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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布满了关切之色。
此女就如同一朵出水芙蓉般,有着一种不含任何杂质的清秀美丽。
人说江南女子秀丽似水,眼前这个女子无异于为其中的佼佼者,实乃让人大开眼界。
这时候,清秀女子端起了搁在榻边的一只白色陶碗,拿起勺子轻轻搅拌了数下,柔声吩咐道:“来,张开嘴巴,将药喝了。”
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太平公主不疑有他,依言张开了朱唇。
便见清秀女子用小勺舀上黑乎乎的药汁,便朝着她的朱唇喂了过来。
太平公主缓缓吞下,顿觉一股又苦又腥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一双黛眉也是瞬间纠结在了一起。
见她这般难受的模样,清秀女子却是展颜一笑。
与寻常女子那种大咧咧的笑容不同,她的笑容很是腼腆矜持,柔美好看,光从这一点,便知道这个女子出身于极富修养的大家族。
清秀女子淡淡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娘子你为了你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好好保重身体。”
一听此话,太平公主倏然一惊,不顾火辣辣的喉咙,嗓音暗哑的焦急道:“我的孩子没事吧?”
“放心!郎中说了没事。”清秀女子安慰的拍了拍太平公主露裸在外的纤手,轻声言道,“待到你病情好转,郎中便会给你开上几剂安胎宁神的药来,保管大人小孩都没事。”
太平公主终于放心,在清秀女子的伺候下将一碗难以下咽的药汁乖乖喝完,定了定神瞧见正在收拾药碗的女子,嘶哑问道:“是你……救了我?”
“对啊。”清秀女子点了点头,回眸笑道,“那日我正巧在江边浆洗衣服,便看到你抱着一截断木顺流而下,于是就将你救了上来。”
太平公主轻轻颔首,似乎还想说话,没想到这清秀女子已是端着药碗出门而去了。
(本章完)
第1015章 意想不到的见面()
出了房门,陆小雅脚步缓慢的行走在后院,凝眉思忖,总觉得她所救的这个美貌女子不简单。
美貌女子刚醒来的时候,居然不哭不闹也没有拉着她问东问西,反倒说不出的镇定,唯一的慌乱之时,也只是担忧腹中孩儿的时候。
而且这美貌女子只字未提是怎样落入水中,眉宇间反而隐隐有着几分庆幸之色,实乃非常奇怪。
更让陆小雅疑惑的,是美貌女子那似乎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
特别在美貌女子询问是否是自己救了她的时候,语气中尽管也有几分感激之意,然更多的却是一种理所应当的淡然。
似乎美貌女子觉得,能够救她是一种荣幸般。
想到这里,陆小雅不仅摇头一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心了。
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回到屋内,陆小雅立即就看见那美貌女子正尝试着离塌站立,身子摇晃颤抖不止,若非她一直扶着床榻,说不定就会软倒在地。
陆小雅放下鱼汤,疾步上前扶住了太平公主,柔声言道:“你昏迷了十来天目前正值大病初愈,最好还是躺在榻上为妥。”
“什么,我竟昏睡了十来天?”太平公主美目圆瞪,显然有些震惊。
陆小雅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一事,笑问道:“对了,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太平公主踌躇了一下,自然不能告诉她真名,言道:“奴名为李跃,乃关中人士,前些日乘船渡江的时候遭遇风浪,不甚跌入了江水当中,还好娘子你救了我,奴必定好好报答。”
待说完此话,太平公主忽地想起了昔日她曾用这个名字前去芙蓉园游玩,偶遇陆瑾的事情。
那也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正是在那天,太平公主竟是情不自禁的对陆瑾一见钟情了。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禁的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缅怀的神情。
少顷回神,太平公主看见那个清秀女子正在斟鱼汤,不禁笑问道:“对了,娘子你姓甚名谁?”
