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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5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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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虽然不知道薛怀义会有如何报复举动,但以此人睚眦必报的秉性,今日陆瑾说不定就要倒霉了。

    亥时一到城门洞开,鱼贯而入的众大臣故意放慢了脚步,拖拖拉拉想要看看薛怀义究竟会采取怎样的报复行径。

    然让所有人为之意外的是,以往每日都会前来与大臣们争道如宫的薛怀义,今日连影子都没瞧见,那些鲜衣怒马的随从也是不见了身影。

    见此,朝臣们大是震惊,不明白薛怀义为何竟不前来报复?难道当着是摄于陆瑾的权威,选择含愤受辱的咽下这口气了?

    比起心思各异的朝臣,正在缓步行进在龙首道上的陆瑾却显得云淡风轻。

    说实在,他根本没有把薛怀义放在眼里,也丝毫不惧怕薛怀义会前来报复,在他看来,这样的小人尽管非常令人恶心,但却不足为虑的。

    反倒不知太后是如何心思,待会自见分晓。

    进入宣政殿内分左右两班而立,身为宰相的陆瑾自然是站在西班前方,一袭紫衣配上那年轻的脸膛在满堂白发的群臣当中说不出的耀眼。

    此刻太后还未到来,苏令宾看了看没有殿中侍御史注意到自己,凑近陆瑾小声笑道:“陆相昨日痛打小人,很是威风啊。”

    陆瑾知道苏令宾来到神都之后,一直居住在掖庭宫内,上朝不走端门,故而才没有看到昨天那一幕。

    闻言,陆瑾微笑道:“在下也是路见不平而已,倒是不知道今日太后可会责罚,现在心中止不住有些忐忑啊!”

    “哼,少来了。”苏令宾笑了笑,“你做事素来都是谋后而动,既然是杖责了薛怀义,就绝对不会担忧太后责罚,倘若太后真的要责罚于你,必定会激起百官抗议的。”

    没想到苏令宾才来神都没多久,眼光居然这般厉害。

    的确,陆瑾最大的倚仗就是太后理应不会明里处置他,而是会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毕竟这等丑事不宜闹得沸沸扬扬。

    果然,武后驾临宣政殿端坐龙床,只字未提昨天陆瑾杖责薛怀义的事情,而是径直说起了政事。

    今日所商议的第一件大事,是为咄陆五部向大唐求援之事。

    此事关系甚大,故而前日陆瑾等宰相们在商议的时候,也没有定策,昨日太后拿着奏书思忖颇久,也委实难以决定,所以才选择在朝会上让大臣们各抒己见发表意见。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半响,终还是决定出兵的意见占据了大多数。

    武后心内本就倾向于出兵救援,此际听闻大臣们的意见,立即就决定擢升兴昔亡可汗之子——左豹韬卫翊府中郎将阿史那元庆为左玉钤卫将军,兼昆陵都护,袭兴昔亡可汗号,统率五咄陆部落。

    又遣阿史那元庆率三万余众随金山都护田扬名征讨弩失毕五部。

    陆瑾无法做到力排众议,也无法改变武后的决定,不禁暗自一叹,已是在心内预测到了此战必定会以唐军的失败告终。

    似乎是因唐军重返西域的战事激起了大臣们的血性,群臣们又开始时商议征伐东~突厥之事。

    自从左武卫大将军、单于道安抚大使程务挺被武后派人斩杀之后,东~突厥一直对大唐边境侵扰不断。

    今年四月,朝廷遣左玉钤卫中郎将淳于处平率军救援代州,抵御东~突厥,鏖战不力大败而归,致使东~突厥的气焰更是嚣张。

    这段时间以来,朝堂内外均有征伐东~突厥的隐隐呼声,却没有在朝会上提及,今日提出,自然引来了一阵求战之声。

    陆瑾斟酌权衡一番利弊,也觉得当前很有必要征讨东~突厥,于是出言赞同。

    在对待侵扰大唐边界的东~突厥上面,武后显然也是思虑已久,待听罢群臣们的建议,当殿下旨命天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韦待价为燕然道行军大总管,统军五万讨东~突厥。

    韦待价本是武将出身,前去领军自然再适合不过了。

    (本章完)

