她竟是大房之媳陆三娘!”
此话不吝于一个惊天霹雳,正堂所有人全都为之色变,谢仲武更是惊得从长案后站了起来,他面色急促变幻半响,瞪大老眼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宗长可有弄错?”
谢睿渊摇头叹息道:“此事乃我媳妇顾氏亲眼所见,见到逆子与陆三娘躲在后园水榭中幽会,彼此言语****不堪,那陆三娘还写了一封情诗给逆子,人证物证确凿。”
谢仲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言道:“情诗何在?快快拿给我们一观。”
谢睿渊轻轻颔首,将信笺拿出递于诸房房长传阅,大家虽不认识陆三娘的字迹,然而这样的大事谢睿渊必定早已经亲自核实字迹,自然不会作假。
及至半响,正堂内不时响起倒抽凉气之声,众房长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全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倘若当真大房长媳与二房子嗣私通,不仅仅是大房和二房,整个陈郡谢氏都将为之蒙羞,沦为世家大族茶余饭后的笑柄,谢睿渊言及关系到举族安危,诚如所言!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各房房长脸上神情大是凝重严肃。
就这么默然无语地沉默良久,谢仲武黑着脸开口道:“宗长,这么大的事,光凭一个妇人之言和一封不知写给谁的情诗,实在难以定论,还请你能够慎重处理。”
“非是老夫不够慎重!”谢睿渊喟然一声长叹,语气说不出的凄然,“老夫得知此事后,立即找来逆子盘问,在我严词询问下,他如实交代了与陆三娘沟通的事实,老夫也询问过府中几个伺候陆三娘和逆子的女婢,他们都隐隐约约知道两人经常在一起幽会。”
说到这里,谢睿渊话音一顿,继而正色言道:“说来惭愧,出了如此丑事,老夫首先想做的便是偷偷掩饰秘而不宣,然而此事不仅关系到大房二房名誉,更关乎到未来继承人,不得不找大家商量。”
“你是说谢瑾?”谢仲武愣了愣,肃然开口道,“即便是陆三娘当真不知检点与人私通,那也是她个人的事,断然不能怪罪于七郎!”
“非也!”谢睿渊大手一摆,犹豫半响似乎很是难以启齿。
(本章完)
第96章 欲加之罪(中)()
谢仲武不耐烦地催促道:“宗长何故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快快说来。”
“好吧。”谢睿渊看似终于下定了决心,正容无比地言道,“陆三娘与谢景良私通已久,据那逆子交代,谢瑾……乃是他和陆三娘私通所生,而非谢怀玉的子嗣。”
此话犹如巨石入池,立即激起了轩然大波,几个嗓音同时震惊不已地惊呼出声,人人都觉得一股凉气直贯脊梁。
死一片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谢仲武颤声问道:“宗长……一切当真?”
谢睿渊正色颔首道:“当真,谢氏血脉不容玷污,谢瑾很有可能并非大房子嗣,老朽才请来各位老兄弟商量一二,看看如何是好?”
谢仲武默默无语地沉默着,从心底来讲,他是倾向于大房的,一直对谢睿渊的专权无比痛恨,然而这么大的事情,牵涉到了世家大族延续的关键——继承人的时候,他又不得不慎重,毕竟个人好恶不能将之作为评判的依据。
沉默半响,谢仲武正容道:“既然如此,那么请宗长即刻唤来陆三娘和谢景良,我等要当堂质问。”
“好!”谢睿渊重重一拍案几,“那逆子我早就已经令人押来了,现在就去请人将陆三娘带来!”
※※※
突然接到谢睿渊之令,让自己前往宗祠参加族务会议,陆三娘颇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感觉。
长期而来,谢睿渊一直对大房之人诸多防范,更不容其染指族务,而且陆三娘身为女子,若无特殊情况,根本不能参加只有男性子嗣才能参加的族务会,这样的情况还是破天荒地的头一遭。
陆三娘心里面第一个念头,想得便是有意想不到的大事发生了。
来不及多想,她急忙带着幼娘出门,好在宗祠离谢府并不太远,不消片刻肃穆古朴的府门已是历历在目了。
进入宗祠,幼娘只能站在前院等候,陆三娘快步来到正堂前,脱掉绣花鞋登堂而入。
刚刚走入正堂的那一霎那,陆三娘立即感觉到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全朝着自己望来,有惋惜,有不解,有疑惑,更有说许多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顿让她如芒刺背。
然而定睛朝着堂内一望,三尺台阶下还跪着一人,正在瑟瑟抖动不止。
尽管一头雾水,陆三娘丝毫没有慌乱局促,盈盈一礼参拜道:“大房长媳陆氏,见过宗长,见过诸位房长。”
谢睿渊绷着的老脸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硬梆梆地沉声道:“陆三娘,跪下!”
闻言,陆三娘露出了疑惑不解之色,问道:“三娘乃是大房长媳,一没触犯家族宗规,二没有触犯朝廷律法,何须下跪问话?”
这时,跪在前面的那人转过头来,悲声叹息道:“三娘子,你我的事已被阿爷知晓了,快快跪下吧。”
瞧见那人竟是谢景良,陆三娘惊愕得杏目圆瞪,恍然回神想及他的话音,急声怒斥道:“二郎君此话何意?什么你我的事?”
谢景良摇头一叹,却是没有说话,谢睿渊声色俱厉地开口道:“大胆妇人,宗祠之内岂容你咆哮,跪下!”
谢仲武沉声叹息道:“三娘子,各位房长有事询问,你还是跪下吧,倘若证明事情与你并没有关系,老朽等人必当亲自道歉。”
陆三娘又是委屈又是疑惑,默然半响,终是跪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啪!”
谢睿渊重重拍案,黑着老脸厉声道:“陆三娘,谢景良,老朽乃是陈郡谢氏第三十八任宗长,在座的皆为谢氏各房房长,现在询问你二人事情,万勿虚言狡辩,可知?”
陆三娘不明所以,然还是轻轻点头。
谢睿渊口气简单而又直接:“老夫且问你们,是多久彼此私通种下孽缘?”
区区一句话,却将陆三娘震得几乎软到在地,失声道:“什么?私通?宗长此话何意?”
旁边跪着的谢景良哭丧着脸道:“启禀宗长,是龙朔二年(662年),也就是三娘子刚嫁到大房的那一年。”
陆三娘正在无比震惊当儿,听闻此话,只觉浑身血液陡然之间便凝固冷却了,她不能置信地转过头去,语不成声地惊声道:“谢景良,你你你……”
谢景良猛然抓住了陆三娘的纤手,声泪俱下地说道:“三娘,事已至此,再行狡辩也是多受些皮肉之苦而已,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放肆!”陆三娘猛然甩来了谢景良之手,站起身来怒声道:“什么私通?你为何冤枉于我,谢景良,你这猪狗奴何其可恶也!”
言罢之后,陆三娘对着谢睿渊愤然开口道:“宗长,此人败坏三娘名声,无中生有地造谣三娘与之私通,还请你替三娘做主。“
谢睿渊冷哼一声,伸出手来拿起案上纸笺,“情诗为证,岂能有假!三娘无须狡辩了,来人,将顾氏带上来对质。”
陆三娘一听此言,昨日顾氏百般请求让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