陆小雅正在盛汤的手臂忽地僵硬了一下,继而又恢复正常,淡淡言道:“奴名为陆珍。”
“哦?陆珍?”太平公主微微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展颜笑道,“娘子你与我夫君竟是同姓。”
“同姓么?何等有缘也!”陆小雅笑了笑,转身将手中鱼汤递给了太平公主,言道,“这是刚打起来不久的鲜鱼,村长伯伯特意送来让你补身子的,快喝了吧。”
太平公主未曾进食,肚腹早就空空如一,此刻一听陆小雅之话,再闻到浓郁飘香的鱼汤,立即就食指大动,点头接过鱼汤轻啜起来。
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下肚,太平公主额头冒出了涔涔细汗,只觉周身上下暖烘烘一片说不出的舒服,似乎就连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对了,敢问陆娘子此乃何地?”
陆小雅边收拾着碗筷,边回答道:“此地乃是临近江阴县的一处渔村,这里的渔民都很质朴,人也非常好,娘子你安心在此养病便可。”
太平公主闻言一怔,问道:“陆娘子并非这里的人?”
陆小雅点头道:“对啊,我也是刚到不久,去无可去之下,就留在了这里。”
太平公主想想也对,这样一个清秀可人,气度不凡的美貌女子,怎会是寻常的渔家女?
正在太平公主思忖间,陆小雅又继续言道:“李娘子你不甚跌入江水之中,想必你的家人一定非常着急,也不知你的家人现在何处?是否需要小雅帮你知会一声?”
太平公主知道现在匡复军正四处搜寻她的下落,她岂敢再恣意暴露行踪,故而想也不想就叹息言道:“娘子有所不知,这次我是单独出门独自在外,对于我落水的事情,家人们尚不知情呢。”
听她这么说,陆小雅为之释然,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是夜,太平公主就在这间渔村小屋中歇息了起来。
睡至半夜,太平公主一会儿想到陆瑾,一会儿又想到陆俊彦,实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就在这时候,一阵曼妙动人的琴声不知从何处传来,轻轻响彻在了太平公主耳边,她微感疑惑,不知是何人竟深夜弹琴,索性起身披上一件厚实的衣物,朝着后院举步而去。
经过整整一日的休憩,太平公主精神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周身上下也是恢复了不少力气,此际拿着一盏明晃晃的油灯缓步慢行,片刻之后就到得后院。
站在屋廊下,太平公主凝目细看,登时就看见一个朦胧的黑影正坐在石案前轻抚长琴。
琴声哀怨动人,如泣如诉,让人闻之便不禁生出了几分凄凄然然的感觉。
太平公主站定静听一会儿,不多时琴声忽地落点,那个朦胧的黑影也是发出了轻轻一声叹息,模样甚为惆怅。
太平公主闻声识人,脚步轻轻的步下台阶走至,微笑反问道:“陆娘子深夜弹琴,实乃好闲心呐。”
陆小雅这才知道不知何时已是多了一个听众,连忙起身歉意言道:“奴还当娘子你尚在昏迷,却忘记了今日娘子已经转醒,惊扰美梦,实乃万分抱歉。”
太平公主毫不在意的摇了摇手,一瞄长案上所搁着的凤头长琴,美目闪烁了数下,似作随意的问道:“娘子你琴技高超,乐声优美,一听便知道是当世大家,也不知娘子你仙乡何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陆小雅鲜少出门,心思向来比较单纯,也没有想到这是太平公主正在套她的话,微笑回答道:“小女子家乡为润州江宁县,家中除了奴之外,尚有祖父父母兄长。”
“哦?娘子也是江宁人士?”太平公主惊讶的一挑眉头,继而笑道:“说起来我那夫君籍贯亦是江宁,与娘子同乡。”
陆小雅时才诈称江宁人氏,乃是因为除了吴县之外,也只有江宁她比较熟悉,此刻一听太平公主之言,不由微笑道:“原来竟有如此缘分,只可惜娘子你的夫君未曾与你同路,否者奴便能见一见同乡了。”
(本章完)
第1016章 萧瑟秋日故人到()
太平公主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正在暗自猜测陆瑾既然与这个陆姓女子是为同乡,同名同姓说不定有亲戚关系的时候,忽地又想到陆瑾原本可是姓谢,这才释然一笑,好奇笑问道:“娘子你既然乃是江宁县人,父母兄长也都健在,为何却独自居住在这座偏僻荒凉的渔村内呢?”