第1060章 再寻线索() 
下朝之后,陆瑾与韦待价返回天官衙门交割一切公务,待离开皇宫的时候,已是到了夕阳西下,晚霞漫天之时了。

    独自一人漫步走过了天津桥,陆瑾很难生出如以往那般的悠闲之心。

    天官乃是六部之首,权柄颇重牵连甚广,特别是目前又正值考功的关键时刻,要处理的事物当真太多了。

    韦待价担任燕然道行军大总管前去领军之后,倒是无法顾及天官衙门的公事,陆瑾这个天官侍郎身为副职,尚书不在的时候自然是首当其冲,只得承担起了天官衙门的具体公务。

    故而这段时间想要清闲也非常困难。

    一路行来,他脑海中思绪不断,不知不觉已是行过了天津桥站在了天街之上。

    正欲拐道朝西返回太平公主府,却见一辆驷马驾拉的华贵马车正停在路边,从四匹体态毛色尽皆相同的阴山骏马来看,马车主人铁定是非富即贵。

    不过陆瑾富贵之人见得太多了,因而也不甚在意,刚要绕过马车继续前行,却见马车车帘忽地被一只从车厢内伸出的纤手拉开,一张明目皓齿的娇靥已是探了出来,惊喜呼唤道:“阿兄,快上车,我们等你老半天了。”

    陆瑾一怔,面上很快就浮现出了惊讶的笑容,连忙一个箭步来到车边翻上高车,掀开车帘走了进去。

    车厢内香气萦绕,案头摆上了待客茶果。

    崔若颜与李长乐正坐在软塌上面,皆是一脸含笑的望着陆瑾。

    “啊呀,你们两人为何在这里?”瞧见两女,陆瑾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大笑,连忙坐在了她们对案。

    崔若颜笑了笑,美目中流淌着一丝动人的光泽:“陆丞相公务繁忙,贵人多忘事,我与长乐也只有在这里守着你,求见一面了。”

    “哈哈,你要寻我登门拜访就是,何须如此。”陆瑾笑着摇了摇手,望着李长乐笑道,“对了,李娘子来到中原可否还习惯?”

    李长乐一脸欣喜的言道:“阿姐带我去了很多很多地方,见了很多很多的人,可好玩了,就是阿兄你呆在江南道不会来,害得我们在洛阳等了你许久。”

    闻言,陆瑾倒是有些惭愧,正欲说话,不料崔若颜已是白了他一眼,冷哼言道:“长乐,你这位阿兄现在娇妻美妾左拥右抱,何曾还记得我们的事情?算了算了,此人铁定靠不住,我们还是让他下车,早早回他的公主府为妥。”

    崔若颜原本想要故作生气的说完此话,然而说到后面,瞧见陆瑾有些吃瘪的模样,已是忍不住掩嘴笑开了。

    陆瑾心知两女找自己必定是有所要事,连忙询问道:“对了,你们可有探得那掖庭宫牌的来路?”

    崔若颜沉吟了一番,叹息言道:“经过我们仔细查证,谢怀玉留给我的那枚掖庭宫牌,与长乐身上所携带的掖庭宫牌均是出自皇宫,断然无假,但我找寻了许多人暗地里打听,却不知道两枚宫牌的来历,而且掖庭宫身在大内我也是无法进入,故而此事就耽搁了下来。”

    陆瑾眉头紧皱,思忖少顷言道:“现在所有线索直指掖庭,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弄明白宫牌的由来,这样,这件事情就暂且交给我去查探,你们等我的好消息便可。”

    崔若颜长吁了一口气,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陆郎君了。”

    陆瑾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况且也只有弄明白你与李娘子的身份,才有助我找到谢怀玉的下落。”

    崔若颜点了点头,笑道:“对了,我与长乐现在就住在积善坊内,与你倒是同一里坊,有什么消息就尽早来知只会我们。”

    陆瑾颔首,这才告辞而去。

    夜晚卧榻,陆瑾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琢磨着该如何探查腰牌的事情。

    现在他离开掖庭宫多年,对于里面的情况已是逐渐陌生,再也无法如以前在内文学馆的时候那般出入自在。

    若是要探听消息,当拜托他人为上。

    念及人选,陆瑾首先想到的就是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本就身在内廷,昔日也曾在掖庭宫内居住十来年,对于里面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了,若是拜托她打探宫牌的下落,必定是事半功倍。