陆小雅默然片刻,神情隐隐有着几分低落,并没有答话。
瞧见她如此模样,太平公主便知道她必定是有着难言之隐,连忙一脸歉意的笑道:“奴冒昧相问,却是唐突了。”
“其实也并非什么难言之隐。”陆小雅轻轻一叹,望着眼前这位明媚动人的女子,忽地生出了想要倾述一番的感受,娓娓言道:“不瞒李娘子,奴家中自小便为奴说过一门亲事,也算门当户对,而且还有血缘关系。不意后来男方家中遭遇变故,与奴指腹为婚的郎君也远走他乡不知所踪。前些天这位郎君忽地献身显乡归来,小女子不想见他,才逃家出走。”
太平公主听得大是纳闷,一脸奇怪的问道:“对方既然已经归来,那可是一件好事啊,你逃什么逃?莫非害羞不成?”
陆小雅苦涩一笑,玉脸在柔如秋水的月光照耀下,美目中渐渐有了点点泪光,仿若是繁星闪烁其中:“若是只是如此,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只可惜与奴指腹为婚的男方已是在外成亲,早就已经忘却了昔日的誓言,这次与他的妻子一同而回,突兀面对,奴实在情何以堪,故此才离家而走。”
太平公主听得火冒三丈,义愤填膺的怒声道:“这个男的实在太可恶了,居然行那始乱终弃之举,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一定为你做主。”
陆小雅却是摇头一叹,言道:“他已经有了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也有了美貌妻子,乖巧孩儿,我又何必对他死缠难打徒增笑料呢?更何况他也没有对我始乱终弃,毕竟长久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太平公主默然片刻,终是忍不住喟叹道:“自己的爱情须得自己去守护,你啊,太过软弱了,就这么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在乎,傻也!”
陆小雅仰望着天空的皓月,良久之后仿佛是在回答太平公主的疑问,又更像是在对她自己说一般,喃喃低语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只要他过的好,那就对了。”
太平公主大觉不可理解,在她认为,既然是自己所喜欢之人,就要努力去争取,如同她与陆瑾。
昔日陆瑾与上官婉儿爱得是死去活来,现在不也一样与她太平公主举案齐眉,相处甚欢么?
不过此乃别人之事,太平公主也不好多说,只得冷哼一声言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件事我不会置之不理,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让那负心郎对你回心转意。”
陆小雅不置可否的一笑,却是没有开口,仰望着天空皓月想到今后之路,不禁生出了茫然无措的感觉。
※※※
九月寒露,天气骤冷,整个荆州大地沉浸在了一片萧瑟的冷风当中。
也是在这一天,扬州道行军副总管黑齿常之率领三万安西军抵达了江陵县,江南道行军大总管、检校荆州大都督府长史陆瑾亲自出城十里前去迎接。
可见薄如云烟的秋霜当中,官道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支整肃井然的军队,红旗招展,矛戈林立,作为前军的骑兵更是威武雄壮,红色的铠甲恰如一条火龙穿行在萧瑟枯黄的大地上。
行至十里郊亭,安西军前军陡然勒马停下,片刻之后,便有一员大将从骑阵中策马轻捷奔驰而出,对着对面同样策马而立的荆州诸将抱拳拱手道:“黑齿常之见过陆帅及各位荆州同僚。”
来将身形魁梧,连鬓胡须,正是曾在鄯州与陆瑾并肩作战的黑齿常之。
陆瑾微微一笑,高坐在马上抱拳一礼:“黑齿副帅风雨兼程,奔波数千里行至荆州,幸苦了,本帅已经在郊亭内外备下酒宴,请黑齿副帅务必赏脸,其余将士可就地扎营,荆州都督府也会令人送来酒食。”
“如此甚好。”黑齿常之捋须一笑,言道,“记得还是十来天前安西军路过长安的时候,刘相盛情邀请我等喝过美酒,今日来到荆州,多谢陆帅盛情款待了。”
陆瑾哑然失笑道:“都是自家弟兄,理应如此,诸位也就不必客气了,来,下马入亭。”
黑齿常之哈哈一笑,利索的翻下了马背,对着身后几位将领一通军令,让他们就地扎营之后,这才与陆瑾一道进入了郊亭之内。
“犹记昔日与陆帅一并征战吐蕃,并肩沙场之事,今日得见陆帅风采更甚往昔,实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