    但……只可惜他与上官婉儿之间还有很重的芥蒂存在,这种芥蒂是两人都无法避免和消除的,陆瑾也是绝对不可能前去找上官婉儿帮忙。

    既然如此,那么也只能退居求次了。

    好在现在苏令宾也暂时住在掖庭宫内,虽然她对掖庭宫还不甚熟悉,但好歹也是堂堂宰相,打探消息理应不是难事。

    心念及此,陆瑾打定了注意,决定就将此事拜托给苏令宾为妥。

    第二天政事堂议事之后,陆瑾将苏令宾单独请到旁边,言及此事。

    尽管不知道陆瑾打探这两块宫牌用意何在,但苏令宾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说是三五天就会有所结果。

    翌日休沐假,陆瑾与太平公主和陆小雅一道,带着一对儿女出游龙门,并在别宫内休憩了两日。

    别宫温泉乃是新建不久,虽不比上骊山汤泉那般相连成片,但也聊胜于无,权当休闲了。

    假期结束返回神都,陆瑾开始进入了忙碌状态,将所有官员的年度考公汇总成册,送给太后以及政事堂诸相一览。

    现在天官尚书韦待价已走,天官所有事物均是落在陆瑾的头上,这本年度考功名册也是出自陆瑾的手笔。

    好在自从前些年他初来天官衙门的时候,针对一些考功弊端进行一系列改革,现在也初见成效,倒也没有激起官员们的不满之声,此事也就这么尘埃落定,虽不能做到皆大欢喜,倒也没有人提出怨言。

    考功事务结束之后,陆瑾暂时获得了几天清闲。

    今日闲来无事,他落座在公事房内也没有处理公务,反倒捧起了一本书卷慢慢细读,读到酣处,倒也乐在其中。

    未及午时,吏员入内匆匆来报:“陆相,苏丞相前来天官,请见陆相你。”

    “哦,令宾来了么?”陆瑾惊讶一笑,立即明白苏令宾找他所为何也,连忙吩咐道,“请苏丞相入内便可。”

    (本章完)

第1061章 突如其来的还政(上)() 
片刻之后,苏令宾匆匆而至,也没有过多寒暄,开门见山的言道:“七郎,你要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所结果了。”

    陆瑾微微颔首,沉声询问:“不知情况究竟如何?”

    苏令宾微微一笑,言道:“这几日我多次在掖庭宫内暗中打听,并询问了一些年老宫娥,她们模模糊糊的记得当年,也就是龙朔年间前后,掖庭宫内的确有一个名为若颜,以及一个名为长乐的小宫娥,根据他们所说,这两个小宫娥似乎是从小生活在掖庭宫内,但不知为何后来却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下落。”

    闻言,陆瑾面上的神情止不住有些凝重,问道:“那可知她们是多久离开掖庭宫的?”

    苏令宾回答道:“时间太久,这些老宫娥也记得不太清楚,只说了大概是麟德年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若颜与长乐的身影了。”

    “确定是麟德年间之后么?”陆瑾口气低沉而又暗哑,还透露着几分不可察觉的紧张。

    “确定。”苏令宾肯定点头。

    话音落点,陆瑾久久沉默,脑海中思忖不断。

    根据他所调查的结果以及武后所说,谢怀玉乃是在麟德年离开的翰林院,那么就很能肯定崔若颜的确是谢怀玉从皇宫接出,送去博陵崔氏的。

    至于李长乐又与谢怀玉有何种瓜葛牵连,倒也说不出清楚,还有待调查。

    但以陆瑾的自觉判断,李长乐流落荒岛之事,谢怀玉理应脱不掉关系。

    正在他思忖不断当儿,苏令宾长吁一口气继续说道:“七郎,当年若颜与长乐这两名宫娥都是在长安掖庭宫失踪的,我觉得你若想了解这两女的情况,很有必要前去长安探查清楚。”

    “你说的不错。”陆瑾轻叹了一声,继而苦笑道,“不过这段时间太过繁忙,却没有多少空闲,也只能等到来年开春之后再作打算。”

    苏令宾恍然笑道:“说起来现在整个天官可是由你负责,你的确重任在身不便离去,而且我听说太后有意在来年开春举行大朝会,全国所有州郡的刺史、都督都会入京前来参加大朝会,只怕这个月政事堂有得忙碌了。”

    陆瑾闻言大奇,惊讶道:“所有州郡的刺史、都督都会前来参加?太后此举何意?今天的大朝会规模竟这般浩大。”

    苏令宾摇头言道:“太后之心,吾等岂能揣测,但可以预见的是,明年的大朝会,只怕不会简单。”

    陆瑾想了想,点头言是,心内已是忍不住猜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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